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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楚韵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大床上,身体已经无碍。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婴狐在一旁静静守护着自己,心中一暖,将婴狐抱入怀中。
就连泡司也是守在楚韵身边一夜未睡,看到楚韵醒来,上前问道:“昨天你昏了过去,一把脉竟然发现你体内有一股纯阳之气,左突右窜,甚为凶猛。我亦不能助你将它化解,只好暂时将这股纯阳之气封住,这气难道是那洞中之气?你所修习的太极真诀可能是气候未到,你要勤加修习,假以时日化解这气应该不是问题。”
楚韵挠了挠头,道:“昨日我被绑住,在祭台上忽然感到一股热气从足底涌进体内,我因修炼《太极真诀》能生化阴阳之气,不知觉间竟然将热气缓慢吸收,没想到能纳入体内,躲过一劫。想来是昨日炎火精元,应该如您所说我修炼《太极真诀》时日太短,不能完全驾驭真元,才导致出现这种情况!”
泡司点了点头,赞许道:“原来如此,早就听说《太极真诀》乃是神奇无比的法诀,夺天地之机,承阴阳造化,能化宇宙中最纯之精为己用,今日一见果然不凡。你若坚持修炼,假以时日必能有一番作为!”
楚韵谦虚地道:“我是不敢奢望的。呃……对了,你可见到我背上的剑和行李了?”泡司笑道:“自然见了,你这剑真是沉重无比,只怕有千钧重吧,昨夜我唤了六个力士才将它拿开,行李和剑都在帐中,你这是要走?”
楚韵点头道:“是啊,不敢多做停留,我要随着薛开山五兄弟还有木潇、叶前辈一起走,听说霜刀山危险无比,和他们在一起还能多一份安全。”
泡司点点道:“没错,霜刀山确实奇险无比,终日寒气冲天,山间霜风如刀、乱石纷纷,陡壁悬崖、奇凶猛兽,数不胜数,你可要多加小心!!”
楚韵点了点头,回道:“多谢大叔关心。”
待楚韵走出大帐,见薛开山五兄弟、木潇、叶荞皆已经整装待发。泡司亲自为楚韵准备了一些驱寒的药品,以备不时之需。楚韵颇为感动,世风不古,如今知恩图报者着实已经不多。
…………
泥莲沼泽过后是一大片茂林,冬日凄寒,树叶早已脱落得一干二净,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杈,积雪蓬于枝头,久久不化,风一掠过吱吱呀呀作响,似欲折断。
祝元武一目三回,似有无限留恋。晚上休憩之时,梦里竟然又梦到昨日篝火宴会上的那个婀娜多姿,美丽动人的阿依莲,两人眉目传情,你侬我侬……醒来之后发觉是一场空梦,唏嘘哀叹不已。虽然仅是一面之缘,这要离去的时候,心中竟然颇为不舍。无怪乎有人说,有情总比无情累,一段相思许多愁。
楚韵背着大禹剑,换了身黑色的皮裘,乃是大巫泡司所赠,虽不知是什么材质看起来虽单薄,穿到身上颇为暖和。这时才发现这几个月的颠沛流离,身体确实长高了不少,以前李端所赠衣物已经袖短腿浅,有些不合身。
婴狐依旧舒舒服服地卧于肩头假寐。翻出行李中的西蜀地图,见离霜刀山还有三百余里路程,前面是一座小山,唤作萌山。翻过萌山便是霜刀山。
霜刀山连绵千里,据传言以前并不叫霜刀山,而是唤作赤峰山。一到秋天,漫山枫叶,将秋山染红。
谁知就在七百多年前,赤峰山上忽然电闪雷鸣,地动山摇,一阵惊天动地的动静之后整个山变得冰冷起来,再也没有温暖过,皑皑雪色替代了如血枫色,冽风如刀,便更名为霜刀山。
据山中老人说,这霜刀山中被仙人羁押着一个大魔头,整个山的寒冷都是他引起的,这山脚本有些猎户,靠山而活,但是进入霜刀山之内都是一去不返,死活不知,慢慢的这一带的人口都搬迁而去,几无人烟。
还有些人传言经常在山口看到一些走兽的尸体,死状及其惨烈,说里面的大魔头魔力弥天,口中吐气成冰,顷刻夺人性命,靠近他的人,走兽都被他吃掉,他面前的骨头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
谁也不知这传言是真是假,也没有人敢去做任何考证。如今的霜刀山俨然成为一个死亡禁地,再无人敢去。
众人死里逃生,加上篝火之会酒足饭饱,体力丰沛,又得到大巫泡司玄参蛇草茶之助凭白涨了十数年功力,一个个心情大好,一路说说笑笑,既不烦闷,也不乏累。
楚韵随着众人一路前行,心中却回顾着昨日在祭台上的生死一线的一幕,不禁打了一个冷战,转而心下又是一阵窃喜,没想到《太极真诀》竟然如此之神奇,以后定要勤加修习,以备不时之需。
众人行了几日,看到远处山形渐渐呈现出来,如同雪龙盘卧,蜿蜿蜒蜒地伸展。
山头隐隐中似有风雷之声,浓重的乌云将霜刀山压得结结实实。
再往前走,草木稀落,偶尔能看到路边散落着一些尸骨,看形态不似一般的走兽,比之虎狼要大出几倍,尸骨上泥迹斑驳,有的甚至被冰雪冻住。
虽仅仅是几具腐骨,但这几人都是老江湖人,都不自觉地提高警惕,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行路。
叶荞带领众人走到进入霜刀山的入口处停下脚步,说道:“前面就是霜刀山,此山终年冰雪,常有不测之危,大家一定要小心。”
众人渐渐走到山前,放眼望去,霜刀山入口处如一个巨大的刀壑,似是被利刃劈开,两边峭壁削直,一侧大壁上书着三个大字“霜刀山”,不知何人所刻,字迹刚遒,冷气森森,上面刀意纵横,虽历经不知几百年岁月的剥蚀但是字迹却是如同新凿般,笔笔清晰。
楚韵服下泡司所赠御寒药物,顿时觉得身体一暖,随着众人走进山口。近观霜刀山景象,更是惊人,从山口处昂首上观整个山口就像是一个倒置的“V”字形态,到得上面也不是整个一体,能看到一线蓝蓝的天空,这山口整个就像是被一个刀客一刀硬生生的劈砍而就。再往里行进好一阵子,一座座尖峰直耸云端,这些尖峰全都被严冰覆盖,乍一看如同一个个大冰柱。放眼远视,草木皆冰,只有满目的银白,山的外面虽然是晴空万里,但这山中却是大雪纷纷,如同鹅毛一样曳摇而坠,寒风刺骨,穿心过肺,直感叹:山中有时节,一山一不同。
天空乌云漫卷,黑压压一片,直欲逼下山尖。山路冰滑,几人也不敢快行,一路上磕磕绊绊。尤其是一向粗枝大叶,此刻又为情所困、神不守舍的祝元武胳膊上、腿上、**上,就连头上都被冰冻的枯枝给挂了一个个寸长的伤口。
祝元武满腹牢骚:“他娘的,这是什么鸟山,这路是什么鸟路,老木,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达目的地啊!我受不了啦!”
木潇看了他一眼,应道:“很快就到了,你自己稍微小心一点,大家也都各自小心一点啊!”
那边定光远带着一脸奸笑道:“他小不了心的,恐怕他的心儿早已不在这里,还在莫族大寨呢,去找那个叫什么阿……阿……阿什么莲的那里共唱拍手歌呢,哈……哈……你说是吧,大哥?”
薛开山看了看定光远,又看了看祝元武,淡笑道:“你们正经一点,专心前行,别掉到这冰窟窿里成冰棍了。”
孟文清等人听了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祝元武羞怒无比,照定光远胸膛上狠狠打了一拳,打得定光远呲牙咧嘴,可见用力不小。
“大哥,他打我……”定光远委屈得望向薛开山。
薛开山脸一沉,道:“现在是什么时候,还在这打打闹闹,都省点劲留着体力应付这山路吧,光远你也是!嘴就不能少贫几句。都好好赶路别让我发火!”祝元武虽感觉还不解气,但大哥发了话也只能作罢。定光远看祝元武似乎发了真火,也不敢再言语,闷声赶路。
霜刀山可不是什么平静之所,一路下来不时有些饥饿的白熊、雪豹躲在暗中偷袭,幸好这些人颇为警醒,也都是身怀绝技之人,否则还真将众人打个措手不及。就这样紧赶慢赶一天下来只翻了半个山头,酉时尚且不到,天色便黑了下来。几人看天色昏暗不能再走就找了个能避风挡雪的山洞,这山洞还算宽阔,更幸运的是地上还有一些枯草。众人吃了些肉干,是泡司用秘法炮制的鳄鱼干,取出一片放入水中,不消片刻就能膨胀成一大块,几人每人都背了一大包,加起来足足有二百多斤,足够一段时间的伙食。薛开山几个还喝了些驱寒的烈酒,各自找了个倚坐的地儿昏昏睡去。楚韵没喝酒,与婴狐相依倒也不觉寒冷。
良久楚韵都未能入睡,四下一看,见薛开山五兄弟早已酣酣睡去,叶荞也是闭目而睡,唯有木潇站在洞口,望着山洞外面,一动不动,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