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碧月和邓菲离去后,沈重阳静静坐在床边,不知在想什么。
胭寒又把身子扭过去了,只给他一个背影。
沈重阳想说几句话,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母亲之所以和胭寒撕破脸皮,是因为峤峤已经安稳下来,母亲笃定,胭寒无法用峤峤要挟沈家。
可是,如果谢胭寒见不到儿子,她会多么痛苦,一旦她变得绝望,很难说会做出什么。即使退一万步,她什么都不做,至少也会离开沈宅,永远离开伤心之地。
沈重阳俯身,本想将手指触到胭寒的肩膀,却听胭寒说:“我要见到峤峤。”
沈重阳的手指停顿了。“以后会有机会的。”
“我现在就要见。”胭寒说。
沈重阳从床边站起身。“这次你犯了错误,母亲指责你,我也没办法帮你。”
胭寒平静地说:“三天。如果三天内见不到峤峤,我会离开你家。”
“你想去哪里?”
“与你无关。”
“你要和阿欢一起走?”
“是的!”
沉默。
沈重阳的眼眸变得冰冷异常。但他没有再说话,转身出了卧室,嘭地一声关了门。
从那个晚上开始,谢胭寒被锁在了石屋,她的活动范围只有卧室、书房、卫生间,却无法走出石屋半步,甚至连后院都不行。她又一次被囚禁了,这次是沈重阳禁锢了她。
谢胭寒绝食。
三天,她没有见到峤峤,原想让自己饿三天,但沈重阳照例请了医生来,给她打点滴,用各种营养液滋补她。她决不与沈重阳说话,用沉默表达愤怒。
迷迷糊糊中,胭寒仿佛听见了儿子的哭声,儿子在呼唤她……
接着在一片光影中,又看到梁欢城的身影,孤独地站在夕阳下,身后是长长的影子。
然后画面一转,胭寒的眼前出现了梁欢城的车,迷雾中,轿车大灯亮起来,像情人的眼睛一样眨了三下,节奏缓慢柔和。
他说: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