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得到沈重阳的回应,胭寒加重语气:“你有没有听到我的话?我要见峤峤!”
沈重阳侧过身,嗓音低沉:“这么说,你刚才在床上迎合我,只是在忍受我。”
胭寒沉默。
“你之所以忍受我,是因为你又要跟我谈条件。”沈重阳接着说。
胭寒瞥了他一眼。
沈重阳的语气变得冷漠:“母亲说过了,家有家规。你几次要逃,让我们如何信你?”
胭寒料到会有阻碍,因此不急不躁,说道:“峤峤是我的亲生骨肉,作为妈妈见自己的儿子,有什么错?天下有哪家的规矩可以这样惨绝人寰?”声音不大,却透出锐气。
沈重阳静默。
胭寒扭过身,透过昏暗的光线直视他。“重阳,我是一定要见到峤峤的。”
“所以你就绝食,想方设法逼我退让。”沈重阳冷冰冰地说,“后来发现绝食无效,你就在床上忍受我的 求 欢。你做这一切,只是交易?”
胭寒忽然感到一阵难过,悲伤之情从心底漫过。嗓音沙哑:“我除了伤害我自己,又能拿什么交换明天的希望?”
这句话显然触动了沈重阳,眼里掠过一阵悲悯。
沈重阳侧过脸,望着窗帘,说:“再等等吧。”
“你的意思是,你要看我的表现,才决定是否让我接近儿子?”胭寒语气愤怒。“你把我当作什么了?你当我是怨妇,非要祈求你们的恩准,我才有资格见孩子。”
沈重阳的表情,忽然显得有些无奈。他说:“不要争辩了,至少也等明天再说吧。”
“明天我继续绝食。”胭寒躺下,背对沈重阳。
沈重阳望着胭寒的背影。“我发现你有点变化。与当初在家里时,不大一样。”
胭寒沉默不语。
沈重阳踱了两步。“是不是阿欢教坏了你,让你想办法跟我们斗?”
胭寒猛地扭过脸,大声说道:“别把一切都推到别人身上!睁开眼睛看看吧,是你们沈家逼迫我的,是你们在我!”
沈重阳大概没料到胭寒的斥责,怔了几秒钟,开口道:“那你为什么愿意跟我回来?”随即又自顾自说道,“当然我很清楚,你回来,一是为了峤峤,同时也是为了阿欢。你担心我狠狠地教训阿欢,担心我对他的惩罚,就用你自己来赎阿欢。”
胭寒静静地躺着,不发一语。似乎不仅要绝食,还要绝言。
沈重阳忽然苦笑。这女子真是越来越难捉摸,她可以忍受他的 求 欢,然后她照样绝食,用那娇弱身躯,与强大的家族势力抗争。她的委曲求全,一定让她的心底很痛。或许在此之前,连她自己都无法理解。
沈重阳不禁产生了浓浓的怜惜之情,伸手揽过胭寒。胭寒却一把推开他,说:“我只做自己能做的。我要拿回自己的一份。”
沈重阳说:“难道我不该惩罚阿欢吗?且不说我对他的信任,单就他抢我的女人这件事……”
“沈重阳,我不是你的女人,邓菲才是!”胭寒打断沈重阳的话。
沈重阳后退半步,马上又变得强硬起来:“无论怎样,你是我的妻,我们有过结婚仪式。在大马华人家族非常重视仪式的。我和你既有夫妻之名,更有夫妻之实――峤峤就是我们的儿子。”
“你终于肯说到峤峤了。你也知道峤峤是我们的儿子,那就把孩子抱来,我是孩子的亲生母亲,我必须和孩子在一起,决不容许邓菲那种女害我的儿子!”
房间忽然安静下来。
久久。
沈重阳淡淡地说:“你和邓菲之间的小小吵闹,我看就结束吧。”
胭寒的身子一僵。小小吵闹?有那么简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