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转折 第一章==深林求生

目录:灵诀冠艳| 作者:长空贯日| 类别:武侠修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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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拨开面前丛乱横生的枯枝嫰条,抬头看看,还是密密麻麻枝枝叶叶,阳光依然那么吝啬,阴郁沉闷的空间夹杂着各种动物的骚臭,潮湿的空气能给秦丰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明明暗暗中秦丰知道和同学走失已经五天了,这五天中秦丰除了用些野果充饥和累了找棵高点的树爬上去眯会外就是摸路。

    “没记错的话,好像我的胆子并不是太大吧,这几天怎么也没觉得有什么好怕的?”秦丰自嘲的摇摇头笑着自语。

    其实这几天秦丰一直是顾不上害怕,和同学走失的焦虑,对未来生存的无助早在几天前就入驻秦丰的整个世界。秦丰本身是一个单纯的男孩,平时生活简单,除了学习还是学习,业余生活基本没有,这个结果就是成绩过硬,爱好缺缺,周围也没有真正的老铁关系,在学校同学都是三五成群,秦丰同学总是一书在手天下我有,这个情况从小学开始就让秦丰父母开始头疼,每次出门不管远近都是妈妈死拉硬拽才勉勉强强跟着,一副老成气沉的呆样总能让妈妈额头多几条皱纹。

    可以说这次旅游是秦丰唯一一次真心实意的放松,高考完了,是龙是虫过几天就能给自己定位了,从小爱读史书的秦丰,对以后自己的发展方向特别坚定,用他自己的话说:“我要用自己现在的努力来换取未来更大的能量,只有作用大了才算对得起自己,不枉来到这个世界走一遭”。

    说起秦丰和同学的走失经历还真有点滑稽,五天前早上和一伙同学从神农架林区宾馆出发,急急忙忙的秦丰在队长的催促下没来得及小解,当时也没感到特别的急加上早餐多喝了点豆浆,结果没过一个小时,小腹胀的走路都有些变形,憋了会实在不行了,秦丰同学悄悄退到队伍后面,看前面的女同学都在树的隐蔽下看不见了,就溜到旁边一颗老树后面掏出东西撒欢,这才把秦丰舒服的眯着眼睛还哼上了小曲。

    “嗑嚓“头顶的树枝压在秦丰的肩膀上,吓了一跳的秦丰睁开眼睛,肩膀上不光有一节让秦丰疼的冒汗的枯枝,还连带着一条两米多长的蛇,红绿黑三色相间,三角的头上乌黑的信子不停地探着。扭过头的秦丰立时张大嘴巴,还好把想叫的声音吞了回去,惊动了那蛇可不是开玩笑。想动动逃离这条让自己惊悚战栗的生物,可惜此刻脑海一片空白,好些求生的画面都只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后,无情的把秦丰抛在现实的危险之中,唯一的感知就只剩下全身的感官都停止运作,能做的就是傻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凭这畜生处置了。

    好在蛇并没有对秦丰有什么过分的眷顾,来来回回就是在秦丰身上上上下下缠缠绕绕了几趟,期间还把身子缠在秦丰脖子上头却从秦丰后腰而胯间腿根处向前钻出来,和没来得及收起来的小秦丰比了比个头大小、颜色差异。估计蛇会说话的话应该会问问:“兄弟,你怎么没信子呢?“还算秦丰运气好,蛇没和小秦丰来个热情的拥吻,要不够这小子喝一壶了。

    时间这个时候对秦丰来说根本没有意义,不知道是太快还是太慢,蛇象是玩够了,摇摇晃晃的从秦丰身上下来,慢慢腾腾的向旁边的树挪去,不时的回头让秦丰依旧不敢轻举妄动,透过头上还不算太密的枝叶影子,秦丰估计这泡尿足足撒了一个半小时。微微松了一口气,默默被汗水渗透的短袖脸色苍白的向同学那方。

    脚底下的树叶越来越厚,头顶的树枝也越来越密,同学走过的印记早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就失去痕迹,秦丰知道自己和大部队走失了,昨天晚上大伙讨论今天的行程中的大致环境,绝对没有现在周围这个模样。

    秦丰开始往回走,碰上老粗的大树或者必须拐弯的地方尽量保持一个直线方向。走走复走走,还是没有走出这片黑暗,被树枝挂破的衣服已经有了血迹,如果放在平时秦丰早就疼得受不了了,你看胳膊上,腿上,一条条伤口估计能和以前封建社会里衙门逼供的鞭刑相媲美了。

    心里慌的如同火烧,秦丰的感觉现在只有一个就是慌。这一路上碰到几颗野果树,摘的果子暂时足以打消胃的基本需要,就这样饿了吃野果连带打渴,累了就找棵相对安全较舒服的树爬上去小鼾一下,就这样一连过了快五天现在早已经能心静如水了,只是多了几分无奈的惆怅。

    折了根树枝当拐杖,拨着讨厌的横枝,路还是要走的,总不能停在这等别人来救吧,直升机在这片区域都没办法看到下面的空间,还有什么办法。秦丰现在只能相信自己的两条腿。短袖装进裤子里成了一个围腰的大兜,里面装着不少的青果,瑟瑟的味道挺提神的,对这种食物秦丰还算满意,至少不苦,嘿嘿!秦丰还算挺放松的,这不也是没办法的事吗。

    灰蒙蒙的空间有点发暗了,秦丰知道第五个夜马上就要来了,嗨!赶快找棵像样的树做临休场所才是正事。

    窝在树杈上时,周围已经墨黑如碳了,秦丰觉得自己特别的冷静,虽然感觉有些无助,但摸摸怀里的青果,秦丰觉得希望并没有放弃自己。一遍一遍审视着简简单单走过来的十八年,就如一滩静止的水面,好像从来没有过一次涟漪。没有别的同学经常笑语欢开的真挚愉悦,没有鸡毛蒜皮斤斤计较而摩擦出的伤怀悲愤。秦丰想问自己很早时候给自己定好的这种生命轨迹是不是错了。看整个班上的男同学,估计剩下的童男就只有自己了吧,别的都成功处理为男人了。当然,秦丰也是道听途说来的。对于这种流言蜚语秦丰总是一笑而过,从不往心里去。

    记得在高二的时候,学习委员是个美少女叫江蕊,甜美娇纤的整体形象,以男女通杀的强大实力坐在校花榜首的宝座上无人撼动。江蕊托秦丰的同桌刘明转来一份很正式的交友暗示信,潜伏在交流学习的爱慕之情很容易显露于目。秦丰看完结合信里提到的几件琐事知道是谁给自己写的,看看结尾没有署名便很缺德的大声问同桌:“刘明,谁给我写的信啊,交朋友嘛,怎么还不写名字,那怎么交朋友啊,看着字体像是女同学吧,太没诚意了。”说着扬起手上的信,眼睛不忘飘向江蕊的方向。

    刘明气的指着秦丰:“你怎么可以这样,人都是有自尊的,随意糟蹋愿意对你好的人,很有成就感吗?”

    刘明的话很有力度,至少秦丰被打闷了。眼角余光扫了一眼江蕊,小姑娘的眼泪如两窜珍珠,明晃晃的一滴一滴顺着鼻梁流下,很复杂的看了看秦丰,低头抹了把脸,匆匆冲出教室。

    因为是刚下课,很多同学还没来得及走出教室,秦丰这一声喊呆了教室里的所有同学,几十个眼神像刀子一样扎过来,大部分是厌恶,再有就是幸灾乐祸,这些眼光立马让秦丰感觉到沉重,重的能把他生生压碎。

    想到这秦丰深深地叹了一声,有些事是不会随着时间而显得淡薄的,也许是时间太短吧。随即,秦丰就把念想放到即将到来的大学生活上。像现在这样的状态走出去是肯定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时而鸟鸣和虫叫对秦丰来说就是天然的催眠曲,眯着眼的秦丰很快融进夜的帷幕。

    生物钟准时叫醒睡了一夜的秦丰,睁开眼,灰蒙蒙的树影已经告诉秦丰这是第六天了。从地理书上知道,这片林区不是很大,相对于大兴安岭还是又小了点,几天走不出去的原因主要是没有方向感,虽然自己很注意直线走法,但是必须的转弯已经带着脚步偏离了轨道,这种地方本来就是天然的八阵迷宫嘛。

    跳下树,伸伸腰踢踢腿,不用洗刷,啃了几颗青果,驻着简易拐杖继续上路。今天有点郁闷,怀里的青果完了,一路上再也没有见到能吃到食物。在这样走下去,今天或许没事,那明天呢?后天呢?何况深一脚浅一脚的还要不停的拨着拦路的枯枝,体力不能得到及时的补充的话,昨天很理想的念头很容易被现实打败。

    天又要黑了,路是不能走了,嗓子干的象火燎过似的,饿了,困了,秦丰开始有了走不出去的念头了。拍拍脸蛋,爬上附近的一个树杈上,秦丰祈祷明天能早早发现青果,只要不是毒果哪怕苦果也成,当然,秦丰也分辨不出这里的果子那种有毒,一切都听天由命了。

    第六天就这样过去了。第七天,第八天还是没有改变什么。

    第九天早上,秦丰已经饿的发晕,身上的伤口虽然不大但是更密集了些。从树上慢慢的溜下来,腿费力的往前迈去,一步,两步,咬着牙,努力的睁着有些昏花的眼睛继续向前迈着。秦丰知道现在停下来就意味着一些的结束,即使爬也要在用完最后一点能量的时候才能停下来。

    天公不作美,雷声一阵阵传来,在这象地下世界的空间尤其过分,噼里啪啦夹杂着余音的嗡声,震的秦丰东倒西歪,脑袋重的老想栽在脚下。秦丰觉得自己完了,外面的时间和自己没关系了,生命的终结者已经微笑着亲吻在自己的脸庞上。很不甘心的趴在地上的树叶上,闭上眼睛,感觉着自己的心跳和呼吸,现在快中午了吧,这是秦丰大概估算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叔叔,姑姑,……一个个面孔在眼前闪过,秦丰在心里和亲人们做着自己的告别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