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伟军用了整整一个星期的时间才应证了一件事:即便是吴放歌是个即将离任的老总,可在葛学光的心目中还是比自己重的多。尽管他几乎已经明说了:吴放歌是马上要走的人了,而自己还会给他效忠很多年。可葛学光就是不买他的账。其实方伟军有一点没有弄明白,就算吴放歌和葛学光不是朋友,可也不见得以后就没有合作的机会了,在可能出现的巨大的利益面前,一个部门经理的去留就算不得什么了。
好在吴放歌还没有把路都堵死,他写了一封推荐信,信中多有溢美之词,这对于方伟军来说,也算是个台阶,于是他只得写了辞职信交到了吴放歌的办公桌上,而吴放歌连看都不看的就签了字。
带着一肚子的郁闷,方伟军回到自己的寓所收拾东西,正长吁短叹命运的不公时,有人按响了门铃,开门一看,居然是自己才来沙镇时,第一个弄上手的导游,只听说现在她正在和四分局的一个警察恋爱,不知怎地今天又偏偏出现?多半是来看自己笑话的,于是方伟军不冷不热地问:“你来干什么?”
那导游笑吟吟地说:“哎呀,听说你要走了,我来帮你收拾东西啊。”
方伟军道:“多谢了,用不着……”
话还没说完那导游又说:“你真是的,分手也是朋友嘛,你个大男人,别那么小气嘛。”
她说的认真,方伟军一时也糊涂了,不知道这事真情还是假意,如果是真情,那还真的让人有些感动呢。不过现实是残酷的,方伟军才把身子从门口挪开一条缝,就呼啦啦涌进来一群人,方伟军一看,燕瘦环肥,全是自己以前‘上’过的妞。
“伟军,我们来帮你搬家哦。”话说的好听,动起手来可一点也不含糊,只听咣当哗啦之声不绝于耳,这那儿是来帮忙的,简直就是来打砸抢的。
“哎呀,方,我不小心摔坏了你的紫砂壶,你不要介意哦。”
“伟军,进看嘛,你的国画被我撕了一条口子,你不会让我赔吧……”
“伟军……”咣当!
方伟军这个心疼啊,我积攒点家当我容易吗我,他绝望地喊道:“都给我停下!”
他声音大,大家伙儿还真的一下就停下了。
“你……你们……”方伟军又急又气,颤抖着说不出话来,憋了半天才说:“你们这是趁火打劫啊!”说着,眼睛里包着一包眼泪强忍着没掉出来。
“哎呦哎呦……”随着一连串的哎呦,丁虹也走了进来,“这是谁啊,惹了我们的大情人……瞧瞧瞧瞧……啧啧啧……都快哭了……哎呦哎呦,说着就要掉下来了,你们真是的,谁惹的?是不是你?嗯?是不是你?”
丁虹挨着个儿的指过去,那帮女孩都练练摆手说不是,其中一个丫头说:“丁姐,我们可是好心好意来帮忙的,可能他是舍不得离开我们吧,就哭了,我们可什么也没做。”
丁虹看着一屋子狼藉,心里觉得很痛快,嘴上却说:“瞧你们,这是帮忙吗?简直就是添乱!”
方伟军放佛见了救星般说:“丁经理……”
丁虹一摆手说:“好了,给人家弄乱了,就给人家恢复原状啊。”
说完,见众女孩儿都不动,就斥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不用干活而啊。”
众女孩一下会意,发一声喊,又是满屋子的稀里哗啦咣当咚。
方伟军这下算是彻底明白了,他对丁虹说:“原来你们是一伙儿的。”
丁虹笑道:“别说那么难听嘛,什么一伙两伙的,犯罪团伙?我们是个团队,团队懂不?”
方伟军说:“你们不至于做这么绝吧……”
丁虹说:“我们可是在帮你,别不识好人心,要不是柳叶子还在医院休养,她也会来帮你的。”
方伟军一咬牙说:“算你们狠,你们不仁,别怪我不义。”他说着拿出手机就要打110,才播了11,0还没有播出来,就听门口一声喝:“谁报警!出什么事儿了?”
方伟军拿着手机一愣,心想这也太神奇啦,再一看,四分局新上任的局长鲍杰带着四五个警察出现在门口,鲍杰倒也罢了,可那四五个警察却有问题,他们都在恋爱,而且恋人都是以前被自己抛弃的女孩儿,此时也正在他屋子里砸的欢,于是他暗自叫苦,原来这帮人早就琢磨着收拾自己了,真是自作孽啊。
鲍杰看见屋里热火朝天的样子,对着自己一个手下的后脑勺一拍说:“你们太不像话了,怎么能叫女孩子干重活儿呢,都去搭把手儿。”
“好咧……”
……如果说刚才方伟军眼睛里还能包着眼泪的话,现在可真是欲哭无泪了。人为刀斧我为鱼肉,这儿是人家的地盘,就算悄悄的弄死自己,恐怕也没人查的出来。想到这些,方伟军的脊梁骨里冒出了一股寒气。
一个多小时后,一帮女孩在几个警察的护送下,抬着几包垃圾,押着方伟军去车站,一路上嘻嘻哈哈,就像是游行一般。
送走了灰头土脸的方伟军,鲍杰对着自己的几个手下说:“你们的女朋友,都吃过坏男人的亏,你们谁要是有处*女情结,现在就提出来,不算什么,可错过了今天谁要是再拿今天的事情说事儿,后果自负。”
一个警察当即拍着胸脯说:“局长你放心,就是因为咱女朋友吃过坏男人的亏,我才得对她更好才是,不然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其余警察也纷纷附和。
鲍杰笑道:“那就好,别跟那些俗人是的,好女孩坏女孩的区别又不是那一层膜?行了,带着自己的女朋友回去过好日子去吧,我放你们两天假,好好玩玩。”
大家听了,一阵欢呼,各自带了自己的女朋友,亲亲热热地走了。还剩下五六人仍处于亢奋阶段,又无处可去,便拖着丁虹要去喝酒庆祝,丁虹推辞不过,只得去了。
女人放纵起来,不男人更疯狂,尤其是在复仇之后,总共七个女孩儿,晚饭时就和了四瓶白酒,又要去酒吧喝,喝着喝着,也不知道谁提议说:“要不是吴总教训了那小子,咱们还吃着这哑巴亏呢,反正吴总要走了,干脆把他也拖出来喝?”
这一提议一下子就得到了全体通过,于是一干人就摇摇摆摆,跌跌撞撞,嘻嘻哈哈的直奔吴放歌的小院儿,可乒乒乓乓的敲了半天的门却没人应。
“不在家啊……”
“真扫兴……”
正在女孩儿门抱怨的时候,丁虹忽然神秘地一笑,像变魔术似地从包里掏出一把钥匙来,女孩们顿时一阵欢呼。丁虹打开了门,大家一下就涌了进去。
有女孩儿问:“吴总就要走了,那这院子怎么办啊,空着?好可惜哦。”
丁虹说:“早就安排好啦,以后这儿就改成客栈,请个店长经营着,只留一间卧室,吴总随时回来随时可以住。”
另个女孩笑着说:“丁虹姐不愧是吴总的贴心豆瓣儿,心腹之人啊,你们看吴总的啥事她都知道耶。”
其余女孩也随声附和道:“就是就是,吴总器重丁虹姐不得了啊。”
大家笑了一阵,又有个女孩问:“丁虹姐,我没别的意思哈,反正大家也都不是黄花闺女,我就有啥说啥,吴总那么喜欢你,你们有没有……有没有……哈哈哈。”
大家也随着哄了起来。
丁虹的脸一下就红到了脖子根儿,不过天色暗,又喝了酒,没人看得出来,就说:“你们瞎说什么啊,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一个女孩说:“其实就是有也没什么啊,吴总又年轻又帅又能干,又有责任感,跟着他怎么也不会吃亏的,哦?”
大家听了,也叽叽喳喳的起哄。丁虹想着这几年吴放歌虽然待她甚厚,却真的没有过什么非分的要求,甚至连一点骚扰暗示也没有过,忽然觉得有点惋惜,就不无妒意地说:“吴总他红颜知己遍天下,除了名的***达人,哪里会看得上我……”
“哦~~吃醋咯~”又引来一阵哄声。
大家把丁虹调侃的够了,才想起问:“丁虹姐,我们进是进来了,怎么招待我们?”
丁虹道:“你们要来起哄,凭啥要我招待?”
大家说:“不是要你招待,是要吴总招待,吴总不在,你作为他的半个当家,就由你来招待啦。”
丁虹想了想说:“楼上原本有四间卧室,吴总不在的时候委托我做个改造,我就按着日式的样子把其中的两间并成了一间,作为吴总以后回来居住的寓所,才装修完不久,不如我就借着今天上去给那间屋子添点人气,弄点日式烧烤吃吧。”
大家听了,又是一阵欢呼,不过丁虹马上又说:“器皿餐具什么的到是齐的,就是没准备菜,这个由大家分头去解决吧。”
真是人多好办事,大家又正在兴头上,于是呼啦啦一下全散了,还好丁虹手快,顺手薅住一个脖领子说:“哎哎,别都走了啊,总得有人在这儿准备啊。”
那女孩一面挣扎一面说:“不是还有你呢吗?”这个女孩是导游出身,个子高挑,比丁虹高出大半个头去,身大力不亏,眼瞅着就要挣脱了,丁虹忙说:“这是吴总的家,要聚会必须也得有主人在啊。”
那女孩说:“吴总不是没在家嘛。”
丁虹说:“他这伙儿不在家,多半是在医院照顾叶子,你跑一趟医院喊喊他嘛。”
女孩说:“行啊行啊,不过你得先放开我。”说着一用力,挣脱了丁虹的手,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