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芮蓉心里担心,又不敢直接找吴放歌问,只得在出来的时候悄悄问何海珍,何海珍笑道:“没事儿,他就这样的人,再说了,还有我呢。”钱芮蓉一听,心里才稍稍安稳了些。
众人出了海鲜楼,苏伟波也知道了饭钱是吴放歌付得了,也是心里不踏实,就提出去个什么地方‘坐一坐’,吴放歌笑道:“我看还是自由活动吧,何必都扎在一起呢。”苏伟波一听这话,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又连声劝,何海豹也让吴放歌‘给点面子’。
何海珍却笑着说:“看我来收拾他。”说着就把他拉到了一边压低声音说:“我看你啊,这次是不晓事。”
吴放歌一愣,挺无辜地说:“我是看他们两口子生活困难,想帮他们省点钱嘛。”
何海珍道:“你要帮他们,就得学点坏人样,有些人天生就是受虐的命,你不吃点花点,人家心里不安稳,今晚恐怕都要失眠。”
吴放歌笑道:“瞧你说的那么严重……”
何海珍正色道:“就有那么严重。”
吴放歌沉吟了一下说:“那好吧,你来安排,别整太贵了。”
何海珍这才笑道:“我心里有数啦。”说完笑着走回来说:“走走走,去甲天下。”
甲天下是个综合娱乐场所,大厅每天都有些‘三俗’节目上演,至于VIp包房里,更是据说要啥有啥。消费指数若是在大厅的话,一般人还是承受的起的。
崔明丽开了一辆民用牌照的车,吴放歌则是骑的摩托车,由于两人都喝了酒,崔明丽先就说‘有五条禁令’喝了酒就不敢再开车了,而是打电话叫了个局里的人来把车开回去,吴放歌见了就说:“你顺便也叫个人帮我把车开走啊。”
崔明丽笑着打趣说:“你现在好歹也是市级单位的领导干部了,自己叫人来开。”说是这么说,正想喊个值班警察来帮忙时,却听云柔说:“这个我来安排吧。”说着就拿出了手机。崔明丽一看她说话了,也就不跟他争。
这下大家都没车了,好在离甲天下也不远,大家都说消化消化,就一群人慢悠悠地往那边走,何海豹趁机挨着吴放歌,把苏伟波的事情说了,吴放歌就说:“伟波的事,大家都知道,有点冤,但是要恢复公职不太可能,就算恢复了,原职肯定也不行,从底层做起也不现实,他都小四十的人了,有啥意思?只能说看以后能解决个事业或者长期的聘用编制不。不过我现在还没正式任职,这事免不了要拖一拖了。”
何海豹一听有戏,忙说:“他现在都这样了,还能有什么非分要求啊,有个固定点的工作收入也就心满意足了。”
吴放歌又说:“大家朋友一场,忙肯定是要帮的,只是能帮到什么程度,还得看他本身的运气如何了,毕竟尽人事,还得听天命啊。”
说着话,大家就到了甲天下。何海珍做主安排大家做了大厅,这时作为娱乐时间还早,因此可以选择的很多,位置正对着小舞台,算是好位子了。酒水点了伏特加加奶,这种饮料可厉害,甜滋滋香喷喷,却暗藏杀机,醉人的很。
点完酒水,何海珍还特地对吴放歌说:“这次你可别去付钱了,不然真有人睡不着觉了。你要真有钱,找时间请我去这里的VIp包房啊。”
吴放歌问道:“行啊,只是VIp包房有啥好的。”
何海珍笑着说:“据说是要啥有啥,有几次我要去,我们单位的那些男人都不带我,嘻嘻。”
大家坐了一会,大厅的人渐渐多了起来,终于上半场蹦迪开始了,灯光变的很暗,嗨麦的主持人声嘶力竭地鼓动着大家上台,云柔和何海珍先站起来拉大家上台跳舞,吴放歌倒是没什么,苏伟波却不愿意上去,借口‘老了’。钱芮蓉却被何海珍拉上了,至于何海豹,原本就是个好热闹的,早就窜上去了。到最后,大家都上了台跳舞,只剩下苏伟波一个人在台下看杯子。
钱芮蓉心里有事,跳不多时就称‘累了’下了台,何海珍姐弟是好玩了,云柔、和吴放歌都是精力充沛的人,崔明丽和那有蓉想宣泄一下,所以这六人就足足跳够了一个上半场。而且这种迪吧式的舞池还有个好处,就是音乐声音太大,相互说话得抱着脑袋,咬着耳朵才听得见,因此男女之间的距离也就拉近了。
半场下来,大家身上都出汗了,中场是表演时间,无非是三流的歌手四流的小品外加三点式的诱惑,虽然俗套却适合起哄架秧子。下半场时大家又冲上去跳,但是何海珍那有蓉体力不支,何海豹又坚持了一会儿也不行了,最后就只剩下了崔明丽、云柔和吴放歌坚持到了最后。
一场娱乐同时也是一场宣泄,那有蓉和众人走出甲天下时,虽然觉得有些脚软,精神却格外的亢奋,谈笑间,初时的苦瓜脸也早就飞到九霄云外。
一看时间,早已经过了12点,何海珍就说各自散了吧,苏伟波夫妇却坚持要送,何海珍就笑着说:“等你们达了,用私家车送我们吧。”说着就拦了一辆出租把他们两口子送走了,临走前这两口子又对吴放歌说了无数遍的‘以后多多关照。’送走了这两口子,何海珍又拦了一个出租,让云柔和何海豹回家。今晚何海豹又喝了不少的酒,云柔又有点不想回家,痴呆呆的看了吴放歌两眼,吴放歌觉得不对劲,就拍着何海豹的肩膀说:“回去早点休息,老婆漂亮,也用不着整天不空着啊。”
催命笑着骂道:“你啊,整天脑子里都想的是啥啊。”
何海豹也真是喝多了,笑着说:“放歌,要是你有个漂亮老婆,也舍得闲着?”说完哈哈大笑,搂着云柔上车了。
这时吴放歌又觉得自己刚才那句话有点多余,可说都已经说了,收是收不回来了,只是在场的人都没把这句话当回事。
送走了两对夫妻,还剩下一男三女。何海珍笑道:“咱们四个倒是正好坐一辆出租,只是怎么走呢?”
吴放歌说:“我倒是有个地方,想请你们几个去看看。”
那有蓉一听:这么晚了还有活动?又看了看崔明丽和何海珍,又想到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或许吴放歌真想做点变态的事吧……想是这么想,忽然又觉自己对这些事又没有那么反感了。
崔明丽却说:“放歌,你大半夜的想把我们几个女的带到哪里去啊!不会是有啥想法吧,哈哈。”
吴放歌说:“哎呀,你现在堂堂那个一个公安局长,我敢把你怎样啊,那不是寿星老上吊——嫌命长嘛。”
何海珍则笑着说:“有想法也不怕,我们几个老女人,啥没见过啊。是吧,有蓉?”
那有蓉只是笑,不语。
吴放歌见大家都没明显的反对意见,就说:“那好吧,咱们这就去。”说着拦了一辆出租车说去新区,可那出租说那边太偏僻,不愿意去,有拦了一辆才勉强答应了。
上了车,吴放歌坐了前座,回头对崔明丽说:“小丽啊,新区的治安不太好啊,你看这些司机师父都不愿意往那里去,你上任后可得好好抓一抓。”
何海珍笑着说:“听见没小丽,吴局长给你布置任务呢。”
吴放歌赶紧说:“海珍别瞎说,我可没这个权利给她布置任务啊。”
何海珍打趣说:“好歹也是个市级机关领导,说话还能不管用?”
崔明丽还没说话,出租司机突然插进来问:“几位都是市里的领导哇?微服私访哇?”
吴放歌笑道:“我们算哪门子领导啊,又不是皇上,什么微服私访,不过也是帮老百姓做事而已。”
那司机又说:“听你这口气就更是领导了。不过不是我抱怨啊,那新区的治安确实太差了,前几天我们公司一个司机,女的,拉两个人去新区,结果就让人抢了,人也剥的光光的扔到水塘里冻了半夜,差点就冻死了,现在我们都不愿意跑新区,女的也敢跑夜班了。”
崔明丽马上问:“报案了没有?”
司机说:“报了啊,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破案呢,抢出租车的案子也不是一宗两宗,没见破了几个。”
何海珍说:“我说司机师父,这其实也不怪警察,确实新区初建,人员啊,装备啊,都还不到位。”
司机说:“这位姐姐,警察同志的难处我们也知道,被抢了我们也是认倒霉,可就不能想点办法给我们点保护措施嘛。别的不说,原先城里还有巡警,现在也不在街上巡了,都跟治安队干成一样的事,专抓小姐罚款。其实那街上有个穿制服的走走,真的管用,至少没人敢明火执仗的抢劫嘛。巡个逻又不是太费劲儿。你们几个都是大领导,也帮我们说说话嘛。”
吴放歌敷衍道:“有情况当然是可以反映的,呵呵。”
崔明丽开始还想说几句,可听出租司机说了一阵话,就不开口了,只是皱了皱眉头。
出租开过了新区,又往前走了一段路,直到路灯都没有了,那司机却再怎么也不愿往前开了,吴放歌笑道:“看来咱们几个的亲和力还是不够啊,要不咱们再走几步?”
何海珍见外面黑洞洞的,不敢下车,就说:“放歌,你把我们拉到这荒郊野外来做什么?”
吴放歌还没说话,崔明丽就说:“量他也不敢把我们弄去卖了,就跟他走一趟吧。”
于是大家都下了车,那出租如蒙大赦,立刻就一溜烟跑了。吴放歌在前面带路,四个人摸着黑,拿手机勉强照着路,深一脚浅一脚的又走了一段路,吴放歌才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