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iao菲带了xiaoyan到mén口等着,不多时就看见刚才那个自称叫路xiao婉的胖nv人笑眯眯的回来了,说:“医生很忙,很快就过来。”然后又问:“你们怎么在外面?”
xiao菲回答说:“放歌办公,我们避一避。”
路xiao婉笑道:“这家伙真是的,这才缓过来,不要命啦。”说着推mén就进去,xiao菲想拦却晚了一步,只得跟着一起进去。
吴放歌已经打完了电话,正挣扎着想从床上下来,xiao菲一个箭步上去搀住说:“你不好好躺着,干嘛啊。”
吴放歌说:“我想上厕所……”
xiao菲嗔怪道:“你还没恢复呢,就床上吧,我给你拿便盆儿。”
吴放歌只是摇头,路xiao婉在后面说:“让他去吧,他向来这样的,能起来时,绝不赖在床上。”说着也过来帮忙。
两个nv人才把吴放歌扶起来,吴放歌却觉得身下一凉,原来他昏mí了几日,为了某些事情方便,医院没给他穿裤子,刚才没觉,现在觉的,立刻觉得不妥,便不愿意动了。路xiao婉笑了一下说:“你这家伙,一点没变。”然后对xiaoyan说:“你先出去一下,你老爸没穿裤子,不好意思啦,嘻嘻。”
xiaoyan一下反应了过来,脸一红,跑出去了。
xiaoyan走了,吴放歌却还是不动,眼睛盯着xiao菲,xiao菲笑道:“干嘛?还想让我也出去啊,算啦,大家成年人,这个……这个她一个人nong不动你啊。”她还是没习惯叫路xiao婉的名字。
吴放歌这才勉强被她俩扶了,去了厕所。到底是高等病房,厕所是坐式马桶,很适合他这样身体虚弱的病人。
把吴放歌服侍坐在了马桶上,路xiao婉拖了xiao菲出来说:“咱们出去吧,陪着他他反倒不自在,不反锁mén就好。”
两人出来后,路xiao婉又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两团医用棉花,先把自己的鼻孔堵了,然后又给了xiao菲一团说:“鼻子堵上,一会儿味道大的很。”
xiao菲接过棉花,略带疑惑地问:“没那么夸张吧,我又不是没伺候过病人,当年我爹瘫在床上,我那年才15岁……而且这还隔着mén呢。”
路xiao婉诡异地笑道:“这个不一样的,嘿嘿,不过也随便你。”
话音未落,就听见厕所里排山倒海的就开始了,xiao菲眉头一皱说:“这动静也太大了。”说着一股异味就直扑鼻子,这可还隔着mén呐。忙用棉花把鼻孔堵了,伸手又把厕所换气扇给打开了,觉得还不够,又去开窗。等忙完了回来时却见路xiao婉窃笑道:“这下知道厉害了吧。”
xiao菲也笑道:“难怪都说臭男人臭男人的,果然如此。”
这时mén被推开,医生来了。医生一进mén,就不由自主地皱了一下眉头,显然也受到了这味道的袭击,又不便说出来,就问:“病人怎么样?”
路xiao婉指着厕所说:“正在排毒呢,已经苏醒,能自由活动了。”
医生敲了敲mén问:“吴局长,你感觉怎么样?”
吴放歌回答:“我没事儿,挺好的。”
医生笑了一下对路xiao婉说:“我去给他安排个全面体检,你们好好照顾着,让他多休息,尽量不要让人探视。”说完就走了。
医生走后,又等了一会儿,路xiao婉估计时间差不多了,就问xiao菲:“你们给他准备的有干净的内衣裤换洗衣服什么的不?”
xiao菲道:“当然有。”
路xiao婉说:“赶紧拿来,他这下放干净了,身体轻松了,不穿上裤子是不会出来的。”
xiao菲赶紧拿了换洗衣服来,路xiao婉从mén缝递了进去,冲水过后一会儿,吴放歌就出来了,两个nv人赶紧扶住了,把他送回床上。
尽管明明听见冲了水,xiao菲还是觉得味道大,原本以为是没冲干净,可进去一看,马桶里仍是一汪清水,于是又冲了两回,觉得还不行,支使xiaoyan到外面去买了包檀香回来,点燃了才觉得好些。等忙完了这些再看吴放歌居然又闭上眼睛了,心里一慌就要喊医生,被路xiao婉一把拉住说:“没事儿,他这是睡了。”
xiao菲还是不放心,又去抬他的手臂,觉得温温软软的,才放了心说:“昏了这么久,才醒了又睡。”
路xiao婉说:“木僵化的病人其实有非常复杂化的内心活动,而且肌rou总是绷的紧紧的,其实很疲惫,现在恢复放松了,我看这一觉没有十几个xiao时醒不过来。”
xiao菲道:“看来你挺了解的嘛。”
路xiao婉笑了一下,怜惜地帮吴放歌理了一下额头垂下的头说:“他上次病就是我照顾的啊,那次可比这次严重的多,而且野战医院的条件也不是很好……”
xiao菲忽然问:“对了,这事儿我们盖的很严,你从哪儿来的?”
路xiao婉说:“也是一个老战友传递的消息,我供职的医院正好改制,我闲着没事,干脆过来看看,看能不能帮上点什么忙,结果运气好,一来他就醒了。如果不再出什么意外,这就算是好了,慢慢调养恢复就是。”
xiao菲又问:“他平时身体很bang的,怎么会突然这样啊。”
路xiao婉说:“这个和身体好坏没关系,是心理疾病的外在表现。当人们面临着巨大选择而无所适从的时候,生理上就会选择逃避,木僵化只不过是其中的一种表现形式而已。如果说病灶是个扣儿,那么随着事态的展,这个扣儿一解开,人也就没事了。”
xiao菲心疼地看着吴放歌轻声地说:“究竟什么事儿能把你难为成这样啊……”
吴放歌苏醒的消息传播的可比他病的消息要快的多,各方面的反应虽然远远不能和举国欢庆相提并论,但也确实是几人欢喜几人愁。那些惦记着西郊这块大féirou的家伙们,就空欢喜了一场。而且经此一劫,西郊农场的生意一下火爆了起来,因为由西郊农场专供蔬菜的金乌二中,是这次学生食物中毒事件里,唯一幸免的学校,再加之来自省市的压力,其余学校也纷纷想西郊农场出了订单,后来这股风chao也蔓延到了个行政机关的食堂。这么一来,西郊农场的产品很快就供不应求了。而这么一动,依附在西郊农场上的各个利益链条也取得他们的第一次收益,良xìng的循环终于开始了。而云柔在这次事件中的果断行动,也是西郊农场能够在此次事件中收益的关键,作为个人的名利场,她算是最大的受益者之一了。
吴放歌苏醒后的第一觉,正如路xiao婉所言,整整睡了十七八个xiao时,等他再次醒来时正好是午夜,一睁眼见床头屋角的坐着趴着的睡了四五个人。其中右侧床头的正是扎着马尾辫儿的林婷。
他原本不打算把她们吵醒,这几天伺候下来,他们也真够累的了。可是林婷睡的惊醒,稍有动静就醒了,睁眼一看吴放歌正温柔地看着她,脸上一喜,正要张口,却见吴放歌手指在唇边一嘘,便立刻压低了声音,惊喜地说:“叔~你醒了?”
吴放歌点点头问:“好像明天是周一啊,你怎么不回家睡觉?”
林婷说:“听说你醒了,我赶过来你又睡着了,怕你又醒不过来,就陪着你。”
吴放歌和她原本就有前世情缘,听她这么说,心里颇为感动,忍不住伸手在她粉嫩的脸蛋儿上轻抚了一把说:“xiao傻瓜……”
林婷见吴放歌的手来了,也是非但不躲,反而侧了头迎合他,可这么一来旁边xiaoyan也醒了,看到这一幕就rou着眼睛问:“你们干嘛呢?”
吴放歌被这么一吓,赶紧把手缩回来了,然后假装若无其事地问:“对了,这次食物中毒,你们学校没事吧。”
林婷一听,就笑着说:“没事儿,一个都没有。我们老师还说多亏是订购了你们农场的蔬菜呢,叔~听说你们是亏本卖的,不会是因为我在那所学校吧。”
“还有我。”xiaoyan也跟着说。
吴放歌笑了一下说:“没有的事,巧合而已。”
林婷嘴一嘟撒娇说:“叔你一点儿也不关心我们……”
xiaoyan也附和道:“就是。”
此时xiao菲和路xiao婉也醒了。路xiao婉伸了一个懒腰说:“哎呀,你终于醒了,我差点担心我猜错了呢。”
吴放歌笑笑说:“很久没睡的这么好了。”然后就让xiao菲先带林婷和xiaoyan回去睡觉,不要耽误了学业。林婷和xiaoyan虽然不愿意走,但是又不能不听话,只得由xiao菲带着走了。
等大家都走了,吴放歌对这路xiao婉满怀歉意地说:“真不好意思,大老远的还让你跑一趟。”
路xiao婉故意说:“那有什么。我这人最重情义了,不像有些人,十几年了不给人家打个招呼,就连战友会也不找人家。”
吴放歌尴尬地笑了笑说:“退伍回来后不久就听说你结婚了,我是怕打扰你的生活嘛。”
路xiao婉叹道:“唉,离婚结婚结婚离婚,其实没什么意思的。不过你确实也该考虑一下了,三十多岁的人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不正常呢。”
吴放歌也长叹一声说:“这个……其实不好办呐。”
路xiao婉笑道:“怕是你挑花了眼吧。”
两人彻夜长谈,直至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