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身离去,今天显然不适合打扰她现在的这份宁静不是吗?
回到酒店疲惫的躺在床上,我一点都不想动,因为没有力气。不知不觉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肚子饿得不行,我打了个电话去前台点餐吃了些东西才感觉力气恢复了一些。
Y城的夜虽有些孤独但我却还是喜欢的。我盘起双脚依靠在小小的沙发里保持这个固定的姿势,慵懒的身子和凝固的思绪,固执的和这变化莫测的情况对峙着。我愿意相信她们不是那种关系,我愿意相信她们只是单纯的朋友,因为叶清说过一辈子只会爱我一个人,所以我相信她还是我的叶清。
现在的我就像身在雨中,这瞬间的黑暗只是暂时,希望乌云快些散去,太阳的光芒一定会冲开厚厚的云雾,还给我一片云淡风轻的天地。
第二天依旧阳光明媚,我没有急着去找她却选择了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看看,看看这个她所在的城市有着怎样的美景。
随便坐上一部公车,选了个靠窗的位置,清风拂过脸庞凉凉的很舒服。街道上随意走动的人流,路边整齐修整的花草,平常的画面却有着别样的美。一些画面缓缓淌过心头,流过了的那些痕迹,关于你和我的片断也是这般平淡如水,现在我才知道你留给我的是怎样的细水长流。
在她家楼下等了几个小时,又是日落西山的时候才看到了她的身影,可旁边依旧有那个我不认识的女人。只是这一次我走了过去。
“叶清。”我喊她,带着我认为最灿烂的笑容。
她闻声没有停住却没有回头,倒是她旁边的女子回头看了我一眼,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我又走近了几步喊了声,“清儿。”
她转过身望着我,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是你啊,怎么来了?”她说出来的话是热情的,可我怎么听不到她声音里的热情呢?
“恩,我来了。”我想我现在的眼里应该满是深情,因为我没有隐藏自己对她一丝一毫的想念。
“怎么都没说一声就来了,不然我该去接你的啊。”她笑着说道,像跟一个许久未见的老朋友说话一样。
“清儿,我想你了。”本来我想给她一个拥抱可现在的情况似乎不那么适合。
她嘴角的笑意更重了,“是吗?可是我不想,我以为我们应该已经没有关系了的。”她轻描淡写的说着,可我听着却感觉难过。
我没有忽视掉一直将手挽在叶清手上的那个女人的手,叶清好像也发现了我的视线所在之处,轻笑了几下说:“哦,都忘了给你介绍了,这是我朋友王雅婕。”
原来她就是王雅婕,那个叶清第一个喜欢的女人,长得确实不错。我伸出手说:“你好,郭子墨,谢谢你照顾叶清这么久。”我想也没想就宣示了主权,我想告诉她叶清是我的,而她不过是代为照顾而已。
“你好,王雅婕,照顾她是应该的,只是我怎么没有听清提起过你呢?”她礼貌的握过我的手。
“是吗?”我露出淡淡的微笑保持着自己的礼仪,“清儿,我想跟你单独谈谈。”我说这句话没有请求是要求,我想她听得出我的意思。
她对着那个人温柔的说让她先回家去,完了还不忘将她散落的碎发别到耳后,动作轻巧细致,我静静地看着叶清完成这细碎的步骤,然后那个女人含笑离去。
我们两个并肩走着,风轻轻的吹起我的发就像缓缓拂过刚刚留下的痛。
“清儿,我•••”我刚想说些什么可是却被她生生的打断。
“别再叫我清儿了,我已经不是你的清儿了。”她侧过头微笑着对我说。我发觉她有些变了,变得不再是我所熟悉的那个叶清了,什么时候开始她可以在面对我时这样云淡风轻了,一点也没有从前的慌乱和紧张。
“叶清,我今天来的目的是想重新和你在一起。”我看着她坚定的说。
“是吗?重新在一起?可是你该拿什么和我重新在一起呢?”她淡淡的说,听不出什么情绪,就好像真的是在问我一样,你拿什么跟我在一起?
“我的后半辈子,以后我不会再丢下你了,再也不会了。”我拉着她的手认真的说着。
她轻轻挣脱开我的手,“这些话你觉得我还会信吗?我怎么记得你曾经也说过类似的话呢?”
“对不起,以前说的我没能做到,但是今天说的话我就算死也会做到的。”我从未曾说过这样坚定的话,但我知道现在说的这些都不再只是说说而已了,我应该让她相信我能做到。
“别说死,那个很容易,随便拿刀一划就能做得到。”她看着我微笑,可我却觉得害怕,害怕她现在这样的笑容。“如今我在此岸,而你却在彼岸,你跋山涉水而来想要重新开始,可是子墨,我们的结局还是摆在那里,还是会有别人的阻碍,还是会有让你再度舍弃我的种种理由。看来你还是没有明白我从前对你说的话。”
“不会的,我愿意等你,等你结婚以后再离婚,等你再回到我身边。”我认真的说。
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她的心,惴惴不安的猜测她的意,细心捕捉她的每一个表情里是否有我期待的深情,她的一句一言是否蕴含我所期待的爱恋,可是没有,她对我就像对一个朋友,情绪不咸不淡,表情不喜不悲。
“别等了子墨,我也会累的。”她始终一副淡淡的样子,好像不管我说什么她都无所谓的样子,我把我不住这样的叶清,她这样淡然的样子另我心慌。“我猜不到你的心里到底想些什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就又变了,这样子很累,你或许不知道我的感觉,我总觉得走不进你心里,有时候觉得走进去了却发现我依旧是在门外徘徊。”
“我几经尽力让你感觉到我内心的想法了,可是叶清我的性格就是这样,你应该明白的。”我急了,急着想解释我的心情,急着想告诉她我已经努力了。
“明白,可你也应该明白我曾经有多爱你,所以我可以在这里深深的划上一刀,但是我们的感情就像这疤痕一样已经结痂成了过去。”她扬起手我看到了一条三厘米长的疤痕,眼泪在一瞬间倾泻而出,心如刀绞般的疼痛。
明明是八月的天气我却觉得冷,无以名状的伤。
“你为什么这么傻?”我将她搂进我怀里说了这句话,我没有痛恨过自己,就算在残忍的跟她说出分手的那些话时都没有,现在我却无比痛恨自己伤了她的心。我怎么能不知道她的敏感和脆弱呢?我怎么能不知道她的极端的爱呢?她那么明显的暗示我要让我永远也见不到她我怎么就想不到是怎样的永远不见呢?
怀里她的温度她的气息都让我满怀感激,感谢上苍没有将我深爱的人带走,感谢她现在好好的站在我的面前。
她轻轻挣脱出我的怀抱,表情有一丝不自然,所以我猜想她也是犹豫着的吧。我听见你的呼吸就像不时翻动着苦涩的潮汐,刚刚一瞬间情愫涌动的同时,也凝结着她疼痛的叹息。
“子墨,我们已经过去了,是你狠心放弃了我们的感情,所以既然放下了就别在念念不忘了好吗?既然当初分开的时候可以那般坚定,那么就该一直坚定下去,我记得我告诉过你的,不管做什么一定要坚定自己的选择。”她看着我认真的说着,刚才涌动的情愫此刻全都消失不见。
“我的坚定就是要和你在一起,清,你该知道那是我不得已的选择的。”我赖皮了,因为反驳不了她的话,因为那不过是我不得已的选择而已。
“是啊,不得已。”她轻轻的笑,有些嘲讽的滋味,“当你选择转身,你可知道有多少美丽的情节被你带走?当我不得不退出你的世界,你可知道,有多少酸楚的泪水眼角滑落?我努力的做好,终究还是没有改变你的一点想法。你是觉得我太大度还是根本不会拒绝你的任何要求啊?你太自信,自信你的选择都是对的。或者说你是没错,错的是我而已,所以现在我想改变那个错误好了吗?”
“叶清,你知道我不是那么想的。”我急了,朝她吼了起来。
“我怎么会知道,我已经不去猜测别人的想法很久了,我已经不再自以为是好久了。”她依旧平静如常的看着我的着急,没有一点情绪的波动,好像我和她只是陌生的两个人而已。这一切的一切,让我分不清她依旧还是爱我的那个人,还是早已经在我放弃她的时候远离了。
“你是不是已经不爱我了?”我试图让自己平静的问出这句她也曾问过我的话,不过她问的是我是否还爱她。
亲爱的,你是否还记得我们的从前?那年冬日,你看见我的孤寂在焦躁的寒风里盘旋,于是你在经过我身边时,悄然驻足,温婉的爱怜溢满了你深情的眼帘,在你的目光里,我的心慢慢柔软绽放出了花儿一样的期盼,你该知道你带给我的是什么,而如今你又怎会舍得把这份爱悄然带走呢?
她看着我,无比认真的看着我,然后说:“尘世里,你一直就是这样娴静安然的女子,优雅的打扮着无数个淡远恬静的日子,在岁月的清芬里静静呵护自己的心情与人生。如果,我也是如此安守于这欣赏的距离就不会打扰了你的宁静世界。所以,在这寂寞的红尘里,你依旧做暗自芬芳的你,我依旧做纯粹的我不好吗?”
她回避了我的问题一如我当初回避她的问题一样,我的嘴角扬起笑容,叶清,你终究还是爱我的我又怎会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