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云悠见任我行当真在自己身边躺下了,立刻心里就慌了,连身上的寒冷也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就要坐起,但任我行手指微一用力,云悠就动不了了,想要抬腿踹吧,却又着实不敢,扭了扭身子,表达了一下心头的不满,就听任我行喝道:“动来动去的做什么?睡觉也没个安分。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云悠欲哭无泪了,您老人家在这儿,让我可怎么安分呀?不过既然任教主发话了,她又岂敢不遵?只得尽量和任我行保持距离,闭上了眼睛。
但云悠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未曾有跟一个男子同榻而卧的经历,现在突然让她睡在任我行身边,让她如何能睡得着呢?且身边的又是内功深厚,五感极其敏锐的任教主,她又不敢翻身乱动,只得僵硬着身子熬着,良久,脸上才红潮渐退,感到身下寒冷,默运内功抵抗着寒意,就这样直折腾到大半夜,才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睡梦之中,大约是云悠初学内功的关系,很快就感觉身上变得凉飕飕的,继而就是冰寒刺骨,她动了动身子,身旁倒是暖暖的,就不由得往旁边靠了靠,嗯,真舒服,熟睡中,云悠轻轻发出一声满足的嘤咛声,不过好像还能更加舒服一些,于是云悠不由自主的就把手呀,腿呀都扒拉上去,整个儿的就成了一只树袋熊,她拱了拱身子,小脸也往那暖炉似的地方贴了贴,满足的露出了笑容。
就这么着,云悠在下半夜倒是睡得很香,由于身处地下,早晨第一缕阳光来临时,云悠还丝毫不知,依旧睡得十分香甜,但是那抱在怀中的暖炉似乎正在动,好像是要离开自己的怀抱,云悠马上心里不舒服了,人家好不容易多了一个暖炉出来才睡着的,什么人这么坏,竟然来抢,心头来气,小手拍了上去,很清脆的一声啪,终于阻止暖炉的离去,云悠高兴的往那暖炉上蹭了蹭,很是舒服呢!
可是,突然,小鼻子被捏住了,喘不过起来,迫不得已,云悠睁开了双眼,对上的正是任我行那双宛若深潭般漆黑深邃的眸子,而他的手正捏在自己的鼻子上,脸上有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云悠很不满的皱皱眉头,正要挥手去把他的手拍下来,略略目光下移之时,却发现自己怀中正将任我行的一只臂膀紧紧搂着,而一条腿竟还缠在任我行的身上,好暧昧的动作呀,云悠腾地一下脸就红了,连忙身子往后面缩了缩,离开任我行远了一下,任我行的手也离开了她的琼鼻。
“你……你怎么可以……”云悠小嘴挪动了一下,但实在说不出下文了,臂膀是她抱人家的,腿也是她缠着人家的,自己还能说什么样?
“怎么不说话?舌头被小猫儿叼走了?”任我行突然觉得没事情逗逗这个小丫头也有几分乐趣。
“我能说什么?”云悠小嘴一撅,赌气地背过了身子去,任我行轻推了她一下,云悠还是不理。
“你说说,殴打教主是个什么罪名?”任我行忽然问出这样一句话来?
殴打教主?云悠不明白了,任我行此刻说出这句话来,肯定这个殴打教主的人是自己啦?可任教主是什么武功,自己是什么武功,自己有那个本事去殴打教主吗?惊讶之中带了点怕怕,云悠转过了身子来,挑了挑眉毛。
任我行伸手在云悠面前一晃:“刚才是谁在睡梦中甩了本座一下?”
云悠眨眨眼睛,有吗?对哦,刚才是有人要抢自己的“暖炉”,然后自己轻轻地挥了下手,接下来就听到了那声清脆动人的啪~,难道任我行此刻指的就是那事儿?可是,那算殴打吗?
云悠额头要冒黑线了,堂堂日月神教的教主竟然管那叫殴打?她小嘴撅起,道:“那殴打教主夫人算什么?刚睡觉之前你还打人家的……”她不好意思说出打人家的屁股,只能支支吾吾的道,“反正你也打过我的,我们扯平了。”
“嗯!”任我行微笑着点了点头,这倒有些出乎云悠的意料,他会这么容易就认同自己的话吗?好奇怪耶!就听任我行笑着说道:“教主夫人?这话说得倒是不错,你倒还记得自己的身份。”
云悠没好气的大着胆子给他一个白眼,这当教主的思维怎么就跟普通人不一样?自己说的那句话重点是在扯平好不好?他怎么就只纠结在教主夫人四个字上?
不过,云悠忽然想到,自己在说那教主夫人四个字上,很自然,竟没有半点不习惯或者勉强难为的感觉,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对这个身份已经慢慢的有了一种习惯了,不成,不成,那可是绝对不成的事儿,自己好歹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但转念一想,这个身体可是婚嫁过了的,灵魂和身体,究竟是灵魂顺从身体,还是身体顺从灵魂呢?云悠迷糊了,想不明白了。
“又在胡思乱想什么?”任我行皱皱眉头,很不满的看着云悠,这个丫头都不知道是第几次在自己面前闪神了,不过刚才那句无比自然的教主夫人让任我行觉得一阵子莫名窝心,也就不打算跟这个丫头计较了,咳了一声,点了点云悠的小脑袋,“既然知道自己是教主夫人,那服本座的管有什么不对?不过你殴打教主可是不容置疑的事实,本座宽宏大量,今天不跟你计较了,走吧,天应该已经亮了。”
任我行翻身下了床,云悠也赶紧跟着下来,两人一前一后,沿着来路回去,这一回云悠的步子轻松了许多,也许是受了任我行的一些内力又加之在寒玉床上练了一夜功的缘故,颇有些神清气爽之感。
到了上面,出了院子之后,迎面就见到一个人,那人身穿一件紫酱色袍子,年龄看上去比任我行小了几岁,神采奕奕,颇有些高手风范,他来到任我行跟前,就拜了下去,任我行哈哈一笑,将他扶起,道:“向兄弟免礼,后院之中我们只以兄弟相称,不谈别的。”
原来这人就是向问天,云悠心中说道,向问天见过任我行之后,瞥眼看到云悠的时候呆了一呆,眉头竟微微蹙了起来。
云悠先是一奇,随即明白,这人忠于任我行,必定将自己视为乱成贼子了,哎,真是委屈,没办法啦,谁让自己的原主是个超级脑残呢?
任我行拉过向问天,两人在前面一同走着,云悠倒像是个小丫鬟似的跟在后面。
只听向问天说道:“教主,属下此行是来向教主说明司徒昀之事。”
“哦?他怎么了?”任我行停住了步子,云悠险些儿撞了上去,忙也跟着停住步伐,向问天说道:“他在地牢中自尽身亡,留下遗书,希望教主放过他的家人。”
“是吗?”任我行声音冰冷,此刻的他让云悠突然觉得陌生,这时候的任我行已经不再是两人独处时候的云悠的夫君,而是一个高高在上的魔教教主,且不知如何,云悠总觉得任我行的目光有意无意的总看着自己。
“教主的意思?”向问天问了一句。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任我行淡淡的说了一句,向问天淡淡的应了一个是,这让云悠有些胆寒,脸上微微变色,几条甚至是几十条的性命就在两人的这两句简单对话中失去了,这就是现今的世道,这就是自己所在的江湖,云悠突然感觉到一股子寒意,不是那种寒玉床上的刺骨冰冷,而是发自内心的、心灵最深处的寒意,那种对生命的漠视,或者说这也是一种无奈,因为你不杀别人,别人就要来杀你!
直到向问天离开,云悠还是没能缓过劲儿来,任我行侧过头看了云悠一眼,忽然说道:“你没有什么话说吗?”
“难道要让我说教主杀得对,杀得好吗?”无论有什么样的理由,此刻的云悠总不能接受这种滥杀的行为,听得任我行问话,忍不住讽刺了一句,但马上后悔,她不是一个圣人,她只是一个凡人,一个拥有自私天性的凡人,她后悔了,后悔为了那几具尸体,或者即将成为的尸体去得罪面前这个一教之主。
任我行双目盯着云悠,良久,他轻哼了一声:“果然如此!”竟拂袖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