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被任我行拉着一路往聆萧居而去,云悠心中惴惴不安,也不知道看路了,只跟在任我行的身后走着,一直到了聆萧居前,只见曲洋果然在那儿抚琴,只是云悠在没有心情去聆听那往日里听来悠扬动听、令人不忍离开的琴曲了。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曲洋见到任我行和云悠前来,也是微微一愣,随即站了起来,拱手行礼:“属下拜见教主、夫人。”
“曲长老免礼。”任我行的脸上十分平静,云悠偷眼瞧去时,并没有瞧见他脸上有着不满或者生气,难道他并不是为了泄愤而来?那是做什么来了?任我行平日里在自己面前虽然喜怒见于颜色,但在教徒们的面前却始终平平淡淡,让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或许这就是上位者的习惯吧,没有一个上位者愿意被属下轻易猜到自己在想什么。
聆萧居虽然名为“居”,其实却是一座临水小亭,建于假山之上,此时琴曲一听,亭子下凡的小溪汩汩流水声倒听得清楚了不少,微风拂面,让人感觉十分舒畅。
任我行也不坐下了,说道:“今日打扰了曲长老抚琴,倒是本座的不是了,只是本座今日前来此处,原是有一件事情拜托曲长老。”
“属下不敢,教主请说。”曲洋忙拱了拱手。
任我行转头瞥了一眼云悠,将她拉前几步,说道:“本座夫人向来仰慕曲长老的琴艺,有心学得几曲,不知曲长老愿不愿意收下这个徒弟。”
此言一出,云悠和曲洋都是一惊,云悠更是心头一股暖意涌了上来,原来他知道了自己每日聆听曲洋琴曲,知道自己十分喜欢,便想着让自己学上一曲,如此苦心,倒也难得,之前自己竟还有所误解,却是不该,只是古代注重男女大防,任我行于这上头倒是放心的很嘛。
曲洋听了这话,也是一愣,但随即说道:“收徒之事,属下愧不敢当,但既然夫人愿意学琴,属下自然尽心竭力教授,只是……”曲洋略挺了挺腰杆,“学琴之事除了勤学苦练之外,还需先天的天分,若实在没有天分,那便是后天再怎么努力,怕也学不成的。”
云悠听到这个,嘴角抽了抽,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没有天分的类型。
任我行一笑道:“这个本座自然明白,曲长老无需担心。”
曲洋这才点了点头,道:“那属下每天下午恭候夫人。”
云悠马上笑着点头答应:“多谢曲长老。”
任我行和曲洋又说了一会儿话之后,方才带着云悠离开了聆萧居。
回了悠然居之后,云悠还发现在自己的闺房之中多了两件事物,一件是一把梧桐木的七弦琴,另一件是一把萧,以上好古玉制成,吹口处几点银红如血,一瞧便是两件上品。
云悠拿去萧来,爱不释手,假意谦虚道:“这个给我用会不会太浪费了?”
“你知道就好。”任我行倒也不客气,云悠撅起小嘴说道:“你应该说不会,什么叫我知道就好,我不是谦虚吗?”
任我行好笑的道:“你什么时候也会谦虚来着?”顿了一顿,轻拍了一下她的脑袋说道:“谦虚倒是不用的,只是你这丫头给我好好学,如果学的不好,丢了我的人,看我怎么收拾你。”
云悠原本脸上的笑容僵了一僵,想起小时候唱歌的情形,她心中暗自嘀咕:“唱歌是用嗓子的,吹箫是往外呼气的,应该跟五音全不全的没有关系吧。”
“在想什么?”见云悠愣愣的,任我行有些狐疑。
云悠忙摇了摇头,那么丢脸的事情她可不想说出来,于是微微一笑说道:“你怎么放心我跟着曲长老学琴?看不出来任教主对妻子很大方嘛。”
任我行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个瓜兮兮的小傻蛋:“虽然本座和曲长老以同辈论交,但论年纪,曲长老就算做你父亲也做得,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对呀,云悠一拍自己脑袋,人家曲长老的儿子都已经有十六七岁了,又素来是个文雅之人,难不成还会对自己有什么其他想法?
“而且……”任我行凑到了云悠耳朵边,“本座没有觉得自己这么没有魅力,会让夫人不要本座,宁可要一个年逾半百之人。”
云悠刚想说一句那可说不定来逗逗任我行,但想到这是古代,男女之事可不能玩笑,有些话他任教主能说,自己未必可以,当下便一笑,将刚要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于是,从第二日起,云悠每日下午就跟随着曲洋学琴,前两天,曲洋对云悠说了一些琴箫曲子的典故,以及琴箫种类等等,云悠听得津津有味,她好歹是个大学毕业生,举一反三的能力还是有的,曲洋教得倒也津津有味,之后两天,曲洋便开始说一些乐理方面的知识,两人谈得倒也颇为投机,可是到了第五天,问题就出现了。
第五日的时候,曲洋带了一把七弦琴过来,弹了一首极为简单的曲子,让云悠仿照着来练,其中曲调变化云悠都明白了,可是当手按上去的时候,云悠怎么也找不准曲子的音调,那些死记硬背下来的东西根本和那音调对不上,练了一天,还是没有半点进展,曲洋在旁听着也是连连皱眉,学音律之人的耳朵原本就非常灵敏,更何况是内功深厚的曲洋呢,云悠那种走调的曲子在曲洋的耳朵里听着,简直堪比酷刑。
到了第六日,云悠又是弹奏了一天这样走调的曲子,曲洋终于忍耐不住了,皱着眉头说道:“夫人,你这学音律的天分,实在……与众不同,属下……怕是不能将您教好。”
云悠早就心中惭愧了,没想到唱歌不行,摆弄乐器也不行了,听曲洋这样说,倒也理解,很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起呀,曲长老。”
曲洋也不多说什么了,只坐下弹了两首曲子,仿佛是要补偿这两天受了极大罪的耳朵。
回了悠然居的云悠不免心中沮丧至极,还以为自己以后有任盈盈那样的女儿,好歹不能音律天分太差,没想到天分这玩意儿是跟着灵魂来的,真是丢人了,希望曲洋不是大嘴巴,不然估计全日月神教的人都要知道,教主夫人是个五音不全的呆瓜。
任我行消息灵通,马上得到了云悠学不来曲子的事儿,晚间到了悠然居的时候好笑的看着她,那目光让云悠觉得很受伤,撅嘴道:“你根本不知道学这个有多难,如果你不相信,你自己去学来。”
“谁说本座不会?”任我行一扬眉,随即将悬挂墙上的玉箫取了下来,送至嘴边,轻轻吹了起来,一首乐曲从他口中徐徐吹出。
云悠惊讶的看着任我行,真是没想到呀,任我行的居然也会吹箫,只是他吹出来的曲调和曲洋的不同,曲洋吹箫,箫声之中自有一股平和清朗之气,他的箫声却如同一个征战沙场的战士,横扫千军,让人见之顶礼膜拜,素以深闺幽怨著称的箫声竟也能有如此霸气,只怕非寻常之人不能吹将出来,就如小气之人写不得大气的字,那是一个道理。
听曲洋箫声,云悠会觉得心静,但听任我行的箫声,云悠只觉心潮澎湃,血脉喷张,似乎心脏、血液随着箫声而动,让人不由自主的就屈从于吹箫之人,真正是霸主之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