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渐起,今年黑木崖的冬天似乎来得格外的早,尚在十月时,云悠就已经换上了厚厚的袄子,顺带着也督促着盈盈穿上带毛领子的狐皮小袄,这是有一年任我行带着盈盈在山上玩儿时猎杀的一只罕见的浑身白毛的狐狸毛皮所制,盈盈看到这个又想起了父亲,眼睛里多了几分黯然。
棕色的小熊猫抖抖身子,飞扑进盈盈的怀中,享受着人体带给它的温暖,那舒服享受的模样让盈盈噗哧一笑,心中哀伤少了些许。
云悠抚摸了一下小熊猫柔顺的皮毛,笑着说道:“这还是当年娘亲出去时候捉来的呢,现在这小家伙倒跟你亲得很了。”
盈盈笑道:“女儿照顾它的时间比较长呀。”她说到这个时,咬了咬嘴唇,仿佛有什么事情将说未说。
云悠拉过了她搂进怀中,关切的道:“怎么了,有什么为难的事儿吗?”
“娘……”盈盈拖长声音叫了一声,言语中有些为难的样子。
云悠语音更加轻柔了几分,道:“有什么为难的事儿便告诉娘亲,娘一定帮你。”
终于,盈盈点了点头,抬头看着云悠,粉嫩的小脸略带了几分委屈模样,让人瞧了便心生怜念,盈盈吸了吸鼻子,道:“娘,这小东西是我的,我不要给别人。”
云悠扑哧一笑:“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竟是为了这个,你当娘亲真的要和你抢这小动物?”
盈盈忙摇了摇头:“不是娘亲,是……是她……东方灵珠。”
“她?”说起东方灵珠,云悠的眉头轻轻锁了起来,那个从前谄媚奉承的小女孩儿?难不成……她看看盈盈,心里有些明了了,像东方灵珠这样性格的女孩儿,父亲当了教主自然也要好好威风一把,只怕抢盈盈的小动物是假,想要借势显显自己的威风是真的,不过……云悠一笑,她相信自己的女儿不会被人轻易欺负的,纵然父母不在身边,也决计不会!
云悠拍拍盈盈小脑袋,笑道:“盈盈,你想做什么,便只管放心大胆地去做,娘亲永远是支持你的。”
“当真?”盈盈脸上展开了笑颜,抬头仰望云悠,云悠微笑着点头,盈盈放脱了手中的小熊猫就笑着扑进了母亲的怀抱中,小脸儿摩擦着云悠的衣襟,道:“娘亲真好,娘这样说,女儿就放心了,那东方灵珠坏得很,说是娘亲若知道她想要我的小熊猫,也一定会给她的,我虽然说娘亲不会这样,可心里终究有些怕怕的,现在听到娘亲这样说,便也放心了。”
“真是小傻瓜!”云悠将盈盈抱进了怀中,“不管什么样的情形下,娘亲都是站在盈盈这边的,这样说,你可放心了吧?”
盈盈笑着连连点头,并一再保证不给父母丢脸,让云悠呵呵直笑。
两人说到心情畅快处,盈盈便提议出去走走。
云悠瞧了瞧窗外,天气并不太坏,渐渐的太阳已经出来,便点头答应了,牵着盈盈的小手出了悠然居。
淡淡阳光洒在身上,让人感到了一阵暖意,浑身上下只觉的暖洋洋的,走至花园旁就见如蟹爪般的菊花盛开着,品种繁多,令人目不暇接。
云悠任由盈盈牵着手往前走着,眼睛微微眯起,享受着温暖的阳光,闻着菊花的淡淡清香,一时间心旷神怡,扫去了久积胸中的阴霾之气。
“我不喜欢菊花,以后这边不许载种菊花,植上一些牡丹玫瑰的方才好看呢!”一个有些做作的女声响了起来,还透露着几分嚣张跋扈。
云悠原本就在享受着菊花带来的阵阵幽香,听得这话,顿时心中恼怒升了起来,向那说话之人瞧去,是一个美艳的少妇,相貌娇媚,身似无骨,软绵绵的模样,身着艳丽衣裳,珠翠满头,虽然美貌非常,却也俗气非常。
瞧着这人,云悠觉得有些面善,却一时之间想不来究竟在什么地方见过,那美貌少妇身旁站着一个花匠,听了她的话,很是踌躇,道:“可是……夫人十分喜欢这儿的,上回见到时还吩咐我们好好照料。”
这人云悠是见过呃,正是照看花园子的小厮,上回这些话也正是自己吩咐下去的,那艳美少妇冷不防的却突然伸手打了他一个巴掌,喝道:“什么夫人不夫人的?没见我已经住进来了吗?现在谁是教主?谁是夫人?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清楚了!”
那花匠被她打了一巴掌,唯唯诺诺的不敢出声。
云悠却一股怒气直往心头冲来,手上盈盈的小手也是一紧,云悠低头瞧去,盈盈的眼中闪烁着恼怒的光芒,更有几分委屈无助,这顿时激起了云悠的爱女之心,也激发了云悠保护儿女的心思。
再看那美貌少妇,大约是觉得威风逞得还不够,又一把揪住了几朵菊花,一把扯下,扔在地上踩着,她踩烂了几株之后,又要去扯另外的一株,但一抬头,就觉眼前一花,啪啪两声过后,她只觉得两旁脸颊火辣辣的疼痛,顿时愤怒的抬头,对上云悠一双冰冷的眼睛,她顿时觉得在气势上就输了三分,但随即想到了东方不败已经成了教主,她的腰杆子又挺起来了,喝问道:“你凭什么打我?”
“凭你还不了手!”云悠冷冷的说道,出手如闪电,又是两记耳光打在她脸上,那少妇尖声吼叫了一声,张牙舞爪的就向云悠扑了过来。
云悠从她的身法上已经瞧得十分清楚,此人武功不过尔尔,不懈的冷哼一声,看也不看,只凭感觉,随意的一挥手,就将她打翻在地上,低头看着在地上哀号、已经全没贵妇样子的她,冷声道:“在日月神教中,除了身份地位,还要凭实力,你不过一介教主妾室,身份、地位、实力,你觉得你占了哪项优势?”
说完这句话,拉起盈盈小手,再不看她一眼,就往悠然居而去。
盈盈一面走一面脸上有了些笑容:“娘亲刚才好厉害呀!”
云悠听得女儿夸奖,并没有一丝高兴的模样,幽幽一叹,收敛起浑身的冰冷气息,蹲□子,看着盈盈娇俏脸庞,将她搂进了怀中,低声道:“可怜的孩子。”她是想起了原著中的盈盈,在父亲被关押西湖牢底,她孤身一人在仇人的抚养下,纵然有圣姑的名分,那又如何?教众敬着她,可东方不败那几个妾室,还有之后的杨莲亭,会将她放在眼里吗?会不会也如今日的她一样欺负盈盈?盈盈之后的聪慧、心计是经过如何的磨练才练出来的?黑木崖是她的家,可她却舍家而去了洛阳绿竹巷,究竟是喜好平静,还是在黑木崖待不下去了?云悠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与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