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玉箫在悠然居居住了一个月之后,东方不败身边仅剩下的两名侍妾也遭了毒手,玉箫脸色苍白的接受了这个消息,搂着女儿,心中惊怕不已,幸好东方不败未曾传令让她回去,云悠更不可能将她赶回去的,只是也未曾相劝,毕竟东方不败是她的丈夫,自己不过是旧主,若她心向丈夫,自己的话传到了东方不败耳朵里,那可就大事不妙了,因此玉箫虽然居住悠然居,却也未曾和云悠日日见面,她也知道云悠心思,大多时间只是待在房中,倒是灵珠,对这样的状况非常不满,却又无法可想。
那边,东方不败已经好久不在人前露面了,杨莲亭渐渐走到了神教历史舞台上,几乎可以说是代替东方不败执掌神教,当然,身为穿越者的他未曾倒行逆施,对教众做出什么事情来,只是压制着盈盈的权势,另外他对任我行的旧人很是担忧,尤其是向问天,当他一上台时,就想要对付向问天,可惜……他将向问天想得太简单了,向问天在教中已经经营了二十来年,甚至比东方不败的时间还要长,并且他是明面上的任我行的人,若能轻易动得,东方不败早就将他除去了,东方不败尚且不敢轻易动他,又何况是杨莲亭,结果自然是铩羽而归,并给教中人心带来了波动,曾经和任我行走得比较近的教徒开始暗暗担心,这些人渐渐形成了一股对抗杨莲亭的联盟,教中的总管与长老的争斗正式来开了帷幕。
且这杨莲亭根本分不出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他有先见,因此对于那些原著中站在东方不败一方的人格外优待,可惜他死也想不到,那些人早已换血了,他赋予极大权力的人很大部分其实是任我行的人,云悠笑盈盈的看着教中发生的一切,并不发一言,心中笃定得很,只等着任我行出关之后,便能给予东方不败雷霆一击。
只是,对这一切一无所知的盈盈心中暗暗惊怕,拉着云悠的手,小脸有些苍白:“娘,昨天杨莲亭给了曲非烟一个堂口的人马,这些人都是神教新生力量,现在已经尽数掌控在曲非烟的手上了。”
自从杨莲亭将曲非烟册封为圣女,起初的时候曲非烟心中并不乐意,也不十分站在杨莲亭一边,只是因杨莲亭对他们祖孙的厚爱,让他们在日月神教中丧失了中立的资格,特别是曲非烟,已经被推到风口浪尖的她,不得不选择一个方向,这些道理是在曲非烟年长了几岁时后方才懂得的,当她十岁的时候,她终于选择了杨莲亭这边,杨莲亭对此十分乐见,却不意外,在他想来,他这个穿越者当然会和曲非烟搞好关系的,因此对曲非烟更是厚爱有加,这让盈盈产生了恐慌,在教中,隐隐的圣女的地位已经开始压制她这个圣姑了,长此以往,她和母亲在教中将要失势,继而一切不该发生的就将发生。
云悠安慰了盈盈几句,之后笑着抚摸着她的头顶,道:“盈盈,曲非烟虽然伶俐,心计却及不上你,纵然杨莲亭和她站在同一阵线上,难道你一定斗她不过吗?放手去做吧,你放心,不过是个小小丫头,能怎么样?”
盈盈双眸中慢慢有了坚定,最终抬起头来,对着母亲一笑,云悠将她搂在怀中,她不想让女儿变成淡泊名利的人,淡泊名利会让人少了斗志,在这险恶江湖中,少了斗志的人会被判死刑,笑傲江湖终究是个童话,若无强大的力量作为后盾,如何能笑傲江湖?曲洋、刘正风、梅庄四友哪个不想要笑傲江湖,只是没有实力的他们只能作为牺牲品,她情愿女儿世俗一些,也不愿她成为险恶江湖的牺牲品,培养她的心计、她的能力,那是很关键的。
曲非烟的渐渐势大,带来了一个后果,那便是曲洋的频繁离教,曲洋自从儿子死后,就不想再卷入任何斗争中去了,曲非烟的势大不但没有让他感到喜悦,反而让他灰心丧气,认为原本天真单纯的孙女儿不见了,于是就醉心音律,到处寻找曲谱、寻找知音,也因此和刘正风的结交比起原著早了好些年。
这一次,曲洋和刘正风相交是黑木崖上先得知消息的,这一消息立刻引起了教众们的哗然一片,纷纷要求捉拿曲洋,以正教规。
不出云悠意料,杨莲亭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将这件事情给揭了过去,并且看着教众们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十分得意,曲非烟从原本的担心变成了安心,看着杨莲亭的目光很是感激。
瞧着这些人志得意满的表情,云悠心中好笑,盈盈说道:“娘,怎么会这样?”
云悠笑道:“很正常,如果不是这样,那才教人奇怪的,不过你且看着,接下来就会有好戏看的。”
在之后的几天,忽然又爆出了另一件事情来,说是神教教下长老上官云和嵩山派陆柏相交,并且交情很深,对于上官云这个原著中背叛东方不败的人,杨莲亭深深厌恶,立刻捉拿下天牢,之后在成德殿上,召集众人审问,连带着云悠也带着盈盈来了,年方十岁的曲非烟坐在假东方不败的下首,神色凝重,脸上没有她这般年纪该有的天真,原先的古灵精怪现如今已经变成了一派心计,却又年纪小而不懂得藏拙掩饰,瞧着让人敬而远之,云悠暗暗叹息,书中的曲非烟死了。
上官云被押着跪在成德殿上,脸上斑斑驳驳的血迹,双眼锐利异常,写满了不服。
杨莲亭怒道:“上官云,你勾结嵩山派,在教主驾前,还敢不服吗?”
上官云冷笑一声:“我只与陆柏相交,何曾勾结过嵩山派?”
杨莲亭大声说道:“陆柏是嵩山派的人,你和陆柏相交,又怎么不是勾结嵩山派?况且你们交情很深哪!”
上官云仰天一笑:“不错,是交情很深,那又如何,曲长老和刘正风相交不是受你杨总管大力维护的吗?怎么到了我这上头,就成了勾结嵩山派了?”
杨莲亭顿时语气一滞,在成德殿上的长老这一回不再指责上官云了,而是看向了杨莲亭和东方不败,他们纷纷在心中想着,若指责了上官云,不是连带着指责了东方不败和杨莲亭?
瞧着他们尴尬异常的表情,云悠心中大乐,看着上官云,向他投去了一个默许的目光,上官云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这件事情自然是云悠暗中安排的,也亏得上官云肯卖力表演。
在看原著时,云悠确实同情曲洋、刘正风,仇视嵩山派,可当她真正处于这个江湖中时,却不再这般想了,日月神教和武林正派仇恨多年,相互残杀数百年,这其间的血腥程度堪比任何的两国战争,作为两方势力代表的头等人物,不管他们相交原因是什么,这总是不能容忍的,作为一个日月神教的普通教徒来说,当得知这个消息后,相信两人是琴曲相交的根本没有多少人,这无关人的低俗高尚,也不管懂不懂得音律,只管两人的身份注定了他们的相交只可能是悲剧,这是江湖权势分割的问题,因此当嵩山派得知了曲洋和刘正风相交之后会无情杀戮也在于此,若不进行血腥镇压,他日派中弟子一一效仿,那还了得了?这其中真正是艺术相交的能有几人?
杨莲亭自以为做的是匡扶正义的好事儿,却不知道,自己已经将自己逼向了绝境,上官云的一番说辞,让杨莲亭顿时不知如何是好,曲非烟也神情紧张的看着杨莲亭,杨莲亭此刻若要处置上官云,那必定连累曲洋,从而也会打破与曲非烟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同盟。
“哼!”向问天突然冷哼了一声,“当年任教主在时,可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如今……哼哼!”
“向问天,你思念旧主……你……”杨莲亭顿时将矛头指向了向问天。
“思念旧主就成了罪过了吗?”云悠冰冷的声音响起,“就在一年前的端阳节饮宴上,东方教主还曾怀念先夫,杨总管这一指责是将东方教主一起指责进去了吗?”
“我……”杨莲亭待要争辩,云悠已经站了起来,拉着盈盈的手,离开了成德殿,假东方不败自然不会做什么说什么,而杨莲亭却气得跳脚,心中大声嘶吼着:“为什么……为什么……不应该是这样的……我才是这个世界的主角,这个世界应该由我来改变,这些人应该被我一个个收拾,还有那些恶毒女配,应该被一个个炮灰才对,为什么……为什么东方不败练了葵花宝典,不是倾国倾城,风华绝代,而是不男不女,为什么教中并不因为自己的管制而服服帖帖,为什么自己救曲洋、封曲非烟,却没有得到人的认同,这一切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杨莲亭陷入了痛苦无助之中!终于明白了这个世界和他想象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