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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架阿波罗的竖琴花了朱狄斯五千枚金币,而素来胆小的奥托为了搞到它,更是使足了吃奶得劲儿。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但是朱狄斯觉得,这一切实在是值——不仅使他赢得了尼禄绝对的信任,还在尼禄母子之间制造了一条再难以弥合的裂隙,阿格里皮娜正在逐渐被他的阴谋卷进深渊。
但是,权倾一时,毒害了两位帝王的阿格里皮娜那可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梳妆台前,她看着自己铜镜中略带皱纹的眼角,看着正在被女仆盘起的乌发中混杂的银丝,再想想朱狄斯那张年轻诱惑、和自己弟弟当年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一时气得七窍生烟。
心腹多利斯为她端来了一盘水果,阿格里皮娜揪下了一枚葡萄放进了嘴里,想象它是朱狄斯,然后把它咬得粉身碎骨。
“夫人,你……”
葡萄咽下了肚,阿格里皮娜的神情也由愤然变成了阴狠冷笑。
“多利斯,你觉得我还会怕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
“可是夫人……陛下现在很是宠他……”
“哼,”阿格里皮娜冷哼道,“我是他妈,这份关系永远比一时的荣宠要牢固,更何况,他是除尼禄之外仅剩的奥古斯都家族骨血。多利斯,你只管照我的做,灭了他!”
多利斯头冒冷汗地颔了颔首。
就在这时,尼禄那无孔不入的宠物珍珠鸡扑扑啦啦飞进了屋子,面对这被尼禄百般宠爱、被朱狄斯殷勤喂食的小畜生,阿格里皮娜却是看也不看一眼,一脚就把这两只踹飞了出去……
适时,志得意满、尚未感受到丝毫危险的朱狄斯,正在和奥托打得火热。
朱狄斯越加发现奥托是个单纯到不可思议的生物——他有着人人垂涎的煊赫地位,却从不贪恋炫耀,甚至觉得自己应该做一个平民,因为身居高位令他倍感责任和压力;作为罗马的行政官员之一,他可谓是尽心尽责——当与他平级的人个个谋划着如何讨好皇帝、如何晋升、如何为自己敛财的时候,他却时不时地以皇帝的名义用自己的财产施舍平民,生怕自己哪一点做得不够好而辱没了自己的职责。
有趣的是,奥托越是为自己身居高位而惶恐,他的职位就越是一天天地晋升;他越是不去想方设法地讨好尼禄,尼禄还越是喜欢他,对他朋友视之。
于是奥托越加惶恐,因为他虽然不够聪明,却还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知道自己没有办大事的能力。有一次,仅仅是一个需要耗费两千金币的营造项目被交到了他的手上,他都手抖着不敢批,最后,还是朱狄斯大骂了他一声“没用”,他才为了博得情人欢心而硬着头皮假装潇洒地签了字。
渐渐地,奥托发现朱狄斯的能耐远远地胜过了自己,他聪明、果断、狠辣、有魄力,年纪轻轻却运筹帷幄,明辨是非。当自己的政务全都由他过目之后,以往屡屡发生的好心办错事情况也再没有发生过了。
奥托的压力在朱狄斯的协助下大大削减,于是他越来越依靠朱狄斯,以至于自己行政官员的决定权力际上全然落在了朱狄斯的手里。这种各取所需的关系令双方都分外满意——奥托从朱狄斯的身上得到了轻松惬意,朱狄斯从奥托的身上得到了渴望已久的权力。
只是,朱狄斯对奥托的暗中操控早已被机敏的安东尼收入了眼底。
此时的奥托担任着营造官的重要职位,为了迎合尼禄的口味,朱狄斯建议奥托拟定一个修筑艺术设施的方案,而其中包括一项耗资巨大的尼禄本人的大型铜像。
来自帝国各省的税收被送往了罗马,而有权使财政官拨款的行政会议却否决了朱狄斯的方案。
方案为何会被否决?原因只有一个——当其他行政官垂头丧气地认为最好不要让他们的皇帝失望地时候,一直沉默一旁的安东尼突然走到了众人中间,双手往桌上一拍,不容置喙地说道:
“在大量基础设施还没有修建完善的时候,去建造什么艺术工程,这不纯粹是扯淡么!”
那一日的下午,当朱狄斯离开王宫步入了市政广场,路过大理石雕筑中心喷泉的时候,身穿托加、乌发梳理整齐、神情冷傲的安东尼正巧与其照面而过,相交而去的刹那,两个男人的眼神仿佛都在说着同一句话:
操!我知道是你做的!
正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当朱狄斯讨好尼禄的新方案被否决之后,一件又一件的倒霉事接踵而至。
朱狄斯因为看到了安东尼而极度不爽,在穿过帕拉庭热闹的街区时,满脑子里都是火气的他竟然完全忽视了自己脚下的路,以至于不甚踩到了一块被丢在街道正中的果皮,华丽丽地仰面摔倒在地,胳膊肘又脱臼又流血。
医生为他的胳膊搭上了厚厚的绷带,嘱咐他这些天要好好静养,于是朱狄斯也就认命了,调整心态,全当是上天赐给他一个假期。可谁料,就在他吊着受伤的胳膊在家休养的时候,阿格里皮娜却以姑母的身份请他去宫中赴宴,说是要为上次那冲动的一个耳光向他亲自赔礼道歉!
阿格里皮娜怎会诚心邀请他?分明是想找个机会要他的小命啊!
没有理由不去,去了又纯粹是找死,这他妈的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阿格里皮娜的仆人多利斯在门外一遍遍地催促,催得朱狄斯的魂都快吓飞了。无奈之下,朱狄斯只得一面跟随阿格里皮娜的仆人前去赴宴,一面命曼提纽斯速将奥托叫去救急。
王宫深处的花园里,阿格里皮娜准备了一桌的美味佳肴,而这蛇蝎美人自己也同样施粉染脂,穿着性感妩媚的衣裙装点这一桌的佳肴。
面对着拘谨的朱狄斯,阿格里皮娜端起了酒杯,妩媚地笑着说道:“贤侄,上次打了你,我实在是太过失礼!望你不要跟我这女流之辈计较,饮下我敬你的这杯酒,原谅了我吧!”
朱狄斯看着一脸媚笑的阿格里皮娜直冒冷汗,不敢去端酒杯。端起那杯酒,离死也不远了——这、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怎么?贤侄不肯原谅我?”阿格里皮娜故意摆出几分失望地神情说道,“若你不喝下这杯酒,我可就当你不肯原谅我了。”
朱狄斯急得手心直冒汗——为什么奥托还不来!若自己就这样戳穿阿格里皮娜的计谋,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谁知道她会不会采取什么别的办法杀人灭口!
见朱狄斯不说话,阿格里皮娜的眼神中渐渐露出了几分凶险,端着酒杯逼近了他,低声道:“你真的……不肯喝?”
嗅到了凶险之气,朱狄斯立刻吓得全身发抖。他顺着阿格里皮娜的眼神向自己的身后看去,果然看见两个持刀的奴隶正躲在花园的立柱后面蓄势待发,随时待命预备将他碎尸万段;再回过头来,迎上的便是阿格里皮娜带着显露无疑的凶险的放大的脸……
已经没有退路了!
要么被乱刀砍死,要么就自己饮下毒酒……
朱狄斯的手终于颤抖着端起了酒杯。正在斗兽场看角斗的尼禄不可能知道这里正在发生的一切,作为好友而在尼禄身边陪伴的奥托恐怕也不能能随随便便抽身赶来。朱狄斯因为受伤而在家休养,不然他也应该去看今天的角斗的,而不是在这里深陷死局……
一切的事件似乎都在预示着,自己今天是注定要完蛋,注定要完蛋呀!
这一刻,朱狄斯简直想哭。他悔恨不已,心想自己方才应该抵死拒绝阿格里皮娜的邀请的,即便她有可能会派人来灭他的口,至少能死缠烂打拖延一点救急的时间;说不定还能像尼禄一样,演一番梨花带雨,让杀手心疼得扔刀……
不过现在,这一切都成了浮云,浮云……
颤抖的双手托起酒杯凑到了唇边,恐惧到大脑一片空白的他甚至来不及回顾一下自己短暂的一生。
他的唇渐渐靠近了酒杯,阿格里皮娜的脸上渐渐泛起了得逞的笑容……
而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得两声惨叫,两大滩鲜血喷溅在了王宫的雪白大理石地面上,触目惊心!
那两个持刀待命的奴隶竟然在瞬间暴毙!而此时此刻揪着这两人尸体的,却是一个朱狄斯无论如何不会想到的男人——
安东尼!
•2•
看到被自己安置在立柱后面的杀手顷刻惨死,阿格里皮娜被吓得一声尖叫,踉踉跄跄后退几步,手中的酒杯也摔在了地上。
安东尼将攥在手里的两具尸体丢在了地上,上前对阿格里皮娜恭敬地行礼,十分淡定地说道:“让您受惊了。意欲行刺您的恶徒已经被我杀死,现在已经没有危险了。”说罢,安东尼冲闻声赶来的奴仆摆摆手,叫他们赶紧清理尸体。
阿格里皮娜原本施了粉黛的红润脸色先是吓得苍白,而后又气得铁青;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安东尼冷静而淡定,微微颔首道:“真是没有想到,王宫戒备如此森严,竟然还能混入刺客。提格里努斯这个禁卫军长实在是太失职了。我想,为了确保宫中所有人的安危,应该让提格里努斯将功补过,把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彻查清楚才是。”
“前因后果”四字被安东尼刻意地加重了语气,于是阿格里皮娜的脸色越加难看,铁青铁青的。
朱狄斯不由得对安东尼处事的手腕刮目相看——他一上来就将那两个奴隶灭了口,为的就是封住他们的嘴,以给阿格里皮娜一个台阶下;同时,他又威胁说让提格里努斯去彻查这件事,暗示阿格里皮娜若是不收手,她的阴谋便有暴露的危险。如此软硬兼施,直逼得阿格里皮娜再没有了其他选择,只能就此作罢。
看着处变不惊的安东尼,朱狄斯虽然被他所救,可面对他,才真正地感到如临大敌!
穿过高大的立柱,走在王宫白色大理石铺就的长长台阶上,朱狄斯与安东尼在摊牌之后第一次真正地说上了话。
“为什么特地赶来救我?”
“路过。”
“特地也好,路过也罢。总之,我欠了你一个人情。”
“不必。”
朱狄斯分外气恼——这个家伙还真他娘的臭屁,一句话也不愿多说。
朱狄斯也索性沉默起来,既然他死不承认救了自己的事实,那就当做两不相欠,反而更好。可没想到,即将分道扬镳之时,安东尼却突然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
“送你一句话。”
“什么?”
“多行不义。望你自重。”
朱狄斯瞬间火大,可奈何就在此时,奥托的急匆匆的身影出现在了远处,直向自己奔了过来,于是朱狄斯也只得作罢,换上了清爽的笑容向奥托走去。
安东尼身虽已离去,声音却隐隐地飘进了朱狄斯的耳朵:
“你交好奥托以利用他的事情,虽说他当局者迷尚不知情,但别人可不是什么都看不出来的傻瓜。罗马不好混,找个人依靠无可厚非,但奥托是不是一个能靠得住的人,聪明如你,还能不清楚么。”
安东尼的声音伴着他的身影消失在了远处,遁入了人群之中,但是朱狄斯的心却被他这一番话搅得久久难以平静。
看着心事重重地朱狄斯,奥托不停地用关切的声音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既然危机已过,朱狄斯最终没有把自己险些被阿格里皮娜害死的事情向他吐露一个字,只是说:“突然很寂寞,想你了。”
奥托的脸颊顷刻挂上了一缕暖色。这样的朱狄斯在他的眼中可爱至极——任性而羞涩,聪慧而俊美,真是世间极品。
就这样,奥托乐呵呵地与朱狄斯肩并肩走在罗马宽阔笔直地大路上,陪同“突然很寂寞”的他一同回家,却不知此时的朱狄斯事实上在想着别的事情。
安东尼的话像是被施了咒一般,不停地在朱狄斯的脑海中回响:
“你或许想找个人依靠,但奥托是不是一个能靠得住的人,你应当比谁都清楚。”
朱狄斯想不明白——安东尼为何要费尽心机地提醒他奥托是一个靠不住的人?毫无疑问,他想让自己离开奥托,可这是为什么?难道是出于一种关心与友善?难道是不希望看到自己吃亏?
切,这怎么可能!
安东尼可以毫不留情面地打得曼提纽斯满地找牙,故意挑头否决自己的提案,还不分场合地给自己撂狠话,又怎可能对自己怀有半分的关心与好感!
朱狄斯认定,自己与安东尼之间的关系只有一个,那就是政治上的对手。既然是对手,相互设计、相互使绊,简直是发自本能。所以,安东尼一番话的目的一定只有一个,那就是挑拨自己与奥托之间的关系。
对安东尼尚不甚了解的朱狄斯并不认为自己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相反,他为自己识破了他的伎俩而暗自庆幸。
好你个安东尼,你不希望我跟奥托在一块儿,我还偏要跟他好!
就这样,带着对安东尼一番警告的逆反心理,在这个充满了暧昧情愫的下午,在自家别墅中的花园里,朱狄斯放任了自己的吻,由浅尝辄止到极度所求、欲罢不能。
原本就在隐隐燃烧的**被撩拨而起,奥托满心狂喜,满身激越;压抑已久的原欲恣意地倾泻,朱狄斯越发魅惑,越发荡漾。
在奥托的眼中,朱狄斯是一件值得他捧在手心里的珍宝。他对他的爱始于童年时代对赛扬斯残留的记忆,并且在与朱狄斯密切相处了这段时间后,恣意地泛滥滋长。虽不敢确信自己是不是像自己的父亲鲁基乌斯对待赛扬斯那般,已经认定了对方是自己今生的唯一,但至少在眼前的这一时刻,他爱得激昂,爱得疯狂。他喜欢和朱狄斯待在一起的感觉,没有压力,没有烦忧,被他的魅力包围着,宛如遁入了一个舒心的避风港。
朱狄斯将自己的脸颊和身体半掩在花圃后,伸手脱下了长袍,解开了腰带,除去了内衣,露出了自己年轻健美的身体。
光`裸的肌肤充满了青春的活力,甚至散发着淡淡的迷人的香气。胸前的粉嫩和胯`下青涩的果实,在悸动中,透着一种待人采摘的意味。伴着这一秒的春光乍泄,周围的一切景物都在瞬间黯然失色。
奥托惊呆了,彻底惊呆了,以至于大脑一片空白,只能继续用下半身思考。
“朱狄斯……若你在天界,必是众神追捧的花朵……”
终于,他走到了朱狄斯面前,低下头来,用手指轻轻磨蹭着他诱人的胸肌,腰肢,小腹,以及,更往下的部位……
“唔……”
尚未有过经验的朱狄斯在这般微小的刺激下,便发出了令人**蚀骨的低吟,让起初打算好好做足前戏的奥托血脉喷张到几近爆裂。把褪下的衣服垫在身后,将之轻轻压倒在花团锦簇之中,奥托竟紧张得比身下的人更厉害。
“怎么,你不行?”说这话时,朱狄斯脸上挂着妖媚的轻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上涌的血液带着温度和色度在整片肌肤上晕开,只怕阅尽天下绝色男女,都难有他这般自然无意识的风情万种!
美貌是天赐的礼物,可这世上能以美貌骄傲的又有几个?
看着身下这个天造神赐的妖孽,在鼓起勇气插`入他身体的刹那,奥托这货竟然没出息地激动得想哭。
感受着那片生涩地包裹着他的美好境地,用力地来回,用力地磨蹭;耳边荡漾着短促而连绵的轻哼,羞赧和痛楚中包裹着享受和感叹,此时的奥托不由得想,就算现在老天让他立刻去死,他也愿意!
极致的快乐像洪水决堤一般涌上了身体的每一个部位。朱狄斯也颇有些无奈地感到,或许爱真的是一半靠做出来的——奥托平日里的胆小怯懦让他格外反感,可现在一次次地顶入自己的身体的动作,却是带着一种毫不犹豫的坚决和自信,即便除去快感的作用,也让人迷恋得发狂!
于是,朱狄斯情不自禁地伸手抚摸奥托的腰腹,在他那不怎么结实强健却十分漂亮的腹肌上流连,而奥托则狂喜地抓摸他的胸肌和胸前淡淡的粉红,进而架起他的双腿、俯下自己的身躯,含住那两片形状优美的嘴唇,抵死吸吮……
唇齿分开的刹那,朱狄斯喃喃道:“唔……奥托,你很棒啊……”
假如奥托是个女的,朱狄斯这么的一句鼓励,也足以使他由一个娘们变成一个真正的男人!于是,平日里相较于大多数罗马男人来讲算得上禁欲的他,竟然用一下午的时间,变换着各种姿势,在园子中的每一个能够让人感到刺激的地方,占有了朱狄斯无数次……
那个下午,水池边的小庭院中响彻了朱狄斯的呻吟声。
初经人世便这么激烈的,恐怕还真没几个!不了解的人若是知道了,定然怀疑奥托用强,可事实上,面对朱狄斯,你就算给奥托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啊!
没有人会猜到,这一切都源于朱狄斯的引诱和纵容,源于他他格外格外地享受。只是,那份享受绝大部分是无关性的——他不为自己的这种在世人眼中女气的行为而感到羞耻,因为表面上奥托搞定了他的身体,但事实上,是他用自己的身体搞定了奥托。
他才是征服者的征服者。
尚且太年轻的朱狄斯是自信而自负的,他以为现在的自己已经具备了当年赛扬斯所具备的一切资质,有了这一次的疯狂,他可以将奥托吃得死死的了。
但是,世事面幻莫测、难以捉摸。
他高估了自己。
此时的他断然不会想到,自己和奥托的蜜月期还没过,就很快败在了一种生而便被神祇赐予了蛊惑男人特质的生物手里——
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