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美人鱼”尊者如此骇人的提醒,可儿立即握住菲南艾嘉的手,郑重地道:“姐姐,您可千万别做傻事!小妹虽然学艺不精,但拼了命也会保你平安。姐姐是北丰领的支柱,不能有失啊!”
花车之上,菲南艾嘉宠溺地抚摸着妹妹的脸颊,微笑着道:“此乃关乎我北丰命脉的大事情,若我身死能够换来百姓们的升平安逸,又有何不可呢?可儿,你和夜郎都是千金之躯,将来那件事可以没有我,可以没有兰裳,甚至可以没有那七位尊者,但却绝不能没有你们!”
“姐??????”可儿正要辩驳,却被菲南艾嘉挥手打断,看到她眼中射出的决绝,可儿哽咽着再也说不出什么。她知道自己的通灵之体是这个世界独一无二的瑰宝,否则主神大人也不会亲自与自己接触,但亲人的性命却要比她的安危更加重要。可儿暗暗发誓,定要竭尽全力保住亲人们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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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仪仗转入此行的最后一条街道,这条路的尽头便是菲南家的祖宗祠堂,而最可怕的那个敌人也居住在这条街上。
虽然街道两边的百姓依然人头涌涌,气氛也是无比的热烈,但所有知道内幕的人却都已做好准备。一时间,婚礼仪仗中的许多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阿雷阿斯正在侃侃而谈,却突然发现自己谈话的对象牛大乃瞬间变得面沉似水,握着腰间长刀的手竟微微颤抖起来。回头再望,他立时感觉到气氛不对!
觉天的手竟将马缰掐断,但却丝毫不觉,额角那一滴急速落下的冷汗正反射着太阳的光芒;凌飞倒还算是正常,依然是一副大咧咧的模样。不过,阿雷阿斯发现他的嘴角不时地抽动一下,眼中那一抹深深的仇恨之火已经很难压制。
花车上,两位郡主本是笑意盈盈的俏脸竟已笼罩上了一层寒霜。菲南艾嘉的右手不安地抚摸着座椅下的一截木头,虽然只是冰山一角,但阿雷阿斯却也看出那东西竟是一把魔法杖;小郡主目不斜视,凛然正坐,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已经眯成了一线,两道极其诡异的异彩流光从眸子中透露出来。
“咦?这群人是从哪里来的?”阿雷阿斯这才发现,护卫花车的居然是一大群面带喜娃娃面具的侍卫,他走在婚礼仪仗的前面,又无心探查后面的情况,自然没有看到这些奇怪的侍卫。
此刻,这些侍卫正以极缓慢地速度靠近花车,所形成的队形,竟是大郡主招亲大会上,吕石所用的那个“山之阵”。
阿雷阿斯发现,这群人没有一个实力在三级以下,最次的都是三级人阶的准高手。而且,六名连他都无法感应到实力的侍卫正紧紧地护卫着花车,那淡淡的压迫感仿佛随着准备战斗一般。
再往后看??????菲南斯勒挺胸抬头、气宇轩昂地站在车辇上,那原本有些佝偻的身体竟如参天巨树一般笔直。一对宽大的袍袖遮住了他的手,但那袖口处不停的抖动却没有逃过阿雷阿斯的法眼;坐在菲南斯勒身边的两位领主夫人面色惨白,眼眶中居然流动着滚滚的泪水。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鼓声使阿雷阿斯重新将目光投向婚礼仪仗的前方,原本喜气洋洋的乐曲骤然而变,乐师们演奏出的曲目竟是一首荡气回肠的战歌!
无数的问号充满了阿雷阿斯的脑袋,一种被拉下浑水的感觉油然而生。“吕兄弟,这究竟是怎么回??????”
“啊――嚏――”一声惊天动地的喷嚏打断了他的声音,吕石用一种颇为愤恨的声音,喃喃自语道:“靠!结个婚居然这么费劲。这是什么破马,害得我屁股都颠成四瓣了!早知如此,便直接将两位郡主先办了,生米煮成了熟饭,看领主老丈人还敢不敢这么折腾我!”
吕石的声音虽小,但却诡异地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无论是身边的侍卫,还是远处的百姓,都听到了他的抱怨。一时间,哄笑声爆炸般响起,人们对这位满口粗话的驸马爷大感有趣,纷纷起哄又随声附和起来。
两位郡主和领主菲南斯勒不禁也跟着笑出声来,即使是满腹狐疑的阿雷阿斯也被逗的捧腹大笑,牛大乃更是不堪,笑得差点儿从马背上掉下来,前方那曲战歌也在同时停下,欢快的喜庆乐曲又一次奏响,刚刚那有些压抑的气氛顿时荡然无存。
叶知夜如此耍宝当然有他的深意,街道上拥挤着这么多百姓,若己方的敌意将那个人激怒,岂不是连这些无辜的百姓也要遭殃,所以他才用计来调剂一下现场的气氛,希望可以稳住那个人,让战斗不要再这里发生。
也不知是叶知夜的计谋生效,还是他们所在意的那个人根本就不在此处,婚礼仪仗从街头走到街尾竟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不过,当队伍经过这条街中段的时候,以叶知夜为首的许多人不约而同地向一间小而精致的医馆望去??????那里除了淡淡地药香之外,一个人影都没有。说也奇怪,满街的人头涌涌,却只有这里门可落雀,仿佛是有什么诡异的力量,将挤到这里的人群向两边分开,露出的门扉就像是示威一般完全展现出它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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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进入菲南家的祖宗祠堂,许多神经绷得紧紧的人立时放松下来,一个个冷汗淋淋,倚在一边大口地喘着粗气。这样一来,即使那些不知情的人再粗线条,也明白有事情发生,一些官员相互低声谈论,不时地将目光瞟向大领主菲南斯勒。
但是,刚刚抹掉额角冷汗的菲南斯勒却冷冷地将所有的疑惑目光瞪了回去,然后就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举步来到供奉菲南家列祖列宗牌位的殿堂,伸手推开了尘封已久的门扉,再唤来礼部侍郎,从容地准备吕石入赘菲南家的事宜。
“兄弟,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阿雷阿斯可不怕菲南斯勒的淫威,一把抓住吕石的肩头,劈头盖脸地问道:“北丰领究竟是要对付谁,竟要在你的婚礼上动手?告诉我,否则这兄弟没的做了!”
“唉!”吕石无奈地摇了摇头,低声在他耳边道:“今天一早,当我看到你的名字出现在婚礼仪仗的名单上时也是大吃一惊。我那领主岳父竟将你也拖下水,实非我之愿也!可是他的心情,我却能够理解一二。别的不说,我先替岳父向您赔罪了!”说罢,撩开礼服下摆,就要给阿雷阿斯下跪。
“你这是要干什么!”阿雷阿斯急忙扶住吕石没有让他真的跪下,但他二人这么一折腾,旁边的人可都看得清清楚楚,无数双眼睛同时集中在二人身上。
阿雷阿斯感觉到其他人的关注,觉得浑身不自在,伸出大手,强行将吕石拉倒祠堂的角落里。“你既然认我作大哥,就不要与我玩儿什么转移视线的游戏,这招对我没用!还是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竟让北丰领出动了这么多??????等等!”
阿雷阿斯不愧为东觉领的大当家,看待事物的眼光、敏锐分析的能力绝对出众,在沉静下来后,终于被他发现了整件事情的线索,喃喃的自语声在吕石耳边响起??????
“‘鱼玄仙侣’两位尊者、两百多名三级准高手、近五十位四级高手,如此阵容??????难道??????”灵光一现,一个令整个诺威大陆为之胆寒的名字脱口而出――“鬼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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