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时光流转,岁月易逝,蝴蝶谷中常年鸟语花香,四季如春。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如此便是五年有余。胡青牛将一身武学尽数都传于周芷若,如若没有一身好武艺,医术再好也是枉然。嘱她每日天不亮就起来练功,劈柴挑水打坐站桩,风雨无阻,五年间从未间断。可他毕竟只是个行医之人,在武功上毕竟没有很高的造诣,幸而芷若天生聪颖,又能吃苦,勤加练习之下,也还算的身手不凡。
周芷若练好了武艺,胡青牛才传她医理之道,光是点穴解穴的手法就教过数十种,方子的配伍用量,经穴的取舍,针法的补泻,留针的时长都是靠她自己领悟,只要有明教的弟子来谷中求医,胡青牛便吩咐她去治疗。有不懂的地方再去请教。如此下来,他一生所著所学也都全部传给了周芷若。
张无忌的伤势慢慢也稳定下来,虽没有痊愈,也不至随时毙命。期间常遇春来过两次,带来了张三丰的消息,并说他伤一好就马上送他回武当。芷若听了便开玩笑说:“无忌怕是舍不得这蝴蝶谷,便是不愿意走了呢。要留着给我练针试药才是。”
张无忌只是傻笑着说:“好,芷若既如此说,我便留下来给你练针试药。”
芷若心道你还真把自个儿当白老鼠了。一开始的玩笑话,却不曾想到后来她却发现他的伤势真的开始起了新的变化,寒毒滞留在三焦,竟是无论如何也去除不尽。她想了很多办法,银针循着手少阳三焦经的腧穴一路刺下,针下全然没有沉实之敢,下了针不得气,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芷若实在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也只能去请教胡青牛。胡青牛唤她进了自己房中,又屏退了身边的药童,这才没头没尾的问了句:“芷若,你老实告诉师父,是不是看上张无忌那小子了?”
芷若叫他这句毫无缘由的话问得有些发怔:“师父怎会有这样的想法?”
“前些年,常遇春来探望张无忌,每次说到等他伤势痊愈就带他离开的时候,为师就发现你的表情有异样。又说什么留他下来练针试药的话。后来又发现你有意拖延治疗时间,若非如此,那小子的伤早就该好的差不多了,你有心要留他在这谷中才是。这不是看上他了是什么?”
芷若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胡青牛误会了她是要留下张无忌而故意拖延时间。芷若笑道:“师父,您误会了,芷若一个姑娘家哪里敢有那般羞人的想法,只是学艺不精,没能治好无忌的伤势。”
胡青牛看着他,语气里带着些宠溺:“你休要瞒我,这有什么羞人的,若是看上了,师父便作主成了这桩亲事。只是,唉……”
芷若哭笑不得,她最不待见的就是张无忌那优柔寡断磨磨唧唧的性子,平日里把他当自己亲兄弟看都觉得憋屈死个人,怎么还敢有看上他的想法?她见胡青牛欲言又止,觉得奇怪:“只是什么?”
胡青牛叹口气:“只是你不该散了他五脏六腑的寒毒,却偏偏留了这三焦。耽误了时日,却是再难根除,为师也是无力回天,只得让他听天由命了。如此,我自是舍不得将你许配于他。”
芷若这才恍然大悟,本是因为三焦的寒毒难以清除,她才故意留了这一脏腑想着日后慢慢研究,没想却害了张无忌的性命。 学艺不精的挫败感和对张无忌的内疚让她低下了头:“师父,我留下他来真不是有那意思。只是因他体制特殊,所中玄冥神掌而未毙命者十分罕见,手少阳一开始扎针就无甚针感,我本是想着先散了其他脏腑寒毒稳定下他的病情再做研究,没想到后来三焦寒毒竟是无论如何也清除不了”
胡青牛拍了拍她的手:“好孩子,既然你没那想法师父也就放心了。你别多想了,现在也只能把他留在谷中再找找有无别的方法,你也不要太过自责,这就是他的命。如今看来即便是当初为师亲自为他诊治,也是很难根除三焦之寒毒”
芷若点点头:“那我先出去了,师父您早些休息罢。”
她从房里退出来,替胡青牛掩了房门。正准备回屋却看见张无忌房中还点着灯。她便走了进去。
此时张无忌正捧着周芷若拿给他打发时间的《内经》看的起劲儿。瞧见她进来,便和了书,招呼她去桌边坐下:“这都什么时辰了,你还没有休息?明儿还起早练功,怎么就不知道多睡会儿?”
他语气里三分责怪七分关心,芷若听了更是觉得愧疚与他。两个人相处这么些年,虽说她有意无意间拖延了他的病情,却也绝无害他之心,照顾他这些年,甚至有意无意将他视为自己兄弟一般。她看着张无忌道:“无忌,等我治好了你的伤就陪你一起去武当看望张真人,你就放心罢。”
张无忌笑道:“芷若,我信你。”
他在蝴蝶谷中待了这么些年,每天看的听的都是那师徒二人讨论医理,芷若也常常拿些医书给他打发时间,长年累月下来,他对医理之道也粗浅的有了些自己的见解。自己的身体是怎么个情况,他也是略知道一二的。早些年就发现周芷若在行针的过程中有意避开手少阳三焦经的腧穴,而如今再来针刺那些地方竟是毫无知觉,他就意识到了这其中的问题所在。
这日,周芷若发现张无忌的病情又有了新的变化,苦思良久也瞧不出个所以然。于是便去了胡青牛房里请教,哪知她才敲了两下门便听里面胡青牛说道:“芷若,我今日身体不适,你切自行去看书罢!”
芷若听他声音低沉嘶哑,还以为他受了风寒,便说道:“师父,让我给你瞧瞧。”
“不必了,我已服下牛黄犀角散,并无大碍。”
芷若想:若是风寒服甚牛黄犀角散,那是清热凉血解毒的方子。莫不是得了什么急性传染病了。正巧小药童送饭进去,在门外看见她便招呼道:“师姐,无忌正等着你去吃饭呢。”
芷若从他手里接过餐盘:“我送进去便是了,你且去吃饭罢!”
芷若刚推开门还没来得及进去,就看见胡青牛面色憔悴躺在床上:“谁让你进来的,快给我出去,出去!你知道我得的是什么病,那是天花啊!”
芷若想说没关系我小时候种过疫苗,想想又不对她现在可是用的周芷若的身子。那边胡青牛急得不住咳嗽,她只得草草把饭菜放在桌上,退出了房间。站在门口道:“师父,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高热,有没有……”
胡青牛打断她:“好了好了,师父还用得着你来嘱咐?你先带着那小子出谷外去借住半月再回来罢。”
“我走了谁来服侍你,那几个童儿的医术我怎放心?”她虽然知道自己师父医术深不可测,绝不在仲景,越人之下。可天花发作起来极为凶险,她自是不放心撇下胡青牛带着张无忌出谷去住。
两个人说了良久,周芷若就是不从,胡青牛便也由她去了:“好罢,你不可进我房来,杯碟碗筷都要用沸水煮过,知道了吗?”
芷若应道:“知道了。”
她刚回到药庐准备看着童儿煎药,却听得马蹄之声从外传来。不时便有人在外喊道:“武林同道之人,想请胡医仙诊治。”
芷若朝门外看了两眼,三匹马上分别伏着三个人皆是血迹斑斑,看着伤势不轻。她拦住听见声音正要出门去查看的童儿,向外喊道:“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