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缱绻的心意

目录:谁染兰色凉薄意(GL)| 作者:琉璃秀| 类别:都市言情

    (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十五六岁的年纪,花一样的容貌,就算不怎么打扮,仍然好看的要命,稚嫩柔软的身体,散发着芳草般的气息,干净的发丝带着微凉的触感穿过她无力的指间,兰容止心神迷散,唇挨着她柔嫩的小脸,轻轻呢喃,那声音仿佛含在嘴里,柔柔软软的化了,剩下了一点点软软的甜腻留在了舌尖,淡淡的气息,还带着微微的薄荷烟草的气息,仿佛不是耳里,而是透过皮肤、毛细孔、血管让她听到了,“胭脂,叫姐姐....”

    胭脂大眼扑闪扑闪的眨着,长而浓密的睫毛,仿佛两只柔美的黑色羽蝶,随着她的动作,翻飞、落下,翻飞、落下;兰容止低低的笑,抬手轻轻的覆上她的眼,“别眨了,太亮,刺眼!”

    长长的睫毛小刷子似的扫过掌心,轻轻的,还有着丝丝的颤抖,似因忽然遭到追捕而慌乱的黑蝶,拼命的振翅欲飞,那扇动的翅膀撩拨得人掌心发痒,兰容止松开了手,手顺势的无力的滑落胭脂臂间,胭脂疑惑不安的看着她,她不明白兰容止这是怎么了,刚才,刚才在车上还好好的,怎么一转眼,一回到房间,一倒下——她看起来好像很累的样子,有气无力的,她没事吧?果然陪她逛街很辛苦吗?还是因为司机叔叔出车祸难过了?

    胭脂觉得她应该表示一下,胭脂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摸着兰容止的脸,兰容止没有抗拒,她精神已经散乱,人处于一种无警戒的松懈状态,她伸手搂住胭脂,呓语,“胭脂,我冷,心里冷....”声音含在嘴里,似在说话,胭脂却只看到她好看的嘴唇发抖般的轻颤着,什么也听不到,“你知道吗,有些事情开始了就不能停下来,非要分出一个结果,你生或者我死,不能逃逸。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身体更靠近了些,胭脂的手还紧张的捉着她的长毛狗,兰容止的眼睛已经合上了,触到了,她伸手拿开,呢喃自语,“不要抱着这东西,我不喜欢....知道为什么吗?我怕。我怕这些毛茸茸的东西。我以前有一只小松鼠——我觉得那是我的小松鼠,它小小的,看起来软软的,有一双棕色的玻璃珠子一样的眼睛,站在树枝上,抱着一只小松果,静静的张大了眼睛看你,模样傻傻的、笨笨的,就跟你一样,我好喜欢它,常常趴在窗台看它,它也看我——可是....可是....后来....它死了,被人打死了,用枪,砰的一声,就掉下来了,好多的血,粘在它柔滑的皮毛上,血淋漓....我不喜欢....我不喜欢....不喜欢....好可怕....我讨厌他....”

    散乱的脑海中不肯安歇的内心独白,渐渐的,越来越弱,,慢慢的消退,人陷入了昏沉,似睡似醒间,仿佛回到了从前,过去的梦境,无数次的重现,再一次涌上了心头,一样蔚蓝的天空,吹着微风,华丽的囚牢,晃动着的黑色身影,平静中涌动着风暴气息,她无知无觉的趴在窗台上,脚下垫着一张高脚桌子,风吹着她没有扎起来的头发和蓝色的小裙子,那只小松鼠一如既往的在仿佛属于它领地的那根伸到窗台的大人手腕粗的树枝上跳跃、抱着它心爱的松果玩耍,她托着下巴,笑眯眯的看着它,然后,“砰”的一声,血花飞溅,她惊恐的看着她心爱的小松鼠成一条直线掉下来,她惊恐的看着,时间过得那么慢,慢又慢,仿佛被拉长了般,她手脚发凉,无法动弹无法思想甚至无法尖叫,然后,“啪”的一声,并不是太响亮的触地声,她的小松鼠落地了,肚子开了一个血淋漓的大洞,染血的四肢似乎还痛苦的抽搐着,她抬头,兰英豪狞笑着看她,手上一把火統,火統慢慢的抬起,乌黑的枪口对着她,忽地那么近,寸尺距离,触手可及,兰英豪的眼神冰冷无情,脸孔是现在的脸孔,他的枪口对着她,他绝对的要杀了她,她发抖,手脚不停的无法受控无形的颤动,他的手指慢慢的、慢慢的扣动了扣板,她眼睁睁的无能为力的看着,时间那么慢,慢又慢,仿佛被拉长了一般,然后,“砰”的一声....。

    黑暗!

    仿佛电视惨不忍睹的黑幕镜头!

    她尖叫,声嘶力竭,“锦葵,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锦葵——”

    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她死死的掐着那只手,“锦葵,杀了他,帮我杀了他——”

    胭脂惊恐的看着兰容止,她不困,确认兰容止睡着了就爬了起来,因为无聊,就跑到兰容止书房搬出了棋子玩,忽然就听到兰容止尖叫,她跑过来,只见兰容止满头大汗浑身颤栗,不住的叫着锦葵小姐的名字,要杀了谁,胭脂慌了,手被兰容止急劲的力道掐得痛心也顾不上,只想赶紧把她从噩梦中叫醒,情急之下,也不记得、记得也顾不上自己今天之内不说话的赌誓了,胭脂摇着兰容止手臂,焦急的叫着兰容止——

    “姐姐....姐姐....醒醒....姐姐....醒过来啊,不要做噩梦!醒醒,姐姐....”

    好一会。

    兰容止缓缓的睁开了眼,眼神还有着梦中的惊慌迷乱,渐渐的清醒,换上了一副冷酷冰冷的表情,陌生而呆滞,像不认识她,胭脂心更慌了,她从来没见过兰容止这样的表情,不,有一回,她半夜因为想察看她打伤的伤势惊醒了她,她拿枪指着她,好像就是这样表情的——

    呆呆的愣住!

    兰容止清醒了。兰容止挥开她。兰容止起来。

    就好像急速奔跑,一下子不能马上停下来,总会习惯性的往前多冲几步一样道理,人醒了,身体和心脏还短暂的停留在梦中,抑制不住的恐慌、颤抖和战栗,身体和手指僵硬,无法灵活,冷汗在身体飙流,滚烫,又冷凝,半咸不淡的包裹着僵直发冷的肢体,衣服好像都湿透了,可是,该死的手指——

    兰容止发怒,艰难的解开了上衣两个扣子,终于不耐烦了,把衣服由下往上一兜,扯了出来,扔地下,她心情极度恶劣的走向衣橱——在胭脂看来是满脸杀气,胭脂不知所措的看着她,白素秋嚣张放肆的狂笑着说兰容止杀人的话仿佛恶魔般的在耳根响起——

    “我告诉你喔,小姐杀人那时的神情,那真是....”

    一时又是兰容止尖锐的尖叫,“锦葵,杀了他,杀了他....”

    兰容止正伸手借文胸后面的扣子,摸了一手汗,眼角末梢看到胭脂失魂落魄的跟着她,心里有气,垂了手,冷冷的尖酸刻薄的看着她,声音比表情更尖酸刻薄更冷,“你跟着我找死?死一边去!”

    水晶娃娃一样的人儿呆滞的不知所措的望着她,一双大大的眼睛,亮亮的,无辜又可怜,像梦中那只小松鼠——

    兰容止微微的眯起眼,心头涌起一种黑暗情绪,走近,还沾着身上汗水的手指扣上她左眼,她的声音哑沉肆虐,“信不信我把它抠下来?”指尖用力,微微尖锐的指甲陷入眼皮,神经传来痛,再用上几分力道,真能把人的眼珠抠出来,兰容止面无表情,说不上冷酷或是残忍,只是面无表情的说着做着,单这点,就足以让人遍体生寒,胭脂虽然错愕惊慌,人却是灵敏的,那是本能,就好像人肚子饿了想吃东西,手痛了,也会自觉自动的躲开,本能的弹开,胭脂真惊傻了,愣愣的看着兰容止,她不明白,刚才还耳鬓厮磨一般温柔柔弱的兰容止,她叫姐姐的美丽女人,怎么一个困觉就变得这么可怕,面无表情的说要把她的眼珠抠出来并且那样做了!

    痴呆的脑袋无法作出反应,只是呆滞的看着她,嗫嚅,“姐姐....”你要干什么?嘴巴张了张,却什么也说不出。

    “怎么啦?不能说话?你刚才不是出声了,还装什么装?姐姐....醒醒....不要做噩梦....哈哈哈!”兰容止学着胭脂的声调语气,然后像忍俊不止似的笑出来,笑声放肆而倨傲,带着三分轻蔑讥讽,她走到衣橱前,把衣物脱了个半精光披上了一件兰色睡袍,回过头,系着带子,在腰间打着蝴蝶结,“怎么样,我演戏演得还不错吧?你破戒了,你输了!”她走到呆若木鸡的她跟前,俯□,声音轻而尖锐,充满了恶意,“说到底,你不过是个言而无信说到做不到满口大话自以为是的臭小鬼罢了,一无是处!”

    “去死吧!砰....”开着恶劣的玩笑,她附在她耳边呵气,样子温柔,眼神恶毒,看着她脸色唰的变白,她呵呵的怪笑着扬长而去,内心充满了一种苍白的伪装的恶劣快意,在没有他人的地方,在没有他人的时候,那种虚伪的笑容和伪装的得意就变成了疲乏的抚额和长长的无力叹息。

    因为心慌,因为害怕让别人看见真实的自己,所以才伪装,伪装若无其事,伪装恶劣,伪装欺辱,如果伤害你能保存我,我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去做,因为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比自己更重要的,何况,你不过,你不过是我捡来的,我才不在乎你!你要哭,就尽管哭过够吧,与我无关,我才不管你——

    兰容止洗去一身的汗味出来,胭脂不见了,不在房间,兰容止也没放在心上,只是也没什么心情按照平日的习惯去打坐冥想或是干其他什么,她茫然,内心空虚,什么也不想干,她走到客厅,精巧华丽的巴洛克风格的白色方形茶几下面的小抽屉,放着她的烟,她拿了出来,开始一支接着一支的抽,吞云吐雾间,良心发现般的,又开始觉得,刚才有点点过分了——

    好像....过分了!

    是过分了!

    有些后悔!

    却没有动。

    继续一支一支的抽,一下一下的吞云吐雾,心一下一下的茫然抽搐。

    胭脂....

    微微的在烟雾中闭上了眼睛。

    瞬间刷白的小脸,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一无是处的东西,脆弱的心脏,可能,“砰”的一下,就死掉了!

    心脏猛地莫名抽痛,死掉....胭脂....我的....胭脂....

    不!

    她猛地张开眼,又疲倦的合上,一圈圈的白色烟雾弥漫消散,静静的笼住她,淡薄了真实的面容。

    和缱绻的....心意!

    暮色时分,胭脂还是没有回来;快到晚饭时候了,还是没有踪影,兰容止心烦意乱,吩咐人去找,找了半天,才找到,不知怎的,给她摸去了下人那么的宿舍区,在一棵大树上,死活不肯下来;兰容止暴怒,真是作反了,我不就说了你几句,你还给我一哭二闹三上树了?你真当自己山猴子啊!气冲冲的杀过去,下人宿舍后院那棵高大的老树下,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灯光和晃动的手电筒光线照射下,一抹快要混进浓荫树影的淡薄身影,众人看见兰容止,都噤了声不敢喧哗议论了,一个下人手里抓着一只白色的长毛玩具狗,要不是这东西砸他头上,也发现不了她人所在——兰容止怒火攻心的抬头,似乎她也低下了头,四目交接,兰容止有丝恍惚,她的小松鼠....其实只是错觉,隔着那么远,那么浓的黑影,她根本看不到她的眼睛,心去软和了一下,她的声音仍然尖锐,似乎还有那么一丝凄厉,“你给我下来!”

    没有反应。

    “阿武,上去把她弄下来!”兰容止对紧随她身后的保镖冷声道。

    阿武点头。

    “如果她不听话,不用客气!”兰容止面无表情的加了一句,言下之意,给她点苦头尝尝也没关系。

    阿武谨慎的点头。“是。”

    众人只见他“咻咻”的几个攀爬人就上去了,不禁一阵无声惊叹,果然不愧是传说中的特种兵,收过专业训练的,就是不一样,好厉害!

    阿武爬到树上。胭脂坐在最顶的一支枝桠上,阿武站在她下面一支的枝桠,抓着一根主杆上的小杈,“大小姐让你下去。”

    出乎意料的,阿武看见她很乖巧的点了点头,阿武又问,要我带你下去还是你自己下去?胭脂摇了摇头,阿武移到另一枝桠上,胭脂慢条斯理的爬了下去,快到地面时,众人站在低处,都能看到她白色的还有只可爱小粉红猪的小裤裤——兰容止的脸色又黑了几分!

    胭脂低着头站在墨黑墨黑脸的兰容止跟前。兰容止恨声,“回去。”转身就走,胭脂一声不哼的跟着,众人看她的目光有了两分同情,拿着她长毛狗的仆人连忙把狗塞还了给她。

    回到房间。

    兰容止怒气难消、发泄似的将自己抛进沙发,从烟盒拍出一根烟,拿起火机点燃,点完,将火机“啪啦”的狠狠摔在茶几上,拿眼角狠狠的剜她,什么后悔什么内疚什么过分,全部见鬼去!

    她欠抽!

    胭脂低着头,像无力面对怒火冲天大发脾气的家长的犯错小孩,内心充满了彷徨不安恐慌难过害怕,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流泪,眼泪断线珍珠般的哇啦哇啦的落下,兰容止暴躁,吼她,“别哭!不准哭!”

    伶仃的小手往脸上抹了抹,低垂的肩膀,小手还捉着一只小狗,越发的可怜相——

    心软了!讪讪的....

    兰容止也觉得自己过于暴躁了,一个深呼吸,慢慢的缓和下来,狠狠的抽了几口烟,吐出,一肚子的闷气也随着烟雾缓缓吐出,她平静了,兰容止在烟灰缸里摁灭了烟,无奈,说,“过来!”

    胭脂抬了抬头,又低下,固执的没动。

    兰容止控制住抓狂的暴躁感,我不是你的奶妈保姆佣人,不需要哄你——

    走过去,蹲下,沉重感如刚才那株大树的阴影,浓重、稠密,不可化开....

    “别哭了!是姐姐不好,我道歉,对不起,原谅我,好不好?”

    小手又往眼睛一抹,“不抠我眼睛了?”

    “不了!”兰容止窘了。

    “不说我是小人了?”

    “不了!”我又说过这句吗?

    “不说我言而无信一无是处了?”

    “是我胡说八道!”

    “不说我不守信用撒谎了?”

    “不会了!”....

    “不说我是臭小鬼了?”

    “胭脂是大人了!” 你有完没完?

    “不笑话我了?”

    “不了!”….

    “真的不了?”

    “嗯!”无奈。

    “那好吧!我给你看我身体,我们算扯平了,好不好?”

    兰容止还来不及谢天谢地,嘴角就狠狠的抽上了,这什么思想什么逻辑什么脑子,你色诱啊?

    兰容止笑得勉强,“谢谢哈,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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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i style="font-size: 12px; color: #009900;"><hr size="1"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心愿,希望出门捡到一百个大洋~\(≧▽≦)/~啦啦啦捡到了,请大家吃烤羊肉串</l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