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离去

目录:谁染兰色凉薄意(GL)| 作者:琉璃秀| 类别:都市言情

    兰容止自然不会将胭脂那句我喜欢你放在心上,在她看来,这句话和胭脂的“姐姐,我饿了”没什么区别——肚子饿了,自然能会想找吃的,这是本能——啧,真....兰容止差点百年难得一见的想爆粗口,真是好教育!所以说,从一开始正确的教导孩子是多么的重要!——她也没说错就是了,是小鬼太笨,脑袋上糨糊了!

    吻嘛,她更没在意。她又不是第一次亲她,把她拎回来第二天她就把舌头伸到她嘴里了——咬嘴巴,哈!真笑死人!——就差没撕皮拆骨吃掉——不是不想,是不能——所以,再亲一下又有什么关系?在兰容止看来,就好像杀人,杀了一个,跟再杀一个,没什么区别,都是杀人,不会有什么不同,不会因为你少杀一个而减轻罪孽,何况,这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不就....不就亲一下?

    粉嫩粉嫩的....笨拙又可爱!

    好吧,她蛮喜欢她这种偶尔的主动的示好行为,兰容止这样想的时候,心淡如水,引不起半分□——那次,她只是....偶尔的失控,就好像,人有时候都会做一些蠢透的事一样,过了,想起来,不觉可笑!

    兰容止开始这样嘲讽和反省自己那次的....意外!

    那天吃晚饭,兰英豪忽然兴致起要喝一杯,起身离开餐桌去不远处的柜台倒酒,两父女没说话,安静的吃着饭,兰成杰忽然不咸不淡不轻不重没头没脑的飞来一句,她那个....也快到了,抽空去看看!

    兰容止面沉如水,可有可无的应了一声,她早派锦葵去过了,可是那人不肯见锦葵,她现在是连人也不愿、不肯见了,她前辈子被她父亲纠缠,后辈子被自己心结困住,她是宁愿一盏枯油残灯相伴,也不要再见任何一个姓兰的或是与之相关的人了!

    她恶心她丈夫,她恶心她的女儿——虽然从不见得她承认过他是她丈夫,她是她女儿——她恶心她们,恶心她们的存在、恶心她们的所作所为,她甚至恶心自己,恶心自己竟然没死,还为她生了一个女儿,然后这个女儿继续帮着他为非作歹为害人间——

    她不是厌恶,她是憎恨!很深很深的憎恨!

    兰容止早知道了!

    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

    虽然有时候她假装不知道,可是她非要逼着她明白——疯狂的冒血似的眼睛,冰凉的手指的触感小船似的摇摇荡荡的飘过,掀起了一串串不安的难受的心悸似的隐痛,兰容止微微的垂下了眸子,她知道,她明白,可是她不会跟兰成杰说这些,所以,她只是含糊的应了一下。

    兰英豪晃着酒杯心满意足的走了回来,笑嘻嘻的问说什么呢?老二?说你的终身大事么?我说啊,老二你年纪也不少了,是时候找个人嫁了,再老,就成老姑婆了,我说....他咕噜噜的灌了口酒,城南老久不是挺喜欢你的?上次还给提起,要做我小舅子,有人要了就嫁了吧!他不错啊!人高大,够壮,嘻嘻....他发出一些猥琐下流的暧昧笑声,人又仗义,我们两家加起来,怕不干死洪老四那娘丫叉的....

    兰容止胃口尽倒。她放下碗,慢条斯理的用餐巾拭了一下嘴角边,悠悠然的抬头,用着一种冷漠、不屑一顾的散漫口气淡淡的说道,有劳大哥挂心了,我嘛,虽然老大不小了,也还可以多熬几年,倒是大哥你,我没记错的话,也快到三十了,人家说三十而立,大哥你是不是该考虑成家了?我们兰家可还指望你传宗接代的。对了,我听说,老张家的小姐对你可是念念不忘的,要不是你嫌弃人家,她又有了身孕,我该得叫她一声‘大嫂’了!说完,似是惋惜般的叹了口气。

    兰英豪表情像吃了一只死苍蝇。有一次,他在“歌舞升平”喝多了,在走廊见着个**妹,胸大得跟篮球似的,又大又白,一晃一晃的,晃得他眼花缭乱口干舌燥,想也没想的伸手就去抓,结果小弟马上就硬了,他就把女人拖到包房压在地下死命的干起来,干到一半,酒醒了些,一抬头,看见那女人的脸,差点没阳_痿,丫的整一个车祸现场,还是特惨那种,他当即就颓了,拉起裤子想走,又走不动,晃到沙发倒下就睡了,半梦半醒间,觉得很刺激很兴奋很舒服,张开眼,那女人骑在他身上,倒干起他来,他迷迷糊糊的想起那张车祸现场的脸觉得有点恶心,想也不想的伸手就推开她,小弟弟还在那欢快的挺立着,那女人又爬过来用口给她干,看不到那张车祸现场脸,被侍候得又实在舒服,他也疲乏,便迷迷糊糊将将就就的睡过去....(囧~这段话成功的把自己恶心到了~呀灭嗲~~~o(>_<)o ~~ )

    结果,后来,丫的,就一次不用套套,他妈的就中标了!

    那女人是他手下一个小头目的女儿,才十六岁,经常混这里,偶尔也帮忙打点一下,他貌似也见过,只是这种十二流也不入的丑八怪,他看一眼都嫌多,哪里会记得她?加上那时头晕眼花的,看什么东西都模模糊糊,就一双雪白雪白的**清晰——兰英豪醒来看见那女人还在,一下子就冒火了,毫不留情的狠狠一脚踹开,起身走人,出了酒店,上了车,兰英豪还在恶心,操丫挺的,干了这么个烂货!

    那女人不久后来找他,说有了,兰英豪二话不说直接把她打发去流了,那女人死活不肯,就想靠着肚里的攀高枝了,可是兰英豪是什么人,不流是不是?看我弄不死你!

    他性格凶狠暴躁,除了兰成杰、兰容止,还有他母亲会稍微顾忌一下,其他人一概是一言不对心意就动手,直接的把那女的狠揍了一顿,专阴险的踹下腹,可那样,孩子竟然还没弄掉,生命力倔强的留了下来,兰英豪火起了,抄了家伙就要去毙了那女的,还是那小头目四处托人求情哀告,事情弄大了,传到了兰成杰耳里,被兰成杰阻止了,后来那女的被她父亲带去做人流了,孩子是弄没了,这事却成了笑话!

    都说,“禽兽”果然就是禽兽,果然饥不择食!

    都说,豪哥果然爽快,一点都不挑啊!

    都说,肥水不流外人田,豪哥重口味!

    ...............

    ...............

    别人当面是不敢碎嘴的,可背地说得有多难听就多难听,都当可乐的笑话传,而且越传越离谱,人兽_交都出来了——那段时间,兰英豪是灰头土脸、气急败坏,要不是小头目早带那不懂事的女儿回家种田了找不到人——兰成杰安排的——兰英豪非杀了那女的出气不可——那件事,是兰英豪的禁忌,谁提起跟谁发飙,可是兰容止,他不敢,这女人看着轻闲,可一双眼睛阴阴的,看得人心寒,兰英豪无数次的心想丫的看我不弄死你,可是一直没那下手,不是顾念亲情,是不敢。

    兰英豪眼睛冒火的瞪着兰容止。兰容止若无其事的凉凉的笑着,视若无睹;兰成杰微微蹙着眉,威严的瞥了两人一眼,开口,带着警告和不容置喙的震慑,“容容!你这是干什么呢?都老掉牙的事了,你还提起,嫌你大哥不够堵是不是?”又缓了口气,“你大哥也没说错,你也老大不少了,也别太挑了,看着还不错的合眼的就嫁了吧!”又转向兰英豪,“阿豪,容容的事不用你操心,管好你自己就好了别老跟那些酒女舞小姐混一起,上次你黄叔跟我提过了,老坑头家女儿长得不错,人又能干,你去跟人处一下,处得差不多了就该收收心结婚了!”

    兰容止面无表情的听着,心里充满了轻蔑鄙视,哼,男人——

    她意兴阑珊,饭,是不吃也饱了!她缓缓推开椅子站起来,清清冷冷的说,我饱了,慢用!

    兰成杰愕然的望向他,不悦,你这是干什么呢?我说你几句就不吃饭了?我说错了!坐下坐下,吃饭!

    “爸,我真不饿。”兰容止淡淡的抛下一句,“胭脂,我们回房间去。”转身离开;兰成杰气恼又无奈的干瞪眼;胭脂还在闷头扒饭,马上“咯噔”的推开椅子飞快的跟上,一大一小一前一后的走了出去,兰英豪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们背影,咕咕的喝了两口酒,“砰”的把水晶雕花酒杯放到饭桌上,说,我看老二挺喜欢那小丫头的啊,那天你也看见了,挺护她的,怎么要把她送走,人走了,谁给她解闷气,不要弄得越来越孤僻古怪,脾气越来越大了才好!

    兰成杰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心头有些闷,就骂兰英豪,你也是,明知她脾气不好,还净说些惹她不开心的话,好端端的,她惹你闹你说了?你非得惹火她!

    兰英豪啧啧称奇,啊哟,我那也是关心她!她都几十岁了,还当自己小姑娘啊?

    兰成杰“啪”的放下筷子,那就怪不得她了,说死你活该!别人恨不得有个妹妹疼着亲着,你就整天挑她刺,你得罪了她,以后看她还帮不帮你,我看你怎么坐我这个位!

    兰英豪本想发火,一听后面一句,马上就气不起来了,老头子这是承诺了位置给他坐呢!他心里高兴,大手一挥,脸上露出讪讪笑容,得了,我以后不得罪她就是了!我也就顺口说说,谁挑她刺了?我敢嘛?脾气大得牛似的....

    兰成杰嗯了一下,这才重新拿起筷子进食。

    又过了二天,锦葵替胭脂找好了学校,是用夏芳萝的名义办的手续,一间中英文教学的私立贵族学校,提供住宿,条件非常好,办完了手续马上就可以入读,胭脂的衣物甚物自也有人替她收拾好,她东西也不多,放小行李箱一塞,搞定,兰容止知她喜欢那只雪白的泰迪熊,手一挥,叫人也搬上车了,胭脂揪着个双肩小背包,可怜巴巴的难过的看着兰容止,兰容止只当没看见,只轻轻地淡淡的问了锦葵一些事,多余的问她打点好一切了没,锦葵说打点好了,大小姐放心!

    锦葵打算让香香去照顾胭脂,兰容止微微闭眼想了一会,淡声吩咐,让秋艳去吧!

    锦葵低头,好!

    兰容止也觉得没什么好再说再问的了,就让锦葵出去了,一回头,不见了胭脂,她那只小包包安静的躺在她的小床上,兰容止看了一会,脑海忽地想起那次训练胭脂“老马识途”,她在街头耍拳要钱买吃的事,心里一阵似酸似甜似喜似悲似惆怅的复杂感觉,她转身从梳妆台下的小柜台取出几摞钱,放在一只大信封,走过去放到她的小包里,小包空荡荡的放着几只小别针、发夹、橡皮筋,一条紫色小珠链和水晶手链,其中赫然有一盒黑色玫瑰花造型精致盒子——她的胭脂盒!

    她送她一只蓝晶晶的水晶发夹,换了她一盒法国直送的昂贵限定品——

    她骗她,说因为这是你第一次送我的礼物意义非凡,所以我要好好收藏起来....她傻不愣登的当真了,要了她随口说送她的胭脂盒,并且煞有其事的说我一定会好好收起来不会弄不见....

    什么嘛!笨蛋!

    她嗤笑,手却情不自禁的轻轻打开了那个盒子,细腻丝滑的绯色粉末,闪烁着优雅精致的碎钻般的光泽,有着脂粉特有的腻香,旖旎又风情——她想起自己的笑话似的期许:淡若雪妖艳若胭脂,你该长成那样!——她那种笨蛋,怎么可能长成那样?——她“啪”的合上胭脂盒子,唇边微微扯动,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内心风吹过水面留下波光粼粼似的絮乱,飘忽动荡,惊疑不动!

    胭脂从洗手间出来。她刚上厕所了。兰容止待她好了些,按着她肩膀,温柔的说,心有些隐痛,仿佛女儿出嫁,去了婆家,没了自己的照顾,会受到不好待遇,那么多的不舍担忧——兰容止笑话自己,我傻啊!扔了她以后就不用心烦了——竟忘了当初的心意!——“我在你包包里放了些钱,以后看到什么喜欢什么想要什么就买,没了就跟照顾你的人说,我会让锦葵给你送钱的,别傻不溜丢的跑到街上跟人要钱了,知道吗?”

    “姐姐,我可以回来吗?放假的时候....”

    兰容止顾左言右,“要认真读书,我会叫锦葵帮你请补习老师。要什么都学会啊!”

    胭脂头更低了一些。

    “学校条件很好,你会在那里生活得很好的,可以多交些朋友,要保护....要照顾好自己!”

    “嗯!”

    外面锦葵在叫胭脂。

    该出发了!

    兰容止低下头温柔的摸着胭脂的头,胭脂眼睫毛蝴蝶乱拍翅般的颤动着,兰容止心有不忍,想亲一下她额头安慰一下,唇,却不由自主的落在了那片难过的似蝴蝶翅膀的羽睫上,轻轻的温柔的吻了一下,她的声音轻柔而亲昵,带着节制的伤感——

    “去吧!”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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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i style="font-size: 12px; color: #009900;"><hr size="1" />作者有话要说:橘子皮星人的手臂神经系统可能出问题了,手指一弯曲就痛,怎么办呢?~~~~(>_<)~~~~ 呜呜呜呜~~</l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