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奇货可居
听简旭说有人想害自己,郑雅兰不禁吃惊到瞠目结舌,她暗想,我平日里从无与人结怨,谁能害我,难道是吕四郎?这也不能,他可以不在乎什么一日夫妻百日恩,但儿子却是他的亲生,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我若有难,儿子谁管,三思之后,她便不信了,琢磨这一定是简旭为了劝自己放弃吕四郎,答应刘大壮,而想出的计谋。
“你休要用这样的话唬我,我又不是几岁的xiǎo童,当然不信。”
“不信,是真有人想害你。”简旭就想说出事实,可是,事实是自己并无听清那杜姓男子和绿袍男子之间的话,究竟他们要怎样害郑雅兰,无从知道,如何说呢。
郑雅兰道:“奴家知道你是好心,但我郑雅兰绝非人尽可夫的nv子,我已想通,吕四郎尽管去风流快活,我带着儿子,也能过活,你们都走。”
她下了逐客令,简旭不走,继续劝,刘大壮也帮腔,郑雅兰用手推着,“无需多言”,把他们几个一起赶了出来。
刘大壮气呼呼的叫嚷:“死心的nv子,她越是这样,倒叫我越是喜欢的紧。”
简旭想的,是要尽快知道那杜姓男子和绿袍人三个,是想如何的害郑雅兰,忽然看见一边气鼓鼓的刘大壮,他是谷地县人,一定了解那几个人是谁,不如就打听一下,也许能发现些端倪。他拉着刘大壮,就近找了家茶寮,坐了下来。
刘大壮也不推辞,以为简旭真的是郑雅兰的表弟,还把简旭当亲戚看,他一厢情愿的以为,和郑雅兰成亲,是早晚的事,因此,对简旭分外的亲热。
“表弟,你刚刚说有人要害郑氏,是唬她还是却有其事?”没等简旭问话,刘大壮倒先开口了。
简旭道:“大哥,这样的事情我怎能说笑,是确有其事,我约你来此,就是想谈谈这件事。”
此一言说出,刘大壮咚的一擂桌子,“谁家xiǎo儿,刚欺负郑氏,我一把杀猪刀就宰了他。”
简旭嘘了一声,转头看看茶寮里的客人,都被刘大壮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惊到,简旭急忙按压刘大壮道:“你休要大声叫嚷,让贼人听了,岂不是有所提防,你我,去哪里找他们。”
刘大壮想想简旭的话在理,压低声音道:“好,我不嚷,那你告诉我,究竟是谁要害郑氏?”
简旭道:“我是在饭馆里偶尔听到有几个人密谋想害我表姐,但我是外地人,哪里认识你们谷地县的人,只知道其中一个姓杜,对了,还有一个人去的人家我认得,叫什么关府,那户人家的下人唤他为表少爷。”
刘大壮凝思片刻,口中不停的咀嚼“关府”这两个字,忽然茅塞顿开的说道:“你看见的关府,是不是mén口有一棵大柳树?”
简旭回想一下,还未回答,一边的麻六道:“是的是的,有棵树,但是此时哪里有叶子,大概是柳树。”
刘大壮又一拍桌子,“严刚xiǎo儿,一定是他。”
简旭急忙又嘘、嘘的,示意刘大壮安静,然后问:“严刚是谁?是不是那个关府的表少爷?”
刘大壮道:“关老爷是谷地县有名的财主,严刚是关老爷妹妹的儿子,因为父母早亡,寄养在舅舅家里,关老爷念在他是个孤儿,对他非常宠爱,这严刚,平日里不学无术,整日的吃喝玩乐,很是能挥霍,但是,他怎会要害郑氏,他们两个平素也无来往,更谈不到恩怨,这,我就不明白了。”
若刘大壮说的那绿袍人真是关家的表少爷,他是那样尊贵的身份,而郑雅兰又是那样低微的身份,他们两个,风马牛不相及啊,郑雅兰又无倾国倾城的容貌,严刚应该不会去招惹她,但,事出总有因,他要害郑雅兰,是为了哪一桩呢?
“刘大哥,那你知道不知道那杜姓男子又是谁?此人比严刚年纪大些,和他在一起的,还有一个人,年纪比姓杜的xiǎo,却比严刚大,他们三个在一起密谋要害郑氏的。”简旭道。
刘大壮道:“姓杜的我知道,被郑氏拿着菜刀追着满街跑,我正想找他呢,这厮太可恨,另一个没有见到,不敢说。”
简旭心想,既然知道了两个,已经不错,那么就从这两个人入手,跟踪、偷窥、甚至是劫持,总之,要知道他们究竟要怎样对付郑氏。
一壶茶喝完,就要走,简旭简单的jiāo代了刘大壮几句,怕他火爆脾气,嚷嚷出去,打草惊蛇。
刘大壮真就要去找那几个人打架,被简旭拦住,“大哥,听我一言,捉贼捉赃,捉jiān捉双,我们无有半点凭据,就这样去找人家,到时让他们反咬一口,得不偿失,不如这样,你等我的消息,我先去打探一下,看他们究竟想怎样,然后,我再通知你,我们一起,将这些个恶人告到官府,才能保郑雅兰,就是我表姐的平安,然后,她看你如此为她着想,定然会心生感jī,到时我再从旁说和,你们的事,一定能成。”
刘大壮听简旭一说,点头同意,告诉简旭,街上有个卖ròu的刘屠夫,无人不晓,找他,很容易。
两下里告辞,简旭带着麻六,按刘大壮的指点,又去找那姓杜的男子,想偷偷看看,他们现在有无行动。
据刘大壮所言,姓杜的男子妻儿都有,开一家xiǎo店聊以为计,平日喜好拈huā惹草,因为调戏郑雅兰,才被她拿着刀追。简旭心想,这样的人,也就是过过嘴瘾,偶尔出轨。但是,一般都胆xiǎo如鼠,并且有家室拖累,他若不是受了严刚的挑拨,也不会去想着害郑雅兰,若是找他谈谈,不知会不会有好的效果。试试无妨,讲话时策略一点便可。
这样决定,简旭就往杜家走去。此时街上热闹非凡,无论是否买东西,无论是否真的有事,平头百姓有时的乐趣就是,在街上溜达溜达,看看光景,碰到熟人再闲侃几句,以此为乐。
简旭和麻六在熙攘的人群中穿过,忽然发现有个人面熟,麻六喊道:“是那乌龟王八。”
简旭看看他,心说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张嘴就骂人。
麻六似乎看明白了简旭的眼神,嘟囔道:“他爱穿绿袍,我只是比喻罢了。”
简旭不理麻六,噌噌往前走,急着赶过去,因为那人正是严刚,严刚身边还有一个妖yàn的nv子,简旭想悄悄跟踪他,既然想害人,当时在饭馆之时又是一副急火火的样子,他说不定一会儿就去和其他人联络,看看他究竟想怎样。
凑进严刚的身边,简旭装着买东西的模样,东瞧瞧西看看,随意的问价,就听严刚嬉笑道:“娘子可选好,选好我即掏银子了。”
简旭一听,原来是他老婆,不过看他们两个眉来眼去、暗送秋bō、打情骂俏的模样,怎么倒像是**。
那妖yànnv子làng声道:“区区一盒胭脂,奴家还买得起,公子若是真疼我,去万宝楼把那个翡翠的镯子给我买了。”
简旭一听,两个人钱财分明,应该不是夫妻。
严刚道:“娘子再等等,这几日我就要发达了,到时,不仅仅是那翡翠镯子,你要什么买什么,绝无二话。”
那妖yànnv子咯咯一笑,“这话你都对我说了无数次了,是不是又想着去偷你舅舅的钱,xiǎo心他这次把你的tuǐ打断了。”
严刚哼了一声,nv子的话显然是把他给刺jī了,道:“当然不是,这次,我有个大买卖要做,总之,你今晚在家好好等我,把我shì候好了,有你的好处。”他说这话时,嘴巴是凑在那nv子耳边的,简旭离的近,又因为听力异于常人,才听到。
那妖yànnv子娇声一笑,拿着胭脂走人,丢下一句:“姑娘我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严刚在她后边吐了一口,气道:“xiǎosāo货,等看到我有大把的银子,还不得给我tiǎn屁股。”说完,大步而去。
简旭没有跟,他心里琢磨着,这严刚所说的大买卖,一定与郑氏有关,难道,他想把郑氏卖了?
这一想可吓坏了简旭,看这严刚,就是个吊儿郎当的公子哥,平日里游手好闲,又好nvsè这一口,不用说,刚刚这妖yàn的nv子,非ji即娼,不然就是以男人为生存根本的放dàng货,严刚看上去很喜欢此nv,想讨好人家,就得huā本钱,听他们jiāo谈,知道严刚的舅舅,就是那个关老爷,在金钱上对他很抠mén,大概是被他挥霍怕了,那么严刚没有银子使,就无法讨nv人的欢心,他说不定就会铤而走险,干起人ròu生意,可是这郑雅兰,相貌平平,卖到ji院,顶多是个打杂的。
简旭在那里琢磨,不觉就说出了口,麻六见他嘀嘀咕咕的,听明白了一些,道:“山沟沟里没有老婆的男人多了,见了郑氏,还不把她当西施。”
一句话提醒梦中人,对啊,简旭想,那刘大壮还喜欢郑氏呢,再说,郑雅兰也不是很丑,只能说是资质平庸罢了,卖几十两也不成问题。又者,郑雅兰孤苦无依,还不就是软柿子,谁都想捏捏。所以,此时的郑雅兰对于严刚一伙人,也许就是奇货可居呢。
“跟我走”简旭对麻六喊道,然后拔步而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