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太后,钮祜禄·奇嘉大人,已经在门外候着了。”桂嬷嬷回来回话到。
这期间新月一直是一副傻愣愣的样子,嘴里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克善不咸不淡的看了新月一眼,眼眸中满是冷光,你就等着吧,这就是你以后幸福生活的开始,算是我感谢你和你那下作的生母的答谢。
“奴才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给太后请安,太后吉祥!”奇嘉夫妇被领了进来,请安道。
“起吧。”太后挥了挥手,“你们都先下去吧。”对着身边侍候的人说道,就留了晴儿和桂嬷嬷在身边,桂嬷嬷其实也想出去的,毕竟在宫里知道的越多就死的越快,做奴才的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只是现在太后被桂嬷嬷伺候惯了,一时也离不了她。
“奇嘉,你快过来看看,你那苦命妹妹的孩子。”太后说到。
奇嘉正在奇怪太后为何突然传他们进宫,现在看到双眼微红的新月心里有了猜想,端王府的福晋是自己那嫡亲的妹妹,端王府遗孤的事情也是传的沸沸扬扬的,虽然自己是不清楚,自己那个那么重规矩的妹妹是怎么养出这样的女儿的,但总算是自己的外甥女,也该来看看她。
正当奇嘉夫妇往新月那儿走的时候,“你往那边走呢?”
“太后?”
“克善在哀家这边,你们要往哪里去啊?”太后摸了摸克善的小脑袋,面上露出慈爱的笑容,“你放心,哈宜呼所受的委屈,哀家会原原本本的为她讨回来的。”
“太后,请恕奴才糊涂了,这是?”奇嘉看着克善与自己妹妹相仿的面容,心中有了一个猜想。
“这是你妹妹的孩子克善,我想你应该也已经知道了一些了,”老太太沉下脸,“真没想到那端亲王倒是个大胆的,竟然感就这么欺瞒皇帝,要不是这次荆州的那些事,恐怕等到哀家作了古,也不会知晓这般欺上瞒下之事!”
“小世子真的是哈宜呼的孩子?”奇嘉有些不敢置信,“那……”把目光看向一旁的新月,既然克善是自己妹妹的孩子,那么这个所谓的嫡女是谁?
“这个新月说了她的生母是叫什么来着的?”太后看向了桂嬷嬷,似乎是在回想着什么。
“回太后的话,那个贱婢叫做溪婼!”桂嬷嬷识情知趣的立马说到。
奇嘉的面上变了变,就连他身边的索淖洛氏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弘历瞧见了,微微一笑,“看来你们对这个什么婼的,很了解么,要不然也不会都过了这么些年了,也还记得这么清楚。”
“回皇上的话,这个溪婼相公他想必是最为了解的,奴才也就不多话了。”索淖洛氏话语里流露出一股子酸味,低头狠狠瞪了奇嘉一眼。
一旁的奇嘉老脸一红,自己当年那么一点子破事,都被这婆娘念叨了这么些年了,今天到了宫里来,还不忘指摘上他两句,可不是丢脸丢到了圣上面前了,“回皇上的话,这溪婼原本是奴才书房里侍候的丫鬟,在奴才的妹妹出嫁时,因着她还算机灵,就把她当做了哈宜呼的陪嫁……”
其实当年的事情也是清楚的很,这个溪婼是个有野心的,一心想要爬上钮祜禄府里大少爷的床,偏偏奇嘉的夫人是个厉害的,没能让她得逞,还趁着自家大姑子出嫁,把她归到陪嫁里面,想把她打发的远远的,谁知道这么一来倒是真的称了她的愿了,在端王府里因着端王宠爱,生生的把原本不知世事的大小姐哈宜呼打压在泥沼里。
不过这个端亲王也是个糊涂的,就这么做着这欺上瞒下的事情,就不怕被天家知道了,闯出大祸来。
“都是奴才的错,要不是奴才识人不清,也不会害了哈宜呼。”看着克善那酷似自家妹妹的脸庞,心里有着隐隐的辛酸,还记得年幼时她颤颤巍巍的跟在自己的身后‘哥哥、哥哥’的叫着,一晃这么些年过去了,原以为她在端王府做着福晋一定是过得不差的,可是现在突然知道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怎么能叫自己不心疼。
“这能怪你什么?”太后抬手挥了挥,“都是那些个不知道自己身份的奴才做的乱,只是可怜哈宜呼那丫头,当年还是如花般娇艳的年纪,才过了这么些年,就已经不堪受辱去了,真是作孽!”没想到自己随口说的溪婼的身份,到成了真的了,太后深觉得自己是料事如神。
拍了拍身旁克善的手,慈爱的说到:“孩子,和你舅舅、舅妈到一旁的偏殿里去叙叙旧,对于那起子人,你就放心,哀家和皇上都会为你和哈宜呼做主的,”看着莫名悲戚的克善,太后觉得这真是个孝顺的孩子。
“奴才告退!”桂嬷嬷领着三人到了一旁的偏殿里头去说说话。
太后冷眼看着跪在一旁的新月,愈发的不喜,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这慈宁宫出了什么事了呢!老太太的脸上丝毫不见方才对新月的和颜悦色,那满眼的心疼似乎是从来没存在过一般。
“皇帝,还有些事哀家还没能来得及和你说,”老太太喝了口茶,顿了顿,“这新月昨夜与那他他拉·努达海行了那苟且之事,哀家见着她就觉得恶心的很,皇帝,你看该怎么处置这些个事?”
“全凭皇额娘做主!”弘历可不愿意浪费心思在这些人身上,自己都好些日子没能见到云儿了,真可谓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想念的紧。
听了弘历的答复,老太太是眉开眼笑,她就知道只要皇后不在皇帝的身边,这儿子就是个孝顺的,偏偏迷那个皇后迷得不行,有时候就连自己这个额娘都不放在眼睛了,真真可恶,要是那皇后是钮祜禄家的该有多好,太后在心里无端的想着。
“哀家,瞧着既然这新月与那努达海成就了好事,那就将新月赐婚给他吧,”说到这边太后停了一下,瞥了一眼新月,见到她眼里的得色,自己怎么会不清楚她心里的打算,想要拿捏着身份在他他拉家作威作福,也要看哀家给不给你这个福分。
“端亲王刚逝,原本是不该这么早给指婚的,不过前些日子新月格格因为思念亲人成疾,没能熬过去,临终前哀求了哀家和皇帝,要让她的丫鬟僭月给了曾经救过她性命的他他拉·努达海为妾,哀家和皇上,怜惜于她,便也答应了下来。”太后看了一眼惊住了的新月一字一句的说到。
“柳嬷嬷还不快些把人给我送到他他拉家去,还有别忘了传哀家的懿旨,贱婢僭月,虽是哀家所赐,但终是奴籍,切不可给了她脸面去。”太后看着弘历确实没有想要插手的样子,从容的吩咐道。
一旁的晴儿虽然看着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就被这么糟蹋了,心有不忍,不过经历了福家的事情以后,晴儿可是对那些个借着恩宠上位的妾婢们没什么好感,对新月也就没那么上心了,也不愿意为此伤了她和太后之间的感情,便也没有开口。
新月原本一个好好的和硕格格,就现在这么,连个轿子都没有的被送进了他他拉府,不说他们府上所有的计划都泡汤了以后是什么反应,光说这新月,现在可是有些魔怔了。
自己明明是打好了算盘,要好好的折腾那他他拉一家的,可是现在自己一个妾室的身份又能做些什么?原本自己是高高在上的亲王府的嫡格格,现在呢,从云端之上,落入泥沼,要是自己再不明白,那就是傻了,只可恨当初自己没有听了额娘的话,在遇到援军之前把克善这个忘恩负义的贼小子给处理了,要不然现在自己何尝会落到这般田地?
不过新月还是错估了努达海的脑残程度,虽然她现在没有了身份,但也是能让他们家好好的闹腾一场的,这边我们先暂且不提。
宫里面的叙旧算是叙完了,按照太后老太太的意思,是要好好的提携克善一把的,再怎么说钮祜禄家总是克善的外家,不是么?太后十分满意自己的
想法,便开口与弘历说了,“皇帝,克善那孩子也是个可怜的,虽说天高皇帝远,你是管不着他们家的,可我们也有失察的地方,可要好好的安抚一下那孩子。”
弘历怎么会不明白这位老太太的意思,“皇额娘,朝堂上的事,朕心里有数,就不劳皇额娘关心了,要不然朝堂上传出了什么话来,朕可没本事从皇阿玛手上作保的。”瞥了一眼太后的脸色,弘历不以为意,“皇额娘的年纪也大了,很是应该好好享享清福了,可不能让这些个事情劳烦到您了,今日的事情,朕还没说这几个奴才呢。”
太后自然是明白弘历话里的潜台词,牝鸡司晨这个词要是用在了自己的身上,即使自己归为圣母皇太后有如何,到头来受罪的还是自己,这是他对自己的警告,即使他作为儿子因为孝道不能把自己怎么样,还有太上皇在那边呢,想到了四爷那冰冷的眼神,太后生生打了一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