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毓庆宫。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胤礽已经在书房里摔了好半天了,憋着一口恶气难出,“混账,通通混账!他老四以为自己什么?一早就说了,不过是个包衣奴才的贱种,他凭什么?啊?爷还以为他学乖了,呵,竟然背地里又捅爷一刀子,好、好、好,算他狠……爷看他能狠到几时……”
得!那清风楼的账,还真是完全是算到胤禛头上了。
“太子爷,息怒。这事,还得从长计议……”李赛陪着小心,凭着直觉,他们几个太子府的幕僚私底下也曾商讨过,觉得今次的“乌龙”,很是蹊跷。
“从长计议?从长计议!你们这些个奴才,除了口口声声让本宫稍安勿躁之外,还能说些什么?啊?本宫堂堂大清储君,几次三番被个奴才养的贱种算计……”
李赛一把拉住了身旁欲言又止的阿瓦纳,他何尝不想向太子爷劝谏几句?
身为堂堂一国储君,此般在私底下言语攻击一个皇子兄弟,实在有**份、有失风范……可是,这时候,太子爷听得进这些忠言逆耳的劝谏才怪!
若四阿哥在太子爷口中是个“奴才养的贱种”,那么李赛便知道,他们这些太子府幕僚,其实在太子爷眼里,怕是连个奴才都不如,曾经投身太子府甘做幕僚谋士的那一番年少壮志,李赛叹息一声,化作无物。
胤礽又怒吼着折腾了一番,这才舒了口气,终于注意到面前几个战战兢兢的幕僚,胤礽整了整表情,下一刻,又变成了一副雍容华贵的样子,“……咳咳,是本宫失礼了,几位先生别放在心上。”
这几个是自己养着的谋士,即使无用得很,却也还得用着,不过,胤礽心里却开始盘算着,如何再去找几个真正厉害的幕僚。
太子爷给了一分颜色,做奴才的哪有不识相的道理?李赛他们赶紧着弯腰拱手表示“不敢”。
“不过,本宫还有一事,真要诸位想想法子。”胤礽眼中隐隐闪现光芒,却是瞧得李赛心里一堵,预感怕绝不是什么好事,果然,下一刻,便听着太子爷继续,“这回,摆明了是老八由着老四摆布来算计本宫,可惜,本宫也明白,暂时轻易动不了他们。”
而李赛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便被接下来太子爷的主意化作一个“闷雷”劈懵掉了。
胤礽眼里的光芒,原来是,“动不了皇子阿哥,难道本宫还动不了一个小小的奴才!哼,本宫限你们三天时间,不管用什么法子,把锦绣那个小贱人给本宫弄来。”
目送着太子爷甩袖离去,李赛深深感到,太子府邸的幕僚,是如此悲哀……太子爷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副样子了?如今,竟然让他们这些幕僚去算计绑回一个“小贱人”。
难道,太子爷,您忘记了,您口中的锦绣,即便也不过是个奴才,可人家确确实实是姓——佟!
然而,最悲哀的是,俗话说,“君无戏言”,那么,东宫的这个“半君”可有戏言?
所以,当第三天,胤礽在房里喝得烂醉,似乎早就忘记了自己曾经说过关于“绑了锦绣”的那些气话,然而,李赛他们却已经定计、派了人真的去把“锦绣”劫来了,而且还服务周到地直接把人送上了太子爷的床榻。
锦绣虽然长得俊美妖孽,可毕竟也才是个十二岁的娃,胤礽迷迷糊糊之际,把床上同样迷迷糊糊的人扑倒了,稍微留了一点神智,胤礽有些好奇,李赛他们送来的这个“锦绣”,似乎不像是个十二岁的娃……胤礽在床上一番扑腾发泄**,觉得这身下之人意料之外的好用。(作者:好直白啊……)
天还没亮,平日里伺候太子爷早起的小太监小心翼翼地轻叩着门叫起,虽然爷昨晚烂醉,但今日早朝却是万万不能迟到的,“太子爷?爷……”
头有些胀痛,胤礽一伸胳膊想要舒展一下,却不小心打到了身旁之人,疑惑之际,朦胧中记得昨夜有人留在了自己的床榻之上,此刻眯眼细瞧……不禁被吓得狠狠一个激灵!
昨夜的记忆翻涌而上,酒醉之后,狠狠要了锦绣……锦绣?
混账!床上的人,哪里是那小狐狸精?
果然,若真是锦绣那小娃,又怎么会是昨晚那般耐……操?
想起了昨晚的滋味,胤礽倒是定神了,回味起来,愣是觉得床上这一个比起锦绣那小狐狸更有味道,以前怎么倒是没发现?
下一刻,门外小太监的请安声又传来,胤礽“嗯”了一声,把小福子叫了进来,小福子进屋一番动静,终于把床上还在昏睡的少年惊动了,“啊……”张张口,却发现嗓子干得很,沙哑得厉害,完全没法子说话。
少年赤、裸着,浑身都是青青紫紫地痕迹,甚至他身下的床单上还有一滩明显的血迹……看清了眼前的皇太子,又对上小太监惊慌的眼神,少年“啊啊”的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这时才发觉,不仅嗓子痛得厉害,其实,他浑身都是酸痛,甚至,渐渐地,那些记忆涌现,昨晚,他体验了一回,什么叫做被生生撕裂的痛。
“太……太……太子爷……这……这……”小福子的表情,看着床上那赤、裸的少年,完全一副被惊悚到了的样子。
胤礽皱眉,开口要骂,却突然发现,或许,小福子的惊恐是有理由的,毕竟,自己昨晚强要了的虽然不是哪个皇子阿哥……却是,固伦清和公主身边最得宠的药童——暖洋。
若说,胤礽敢对着八阿哥胤禩的伴读奴才锦绣下手,却也知道万不该去挑衅景仁宫的这位小公主……因为,胤礽有信心,自己在皇阿玛心中,是最得宠的皇子,却和这位公主一比,胤礽最最嫉妒皇阿玛对清和那肆无忌惮、无边无际的溺爱。
暖洋……绝对是一个最令人头疼的奴才,因为他有一个了不得的公主主子!
那么,让那帮混账绑一个锦绣回来,为何被扔在自己床上、被自己醉酒压倒的竟然是暖洋?
胤礽狠狠揉了揉酸痛的脑袋,觉得自己若是躲过这一劫,真该去寺庙里烧烧香、拜拜佛了。
……
胤礽难免有些浑浑噩噩的,倒是早朝的时候也没被皇阿玛为难,反而,早朝过后,皇阿玛还把自己叫进乾清宫安抚了一番。
康熙说,清风楼之事,是赫舍里氏的奴才惹事,胤礽你身为皇太子,如此处理,甚好……只是,日后还是要继续这般秉持公正、不偏不倚,不能因为赫舍里氏是母族便失了分寸,如此便会污了皇太子储君的威仪。
胤礽怀着一肚子的疑问向皇阿玛告退了,原以为会受皇阿玛一顿训斥,却没想到只是如此,甚至,听皇阿玛的语气,似乎更多的是指点自己“为君之道”……于是,胤礽的脸色中少了几分抑郁,连着“暖洋”那遗留难题也似乎不那么难办了。
皇阿玛,在护着他这个皇太子。
渐渐,胤礽甚至有几分明白了,或许,是赫舍里氏近来有些过分了,所以惹来了皇阿玛借机敲打,而自己的一番举动,正合了皇阿玛的心意,到这会儿,胤礽才真正松口气了。
赫舍里氏,有他胤礽这个储君在,即便是被敲打,也绝不会倒,这对于胤礽而言,就够了……毕竟,胤礽也察觉了,若不适当地敲打一番,如今索额图这位赫舍里氏的掌权人,是越发倚老卖老了。
猜准了康熙的这些用意,所以说,其实老二这皇太子也确实是聪明的,毕竟,是康熙一手教出来的。
自然,聪明人,更不会只是胤礽一个。
“爷,蒋平和井慕已经安顿好了。”井亭在书房里给胤禛汇报,目光中难得显出几分得意,最近,似乎暗地里黑那皇太子几下、黑上瘾了。
蒋平,是太子府和李赛、阿瓦纳等人一起的寻常幕僚。
井慕,在太子府的时候,是一个叫作“克札里”死士。
李赛主持商议,蒋平出了个主意,既然太子爷要人,那就索性派个武功高强的死士办差,成了,简单又省力,败了,不过是少个死士,于是,“克札里”就被派去绑那锦绣……最后绑了个暖洋直接迷晕了扔进了太子爷的床上。
“嗯。”胤禛随意地哼声,思绪却早就飘进了宫里,“井亭,你说,沫沫会不会怨我?”胤禛抓着笔杆的手,又紧了紧。
毕竟,暖洋,在沫沫身边呆了很久,哪怕是条狗,也多少有些感情。
井亭心里也不好受,“爷,要不是为了锦绣,您……”锦绣是弟弟,可如今为了锦绣让爷难受?井亭心里很不是滋味。
胤禛抬头瞧见井亭的神情,“好了,锦绣是你弟弟,爷从没把他当外人,便是提前舍了暖洋这颗棋子,也是应该的。”他的语气很坚定。
井亭心中感激,却也知道,对四爷最好的回报,便是一如既往的站在四爷身后,就像四爷此刻的语气一般,坚定。
不过,等着胤禛进宫一探究竟,才知道,自己的担忧完全是多余的,瞧,沫沫哪里有伤心的样子?
沫沫:暖洋,不过是条养不熟的野狼罢了。小丫头的眼里,是冷漠。
“四哥哥,你来的正好,刚八哥哥还说呢,要把锦绣送给我当做补偿,四哥哥,你说好不好?你做个见证,可不许八哥哥以后后悔……”沫沫的笑颜,可不是作假的。
若是让暖洋见了他伺候多年的公主殿下这般反应,可不是得被气得吐血!
胤禛去瞧弟弟的表情,兄弟俩儿的视线相撞,胤禩的笑容中很有几分感动……即便,锦绣,对于沫沫和四哥而言,也不是外人,可终究,若是锦绣真的出了事,最伤心的那个定然是自己,胤禩的一颗心,觉得很暖很暖。
“锦绣?”胤禛的语气稍稍上扬,看了一眼站在胤禩身旁的艳丽少年。
见四阿哥问话,刚刚躲过一劫的少年,跨前一步,来到沫沫的轮椅跟前,恭敬地双膝跪地,俯首,“奴才锦绣,给主子请安,主子吉祥。”从此,便认眼前的公主殿下为主。
“哦?锦绣可想清楚了?我的井秀……”沫沫眉角上挑,说得缓慢,似乎等着锦绣接话。
“奴才井秀,和哥哥井亭同一个‘井’,容貌秀气的‘秀’。”锦绣,不,此刻以后便是井秀了,他抬头,对上这新主子,神情坦然,他自然记得,第一次见公主,她就是说的这个“井秀”,如今兜了一圈,他果然是这个井秀。
听说了,毓庆宫里,暖洋的下场,已无“锦绣”,只有公主殿下的井秀,他会比暖洋做得更好。
胤禛也瞧出了这少年似乎在一夜之间长大,脱去了年少的华衣,井秀,倒是终于有几分他哥哥井亭的样子了,很好。
景仁宫里,不会因为少了一个暖洋,而异样,反而,聊起来,这几人是越发的肆意了……这几年,有那双眼睛盯着、那双耳朵听着,可不自在。
……
“四阿哥,待八阿哥这般好,倒是让轶都嫉妒了几分。”闲轶的话语,带着些莫名的酸气。
然而,胤禛对先生“奇怪”的表现,早就见怪不怪了,“先生教训的是,胤禛鲁莽了。”
胤禛脸色当真多了几分愧色,先生的讽刺,也在理,毕竟这回为了保住一个锦绣,便把忍了多年留在沫沫身边的棋子,就那么扔了……大局,终究被影响了。
若是此番,惊动了皇阿玛,对于这个可能性,胤禛虽然心里有些惴惴,却并不后悔,井秀(锦绣)是胤禩和井亭尤为重要的人。(作者:谁TM还敢说咱四四是冷酷无情、刻薄寡恩滴~~哼哼~~)
闲轶见胤禛如此“礼待”,脸色却是又难看了几分,就感觉是自己一拳打在软绵绵的棉花团子上,“四阿哥事后来找轶商量此事,轶倒是想问一句,四爷您,究竟是信、亦或是不信我崭闲轶?”
作为一个谋士,却在事后被告知真相,闲轶嘴角留有一丝嘲讽,他这算做的什么谋士?!
然而,这话刚问出口,闲轶自己便愣住了,对面的胤禛似乎也愣神了。
闲轶:即便承认了,对胤禛有情,可是……原来已经到了不可自拔的程度了吗?一开始,只是因为遵从师命、拜于四阿哥门下做了谋士,只想做个“谋士”,所以,若是以前,即便被隐瞒再大的事儿,也不会这般抑郁、甚至气恼,如今,不一样了。
胤禛:信、亦或是不信?这话,一个小小的谋士居然也敢直直问出口?可自己的第一反应,不是恼火愤怒,而居然是认真地考虑了,想着要如何对眼前的先生解释……原本,他崭闲轶不过就是一个“自动送上门”的谋士,甚至十有**是“别有用心”!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到现在,居然如此信任他了?甚至,眼巴巴地跑来,把暖洋这颗暗棋都一一坦白了。
眸光相交处,皆是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