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进入小学,既聪明又漂亮的慕杨以完美的小正太形象强势俘虏了老师同学的心。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全班学生唯他马首是瞻,课间游戏里他是国王端坐在升旗台上,分列两遍的同学扮演士兵整齐划一的喊国王万岁。
裴尔头披轻纱,手指搭在“侍女”手上,以天女散花之姿降临,另一手接过几颗小石子,递与国王面前,道:“国王,早晨刚醒,请吃几颗鸡蛋吧。”
慕杨皱了脸,甩袖离去。
“国王,国王。”众小兵奔喊,誓死相随。
裴尔收回“鸡蛋”,对着他的背影嬉笑。
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同学都对着她喊,裴尔喜欢慕杨!裴尔喜欢慕杨!她红着脸大笑,欣然接受。
她本来就喜欢慕杨,从小就喜欢跟他在一起玩,没什么好否认的。
一直到小学四年级,裴尔无忧无虑的生活开始发生变化。
“我完了!数学家庭作业一题都不会,脑子像浆糊,X,Y的想哭了!妈的!”少女拿着练习本一脸惊慌冲了过来,伏案写作业的白衣少年抬起头颅,黑亮的眼睛严肃的瞪着她,裴尔缩头吐舌头,贼眉鼠眼的往他的练习本上瞧,“好吧,我不说脏话,你教我数学吧,我快疯了,妈的!”
“裴尔!”少年将数学本挪到手臂下,眼神里警告意味浓厚。
“好,真的不说了。”她一脸可怜的紧挨着他坐下,整个人几乎挂在他的身上。
慕杨眉清目秀的脸庞顿时通红,困窘的低吼;“裴尔!你坐好!”
“那你教不教我数学?”身子继续压。
“你坐好,我教你!”他往外挪一寸。
“把你的步骤给我看一下,我就懂了,不用解释的。”她移一尺。
“不能抄袭!” 少年红着脸拒绝,别扭的动着身子想抽出被压在她胸前的手臂。
“我是参考,不叫抄袭!你别扭了行不行,我靠一下你都不行吗?”他一副惹上瘟疫的表情让她生气。
慕杨闻言,直接离开长凳,一张脸如天边的火烧云,“我可以教你,一遍不行两遍,两遍不行就第三遍,直到你懂为止。不动脑筋抄现成的,你妄想!”
裴尔又气又恼,“你的作业天天被同学传来传去也没见你吼他们,难不成我比不上外人么?”说完,拿着作业本风风火火的冲出了房门,留他红着脸愣在原地,进退不得。
裴尔,慕杨开始认识以来的第一次吵架。慕杨向来倨傲,自小到大没做过低声下气的事,与裴尔大大咧咧的随意性格截然不同。自然,和好这种事,得由女方开始。
“我以后再也不参考了。”
回家的小路上,夕阳印在慕杨的背上,形成一个光圈,柔和的像一幅画。突然,她的心情就愉快了,涎着脸讨好走路的人,“真的,慕杨,以后你就做我数学家庭教师吧,有你教我,成绩会提高的很快的!我相信你!”
“不抄了?”有点怀疑的声音。
“当然!答应你的事我一定做到!” 她信誓旦旦的拍着校服下微微隆起的胸部保证。
他恩了一声,放慢了脚步,配合少女速度并列而行。
裴尔得意的跟上,心里窃喜,心中的一块大石落下。
夕阳西下,田野的小道上,两个人的身影被拉得老长。裴尔跳着步子哼着跑调的小曲,悠闲自在。
忽而,慕杨丢下一句话,“以后,不准随便靠在我身上。”
“什么?”她莫名其妙,只见一朵可疑的红晕爬上了他的脸,与夕阳的红光,交辉相印,熠熠生辉,她看傻了眼。
慕杨成了裴尔的数学家庭教师,他聪明的脑袋足以担负此重任。然而老师才高八斗,学生却蠢如蛮牛。
慕家书房,裴尔泫然欲泣的收拾着终于完成的数学作业本,对着老师感恩载德,“慕杨,你真是天才,要不是你,我无论如何也做不出着道题。现在看来真的很简单,可惜我对数学一辈子也就这么糊涂的过了,我看见它比见我爸还要害怕。”
慕杨面露威严:“你是懒吧,公式居然一个记不住,张冠李戴,会明白才怪了。明天默写公式,错一个罚十个板子!”
“好。”乖乖的听话,今晚的十道应用题,他足足讲解了将近两个小时,条理清晰,步骤简单易懂,听完后豁然开朗,可是自己动笔时大脑空白一片,原理公式定律一个个都忘记,背了半天终于熬出了头。
窗外漆黑一片,夜已深。
其实拖到现在,她是有着私心的。她想练习晚了干脆在和慕杨一起睡算了。嘿嘿,好久没有一起睡过了,她都忘了最后一次睡一张床时聊了哪些精彩纷呈的话题了。一直想重温小时候的精彩岁月,今晚才故意装笨到这么晚。这会爸妈准睡了,慕杨姑姑应该会像之前一样留下她过夜吧。心里猛打算盘的裴尔露出奸诈的笑容。
这时,姑姑的声音仿佛听到召唤般出现在房间里,“尓尔,别回家打搅你妈妈爸爸休息了。睡这里吧,是跟姑姑睡还是和慕杨?”
奸计得逞的少女叉腰大笑:“我跟慕杨睡!哈哈哈哈!”
慕杨脸色骤变,“裴尔!我不要跟你睡一张床,离我远一点!”
“哈哈哈哈哈哈哈!”她狼笑般对着眼前愤怒的少年,你喊吧,喊破喉咙我也跟你一起睡。
慕杨头皮发麻,求救的目光望向自己的姑姑。女人与女人永远是同一个阵营,所以,姑姑一锤定音倒向裴尔。
“就这样吧,我给你们打水洗漱,时间不早了,赶紧休息。”说完,对着裴尔眨了一下眼,消失。
“姑姑!”慕杨惊恐万分。
“嘿嘿嘿嘿嘿嘿。”少女在月光下露出森森的白牙,眼睛发着幽绿的光。
少年打了个冷颤。
“慕杨,你一定要睡那头吗?”黑暗里,躺着的少女失望的开口。
少年闷闷的恩了声,无下文。
裴尔的计划是和慕杨同床共枕,谈笑风云,直到筋疲力尽,才睡下。可现在,虽然同床,却分两头。他躺在那里一句完整的话都不愿跟她说,她问一句,他恩一句;她说一段,他回两声恩。
慕杨缩着身子面朝墙壁安静之极,她坐起身子不甘心的拽他的手臂,“慕杨,我们睡一起吧,我和你说话,你都不跟我讲话,我来你家还有什么意思?”
慕杨僵了,闷着脑袋传来一声忍无可忍的低吼:“别再闹,我真的要生气了。”
裴尔楞了,缩回手,悻悻然的重新躺下。
慕杨被这么一番拉扯已经失去了平静,干脆坐起身子紧靠着墙壁,紧绷着一张小脸。少年特有的敏感与早熟告诉他,裴尔是女孩子,无论如何也不能和他睡在一张床上,何况还想着和他睡一个枕头,让对方的呼吸软软的喷在自己的颈子里呢。
多年后据说,那孩子靠着墙壁整整坐了一夜。
裴尔发现了一个令她心酸的事实------慕杨和她彻底生疏了!
他们不再一起上学放学,不再挤着一张凳子上做作业。每次补习数学的时候他不再站在她身后,而是隔开书桌坐在对面教学。谈话也没有之前投机,每次都是她提问他才惜字如金的吐出一句两句。
周末更是与之前的形影不离相差甚远,他每次都在书房看那些大大的厚书,也不和她玩办家家酒,做夫妻的游戏。
在班里更更让她伤心,他们同桌四年的历史终于在老师的重新分配下落幕,她的新同桌是个一年四季拖着脓鼻涕,穿着脏兮兮的男生,而他则和班上长的最漂亮的女生成为了同桌。
放学的路上,他的身边围了一群人,中间唯一的一个女生不再是她,而是漂亮的新同桌。当她走近和他身边的男生打成一片时,他却冷冷的走开。
裴尔伤了,第一次知道了冷酷是什么样的表情。
她被慕杨抛弃的日子,拖着鼻涕的同桌“默默”的陪着她。
他们在长桌上划了三八线,体积大的同桌总是故意越界将胳膊横在她的领地,她一拳过去,地面都发颤!同桌痛吼着落败而逃,她叉腰泼妇状狂笑。
人人都知道,她的同桌是全班最无赖调皮的男生,成绩一塌糊涂每次作业都抄她的,没办法,老师分配座位的标准是,一个好学生带一个差学生,她很不幸的带了全班最差的一位。
这些她还可以忍受,最要命的是同桌卫生极差,衣服脏兮兮,脸皮上黑不溜秋的,嘴边总是沾着干掉的汤汁或者发黄的菜叶,鼻子万年不变躺着两道白色瀑布。
正是这两条瀑布引发了裴尔与他的最大一次冲突。
自习课上,裴尔拍着课桌,扯着嗓子一声嚎,从板凳上跳了起来。
“阿妈-------!”
一声妈妈喊得震耳发聩,仰着头闭着眼睛任泪水横飞,一手绕到后颈以奇怪的角度扯着背后的毛线,一手抖如风中落叶指着同桌的脸。
“啊---------啊呜呜-------”
只见肇事者故作无辜的望着她的哭相嬉皮笑脸。
众学子瞠目结舌,不明所以。
“怎么了,尓尔?”
“裴尔,裴尔,怎么哭了?”
前排女生纷纷关心的问,怀疑的目光瞪着肇事者。
“我没动她,她自己莫名其妙的嚎了起来,别赖在我头上。”继续装无辜。
裴尔跳着脚,乱七八糟的撕扯的毛衣后面,一听他的话,嚎的欢了。
“啊呜呜,你把鼻涕......甩到我......我后背里了......”说完又是一声妈妈喊得撕心裂肺!
教室里啊的一下顿时炸开了锅,男生憋着笑东倒西歪。女生恶心的黑了脸,僵在座位里。
裴尔靠在后黑板上用手臂捂着眼睛,哭的浑身抽气。似乎全世界都变成黑色,孤立无援。
“我怎么知道我投中率那么高,这么准就甩进了你的脖子,我还以为咂在地上呢,哈哈哈哈!”肇事者面对着受害者笑的猖狂,丝毫不知身后站立了一个冰冷的身影,全体同学同情的目光纷纷刷向了他。
“你是故意的?”
“哈哈,她后颈露在外面一时好玩才对着甩了一下,真的没想到真的进了,意外意外啦。”嬉皮赖脸,伸手拽着裴尔的胳膊,企图看她梨花带雨的脸。
“好玩吗?”
“嘿嘿,别这样么,嘿嘿。”奸笑,继续扯。
“那我陪你玩玩如何?”
“什么?啊---------”
她迷糊的睁开着朦胧的眼睛,一时理解不了眼前的事态。慕杨左脚架在长凳上,低头轻轻的拍着裤管;同桌摸着小腿肚倒在她脚下打滚,嗷嗷痛喊叫骂。
慕杨冷哼,拉住她的手,跑了出去 。被温暖熟悉的手心握住,裴尔眨着大眼睛委屈的泪水哗啦啦直流。
清澈的小河边坐着两个人。
“呜呜,恶心死了,我正在写作业,叭的一声,冰凉的液体就爬进了后背。怎么样?找到了没有?阿呜呜。”裴尔哭着像只大鹅似地向后扭着头,企图望到自己的背面。
“你别动!”慕杨皱着眉轻喝,一手拿着纸巾,一手拉着她的毛衣,头几乎埋进了她的背部,“你确定是甩到脖子里?没有啊!”
“有,就在脖子的位置!你把衣服全部拉起来看看,一定要弄干净,啊呜呜。”
“我翻了很多遍了,没有!”他把长发也仔仔细细的检查了几遍,没有发现踪迹;拨开发丝后,干干净净的后颈也没有任何污物;再往里,女孩子贴身的小背心染红了他的脸颊。
“裴尔......回家让妈妈帮你吧......”
“我真的等不及回家了,想到那坨鼻涕在我身上,都想死了,呜呜。”
慕杨心软,硬着脸皮将里面那贴身的小背心拉开,少女光滑的背部在阳光里白皙透明,羞窘的红晕一直从他俊秀的脸上爬进了脖子,慢慢的,像只小蚂蚁爬进了心里。
慕杨狠狠的呼出一口气,如获大赦,将沾着污物的纸巾扔进了河里。
“好了。”
“呜呜,终于好了,恶心死我了!”裴尔擦着泪水,心有余悸。
慕杨有点不自在说:“回家吧。”接着脚步大开,有点落荒而逃的意思。
裴尔咬了嘴唇,望着他冷淡的背影泪水又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