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慕杨离开的太突然,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沈中在南城的生意也接近尾声,沈家除了沈风白留在南城等待高考结束,其他人都回了北京。而裴尔唯一的希望沈风白也没有给她提供任何联系到慕杨的方式,只得通过他打电话给慕姑姑和爷爷,然而二人都拒绝听她的电话。
她不知道为什么。
裴尔浑浑噩噩的在河堤呆了半天,天色漆黑才回到家,在家中见到沈风白让她有点错愕。
“你怎么在我家?”
沈风白焦急的望着她:“我找不到你只好来你家了!这次月考成绩公布你从年级前五滑到百名以外去了,你知道吗?班主任气急败坏打电话给你爸爸了,你天天逃课的事他全部知道了,他现在很生气!”
“你还知道回来!”
裴振红满脸怒容从房间里快速走来,她一个爸字还没喊出来,皮带就抽到脖子上。沈风白想互她已经来不及,裴振红怒火中烧拎着她的肩膀就丢进了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你胆子不小的很了!逃课,考试一塌糊涂,你想干什么?!我培养你是让你逃课的?我养你做什么呢!打死你我省了饭钱!”
“啊------妈 ,救我……”裴尔哭喊着,声音凄厉。
裴妈急的眼眶通红拍打着房门,“尓尔,跟你爸爸认错,以后再也不逃课了,快!”
沈风白心急如焚,抬脚就想踹门,被她拦下,“她爸爸性子急,你踹了门惹他发火尓尔要遭罪!”
“没有钥匙吗?”沈风白见她摇头心沉到了谷底。
“慕杨走了,你的魂也走了是不是?你才几岁,你的一辈子经得起你这样糟蹋吗!”裴振红每说一句,手中的皮带就抽她一次。
她躲不过只能将身子抱成一团跪在地上,最后疼的眼前发黑,连忙抱住他的双腿,揪住他的手中的皮带,哑着嗓子哭喊:“爸爸,对不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逃课了,我一定好好念书考大学,爸爸……别打我,疼……爸爸……”
裴振红被她一声一声的爸爸喊得心软,丢了手中的皮带。
她对慕杨的依恋他自是万分清楚,慕杨是个有分寸的人他也放心的看着两人交往,两家大人对二人的事也是心照不宣,彼此都是以亲家相称呼对方。
只是没想到慕家会因为慕杨在酒厂差点丧命的事而举家搬回了北京,断了两个人的联系。对她是个打击,他自己也确实气坏了,为女儿的不争气。
裴振红气的脸色发红,朝她吼:“考不上大学,你别回来见我!”
裴尔哭着点头,脸色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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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沈风白回家,裴尔在门口送他,她的脖子和脸颊边尽是被抽打留下的红痕,一道一道的印记在夜色里异常刺眼。沈风白别过脸,不再看她。
“我爸爸很可怕吧?”裴尔试着对他笑,“我哥哥混世的时候我爸脱了他的衣服把他吊在天花板上用皮带抽呢,今晚对我算是客气的了。”知道沈风白担心她,又说:“我没事,过几天就好了。”
“我不可以么?”他一瞬不瞬的望着她,眼睛在夜色里异常晶亮,“我对你怎样,你不知道吗,我留下来的原因你不知道吗?和我在一起,我帮你忘记他。”
她呜咽着摇头,心里的思念,委屈全数因身体的疼痛向外扩散,“你不是他,我要慕杨。”
沈风白来不及为自己的告白失败而伤心,脱口而出:“考N大,他被保送N大,考上了N大,就能见到他。”
裴尔愕然的抬头,“真的?你没骗我?”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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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大。
慕杨成绩优异考N大完全不成问题,裴尔的成绩算不上拔尖考N大有点危险,当然考不上也没关系,去N城也是可以的,只要在同一个城市就可以了。
这是当初两个人的约定。
裴尔一直认为慕杨会留在北京上大学,没想到会遵守他们的约定回省内上N大,这让她欣喜若狂。
高考分数公示后,裴尔进N大滑档的可能性很大,她果断的填了与N大同城的G大,如火的七月天里,裴尔得偿所愿收到G大的录取通知书。
毕业聚会上,沈风白喝的烂醉拉着裴尔说话:“我第一次见你,军训,你在第一排,我们的教官为了显摆武艺抬拳勾腿才臭美没几下,裤裆就崩了,他捂着裤子说,你们没看见什么吧?当时你跳起来就嚷:我看见了,内裤是蓝色的!你的样子真的很猥琐,好像要趴了他的裤子给大家证实你说的属实,当时真傻,又很可爱。”从那一刻他开始对她侧目,即使知道她和慕杨的关系,也想试试自己能不能争取到她,结果很显然,慕杨在她心目中的位置谁也无法撼动。
沈风白望着她的醉意熏染的绯色脸颊,抬手将杯子里的酒饮尽,苦涩的味道弥漫肠道。
“心雨也看见了,只是我激动了就喊出来了。我还记得教官滑稽的捂着裤裆,特别可爱。”说起这段往事她笑的开心。
“尓尔,你快乐吗?”
捧着酒杯的手顿住,她望着他,扯出一个极难看的笑容,将自己的忐忑说了出来,“风白,我见到他该说什么,问清楚?什么样的才叫清楚?我的自信都是他给我的,如果他像分手的那晚对我说只是习惯我,我肯定会哭的。”
“去吧,不要担心。”除此之外他没有任何话说了。
“慕杨真的在N大吗?法学院?”她依旧不安。
沈风白苦笑:“我打电话问外公慕杨上哪所大学,当时他就在外公旁边,我真切的听到他说N大,外公也对我说了一遍他会上N大的,这你还不相信吗?”
裴尔傻乎乎的笑了下,似乎也为自己的患得患失感到不好意思,转念一想,又唉声:“他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是在间接的躲我么?”
“你想追他,无论他是躲你还是另有打算都成为不了你的阻碍,你的勇气呢,难不成真的是酒喝多了,开始泄气了?”他取笑她,眼底却是满满的失落。
她认真的看着他,呢喃:“风白,谢谢你。你应该有更好的女孩对待你,不是我这样的。”
“我就是这个意思,所以才去北方上大学离你远远的,你不在我眼前晃会有更多的女孩等着我呢。”他的眼睛晶亮澄澈,笑的流光四溢。
她不自觉的想到慕杨看她时的眼神,那样宠溺的眼神足以让他的分手理由在她心里破碎,化为灰烬。
你不喜欢我?我不信。
她喝了一口酒,辛辣的滋味冲入喉咙,眼眶的酸涩越发浓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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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七号,G大报道的日子。
裴振红夫妇坚持要送裴尔去学校,她婉言拒绝,拎着行李独自上路。
夫妇俩拗不过她的执拗,一想N城离家不远,她又和同学一起进G大报道,也就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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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大是一所百年老校,办学实力蜚声海外。
裴尔拖着行李走在人流澎湃的林荫大道上,对四周古朴而大气的建筑发出赞叹。
慕杨就在这里,与自己擦肩而过的人中说不定就有他的同学,而他在这个学校的一隅也许会看到自己呢。
她不自觉的傻笑出声,不管怎样,见到面就好。
“请问,法学院怎么走?”在新生接待处裴尔紧张兮兮的问。
旁边的一个男生热情四溢的要接过她的行李,“学妹,我是法学院的!我是经济法专业,你哪个专业的?我带你去报道。”
裴尔尴尬的拉着行李不松手,“我不是你学妹,我找人的。”
男生一愣,随后又笑,问:“你找谁,新生还是老生?我们院至少要2000人啊。”
“他是新生,刚入校。其他的我不清楚。”裴尔为难的看着他,学长干脆利落的对旁边的学生交代了一声,拉着她的箱子就走,“我带你去主任办公室查一下吧!”
裴尔连连道谢,笑的眉眼弯弯。
主任是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男人,和蔼可亲的对她笑,一边认真在电脑上搜寻,“慕杨?我找找。”
裴尔紧张的立在一旁,脑海里思绪翻涌,有了他的确切消息后,直接去他宿舍吗,见到面要说什么,问清楚分手理由万一他再次拒绝她呢,就这样松手还是死缠烂打揪着他不放?
她雀跃又紧张的思绪被主任短短的几个字打断。
“没有这个人啊。”
“什么……”
“这届新生没有叫慕杨的,我们院没有录取,N大也没有录取过这个人,连同音的人也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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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N大坐30路公交车大约一个半小时才能回G大,路途遥远,中途大大小小的停靠站不下50处。
拥挤的公交车内热浪浓郁让裴尔的呼吸都困难,停停走走更加晃得她心头翻涌欲作呕,她熬不到G大,趁着车停靠中途的一个站口,拖着行李踉踉跄跄的下了车。
下车的站点人烟稀少,来来往往的只有高速行驶的车辆。
她无力的蹲在地上,任毒辣的太阳烘烤自己的背部。
终究还是落空了。
这中间,不管是沈风白骗了她还是爷爷骗了沈风白,都不重要了,她只得到一个结论,所有的人都在躲避她,慕姑姑,爷爷,沈风白,还有慕杨……
“我对你没感情,之前的太儿戏,像小时候的游戏我们伴夫妻只是因为习惯了你。”
“没感情?习惯?”她悠悠的呢喃他的话,记忆中所有的亲密都变成了碎片,“你真的不要我了。”
烈日晒得她头昏眼花,在快晕倒之际她慢慢的站起身,背后突然而来的力量拉住她的肩膀往后拖,裴尔的惊叫被一只大手捂住了,男子凶恶的脸在她的眼睛里放大。
她骇然冒出一个念头:抢劫?
她扯开他的大手,“救命……”又被捂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头顶的声音威吓:“再叫我杀了你!”冰凉的刀子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她惊恐的睁大了眼睛,被他挟持着往巷子里拖去,脚上的凉鞋掉落,脚后跟在沙石满布的地表磨出血来,她的眼前晃过酒厂的凶杀案,慕杨将她抱在怀里对她说走!
走……
裴尔心头震颤,狠狠的咬上那个人的手掌,推开他的刀欲逃跑,男子却轻而易举的揪住了她的头发将她按倒在地。膝盖磕在石子上流出血她也顾不上疼痛,拼命的往路口爬,“你要钱我给你钱,你放了我!放了我!”
匪徒丝毫不为所动,猥琐的吐了口口水,“钱要,小姑娘你也留下,大爷完事后自会放了你。”
说完拎着她的衣领将她从地上拖起来,夏季单薄的衣料不堪重力撕拉一声破裂,光滑的背部和柔软的细腰暴露出来,男子红着眼睛狠狠的掐了一把她的腰,疼的她尖叫,随之而来即将被侵犯的恐惧让她失控,疯狂的挣扎起来,刀随着她的扭动在细嫩的脖子划出一条血痕,她一疼,手指猛然抓在他的脸上,男子痛吼捂住眼角,她得空挣脱他飞快的奔跑起来。
紧追在后的脚步声和叫骂声像道催命符刺激着她的神经,她不顾一切的奔跑。
毒辣的太阳让她的世界开始眩晕,脚下滚烫的沥青路面像踩在云端,烫的她摇摇欲坠即将坠落;飞速来袭的车流一辆一辆的从眼前划过,像冰冷的野兽朝欲撕烂她。
她听到了自己的呼吸声,然后停下了脚步,尖锐的刹车声在马路上嘶啸,眼前飞来的蓝色阴影狰狞而可怖。
砰-----------
鲜血如娇艳的花朵一朵一朵的在她身上绽放,白皙的双腿弯曲着停摆在地表,她安静的躺在车轮下,弱弱的半睁着眼睛……绯色弥漫……
遥远的北方,他闭着眼睛呢喃:“尓尔,生日快乐。”
今天是她十九岁的生日……
慕杨,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
当你有一天不再属于我,我会把有你的那个心脏切掉,永远忘记你......
如果是这样,今天,的确是我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