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目录:四处打拼的古代生活| 作者:莲如纤| 类别:都市言情

    (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好在井里水并不太深,等人赶到救起青玉时,她只是吓晕过去并无大碍。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小冬却蹲在一旁,心里一阵后怕。她想要不是今天日头大,照得井面明晃,搞不好她又得穿一次,这青玉跟自己别说过节,就连过面也没好几次,怎无冤无故有这种行径?小冬心里那股无名火上扬,像打通了她的任督二脉,让她心里猛然有些开窍了。

    听说西院通房丫头在洗衣石旁落了井,大家都觉蹊跷,这后院的青石除了粗使丫头会去清洗衣裳外,平日极少人去,而青玉自从升为通房后,照理不会往那地方钻啊,听说当时冲喜丫头也在那儿,被吓得不轻。

    “爷,是青玉没用,青玉当时心里太怕了……”西院里,清醒过来的青玉梨花带雨,脸色惨白。当时她原本想将小冬推入井里,并不想要她命,只待她吓得魂飞魄散时再叫人捞起她,只为吓唬一下她。没想到做贼心虚的青玉原本就手脚发抖,再踏上井边青苔脚下打滑,把自己给撂井里了。

    “算了,算那丫头命大,你只需好好养着,所幸肚里胎儿并无大碍,不然我当真要把那丫头拆骨拔皮。”周明忠咬牙切齿,他就不信老二房里的人每次都这样幸运。

    “爷,你想解气还不简单。”雀儿这时端了碗药走了进来。

    青玉不料雀儿会进她房,一时间脸上尽显厌恶:“你怎么来了?”

    雀儿含笑将药放在桌上,温软如玉走到床前握住青玉的手:“雀儿放心不下姐姐,特地备了些趋寒的汤药。雀儿不能为爷和姐姐分忧解难,就只能做些分内事。”

    青玉倒有些意外,看着雀儿真诚的眼神,心里的戒备消除了不少。

    “雀儿刚才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周明忠对娴慧识趣的雀儿越来越喜欢,觉是她不止温顺乖巧,有时点子也十分顺正。

    雀儿闻言笑了笑,“爷既然想惩治那冲喜丫头,何不把事闹大,也该让她为青姐姐落水负出点代价。”

    “什么代价?”青玉不解地问。

    雀儿心里有些嘲笑青玉的愚钝,面上却仍十分真诚道:“姐姐想,当时有没有旁人在场啊?若是只有你二人,那当时发生些什么事不都得你说了算吗?”

    周明忠和青玉只是想着这次事故没有祸害成小冬,倒不成想过借由此事反嫁祸小冬一把,听雀儿一提点,也是眼光一亮。

    “你当时落水时可有旁人在场?”周明忠问青玉。

    “并无旁人。”青玉思索一下确定道。

    周明忠这下有些得意了:老二,你也不是全能,你东院也是会出一两个妖蛾子的,这次我倒要看看“皇太后”怎么禀公处理。

    晚膳时,一家人左等右等也不见周明忠踪影。周夫人一直冷着脸,周员外知道她还在跟自己闹别扭,几天不曾开口跟自己说话,只好自已在那骂叨:“这老大真不像话,纵是不来也派人来传个话呀,让一家子人挨等。”

    周俊文正想赔笑着安慰几句,只见周明忠来了,后面还跟着青玉,只是由人掺扶着十分虚弱的样子。

    “你怎把她带来了?不是说落井了?还不回去歇着?”周员外没好气地对着周明忠道,心里有些责怪,明知道他娘现下心里不痛快,就不能少出点乱子吗?

    “爹,那可不成,我是来为她讨回公道的。”周明忠眼里明显闪烁着一种光芒,一种由自己导演的好戏马上就要上场的光采。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周员外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想让它冒出苗头前熄了它:“赶紧吃饭吧,其他事稍后再禀。”

    “老爷,请为我作主啊!”那“虚弱”的青玉就势一跪,哭哭冽冽就匍匐在地上,看得周员外脚直抽抽,恨不得一脚将她踢回西院去。

    周俊文虽然也有些疲于应付,但还是在中间调停:“大哥,不如把饭吃了再说吧,饭菜都凉了。”殊不知火马上要烧到自己身上来。

    周明忠冷眼瞅了瞅他:“你倒还有心思吃饭,她肚里的胎儿差点就被你院子里的丫头害得保不住了。”

    此言一出,众人都大吃一惊。

    周员外斜眼瞧见周夫人越来越冷的脸,赶紧招呼身边侍候的丫鬟:“赶……赶紧将青玉送回去,这地儿凉气重,别让她再伤了身子。”

    “让他说下去。”周夫人突然冷冷发话:“你倒是说说,老二院里的丫头到底把她怎么了?”语气倒还平和,助长了周明忠不少士气。

    “这可是你让我说的。老二房里的冲喜丫头也不知得了谁的令,竟敢对有身孕的青莲下毒手,将她推入井里。这不是要断我周家血脉吗?”周明忠说着两眼喷火地盯着周俊文。

    周俊文想对周明忠说什么,却被周夫人阻止了,她转头对着地上青玉道:“真是这样吗?你真是冲喜丫环推入井里的?”

    青玉哭着点点头,嘴唇撇得像一弯下弦月,无比委曲:“夫人,青玉命不值钱,可肚里的胎儿是周家正宗的血脉,我死不要紧,可孩子没半分错啊。”

    周夫人面无表情:“你倒说说你当时是怎样被推入井里的?”

    青玉心里一阵偷笑,词儿她早就想好了:“那是午后,吃过饭我想去别院的葡萄园散散步,没曾想路过后院时碰见冲喜丫头,她叫住我,说洗衣服时不小心将夫人的手绢掉井里了,问我是否可以帮她捞起。我原本是不愿意的,必竟青玉是重身子,根本不方便做些弯腰的动作,可我敌不过她苦苦哀求,一时心软就去了。到了井边,我探头往里看,哪里有什么手绢的踪影,正当我不留神之际,身后突然被人一推,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是刚好在井边时被推下的,还是离井边有一段距离时被推入的?”周夫人继续问。

    “这个……是有一段距离时被推入的……”青玉一时没想到周夫人会问这个问题。

    “那你刚才又说你是探头往里看时,一不留神被人推入的?”周夫人冷眼逼视着青玉。

    “我……我记错了,是靠近井边时被推入的。”青玉必竟心虚,被反复问几次就有些冒冷汗。

    “你是背对凶手被推入的,还是面向她被推入的?”

    “当然是背对她被推入的。”青玉不禁手紧握了一下,里面全是冷汗,回想刚才自己说过是头往里探时被推入的,应该是背对着。

    “这样说,当时你在前,凶手在后,你一靠近井边就被推入了?”周夫人反复询问着,周明忠有些不耐烦了。

    “她刚才已经说了多次,娘你不必反复质问吧?你该质问的该是二弟,为何他院里的丫头会使诡计陷害我房里的青玉?”

    周夫人点点头,似是同意周明忠的话:“老大你的意思是丫头犯的错就是主人主使的?”

    “那当然,那不然一个九岁多大的孩子能知道什么?”周明忠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那你说我是该处罚丫鬟好还是主人好?”周夫人仍是和颜悦色地对着周明忠。

    “这个嘛,我想丫鬟必竟年纪小,最终也是听主人的话,要说这罪魁祸首还是这主人。”周明忠有些玩味地看了看周俊文。

    周夫人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又问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处罚他。”

    “当然家法伺候呗。”周明忠说得有些激动了。

    于是周夫人吩咐身边的丫鬟取来拇指大的条杖。众人皆不解其意,只有周明忠看得有些兴奋,他盼这一天盼了好久。

    周夫人接过条杖,站起身,面色有些沉重有些哀叹,更多的是一份决心,一份教子改过的决心。她走到周明忠跟前,不由分说举起条杖就朝他打下去,每一下都像要打进他的骨肉,打进他的灵魂,打进他内心深处,将他打醒打觉悟。

    周明忠冷不防挨了打只觉得钻心的痛,等他反应过来四处躲散,却仍是被条杖追着打,痛得他喊爹喊娘。一旁的青玉也被这突入其来的变故吓得惊呆了。

    “别打了别打了!”周明忠一边跑一边求饶,“我错了我错了!”

    周员外和周俊文也是第一次看见周夫人如此严厉地责罚周明忠,都有些惊呆,忘了上前劝阻。后来还是周员外心疼儿子,上前拖住周夫人:“好了好了,你想打死儿子吗?”

    周夫人愤恨地瞪着周员外,将条杖狠狠往地上一扔,兀自坐在一旁的凳子上。

    周明忠赶紧一边揉着伤处一边忍痛站在周员外身后,伸个头出来对周夫人吼道:“你疯了?你打我?明明是老二犯了错!”

    周夫人听了冷冷瞪了过去,吓得周明忠赶紧缩回头。

    周夫人让丫鬟取来一张纸卷,扔在周明忠面前。周明忠不明所以,畏手畏尾地伸手拾了起来,打开来一看,原来是张拓片,上面是一行脚印,前面是一个小脚印,后面是几个稍大的脚印,中间还有一行滑印。

    “那丫头就是怕说不清楚,拉了淑安去井边将脚印拓了下来,所幸当时李胖子是从另一边救起人,救人后立马将人抬到干爽处,才没破坏脚印。当时谁前谁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张拓片上面纪录得清清楚楚。青玉,我倒要问你,当时你怎么会出现在那丫头身后,又是怎么掉进井里的?”周夫人犀利的眼神望向青玉。

    青玉一下瘫软在地,无力的抽泣着:“夫人,青玉落水后脑子不清醒,现在青玉想起来了,当时是那丫头在前,我在后,她往下蹲时,我脚下刚好打滑,就掉进井里啦。”

    周明忠哪料还有什么拓片,知道自己大势已去,再翻不起什么浪,借势过去狠狠将青玉踢翻在地:“原来是你这个祸精,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又转过身对周员外等人道:“爹娘,二弟,是我错了,我不该听信这个贱人一面之词,我这就回去好好教训这个贱人。”说着灰头土脸地出了门,青玉在后面连滚带爬地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