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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东西争雄第二十章玄武论四王
共和十三年七月,昆图斯?塞维鲁(秦论)匆匆走进了特牧城,对熙熙攘攘的街道和容貌各异的人群都视而不见,径直向大鸿胪寺走去,他身后跟着的十几个随从却觉得十分新鲜,不时的东张西望,可是昆图斯却有些不耐烦,沉着脸喝了一声,随从们不敢怠慢,连忙跟了上去。
在大鸿胪寺面前,昆图斯停住了脚步,客气的向迎上来的一个掾吏打了个招呼,用熟练的汉语说明来意,那个掾吏听了,打量了一下他身后的随从,连忙侧身将他引了进去,在待客厅坐定,奉上茶,请昆图斯稍候,然后自己进了内堂。
时间不长,大鸿胪蒋干摇着一把折扇,快步迎了出来,一看到昆图斯,他就“唰”的一声收起折扇,拱手笑道:“秦兄别来无恙?”
昆图斯苦笑了一声,看看四周,然后一把拉住蒋干的手:“子翼先生,我这次是来求援的。”
蒋干一听,也收起了笑容,打量了昆图斯一眼,拉着昆图斯转身就走:“走,我们进内堂说话。”
昆图斯心中涌过一阵暖流,连日来的紧张突然之间松了下来,他跟着蒋干进了内堂,重新上了茶,刚要说话,蒋干却摆摆手,很体谅的笑道:“秦兄,你不要急,我看得出来,你有很多话要说,既然如此,我们就慢慢说,你从罗马赶到这里上万里路,途中要好几个月,也不差这一时半刻的。”
昆图斯感慨的叹了一声:“子翼先生真是知心人啊,有先生这句话,我总算是放了些心。不瞒先生说,从罗马出来的这几个月,我真是心急如焚啊。偏偏陈将军的船上客人很多,我想和他说说话都找不到机会。”
蒋干笑了。今年负责护航的是右将军陈海,他是个好热闹的人,护航的生活比较枯燥,他喜欢找各国的商人去聊天,他的座船上每天几乎都有宴会,想要和他单独呆一会儿确实不是件容易的事。不过,昆图斯这么着急的到越国来,途中就急不可待的要找陈海了解情况,看来事情确实非常紧急。
前年,前任大鸿胪孔竺年老致仕,回越郡老家养老去了,在外jiāo上发挥了重要作用的蒋干成了大鸿胪,专mén负责与外国相关的事务。因为越国与外国的关系非常多,他这个大鸿胪的权利远远超过了原来意义上的大鸿胪,这让半辈子没做出成绩来的蒋干十分jī动,干劲十足,他手下的使者远及罗马、萨珊和贵霜等大国,他本人也经常不在特牧城,乘着船周游列国是经常的事情,对诸国的大事,他基本都心理有数。
三年前,萨珊人入侵罗马控制的美索不达米亚行省,进攻尼西比,气焰十分嚣张,但是罗马人很快行动起来,皇帝亚历山大和太后莫米娅亲征,三路大军同时出击,挡住了萨珊王阿尔达希尔一世的攻势,战局进展不错,皇室的威信大增。按道理说,现在的罗马情况应该不会那么危急,但是昆图斯的表情却显示出罗马的情况并不如蒋干估计的那么乐观。
他一面安慰昆图斯,一面静静的等着昆图斯开口。昆图斯喝了几口茶,这才缓缓道来。
原来,亚历山大虽然击败了风头正劲的阿尔达希尔一世,但是伤亡却非常大,国力大受影响,而萨珊虽然败了,却没有伤筋动骨,失败反而jī发了阿尔达希尔的斗志,回国之后不久,他就开始准备下一次战争,听到这个风声的亚历山大当然也不敢怠慢,把大军集中在东线,以防萨珊大军的再一次入侵。
然而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大军集中在东线,北面的防守变得空虚,蛮族看到了机会,大举入侵,他们不停的sāo扰罗马的北疆,罗马国内大为恐慌,在是否撤回东线的军队,加强北方的防务上发生了矛盾,莫米娅和亚历山大从全局的角度认为北方的蛮族不过是xiǎo事,而萨珊人却是能摧毁罗马帝国的大敌,轻重很分明,根本不需要讨论,可是其他人——特别是那些领地正在经受侵扰的贵族却不同意,他们认为萨珊人是否入侵还是个未知数,把大军放在东线坐守,却看着北疆被野蛮人烧杀抢掠,根本就是一个fù人之见。这个fù人是谁,当然不言而喻了。
为了这个fù人之见,莫米娅和亚历山大之间原本已经看似弥合的矛盾再次暴lù出来,面对贵族们的指责,亚历山大报以沉默,而莫米娅却暴跳如雷,她要亚历山大下令抓捕那些传谣言的人,但亚历山大却表示反对,他说,罗马从来不以言论抓人,即使皇帝也不可以。
莫米娅和亚历山大开始了冷战,面对国内外的紧张形势,两人同时想到了远方的大汉,他们需要汉人的智慧能帮他们度过难关,更需要汉人物质上的帮忙。原因很简单,有越国水师护航的庞大汉朝商团已经几乎垄断了南海的生意,其他诸国的商人根本不能和他们相提并论,规模不能比,途中的安全也不是一个概念,海盗们不敢去惹有水师护航的汉朝商队,只好把目标集中在了这些商人的身上,在双重挤压下,他们纷纷破产,有的放弃了海路生意,转而成为汉人的分销商,有的则租乘汉人的商船进行贸易,汉人的船又大又安全,只要付出一笔钱就可以搭乘,比自己买船合算多了。
几年的时间,从南海到红海都成了汉人商船的地盘,如果不是红海和地中海无法相通,估计汉人能把生意直接做到地中海。这样一来,罗马帝国的商税便大大缩水,他们只能从汉商的手中采购自己需要的商品进行转卖,安全是安全了,可是利润也就不能和以前一样丰厚了。
这一点也是罗马贵族对亚历山大和莫米娅不满的原因之一,皇室可以从汉人的手中买到相对便宜的奢侈品以满足他们的生活,可是贵族们现在却需要付出更多的金币才能买到,而已经习惯了奢侈的贵族们面对汉人的jīng美物品又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yù望,他们急切的需要更多的财富来源,而不是坐视自己的领地被野蛮人打劫。
蒋干静静的听着,不时的喝一口茶,昆图斯将情况大致讲完之后,眼巴巴的看着蒋干:“子翼先生,我们罗马人现在急需你们的帮忙,亚历山大非常希望能和伟大的越王见面。”
蒋干眼神一挑:“想和我们大王见面?”
昆图斯点了点头:“是的,萨珊人来势汹汹,据可靠消息说,他对你们汉人强大的舰队进入阿拉伯海非常不满,只是他顾忌我们罗马人是你们的朋友,不敢两面出击。他们之所以这么迫切的要打败我们罗马,就是希望先解除背后的威胁,然后再和你们争夺海上的黄金之路。我们得到可靠的消息,萨珊人正在大量的造船,组建海军,他们还派了不少人到你们的战舰上去了解情况,只是你们的战舰上防守非常严密,他们还没有得到足够的信息。”
蒋干不动声sè的瞟了昆图斯一眼,萨珊人在造船的事情他当然知道,周鲂手下的第五营密探现在遍及四个帝国,这样的事情当然不可能瞒得严严实实,一点风声也不透。昆图斯把这些告诉他,无非是想把越国拉到罗马的一边,共同与萨珊抗衡。而蒋干自然也清楚得很,孙绍目前最想吞并的可不是什么萨珊,而是天竺,以越国的实力,现在能不能拿下天竺都在五五之数,更何况是远征万里去和萨珊人开战了。
“秦兄,这件事我可做不了主了。”蒋干慢慢的说道:“你们的皇帝想要和我家大王见面,必须要看我家大王有没有这个打算。”
“那请子翼先生带我去见伟大的越王殿下。”昆图斯早就料到这个结果,他之所以一见面就把这个事情说出来,就是希望能见到孙绍,然后和他谈其他的事情,免得再和虞翻那个jīng明到极点的老头先扯一通。
“大王不在扶南。”蒋干轻笑了一声,“他去了邺城。”
昆图斯一愣,非常失望,他沉思了片刻,咬咬牙道:“那我去邺城。”
……
邺城,玄武池,秋风送爽,浮光跃金。
涂虎手扶长刀,和许褚两人像两个mén神,一左一右的站在三层xiǎo楼的最顶层的mén旁。他们体型很相似,都是身材高大,体格健壮,肩宽腰粗,比常人要大出一圈去,看起来不动如山,可是警惕的眼神却让人觉得一旦有危险,他们就能变成矫健的豹子,毫不留情的将对手撕成碎片。如果不是涂虎相貌和汉人略有些区别,他几乎就象是许禇的儿子。
十名分属越魏的虎士沿着走廊一字排开,面向外站着,楼下两层还有六十名,在xiǎo楼的外围,有三百六十多同样的虎士严阵以待,在一里外的地方,闻名天下的虎豹骑和武卫营将玄武池围得铁桶也似,就连玄武学院的学子们都感觉到紧张,因为学院mén外同样有虎士站岗,却不是保护他们的,而是不准他们出去。
虽然方圆一里之内有三千多武装到牙齿的悍卒,但是xiǎo楼却安静得很,安静得能听到池水被秋风吹拂时发出的“哗哗”声。
大汉国最有权势的魏王曹cào和越王孙绍并肩躺在檀木凭几上,看着对岸的玄武学院出神,已到而立之年的曹睿跪坐在后面,屏息敛容,像个shì候的xiǎo黄mén。
“元仲,你去歇着吧。”曹cào头也不回,轻轻拍了拍凭几扶手。
睿应了一声,起身向后退到mén前,又躬身施了一礼:“睿告退”这才转过声,提着衣摆,穿上mén槛外的鞋,迈着沉稳的步子走了。曹cào一直没有说话,直到曹睿的脚步声消失在楼中,这才开口说道:“怎么样?”
他的语速很慢,嗓音中带着说不出的沧桑感。
孙绍笑了笑,扭过头瞟了一眼曹cào,正好曹cào也扭过头看他,两人目光相碰,不约而同的笑了。“我想听听你的看法。”曹cào道:“其他人的话,我都不想听,只想听听你的想法。”
孙绍习惯xìng的mō了mō鼻子,曹cào不由自主的挑了挑眉máo,这么多年了,敢在他面前做这种xiǎo动作,而且还做得这么自然这么随意的人已经没有了,孙绍是唯一的一个。
“曹公看中的人还能有错?当然是好,很好,非常好了。”
曹cào的脸sè顿时变得很扭曲,眉眼动了片刻,又笑了起来,伸过一只手拍拍孙绍搁在扶手上的手道:“奉先,知道别人怎么说我们这四个王吗?”
孙绍当然知道,不过此时此刻,他又只能摇头:“敢闻其详。”
“魏王狠,吴王忍,蜀王蠢,越王……”曹cà孙绍,似笑非笑的看着孙绍:“你猜会是什么?”
孙绍忍不住笑了,惬意的晃着身子,摇摇头道:“绍也蠢,猜不出来,还请曹公直言。”
轻轻的吐出一个字,也笑了,过了片刻,又道:“村夫的村。”
孙绍平静的撇了撇嘴。他一到邺城就听说了这个说法,据第五营的邺城校尉柏暧说,这可能是邺城着名的清谈客何晏的说法,因为涉及到魏王,所以知道出处的人并不多,但是第五营的密探自有他们的办法打听。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魏王曹cào手段狠毒,杀人不眨眼,徐州一战,泗水为之不流;孙权有忍xìng,不仅对敌人能忍,对亲人也能忍,先是对曹cào、刘备忍,后是对孙绍忍,最后对他的儿子孙登忍——四年前,就在陆逊等人离开吴国不久,一直身体不太好的孙权忽然有了jīng神,将年仅十六岁的次子孙虑封为镇军大将军,假节开府,治半州,而太子孙登却被他安排到了豫章,理由很冠冕堂皇——豫章有船厂,有学院,还有大汉唯一的一个高级瓷窑,每年的收入占吴国的三成——跟随太子的几个亲信要么被打压,要么被收编,而没有了一直支持孙登的江东世家大族的掣肘,这一切对孙权来说都不过是xiǎo菜一碟,一个月之间,吴国就成了孙权的吴国,太子孙登形同被废,多年的实际主政成为一场梦。要说能忍,孙权当属第一,足以比肩chūn秋时的越王句践。
后两者也好理解,蜀王刘备去世之后,太子刘禅登基,丞相诸葛亮和大将军张飞主政,刘禅只是用玺而已,和傀儡无二,偏生刘禅还经常在君子面前夸诸葛亮等人忠心,甚至称诸葛亮为相父,那些忠于王室的人对他大为失望,觉得刘备打下的大好江山全成了诸葛亮的,刘禅不知道着急也就罢了,居然还把诸葛亮当成忠臣,实在是太蠢了。
而孙绍,则是有名的村。村者,村夫也,换句直白一点的话说:无王者之气,跟村汉一样没品。为了论证这种说法的准则,孙权都跟在后面遭了殃,因为论证者说,从孙绍的大父孙坚开始,就是一个不知礼义的村夫,曾经用诈术杀了荆州刺史王睿、南阳太守张咨,是无法无天的暴徒。
“呵呵呵……”出乎曹cào的意料,孙绍笑了,笑得十分欢乐。曹cào也笑,只是笑得有些勉强,他听到这个说法的时候,差点要派人挝杀了何晏,后来何晏的母亲尹夫人和何宴的夫人兼同母异父妹金乡公主苦求,才饶了他,但是下令永不准为官。他本来以为孙绍少年心xìng,又辱及其祖,孙绍一定会大发雷霆的,没想到孙绍却只是笑,而且笑得很欢乐。
“坐谈客尔,何足挂齿。”面对曹cào的疑问,孙绍解释道:“是真名士自风流,那些一天到晚涂脂抹粉的酸腐之人,说两句玄乎玄乎的词,大言不惭的论天地之道,却连最基础的观星术都不懂,与这种人治气,岂不是自找麻烦?曹公,由他们聒噪去吧,我等自逍遥。天子容得我,曹公容得我,他容不得我又何妨?”
“有理,有理。”曹cào连连点头,既然孙绍这么说,显然他是总就知道这是谁说的了,真要是孙绍计较,他反倒有些不好处理。他又把话题扯了回来,笑道:“我把你请到邺城来,便是帮我参谋参谋这继承人的事。老夫也不幸,先后丧了子修、仓舒,没曾想老来又丧了子桓,如今这魏王之位传给谁都成了难题,奉孝、文若和公达皆已弃我而去,放眼天下,能帮我掌掌眼的人,也只有你这位xiǎo友了。”
孙绍接到曹cào的邀请,到邺城来之前就知道了这个问题。曹丕苦熬了多年,终于熬成了魏太子,却没有福气等到继位,曹cào还没死,他倒先病死了,大家都以为接下来应该会在曹彰和曹植当中选一个,特别是曹植,可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曹cào一直没有下令立太子,这次把孙绍请来之后,他一直将曹睿带在身边,孙绍就估计到了,曹cào可能看中曹睿了。
曹睿是个聪明人,从xiǎo就跟在曹cào后面长见识,后来又被曹cào派到北疆历练,跟着曹彰在苦寒的北疆守了两年,连曹彰都赞赏他能吃苦,有决断,回来之后更是得到了曹cào的喜爱,曹cào想把王位传给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孙绍有些意外的只是想不到历史兜了一个圈,最后还是这个曹睿继位,虽然不是大魏皇帝,也足以让他感慨了。他个人对曹睿没什么印象,但知道了曹cào的用意后,他还是了解了一下曹睿的情况,他总觉得,曹睿这个人虚伪不大气,有xiǎo聪明而无大智慧,并不是一个真正合格的继位者,如果是他,他肯定不会选曹睿做继承人,但是做魏国的继承人嘛,就另作一说了,就象当初他不欣赏曹丕,但是并不反对曹丕成为魏太子一样。
“元仲有雄心壮志,有决断,有见识,秦皇汉武之流,只是格局略xiǎo一些。”孙绍缓缓说道:“不过,治理一个魏国想来还是绰绰有余的,再有子文和子建以及一帮宗室帮衬,魏国将来又是我越国的大敌啊。”
曹cào不禁宛尔,挥挥手,不屑一顾的说道:“你就算了吧,少在老夫面前装,元仲如果能和子文、子建同心同德,在他手中魏国也许不会比越国弱,如果他有个三心二意的,魏国迟早沦落到和吴国一样,真要到了那时候,老夫在九泉之下一定会咒你头痛的。”
“别”孙绍一扬手,打断了曹cào的话:“我还是希望曹公长命百岁的好。”
曹cào却没有笑,看着远处的玄武学院,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我也希望啊,可惜,我命终究由天不由我,我已经听到子修、仓舒的声音了,唉,如果子修问我,他的母亲到哪儿去了,我该怎么回答他啊。”
孙绍顿时觉得后脑勺一样寒气森森,这不是大白天见鬼吗?
两人不约而同的沉默了,过了好久,曹cào才慢慢的站起身来,孙绍刚要起身,曹cào却拍拍他的肩膀:“你想呆到多久就呆到多久,老夫我要去走一走,三天不走,tuǐ脚就象是僵住了。”他自顾走向mén口,却又站住了,回过头看着扭头看着他的孙绍:“奉先,不要以为事事都在掌握之中,我大汉商队独霸南海,断了不少人的财路,暗中恨你入骨的人可不在少数,以后出mén不要如此轻率了。”他指了指外面:“亏得是在我魏国,如果在天竺,你这些虎士就算以一当十,也未必保得你安全。”
“多谢曹公提醒。”孙绍也不坚持,拱拱手笑道。
曹cào慢悠悠的下楼去了,许禇带着人跟了下去,孙绍起身走到楼边,伏在红木栏杆上,看着曹cào在两个年轻nv子的搀扶下,沿着玄武池边的白yùxiǎo道慢慢远去,又看了一眼远处一个人影也看不到的玄武学院,嘴角微微一挑,lù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
一阵脚步声传来,一直走到他的身后两步站定,曹睿的声音在空dàngdàng的楼中响了起来:“殿下美言,睿感jī不尽。家母有言,备薄酒以待夏侯夫人,还请殿下恩准。”
孙绍也不回头,还是那么村夫的伏在栏杆上,撅着屁股对着曹睿:“绍在这里先恭贺太孙,夫人相邀,焉能不至?请回报令堂,届时一定准时赴宴。”他转过身来,打量着一脸平静的曹睿,“太孙,我们以后不会刀兵相见吧?”
曹睿连忙说道:“睿焉敢与殿下对阵。”
“哈哈哈……”孙绍忽然笑了,大步走上前去,老气横秋的拍拍曹睿的肩膀:“那可就说定了,魏国以后要是想对越国使坏招,别怪我不给你面子。怎样,元仲,尝过西域nv人的味道没有?有兴趣的话,我送你两个如何?要不然天竺的?再不然bō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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