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笙像是着了魔般,身体不由自主的飞出窗户,随着那一股黑风而去。
接近了才发现,原来,那是一队十几人的黑衣人,他们全身漆黑,犹如鬼魅,在黑夜里,如果不留心细看,根本就无法分辨出他们到底是人还是鬼魅。
从他们的行动和武功上看起来,他们个个身手不凡,而且浑身还散发这一股阴冷之气,所以陈笙只是远远的跟着,不敢太过接近。
他们来将军府干什么?
看着那些黑衣人进了将军府,陈笙诧异之余,赶紧也潜入了进去。
一路尾随其后,只是令陈笙没有想到的是,这些黑衣人最后竟是来到了娘亲曾今住过的院子。
在一个黑衣人的指挥下,这些人分工合作,有的驻守于院子四周,有的在那残垣断壁下搜索者,似乎在寻找什么?
他们在找什么?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找到了!”
忽然其中一人的细微声音吸引了所有的人,那些搜寻的人全都来到那人立的地方。
不知道那些人做了什么,总之很快,陈笙就惊奇的发现,那半截子墙壁竟是缓缓的移动了开来,然后她就看到那些黑衣人中,有几个人蹲了下去,身影很快就消失了,似乎是钻到了地底下去了,其他的人则是继续守在外面。
看到这里,陈笙惊诧之余,心里的疑惑越发的强烈。
他们怎么知道这里有暗道的?他们到底在找什么?
忽然,一阵细微的声响从地下传来,陈笙看到,那些留下的人顷刻间骚乱了起来,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个离开自己的岗位,远远的看着暗道的入口。
接下来,暗道里一个人影爬了出来,可是,似乎还未说上一句话,就咽了气。
然后其他的人,就纷纷将暗道口围起来,一个个似乎神情戒备,随时等着应付眼前的突发事件。
可许久,竟是再无人从那暗道里爬出来,但也无人敢轻易的接近暗道,窥视里面到底怎么了。
看来这里异常的危险,不是久留之地。思量再三,陈笙决定离去。与己无关的事情,又何必上心呢。而且此时,对于自己来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她转念一想,既然来了将军府,不妨去拜访一下公主。
借着夜色,陈笙轻而易举的来到了公主的住处。夜已经很深了,可是屋里的灯却是闪烁着,从外面能看到窗户上印着的影子,来来回回的走动着。
附耳上去,里面的谈话声隐隐约约的传入耳中。
“公主,不管怎样,我师弟也是因为公主而遭此厄运,您无论如何,也要请人来医治好师弟。”
“那是自然了。而且,你们这次能捉住秦王,也算是大功一件,我和将军绝对不会亏待你们的。”
慕容天被捉住了,看来这是真的。
“您也知道,我的叶镖,一出既是三片,他为了救那小子,怎能全部躲过?”
怪不得白日里那时只看到两片树叶飞过,那第三片竟然落在了慕容天的身上。
“也亏得他中了你的飞镖,否则,你怎会轻易的将他捉住?”
“看他对那小子情深义重,一心想要调虎离山,让那小子逃脱。结果,他自己误入将军的埋伏,被我擒住。只是可惜师弟,被那小子废了双手。”说道这里,一夜飘声音忽然加重,恶狠狠的说道:“如果让我逮到那小子,非得断了他的双手双脚,为师弟报仇雪恨!”
“那是自然!不过,你确定你见到的是个小子,不是姑娘?”安乐公主的声音听起来平淡无波,可是却让陈笙心里发毛。
“是啊,长得普通的很,可是为何秦王对他情深义重,舍身相救啊?”
安乐公主似乎停顿了一会接着说道:“当年他出生之时,除了张义,无人知道他是男是女,我也曾亲自带人追问张义夫妇,可恨的是,他们竟然宁可死,也不愿说出那孩子是男是女,当时在哪。”
天!原来这才是真正的真相!
泪水,哗哗的滚落,好似炙热的火球,灼伤了人的脸颊,痛了人的心。
原来,原来爹和娘,竟是惨死在安乐公主的手下。
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无辜的爹和娘下毒手?
双拳紧紧的握起,陈笙恨不得此刻冲进去质问安乐,为什么要这样做。
可是,接下来屋内人的对话,让陈笙不得不忍住悲痛和气愤。
“公主,您别气坏了身子。如今不是知道是个小子吗,只要他落在我们的手里,咔嚓一声,以后你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就算将军再怎么派人去找,也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哼!想找到那个孩子,绝不可能!”安乐似乎非常的气愤,接着说道:“明明眼前有亲生的儿子不疼爱,非得去找那什么野种,亏本公主这么多年来对他痴心一片。对了,此事你们可一定要守口如瓶,不能让他知道。”
“是,是,公主消消气,小的一定为公主消忧解愁,那小子绝对逃不出咱们的手掌。今晚,如果将军的计策能成,秦王那如影随形的暗卫之鹰,必会遭受重创,这对我们的大计来说,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啊”
“此刻,他们怕是已经——”
剩下的话,陈笙已经无暇去偷听,她的心里一团乱。
当时爹死的时候要自己来找张奉天,说他是自己的亲身父亲。
她找来了,可是,张奉天却一点一滴的将她渴望的亲情撕碎,她早就已经不再抱任何奢望了。
可是,此刻,却从安乐的口中得知张奉天一直在寻找自己,她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感觉。
亲身父亲终于确定了,可是,却是在这样残酷无情的环境下。
一个可以将自己的妻子送给别人的丈夫,一个可以无情无义对待亡妻的男人,一个勾结敌国的汉奸,让她如何能够承认他是自己的亲身父亲?
而最可悲可叹的是,赵君忧竟然会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