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须臾,乔子轩便从门后走了出来。握在手里的手机,还在响着警铃,“堂嫂,你还是那么好眼力。藏的这么隐蔽,都被你发现了。”
“跟我出去。”
“呃?”
梁雨宸忽然抓起他,走出门去,“陪我一会儿……”
“哦。”
乔子轩倒很是配合,陪她走进夜色,穿梭于霓虹灯下,一起进了Star。坐在吧台边,梁雨宸一口酒没动,只是微微望着杯口,“小东西,世上有没有一种水,喝了能让人醉?”
乔子轩皱了皱眉,从吧台边,端过去一杯,“这个!”
梁雨宸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乔子轩看着她的侧面,陪坐在那里,独自喝酒。他知道,她是为谁烦。半响,他趴在台上,抬眼看着她,“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是喜欢上那个男人了。可我堂哥怎么办,你真要嫁给他?”
“我不知道……”
对于感情,她是个笨蛋。她没恋过,也没爱过,更不懂该怎么做。没人教她,该怎么对待复杂的感情。没人教她,面对这样的开始,该怎么结局?
“其实堂哥,很可怜。从六岁开始,叔叔就死了。为了婶子,他很小开始,就不会喊疼喊难过。小朋友欺负他,他躲起来哭。长大了,身边没有一个可以相信的人。为了婶子,他只有努力,努力,不停地努力。流血了,笑着。溺水了,笑着。被背叛了,还是笑着。不管什么时候,他都强忍着寂寞笑着。所以,他总是笑靥如花,即使那是假笑,可他已经习惯了不去相信。宛儿,是唯一一个,一直在堂哥身边的女人。唯一一个,让他感到不寂寞的女人。可是,他结婚的那天,宛儿不见了,她流产了,他失去了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人。跟堂嫂结婚以后,他一直催眠着自己,狠狠报复你,伤害他自己。等他在你身上,学会最初的单纯,学会相信时,你又背叛了他……”
听着乔子轩的话,梁雨宸趴在吧台上,渐渐闭上了眼睛。
酒吧里的音乐还在响着,一个男人趁夜走了进来。乔子轩喊着,“堂哥,这里。”
乔晟烨走了过去,看着倒在那里的梁雨宸,蹙起浓密双眉,“乔子轩,你对她做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水里下了点药。”
“什么药?”
“春……呃,药……”乔子轩笑眯眯地说着,指了指她手里的杯子,一脸的无辜……
“乔子轩!!!”
乔晟烨用力念出那三个字,在喧嚣的酒吧中,磁性森冷的声音震荡了西北角。可惜乔子轩,只是随意端着酒杯,大胆坐在吧台边,调制着两杯酒。柳黛的眉上挑,瞟了瞟,扬起无害的讪笑,嘴毒地说,“堂哥,这都是为了你。不施点小手段,你就眼睁睁看着她变成破鞋,你变成白痴吧!”
看着乔晟烨那危险残嗜的目光,乔子轩微微正色。放下杯子,舔着下唇,目光悠远幽沉地望向梁雨宸,手顺势覆上她脊背。“你不要她,那就我来要,但堂哥,你可别后悔!”
话落,乔子轩的手,沿着她背后,向腰间扳揽……
半响,乔晟烨才推开乔子轩,脱下米白色西服外套,轻盖在梁雨宸身上。看着她歪歪斜斜,任宰任割的模样,乔晟烨浓密双眉微微蹙起来。
他记得他警告过她,不准她再来这种地方,可她还是把自己变成了一摊烂泥……
梁雨宸,他不该管这个女人。他说的每句话,都被她当成毒,当成穿肠的药。她从来都没听过他……半句话。
他该任由她睡死在这里,满足那些虎视耽耽的豺狼。他该让她为自己的执拗,付出惨重的代价。他该让这个把他打入十八层地狱的女人,尝尝失去孩子,失去清白,失去骄傲,什么都失去的滋味。
可无论心底的话有多狠,眸底嗜血的光芒有多寒,抿住薄唇的弧度有多无情。看着拧眉蜷缩的样子,看着她的头,缓缓歪下吧台。乔晟烨还是,把它小心翼翼拨向了自己的肩膀……
她的头,轻轻地靠在他肩上。没有嘲讽,没有厌恶,没有如针的冷话,仿佛依赖般的靠紧,靠的更深。
悄悄在他肩上呼吸,温热的气息,拂向他脖颈。痒痒的,暖暖的,在身体的轻颤中,聚起的夏天暖风,悄然吹进左心房,袭向了心脏最敏感的那处。让他的心,猛烈跳着,怦怦的激狂……
她浑然不知地依偎进他怀里,温柔的宛如猫咪。柔软的身体,温柔挤进他硬邦邦的胸膛中。双手如藤,缠住了树,在他腰上情不自禁地勒紧。
不知是药力作用,还是汲取体温的天性。那最冰冷的躯壳,突然蜕变的热情。伴着衣衫的糅磨细响,伴着他身体淡淡古龙水的熏陶,伴着这夜晚,极致的暗沉。梁雨宸半昏迷地缠绕住他,如同水蛇,密密实实,贴伏的没有半点缝隙。
“恩……”喉中轻轻婉转的吟,犹如莺啼柳絮落。一点一点,胜似催情的毒,让乔晟烨浑身忽地绷紧。
感觉她有药力发作的趋势,乔晟烨才蓦地收紧双臂,将她牢牢禁锢在怀里。五根收拾着力扣在她纤腰上,一个用力,把她打横抱了起来。趁她没发疯前,快步离开Star,消逝在染醉的斑斓夜色中……
乔晟烨就近把梁雨宸送到了原来的房子,房子徐妈每天来打扫,所以从客厅到卧房,还是干净如初。
一路上梁雨宸都昏昏醒醒,偶尔喊热,偶尔难受地噌来噌去。像只生病的小猫,从头到脚都滚烫无比。
乔晟烨把她放到床上,随手替她拉起了被子,她却一眨眼踢开。四肢摊开被褥间,头发散乱如丝。尖尖的下巴微抬,漂亮的小脸绯红。双眼退去冷漠,迷离地眯了起,那般炽热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