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不过是一些写着明明不可能存在的事的言情小说而已,哪个少女不怀春?不过陈紫玄可不是小姑娘的年纪了,她不会因为看一个故事就又哭又笑——毕竟那些都是虚幻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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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陈紫玄在这个未知世界说的第一个字,带着一种茫然,她在想自己要从何说起。然而站在她床边弯着腰的女人却露出了了然神色,朝后挥了挥手,只见一屋子的男男女女,呼啦啦像潮水一样退得干干净净。
墙角十二支的铜雀灯燃得亮堂堂的,灯芯不时爆出噼噼啪啪的火星,陈紫玄面前女人的长相这个时候才得闲看清。
她大约二十余岁近三十的年纪,生得略微富态,脸上却有一种英气,眉毛修得硬朗,眼睛很灵活。不过她穿的衣物似乎和其他女子不同,竟然是男人的衣装,不过袍子下面倒是穿着花裤子和女式的鞋子,不过因为男袍色泽朱红,看起来到也不算古怪。
“皇太主,您有什么要跟臣吩咐?现在没有人在了,您尽管说无妨。”
陈紫玄目前已经确定了自己是穿了,按理说,现在她大概应该表示大惊失色,或者继续呆滞,甚至有人会因为到了陌生的地方而颓废或者歇斯底里。说老实话,她挺想这么做的,但是从小在孤儿院的经历让她知道,就算天塌下来,自己也绝对不能自乱阵脚。
这是一个陌生的,她一无所知的世界,就算这个时候后悔没认真学中国史也没用了,不过陈紫玄从来不是一个会将时间消耗在没用地方的女子,她现在最需要知道的就是自己目前的情况,但是同时又不能让别人知道她并不是他们口中的那个什么“皇太主”。
“咳……我……我怎么了……?”装疯扮傻是最好的选择,陈紫玄眼神迷糊,伸手摸了摸自己不甚舒服的脖子。
“皇太主……这事儿,也正是臣想说的。臣知道,这时候让您登基,您是万万不愿意的,可无论如何,您也不能求死……”
“求死?”陈紫玄耳朵里面的声音听起来根本不像自己,软糯而甜美,不复她自己当年那种雷厉风行的锐气。
穿都穿了,声音既然不是自己的,这表示身体恐怕也不是自己的。陈紫玄看看自个儿的手,那是一双白皙细嫩的女儿手,圆润柔滑,指甲修剪得极为漂亮,染了淡淡的蔻丹,看起来犹若樱贝一般,她以前的手指没有这样美,因为从小就要帮孤儿院洗碗刷锅,虽然她出落得也算亭亭玉立,但却从没有这样精致细腻的肌肤,更别提这双手比自己看惯了的尺寸还要小了不少。
小小的柔白嫩滑的小手——这位一看就不事生产的皇太主,究竟是个怎样的角色?
“我什么时候求死了?”她从来视能活着为最愉快的事,原因就是幼年被抛弃的那些经历,不想活在陈紫玄看来,是这个世界上最无稽的想法。
“您……莫非脑子有些……”那名女子看着她,眼里露出疑惑的神色,陈紫玄连忙顺着她的话接下去道:“正是,我只记得晕过去,却不记得怎么晕过去了!我现在头疼得厉害,忽然之间,竟然什么也想不起来。”
“果然如此,御医说或是有影响,果然有!”那女子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谦恭地将一切娓娓道来……
一刻之后,在陈紫玄的吩咐下,那女子退出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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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紫玄在那女子关上门之后,一骨碌跳到了地上。
她光着脚,地面冰冷,传来的这种触觉和温度是如此真切,并没有任何做梦时的虚幻感。
一切都是实实在在的存在,这个古意盎然的房间,刚才离开的人,还有……陈紫玄走到屋内的梳妆桌前,有些愣怔地看着镜中的影像。
这不是她,绝对不是那个每天早上在镜子里面看见的自己的形象。
陈紫玄,二十七岁,身材高挑,身高一米六八,略瘦,很大的双眼皮眼睛,高挺鼻梁,嘴唇丰满,整个儿是熟女风格,波浪卷发……
而镜中的女子……她甚至不能叫做一个女子,而只能说是一个少女。
镜中的她最多只有十七岁,有一张桃子一样的小小的脸,粉嫩樱唇只有一点点,杏眸润甜,长睫纤纤,鼻子小巧可爱地略略翘起,还有一个圆润无比的鼻头,盘着高高发髻,额上贴着金箔的花儿,温润可爱,让人一见即喜。
这种娇美的萝莉脸,怎么可能是她?
然而,陈紫玄举起左手,镜中的小美人也举起左手,她做个怪样,镜里的人儿也拧脸撅嘴百般娇嗔……
天啊!她不止是穿,而且还借尸还魂!!!
倒退一步,陈紫玄仔细地想着刚才那女子说的话。
这里不是什么大屋子,这里是皇城东宫的寝殿,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朝什么代的宫室,但是就算是她那点儿极为贫弱的历史知识,也知道这种地方是太子呆的地方。
但是没有皇太子,只有被叫做皇太主的她住在这里而已。而方才出去的女子名叫李韶音,是她的“国丞相”。
女子做丞相?不管前面有没有那个国字,都不是一件寻常的事,但她说的情况,更是不同寻常。
她!陈紫玄借的这条尸体,正是这个朝廷中继承帝位的对象,所谓皇太主——就是和皇太子一样的公主。而她之所以能够借尸,当然是因为这位本尊公主翘了辫子才会让她的魂魄抓到这个机会。
虽然陈紫玄不能弄懂自己的魂魄为什么飘到这里,又为什么要选择这个女子上了身,但木已成舟,她面对的局面就是:这位不想做皇帝搞自杀的公主,明儿个一早就得登基。
异体重生,陈紫玄不知道自己该笑还是该哭,一切都是那么陌生,包括这具自己的魂魄蛰伏其中的身体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