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老母鸡变鸭

目录:小心,瑾慎| 作者:魔芋丸子| 类别:历史军事

    夜色并不是纯粹的暗黑,而是夹杂着暗沉的蓝紫色。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一道银河拦腰穿越天穹,落到波光潋滟的水面上,随波荡漾出碎金般的浮光,连成璀璨耀眼的水天一色。

    如果不是跟裴墨上来,她绝对看不到这样的美景。瑾慎站在景观房大幅落地玻璃后,眼中映着漫天星光。感觉裴墨从身后抱住自己,她扭头评价:“你真败家。”

    “比如?”他靠抵着她的颈项轻问。

    “比如这个房间,比一般的贵出差不多200。你就住一晚,至于吗?还有这一来一去的机票,你有钱也不能这么浪费的。”她很认真的望着他。

    房间里只点了一盏小灯,温暖的橘色光线团团笼在裴墨脸侧,光影在他脸上划出明暗的线条,称得那张脸益发的棱角分明。

    “你脸红了。”他扯起一抹少见的邪气笑容。

    “你不老说我气血好吗?不红怎么对得起你的说法。”瑾慎扭过头。

    “哦!”裴墨放开她,顺势斜倚在窗边,突兀向她伸出手,“那么,把刚刚谈到的东西交出来。”

    “什么东西?”瑾慎很想装失忆。

    裴墨没好气的一字一顿:“电。话。号。码。”

    身子一僵,她颤声:“我忘了。”

    那张纸是临时从广告单上撕下来的,写完号码之后瑾慎随手一塞,早不记得塞到哪个角落了。

    很明显,裴警官不信。因为他突然一把将她按压到了玻璃窗前。

    瑾慎吓了一跳,但是被压制的动弹不得,只能以言语表达自己的惊慌:“你想干嘛?”

    “搜身。”他说。

    “搜搜搜搜身不是用手吗?”颈侧落下的吻让她的声音止不住的发抖。

    裴墨略微暗哑的在她耳边道:“你在怀疑我的专业?”

    她只是怀疑自己的智商,瑾慎朝天翻了个白眼,明知这里是狼窝,还跟着进来。

    不吃你吃谁?

    景观房的床很大,也很软,一躺下去有些类似于跌进了棉花堆。但是瑾慎无暇验证这床铺的舒适性,因为身上还有个男人。

    在那盏莹润的壁灯下,裴墨的眼睛黑的发亮。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扯开,再没有遮蔽的暴露在微暖的灯光下。感觉到他的手越来越放肆,落在身上的吻也越来越重,原本沉迷的意识突然清醒起来,她不自觉的出声:“等等。”

    闻言,裴墨强自压抑着稍稍停了动作,额头有薄汗浮出,急促喘息着哑声道:“怎么了?”

    瑾慎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面色潮红,眼神迷离。但是因为心头的那根刺,理智逐渐回笼,惊慌的推拒着他,“我怕。”

    裴墨咬牙,“你怕什么?”

    外表的平静掩盖不了午夜梦回的惊慌失措,那段失落的记忆和支离破碎的春梦,让她对于即将和裴墨发生关系这样的情况感到恐惧。

    “总之,不行。”她开始推他。

    “瑾慎,看着我。”裴墨额头的汗直直落到了她身上。似乎被那汗滴炙痛,她微微瑟缩了下。他抓着她的手触上自己的胸口,隔着热烫的肌肤,感觉那里有剧烈起伏的心跳。

    她怔怔的看着他薄唇轻启:“发现了吗?我也在怕。”

    他的吻落下来,在她额头,“所以你不应该逃避。”

    “把自己交给我。”他的唇落在她耳际,轻吻着诱哄。

    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她听到他说:“瑾慎,没事的。”

    没事的,瑾慎。

    那只是个噩梦,属于过去。

    感觉裴墨拉着她的手环住自己的颈项,俯身靠抵着自己的额际轻问:“准备好了吗?”

    她点头,然后,泪落了下来。

    ……

    过去,没记忆。

    现在,依稀仿佛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瑾慎睁眼的时候,窗外天色已然大亮。微微一动,浑身不适。身后拥着自己的那个人凑上来,声音略带暗哑:“醒了?”

    “痒。”一晚上过去,裴墨脸上已经有刺人的胡渣。

    他一张口,咬在她颈侧。

    “痛。”一个惊呼之后,她重新被人压在身下。但是裴墨很小心的并没有把全身重量放下来,双手撑在她两侧,望着她绯红的脸关切道:“还疼吗?”

    鼻头酸涩,瑾慎摇头。

    “不疼为什么哭?”他伸手帮她擦泪,然后微微皱了眉,“还有,昨晚也哭了。我的技术,很有问题吗?”

    对于裴墨的不耻下问,瑾慎羞于作答,将脸埋入一边的被子里。

    “你很不满意?那我们继续练习。”他伸手将她从被子里扒拉出来。

    瑾慎忙不迭的求饶,“我很满意。”

    她对裴墨的体力,实在有些怕。

    “满意也不行,我们要精益求精。”他大手一挥,扯开了她胸前的被子。

    晨间运动,因为裴墨要赶飞机,匆匆结束。

    下楼的时候,旅行团的人都到齐了。看到同房的团友,瑾慎做贼心虚抢白:“我昨晚在木子房里打牌。”

    同房的团友没怀疑,和她聊了几句。但是被拉来当挡箭牌的木子同学却眼光深邃,笑容莫测。

    后来上了大巴车后,木子扔下男友,特意坐到瑾慎身边。

    “昨晚我们在打牌?”她含笑重复了一遍。

    “嗯。”瑾慎点头。

    “那你输了我不少钱吧。”木子笑眯眯的样子让瑾慎想起了黑山老妖。

    可惜她不是聂小倩,没有骨灰坛这类的东西让她控制,“河蟹社会,赌钱违法。”

    “过河拆桥?”木子慢慢敛了笑意。

    瑾慎沉思了片刻,“我有个古奇的皮夹,送你。”

    就是司徒莎莎为非同的事送她的谢礼,因为自认为没到那个奢侈程度,瑾慎现在还未拆封。

    “一言为定。”木子和她击掌盟约。

    在她靠着车窗昏昏欲睡之际,感觉木子又不安定的以手肘轻击她,“那个男的呢?”

    瑾慎强撑起眼皮看着她,“哪个男的?”

    “昨天后来不会还有另一个男的去找你吧?”木子睨了她一眼。

    意识到她指的是裴墨,瑾慎不自在的调转了视线。车窗外遍地阳光,满目金灿。

    心里莫名的暖了起来,她唇角微扬,“他还有事,先回去了。”

    木子一脸叹为观止的神色,“一来一回的飞机就为了陪你过一晚上?够可以的,瑾慎,你这男人是什么来头啊?”

    她的男人,这称呼不错。

    瑾慎闭上了眼睛,淡然道:“保密。”

    “切。”木子也将墨镜遮到了眼前,靠着座椅打起瞌睡来。

    在景区的时候,感觉疲累的瑾慎没有随着大家一起去玩,独自一人呆在靠门口的亭子里。

    集合时间将近,自由活动的众人还未回来,领队导游上前和她攀谈了一会,从旅游目的地、住宿条件聊到最后话锋一转,道:“吵架也不能动不动就离家出走。”

    瑾慎狐疑的反问:“什么离家出走?”

    “昨晚你先生不是都找到我问你房间号了,小夫妻要互相理解包容,不能一出问题就想着逃避。”导游一脸过来人的神色,又艳羡的加了一句,“你先生长得可真好。”

    先生?!

    动词还是名词?!

    瑾慎明明记得,昨晚裴墨是以另一种说辞得到她的房间号的。

    为什么一晚上的时间就老母鸡变鸭?警察成老公,问案情变追老婆了?

    她呆坐在原地,听导游继续好心道:“我昨晚和你同房的人打了个招呼,你不会回去睡的,叫她直接锁了门。不用担心。”

    “呃……所以,她知道。”瑾慎有些眩晕的感觉。

    “她知道你先生昨晚过来了。”导游满脸了然的笑。

    上帝啊,佛祖啊,耶稣啊!

    你们就是这样对待你们忠实的信徒吗?

    明明是善意的谎言,怎么就成了皇帝的新衣?

    再对上同房团友的视线,瑾慎想死的心都有了。

    和木子打牌……

    事实证明,裴墨就是她的灾星。

    定性了的,这辈子都改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