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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领证的大事,瑾慎特地请了一天年假。祁萱作为上司,批假的同时不忘逼问她原因。
逼问了几个回合,瑾慎都是顾左右而言他,祁萱不满了,“苏瑾慎,难道你偷偷摸摸的去结婚啊?”
还真被她,猜对了。
瑾慎怔愣的同时,祁萱那边挂了电话。
裴墨本就是轮休日,没有翘班请假的烦恼,也就难以理解瑾慎此时呆若木鸡的神色。放下手里的报纸,他疑惑道:“怎么了?”
“祁萱知道了。”
“知道什么?”他不动声色,将报纸叠起,遮住了头版头条的新闻照片。
“怎么办?我很担心,你妈知道了会不会骂你不孝啊?唉,那样我不是就成了祸水红颜了?我不想的啊!”
听着瑾慎一连串的碎碎念,裴墨微微皱起眉。一边将叠起的报纸收好,一边出声打断她:“你慢点,说什么呢?红颜祸水?!”裴墨唇角微弯,轻咳了下,“我不认为这词和你有一点关系。”
略微思忖了下,瑾慎发觉了他话里的玄机。
祸水不搭边还好,红颜不搭边问题就大了,简直就是明目张胆的嫌弃她长得难看。
瑾慎幽怨的瞪了他一眼,裴墨摆出一副“有种你就来咬我”的架势。很明显,“种”这玩意她没有。所以,只能敢怒不敢言的收了手机,去玄关处换鞋。
在楼道里等电梯的时候,跟在后面的裴墨很自然将手机递过去,“忘鞋柜上了。”
瑾慎一拍脑袋,自己最近越发的善忘、迷糊,冲动任性的负面情绪也越来越多。她知道,那全是因为裴墨在身边的关系,他总是一边说着风凉话,一边对她好,让她潜意识得笃定了他的包容和照顾。所以,开始肆无忌惮的发脾气。
就像他当初说的,都到了这个阶段,她还为了司徒玉华的一段话而怀疑裴墨的真心。
所以,他无话可说。
他的语言早都化作了平日的行动,桩桩件件小事背后,那样深刻的感情,都被她忽视了。想到这里,瑾慎心口微闷,她抬头望着裴墨,说:“你有没有恨过我?”
裴墨盯着电梯面板看了许久,点头。
瑾慎明白,在他做了那么多之后换来的是她的全盘否定,他怎么会不恨?
她靠在他肩头轻道:“对不起!”
“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有些话,该说还是要说。”裴墨安慰似的伸出另一只手,轻拍她的脸,“好了,都结束了,从今天开始。”
忘了吧,过去的东西,就像那段遗失的记忆一样。但是,再结束之前还要享受下这份独一无二的包容。
“你说我都这样可恨了,你为什么还要回头找我?”瑾慎微微扬起唇角。
裴墨思索了一会,正经道:“作为人民保姆,为免你再去祸害他人,我只有牺牲到底。”
裴警官,其实你是个被虐狂吧?
瑾慎在心底吐槽。
因为家老房拆迁,瑾慎和奶奶的户口暂时落在了父亲家里。去父亲家的路上,她一脸忧虑,很担心家人询问自己拿户口本的原因。结婚什么的,说出来实在是有点风险。
怎么就头脑一发热的向他求婚了呢?瑾慎低头看着自己指间新戴上的指环,除了钻石外没有多余的复缀装饰。简介的戒面,流畅的线条,不得不承认,裴墨的眼光不错。
万一……只是万一,裴墨的母亲死都不接受她怎么办?
看多了电视里的婚恋情感剧,瑾慎似乎看到了自己大着肚子被公婆赶出门的悲戚场景。她看了看专注开车的裴墨,想到刚刚的红颜祸水无关论,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单亲妈妈很辛苦的。”她为将来的自己下批注。
裴墨挑眉:“嗯?”
“如果你妈让你在我和她之间选一个人怎么办?”将为人妻的瑾慎开始患得患失,“比如说我和你妈一样掉水里,你先救哪个?”
在遥远的纯真年代,她和左浩曾一致评价出这题的人纯粹是脑子进水了。现阶段来看,瑾慎的脑子里进的已经不止是水,而是水泥。因为她的思维已经彻底僵化了。在裴墨不做声之后又问出了类似,我和你爸一起被蛇咬,只有一颗药你救谁等等明显属于缺心眼的问题。
听到最后,裴墨按捺不住劝了句:“天还亮着呢,别做梦了。”
“我这是白日梦。”瑾慎牙尖嘴利的表示。
“哦,白日梦的话,那水深只有一米高,你和我妈都不太可能出事;我姐那身手,不用我救;蛇估计很难找了,黄鳝咬一口也死不了人。药什么的,也不知道过期没有,还是不吃比较保险。”裴墨一一化解了她那些隶属脑残系的问题。
瑾慎转头望向车窗外,不想看到他眼里同情的神色。
到父亲家的时候,他已经出门工作,继母不再,只有奶奶一个人守在家里。看到瑾慎和裴墨一道上来,老人家迎上来,没理瑾慎的茬,直接拉着裴墨上下端详,“好孩子,最近一段时间瘦了不少。改天来家吃饭,奶奶给你熬汤补补。”
“奶奶,我才是你亲孙女。”忍了又忍,她还是将这句话吐了出来。
“你要不是我亲孙女,我都懒得理你。看看阿墨这可怜相,就晓得你没少折腾。”奶奶又一次表现出胳膊肘朝外拐的特性。
“……”瑾慎摇头,决定暂时放弃自由言论的权利。
裴墨陪着奶奶聊了好一会,说出了此行的重点,拿户口本。
瑾慎本来准备了一堆理由应付奶奶就此事的提问,结果老人家什么都没说,只是叫过裴墨,进了房间。
她被关在门外,趴门上听了半天壁角,结果自然什么也听不见。
十多分钟后,奶奶和裴墨从房里出来,老人家拍着他手里的户口本,隐隐关切,“我们家瑾慎就拜托你了。”
“奶奶,我是你亲孙女啊,你就不怕我所托非人吗?”瑾慎受不了了,这是什么世界啊?
这一次,老人家终于上来抱住了她安慰,“瑾慎啊,你这孩子从小就没爹妈照顾,奶奶再好,也是有顾不到的地方。以前我一直担心,你这样的性子,即使受了委屈也不会说出来,以后该怎么办?奶奶现在最牵挂就是你,要寻个好人家,有了归宿,以后下去我也好和你爷爷交代一声。”
“奶奶。”瑾慎眼眶微热,搂住了瘦小的祖母。在那些过去的时光中,老人家总是给与她这样温暖的拥抱。
老人家擦了擦眼角的泪,抓过一边裴墨的手,紧紧握着,“奶奶也不到老眼昏花的地步,活了这么久,善恶忠奸还是辩的出来的。阿墨,你的话,奶奶可全信了,你不能骗我。”
“您可以随时监督我的行为。”裴墨在老人家的凝视下,承诺道。
“好。那你们去吧,今天是个好日子,去吧去吧。”老祖宗发话了,裴墨拖着眼泪汪汪的瑾慎出了门。
气温偏高的五月时节,站在大太阳下让人感觉呼吸不畅。
奶奶这张亲情牌打的重了点,瑾慎红着眼站在民政局门前,盯着那一溜从里到外直排到空场上的长龙发怔。
身边有工作人员向新来的人员散发计划生育相关宣传册,裴墨顺势询问,“请问,这是什么情况?”
工作人员看了看长龙,摇头叹息,“说是农历的什么十年不遇的好日子,这不,都上这排队来了。”
闻言,瑾慎和裴墨对视了一眼。
“怎么办?”她提问。
“怎么办?”他复读。
“排。”瑾慎决定。
裴墨看了她一眼,自动自发站到了队伍的最末尾。
从龙尾到龙蛇,两人排了足足四个小时。
登记,宣誓,盖章,交钱。
看着红本本上两人的合照,瑾慎突然生出一丝感慨,“你说我们以后是生儿子还是生女儿好?”
“都好。”裴墨没让她研究很长时间,将她手里的两个小本本收到了一起。
“我还没看完。”她表示。
裴墨抽过一本计划生育手册给她,“看这个吧。”
“我用不着,你看。”她扔给他,一心要拿红本本。
“你用不着?!”裴墨挑眉。
“你看了一样。”瑾慎对他很有信心。
除了没办法帮她生孩子,裴墨应该能代替她做所有的一切。
瑾慎如此充满幻想。
事实证明,这个真的只是幻想。因为裴墨将册子随手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暂时不需要。”
隔天回到公司之后,瑾慎遵照自家老公的吩咐,给每一个看见的人发两颗糖。
但是碰见别人问原因的时候,喜糖两个字她却怎么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瑾慎,她们说你在发糖,怎么回事?”祁萱闻讯特地跑来询问,瑾慎看到她,从包里摸索了半天,找了包巧克力递过去。
祁萱愣愣的接过,“你真的跑去结婚了?”
“嗯。”她点头。
“……”祁萱还没从震惊中回神,拿着巧克力站了半天,低头看了看包装,“怎么是德芙啊?”
“你要好时吗?”瑾慎又摸了一包出来,示意可以自由挑选。
“嗯,你是和裴墨结的婚?”祁萱没有换巧克力的意思,开始整理思绪,“你确定不是你做梦或者我做梦?”
“我昨天掐了自己很多下,排除了这个可能。”瑾慎也对这个结论报有怀疑的态度。
祁萱看了她一会,最后神色微变,“你们结婚了?那我阿姨知道吗?”
想了想,她自问自答,“肯定不知道了。”
此时,司徒老板进了瑾慎的办公室,祁萱看到他进来,打了个招呼出去了。
瑾慎不敢发糖给他,有些局促的从位置上站起来,“老板。”
看了看周遭的员工,司徒老板道:“瑾慎,你跟我进一下办公室。”
瑾慎茫然的跟了进去,关上门,司徒老板问她:“你知不知道,昨天发生了大事?”
“什么事?”
他神色凝重,“报纸上登了,海关好几个正科级干部涉及一起走私案被立案调查,相关人员中有周慕景。这件事也牵涉到我们公司,要配合检查机关进行相关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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