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三章哪里这么容易过关

目录:今夕不知何夕| 作者:一浊| 类别:历史军事

    相宇飞跪在地上将近一个时辰,把他和酒中仙当初说起的无敌组织的前因后果详细的和钟伦、乌知礼详细的叙述了一遍,然后又低下了头不敢看二人的脸色。

    此时的相宇飞哪里还有刚刚对对子时的沉着冷静,此时的相宇飞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等待家长原谅的小孩,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倒是有几分这个年纪少年该有的样子。

    其实这也怪不得相宇飞,在不清楚钟伦和乌知礼人品和才识之前他想考校对方,毕竟他要为那群孩子负责。

    可是了解过后他又为自己的欺骗而自责,其实这又哪里是他能控制的了的,天地良心,相宇飞从来就没有打算欺骗对方的意思,事情到了这一步真不是他想要的。

    而且从一开始他不过是顺着安老的意思走下去罢了。可相宇飞清楚,这事儿不能怪安老,毕竟人家不惜欺骗朋友完全是为了自己,说起来自己感谢人家安老还来不及呢。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他这个做主人的,说不好,为了那群孩子此时只有做出点牺牲了。

    而且来自现代社会的相宇飞知道,一个团队,如果还没有开始就互相之间有了嫌隙,这是很不利于发展的,索性就做出这么一番低姿态请求原谅,他此时是情愿牺牲两个膝盖糟蹋了。

    听明白前因后果的钟伦和乌知礼有那么一会儿的失神,两人都需要时间来消化眼前这件些事情,任谁都没有心里准备一下子接受这么大的责任。

    教授三十几个孩子的学问啊!对他们来说这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他们现在心里真的有些怨怼安伯鑫和相宇飞的意思,因为他们不是那种小人,既然答应下来的事情就不可能反悔了,两人总觉得安伯鑫和相宇飞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特别是安博鑫,以他们这么多年的交情,难道真的要用这种办法让自己做师傅吗?

    可话又说回来,自己这边毕竟是有话在先,应该愿赌服输才对。而且对方也早就言明是教授“徒弟们”,并没有说人数问题,他们说起来倒是不应该埋怨相宇飞的。

    何况这事儿说起来还是安博鑫挑起来的,以他们对这位好友的了解,怕是眼前这个孩子都被老家伙算计了而不自知吧。可恨那个老家伙事发之后居然还让个孩子来顶罪。

    钟伦和乌知礼都不是平常之辈,只是短短的时间就想通了一切,关键是相宇飞的才学和为人让他们两个老家伙折服了。于是双双伸出手去扶相宇飞。

    “宇飞,起来说话吧,地上凉,你就别一直这么跪着了。”

    相宇飞抬起头惊喜的看着二位老人,“二老可是原谅宇飞了?可是愿意教授徒弟?”他还是有些担心的问出口。

    钟伦和乌知礼对视了一眼,同时笑着回道:“我们愿赌服输!”

    相宇飞跪了将近一个时辰,膝盖早就吃不消了,在他们的搀扶下就迅速的站了起来,可是他跪得时间太久了。

    这瞬间的站立让他有些头晕,再加上身体本就不好,于是恍惚间就倒在了一个人的怀里,然后就失去了知觉。

    相宇飞在自己房间的床上幽幽醒转的时候,面前围着酒中仙茅屋的所有人,大家都紧张的盯着他看。

    面前的酒中仙见相宇飞终于醒了过来,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但还是埋怨的说道:

    “我说相小子,你自己好歹也有家酒楼,怎么不知道好好补补身子呢?看看,这个身体被你折腾成什么样了,就跪了那么一小会儿就吃不消了。现在的年轻人啊,还真是娇气呢。唉……”

    还不待相宇飞说话,旁边站着的钟伦看到酒中仙不停的埋怨相宇飞,不满的说道:

    “我说你这个老家伙,还好意思在这里数落别人!明明是你这个老家伙不讲朋友情谊的胡乱欺骗我们,现在又来埋怨人家宇飞。你倒是说说,你自己做错了事情,干嘛让人家孩子来顶,真是越老越糊涂了。哼!”

    相宇飞在清风的搀扶下艰难的做了起来,他现在无暇顾及他们几个老家伙的争吵了,头晕还没有减轻多少,膝盖上传来的疼痛让他不禁皱紧了眉头。

    他可是结结实实的在这地上跪了将近一个时辰啊,就是血脉不通的事实都够他这个身体受的了,何况这山上的土地也足够结实,估计现在膝盖已经受伤了。

    清风看到自家少爷脸色惨白的强忍痛苦的模样有些心疼的说道:“少爷,少爷你可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找个大夫来看看,少爷……”问到后来,声音里又有些哭音了。

    相宇飞惨白着脸皱着眉头看了清风一眼,还是忍着疼痛说道:“

    我说清风啊,你怎么,怎么还是不长记性,说了多少遍了,唉……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算了,算了,算我没说好了。我没事的,你别担心了。”

    相宇飞语焉不详的数落着清风,但看到清风委屈的样子,他知道清风是真的担心自己,终究还没有说下狠话。但他声音里的颤抖谁都没有错过。

    乌知礼推了酒中仙一下,“唉,我说老家伙,你是怎么做大夫的,还不给宇飞这孩子瞧瞧,你没见他很难受嘛?”

    这会儿哪里还有刚刚对对联时风度翩翩的样子,对酒中仙的态度也有些无赖。

    “哎呀,我知道,我知道,你还好意思说我,你们两个老家伙让他跪了那么久,他会舒服才怪,他身体本就不好,怕是又要伤上加伤了……”酒中仙一边不停的数落着一边撸起相宇飞的裤管,为他的膝盖上药。

    好在现在是冬天,相宇飞身上的衣服够厚实,膝盖只是红肿的厉害,并没有造成什么大的伤害,屋子里的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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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宇飞在无天、无地的搀扶下来到了院子中,和钟伦、乌知礼坐在了一起,旁边酒中仙从屋子里拿出了一坛子酒来摆在桌子上。

    乌知礼奇怪的看了看四周,对相宇飞说道:“宇飞,怎么没见清风那孩子?他出去了么?”

    “唉,有人怕后院起火,派跟班回去报信了。”酒中仙一边倒着酒一边阴阳怪气的说着。

    本来坐在一边品酒的钟伦此时也来了兴趣,“清风到底去做什么了,莫不是真的有什么事情?”说着把目光疑惑的投向了相宇飞。

    相宇飞坐在那里白了安伯鑫一眼,通过多日的相处他知道,这个安师傅有时候就是个老顽童一样的人,别看他有时候以长者的姿态教育自己,可是更多的时候他却没大没小的,甚至还喜欢和小草吵嘴。

    没理会酒中仙话里有话的言语,对着钟伦和乌知礼说道:“我出来的时间太久了,怕家里担心,现在又不好下山,所以叫清风回去报个信。”

    “哦,宇飞既然出来日久,那想必家里担心的很,不如让家里来人接一下吧,想必宇飞的家人也肯定如宇飞这般不俗才是。”钟伦这回感兴趣的说道。

    酒中仙坐在一边再也忍不住的哈哈大笑,笑的有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可不是嘛,宇飞都出来四天了,我看还是叫人来接吧,上次就出走一天就全城索人了,这要是四天不见还不得惊动了整个燕国啊?”

    “哦,宇飞的身份竟然如此特别嘛,还惊动了官府?”钟伦此时终于听不出点不同寻常的地方。

    相宇飞白了安伯鑫一眼,他的身份一时间又怎么说的清楚。不是相宇飞怕钟伦和乌知礼知道后瞧不起他,他只怕二人一时间想不通而已。相信时日久了他们自然明白自己的境况,现在倒也不急于一时。

    “二位前辈别听安老的,你们还不了解安师傅嘛,小小的事情也能让他夸张的不像样子。我的家人也是不放心我一个人出门在外,有时候做事难免失了分寸,不过就是虚惊一场罢了,哪里有安老说的那么严重。

    唉,不说了。

    我们不妨尝尝安老酿的酒,难得他今天能拿出一坛来。”

    相宇飞悄悄的转移着话题,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和这两位说自己的事情。

    钟伦和乌知礼见相宇飞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也就没有问,他们都不是那种好事的人,相宇飞这是摆明了不想说,他们继续追问下去就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了,左右这是人家的家事,他们也不好多问的。

    乌知礼品着杯中的美酒,对相宇飞好奇的说道:

    “宇飞的才华如此出众,不知道诗词方面如何?想必也不同凡响,不如以酒为题做首诗如何?”乌知礼话音刚落,几人的目光都同时盯住了相宇飞。

    相宇飞刚刚喝了一口酒还没来得及咽下,听到这里吓得一口酒险些喷了出来,饶是这样也呛得他大声的咳嗽了好一会儿。

    相宇飞知道,自己怕是没有那么容易过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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