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如烟只觉得鼻翼处一阵发热,一阵热浪好像从她的鼻腔深处涌出来。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鲜红的血从她的鼻子里咕咕地流出来,吧嗒,吧嗒,滴在她杏色的长裤上……
“如烟,你流鼻血了!”孟哲惊呼着,拿出一块方帕捂在她鼻子上。
他带着她去洗手间,打开水笼头,用冰凉的冷水把方帕浸湿,敷在她的鼻翼两侧。鼻血仍然流出来,滴落在湍湍流淌的水池里……
良久过后,孟哲才扶着秋如烟从洗手间出来,血已经止住了,但她的脸却显得更加苍白,身体虚弱得几乎瘫软。
“好端端的怎么会流鼻血?”仍然用湿帕捂着鼻子的秋如烟嗫嚅着说。
“如烟,你最近身体有什么异样吗?”孟哲神情凝重的问。
“最近……”她揩了揩额前一绺头发上的水珠,说:“最近身体时不时的阵痛,痛得实在忍不住的时候,我就去医院吊止痛水,吊过水之后会好一点……”
“那,医生怎么说的?”
“医生检查说没什么问题,或许这段时间是我的状态不太好。”秋如烟不太当回事的说。
“流鼻血呢?会经常这样吗?”
“不,这是第一次……”
孟哲长长的“噢”了一声便没有再问,秋如烟追问着说:“怎么了?”
“没有,没什么,只是担心你的身体。”他凝重的脸上乍然间泛起一抹脸,那笑容看似轻松,却隐隐觉得那不过是装出来的,“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啊,什么——”沉思中的秋如烟一时不知道他所问何事。
“我是说,既然欧阳宸识穿了你的身份,你有什么打算?是继续留在他身边,还是……”
秋如烟神情悲伤,提到欧阳宸,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刺中了她的心脏一样,胸口一阵阵的疼得厉害。
“我,不知道……”她紧咬着下唇说道。
“如果你想离开这里,我可以帮助你。”
秋如烟骤然间抬头看向他,眼前的这个人,为什么总是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然后全心全意的给予她帮助呢?这个人,到底是谁……
“我没有能去的地方……说出来真是可笑,这世界天大地大,却没有我的容身之所……
我就像是大海里摇飘的一叶孤舟,没有方向,没方目标,只希冀着在某一日能遇到一艘收留我的大船,为我指引方向,带着我前行……可是,我已经飘了这么多年,到头来,仍然只有我一个人……”硕大的泪水从她的眼角一颗颗的滚落下来,这是第一次,她为自己孤苦的命运流泪……
从小到大,在上官家饱受白眼,上官展鹏冷冷的话语,上官昭撕扯的占有她的身体……她的人生,似乎从来就没有得到过一丝温情……
直到那一年,她穿着一袭白色真丝晚礼服陪上官昭出席一个宴会时,她与欧阳宸的四目交汇,便注定了她与他纠缠不休的一生。
她依稀还记得,那天的欧阳宸穿着深灰色男士礼服,他颀长的身体如一座巍峨的山伫立在她面前,他的眼眸深处流转着光芒,而他俊逸的脸上,竟然带着一抹尤如春风般的笑……
正是这种温暖的笑,让她觉得她的人生充满了希望,而他,就是给予她希望的人。
她以为这种偶然间的相遇是他与她冥冥中注定的缘份,可是上官昭却冷冷的对她说:“我把你送去他身边,是为了让你从他那里为集团谋取更大的利益……”
最初她不懂他的话,可是直到她去欧阳宸身边后,她才渐渐懂得,原来,她只是他的一颗棋子而已……
“如烟……”孟哲把深陷在回忆中的秋如烟一把揽在怀里,哭得梨花带雨的泪人儿激起了男人自身的保护欲,她纤弱的身子在他怀里颤抖得厉害,他紧紧箍着她,说:“别哭,别哭,从现在开始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怀里的人已经哭得声嘶力竭,似乎并没有听进他的话,只是一味的哭泣……
至尊俱乐部贵宾间里。
文强穿着一袭黑色西装跷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手里握着酒杯,不停转动着。
虽然他身上的衣服是价值不扉的名牌,但在梦莹莹看来,就算他穿着龙袍也没有半点太子的气质。
梦莹莹给文强找的工作,是在一间地下赌场里做保安主任。说得好听点是保安主任,说得不好听,就是个看场子的,如果有赌客闹事或是出老千的,拖出去把人猛揍的人就是他。不过他是指导手下做事,并不亲自动手,那些跟着他混日子的兄弟们也有了好去处。
这是梦莹莹好不容易拖一个常来俱乐部消费的暴发户给他找的工作,因为文强是逃犯,为了不抛头露面,也只有地下赌场这种地方才适合他。
文强去赌场工作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来俱乐部露过面,但梦莹莹每个月都会往他的帐户里汇一笔钱,只有收到钱,她才会有安静的日子过。
但最近他又开始频繁的出现在俱乐部里,梦莹莹现在好不容易和欧阳宸的关系缓和一点,所以一看到他来,她的脸上便生出厌恶之情。
“莹莹,别每次看到我都是这副鬼样子,这会影响我的心情。”文强嘴里叼着烟,他一根接一根的抽,贵宾间里烟雾缭绕。
“不是告诉过你别老是来这里找我吗?”梦莹莹轻蔑的看了他一眼,不耐烦的说。
“我不来这里怎么找得到你?打你的电话你又不接,你就连住也是住在这里,你说,我要去哪里找你?”
“今天找我干什么?”她知道他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
文强挪了挪身子,挨在她身边坐下,一手搭在她肩上,说:“看你说的,我没事就不能来找你聊聊天吗?”
“少来!”梦莹莹一把推开他的手,说:“我和你没什么可聊的!”
“那我想你了,行不行……”文强嬉皮笑脸的把手放在她的腰间,满是香烟味的脸眼看着就要凑到她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