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宽衣解带
原路返回阿婆家,焚香炉留在里屋说,让我先出去。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我也不多废话,速度赶回外屋,可是没想到撩开帘子一看,竟一个人影子也没有,连苗族阿婆都不在了!
桌上只有阿婆喝水的碗,气氛猛地森冷起来。
我心想,难道沈二他们被阿婆做掉了?这个猜测怎么想都觉得荒谬。
我想回去叫焚香炉出来看看,刚一转头,帘子又撩起来,钻出来的人蓬头乱发,平庸的一张脸,戴着眼镜,只不过身上藏青色的苗服没有变。
我知道这是焚香炉又扮回了“吊梢眼”,清清嗓子,赶紧让自己习惯一下:“香炉……”
他看着我,眼神犀利了不少,接着皱眉头道:“他们人呢?”
娘的,声音也变了,老子迟早被你这只百变香炉弄得精神分裂啊!
“人全都不见了,那阿婆也不见了,会不会出去找我了?”我推测道,“估计他们看我一直不出来,都进里屋去找过,结果找不到我们俩……”
话说到一半,外面火光冲天,人声骚动,似乎出了什么事。
我和焚香炉跑到外面一看,整个苗寨就像有什么引蛇出洞了似的,仿佛所有原本蜗居在家里的苗人都涌了出来,聚集在村寨最下面。那里火把密集,人身鼎沸,看起来就知道有什么东西被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重重包围在当中。
我担心沈二他们出事了,一个箭步飞奔下去,冲进人群。
一开始还需要拨开前面的人往里挤,后来苗人似乎注意到我是个陌生脸孔,纷纷往两边退开,中间让出了一条道,我一直钻到人群中央。
有个看来十分威严的长者站在那里,朝我指了指,接着就有几个人向我冲过来。
我一惊,来不及反应就被他们五花大绑。他们架着我到长者面前,把我往地上一推。沈二他们也在这里,跟我一样被绑成了粽子。
接着,一堆人围着长者呜里哇里地嚷起来,大概是在讨论怎么办了我们。
我问沈二:“你们干了什么?”
沈二苦着脸:“小王啊,你没事偏要往人多的地方凑热闹干什么呢,我们本来还指望你能单枪匹马想办法救我们呢。”
我没好气地瞪了沈二一眼:“人的本能反应,看到这种场面总要过来看看什么情况吧,你们本来不是在那个老婆婆家里吗?我看你们都不见了,能不着急嘛!”
沈二冲我龇牙咧嘴:“你个王八蛋还好意思说,明明是你不见了,我们担心你被苗人活捉了明天被拿来当祭神大虾啊!”
我内牛满面道:“现在好了,我们都成‘大虾’了!”
此前吊梢眼……不对,是焚香炉说过,苗寨明天有祭神活动,不欢迎外来人。可见明天的祭神苗人一定非常重视,而且隐秘。这时候沈二他们为了找我,大张旗鼓地在寨子里找人,给人认出他们是生面孔,估计被认为是混进村寨里捣乱的。
天可见怜,我们都是文明人士啊!
焚香炉扮的“吊梢眼”比我运气好,没有被绑。我看见他在几个苗人的监视下,到长者面前与之说了很久的话,应该是在为我们求情。谢天谢地,我们当中有个懂苗语的,看来情况还有转机。
果然,他们讨论了一会,焚香炉跪下来磕了个头,长者审视我们,面上神色缓和了不少,再过一会,他指指我们,对身边几个苗人说了几句话。那几个苗人便朝我们走来,七手八脚给我们松绑。
我们一群人刚松了口气,忽然跑过来一个苗女,匆匆到长者跟前耳语着什么,只见长者本来舒展的眉头再度紧锁起来,神色变得严肃冷酷。他冲着焚香炉厉声质问,焚香炉面上微微一怔,回了几句。
他背后的一个苗人抡起铁棍朝他背部砸下去,我来不及出声提醒焚香炉当心身后,焚香炉硬实地吃了这一棍,跪在地上喷出一口血,跟着拿铁棍的苗人毫不留情地又往他颈椎一下,焚香炉倒在血泊中。
老子气急败坏,差点没冲向那个苗人把他命根子给踹烂了!
的,最毒妇人心,还有那些跟在后面兴风作浪的奸佞小人!苗寨里他妈的全是蛇蝎心肠,难怪出那么多整蛊的事!
说真的,这可能是我有生以来最生气的一次,那苗女见焚香炉倒了,躲在长者后面阴阴窃笑,分明此前是在嚼舌根,而那男人跟苗女眉来眼去,一看就知道两人串通好的。他们不想苗寨长老轻易放过我们,八成希望明天拿我们当活人祭烧了!
不过,我们并没有挣扎反抗的机会,紧跟着我也感觉到背后被人敲了一棍,眼前发黑,失去了知觉。
后来,我听见有人在喊我:“拖油瓶!拖油瓶!”
一听就知道是那个杀千刀的家伙喊这种丢人的绰号,我猛地睁开眼。
四周昏黑,地面阴凉,粗看是一间颇大的房间。
再细看,各处摆了香火台和神位,三座雕像面目狰狞,威严伫立在两丈高的底座上。天顶高阔,屋梁纵横交错,垂下片片纱帘。
看来是间庙宇。
我挣扎着坐起来,估计此前给我们松绑时拆了绳子,第二次再绑就偷工减料,我只被绑了手脚,沈二、独门独派、阿灵、阿缺,他们也都在附近躺着,跟我情况差不多,不过他们都还没有醒。
我数了数人头,心里一怔,焚香炉呢?
焚香炉和我们不在一块地方,他在庙堂深处的一根顶梁柱那里靠着,外面一声惊雷,闪电中我看见他成半卧的姿势,惨白的脸有一半浸染着鲜血,头发似乎也因为被血浸湿而粘在脸颊上,粗略的一眼看起来画面十分瘆人。
幸好我已经习惯了他鬼魅的样子。他低低道:“拖油瓶,你还好么?”
我“嗯”了一声。
他道:“你过来。”声音有点闷。
我成蚯蚓状扭着腰挪过去,等到了焚香炉跟前已经上气不接下气。
焚香炉双手反绑在背后,不但缠了好几圈麻绳,还和背后的柱子绑在一起,两腿也被捆成了腊肠。我笑道:“啧啧,果然你是重点防范对象,绑得比我们都结实,看来他们很怕被你逃了。”
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心情开玩笑,但是看到他被这么“特殊对待”,想到那帮气焰嚣张的苗人一定十分忌惮焚香炉的能耐,便忍不住想吐槽。
外面不停地打雷,又一道闪电落下来,焚香炉半红半白的脸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表情,他道:“替我解开衣服。”
“啊?”我莫名地眨眨眼,“解衣服做什么?”
“刀在衣服里,把它取出来。”
我轻轻“哦”了一声,把焚香炉的身体从上往下扫了一遍,这……该让老子从哪儿下手呢?
“你舌头灵活不灵活?”他又问。
我愣了愣,不明所以:“灵活得很,老子能用舌头把樱桃杆子打个结。”
“嗯,解扣子。”
我懵了,脸上也不知为何一阵骚热。娘的,这什么台词啊!
苗服男装大多是左衽对襟,衣服从上往下沿着胸膛线条订了十一颗布扣,我舔了舔嘴唇,深呼吸一口气,做好准备后,瞄准上端第一粒扣子附身低头,准备“下嘴”。
半途我顿住,道:“你下巴抬一抬,扣子被挡住了,我够不到。”
焚香炉于是把脖子往上仰了一仰,第一颗扣子露出来,在我嘴下几寸。
这时候外面偏偏就不打雷了,黑灯瞎火的,感觉我这下去要是位置有个偏差,似乎能一口咬住他的喉结。
我便道:“万一我咬到你的肉,别怪我,这里那么黑,看不清楚啊。”
焚香炉一声不吭,仰着头,姿势正点。
我也不知道脑子里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忙开始干活。我脑袋钻在焚香炉的下颚下面,空隙和弧度都挺舒服,焚香炉十分配合我的动作,调整出该有的空间让我方便下嘴。
咬开了第一粒扣子,后面的就顺手得多,不过当中也有意外。人的身体又不可能是一块平板,焚香炉仰着头,牵动胸膛自然有点起伏,我位置距离没算准,一口下去啃在他锁骨上。
“呃,不好意思。”
他轻轻吸了一口气:“快点。”
“哦。”
我埋头苦干,一路往下终于把十一颗扣子全部解开,问题是扣子解开了,衣服又不会自己滑下去,这又不是拍古装片电影。我只好再用嘴咬着衣襟把衣服撩开。
这家伙身上阵阵香气扑鼻,熏得我脸孔越来越骚热。而经过刚才一番弯腰下背的折腾,我已累得不行,索性搁在他身上歇了会。
他也不吭声,仍我躺着卡油。
我缓过神来,打量他的身量,精瘦、骨感、紧致,韧劲十足的感觉,小腹平坦,腰身线条在黑暗里藏于衣褶中若隐若现,想起刚才脸颊碰在他皮肤上的触感细腻温凉,果断是个大活人,用男人的审美观来看,是极富生命力和力量的一具躯体,我一直搁在心里的疙瘩也随之消除了。
如果他不是“人”,我还真不知该怎么看待他。
我找了半天,皱眉毛:“刀在哪呢?”
他压抑地叹了口气,道:“绑在裤腰上。”
我往下面一瞅,看见露在腰封外的刀柄,便吞咽了口气,俯身下去咬住刀柄。但是刀插得紧,死活拔不出来,我脸蹭着焚香炉的腹上摩挲半天,又怕刀拔出来时弄伤他,便不敢发狠抽刀。
“太紧了,拔不出。”我气喘吁吁道。
焚香炉轻轻低吟一声,抑制了隐藏在尾音中的喟叹,估计是我磨得他腰间发痒难耐。
他那一声轻颤的叹息有那么点,撕磨得我心里痒了起来,面如火烧。而且我们彼此贴得这么近,他身上的沉香便闻着更加浓郁,熏得我头昏脑胀,心窝里烧着一团团烈火。
想想这样耗下去不行,我松开牙齿,定了定心神。
娘的,还要老子给你解腰带?
我故作淡定道:“得把腰封松开才行。”
他点点头,不做声。
我算他同意了,眼睛盯着腰封琢磨要怎么下手,只见裤腰下面那处竟突了起来,心里不由微微一颤。
喂喂,焚香炉哥哥,你不是定力很好的么,这时候兴奋个毛啊!要爷我伺候你宽衣解带这么光荣么?我皱了下眉头,心情很不爽,想到上次在棺椁里被这家伙顶住下面痛痒难耐的情景,那债老子还没跟他计较呢!
我把心一横,厚着脸皮继续干活,幸好裤腰是布条束住的,打了个活结,我咬着腰带一头把结拆开,裤头松开了几分,我听到“咣当”一声脆响,估计原本插在腰封里的石头刀掉地上了。
手被绑在背后,我试了试扭动身体,却怎么也拿不起石刀,想想还是用嘴吧。
老子俨然成了只鸟,努力弯下腰去,用嘴把刀衔起来。当时我觉得,那动作在旁人看来就好像我给焚香炉深深鞠了个躬,真让这家伙拣了不少便宜!
我咬着刀柄,看着焚香炉:“然后怎么办?”
因为嘴里含着刀,说话含糊,发出的竟是呜呜声,我也不知焚香炉听懂了没有。
我觉得他一定是没听懂,这杀千刀的没感情的家伙,一定不明白我此刻嘴里咬着把凶器,面对他衣襟凌乱的躯体有多尴尬!
他一言不发,忽然挺起胸膛朝我靠过来,嘴对准了我的嘴,一瞬间我俩凑得极近,唇齿间磕磕碰碰,紧密无隙的,他含住了我的嘴,把刀从我嘴里衔了过去。
老子也不知哪里不对头,竟心脏狂跳,差点呼吸不过来!
只觉鼻子一酸,眼角边湿润了,我颤抖地道:“你咬得我牙齿出血了,妈的个混蛋,做事前先打声招呼不行啊?!”
他不吭声,咬着石刀又往我身上靠过来,动作利落干净地在各处划了几下,我身上的绳子断成了几截。
我只觉身体僵硬,脑子里一片空白,确实这一切都是为了脱身,但这是神马古怪的方式啊!
焚香炉沉默片刻,含着刀看着我说:“帮我解开。”
“哦,来了!”我拿过刀,看着他衣襟凌乱,又被束缚得不能动弹的模样,压了一压心里的火头。
之后我也不多废话了,忙给他割开绳子。
解开绳子后,我站起来大大深呼吸一口气,驱散掉刚才心慌意乱的情绪。焚香炉也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我看他有点不对劲,扶了他一把,发现他身体很软,浑身无力的样子。我问:“你还好吧?是不是失血过多头晕?”
焚香炉扶着额头,轻轻道:“他们给我灌了****,药效还没过。”
我心说,怪怪,那帮苗人该有多害怕你呢,对你下手可真不轻,还双重保险。同时,我还问候了那帮人的祖宗一百八十遍。
焚香炉显然有点站不稳,他又靠着梁柱蹲下去,说要歇一会。我便去把沈二他们叫醒,一个个给他们解绳子。
沈二恢复自由,第一件事竟不是关心阿灵,而是瞄着我似乎在琢磨什么。
他看到我满头大汗,再看到柱子那边焚香炉衣衫褴褛虚软地靠在那,拍拍我,意味深长说:“你跟眼镜兄,你们俩……”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低头扶额,擦擦冷汗。这该让老子怎么解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