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萧翊还是楚翊玄,安平已经没有力气去分辨,只是觉得有一刻的安心,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再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昏迷中,她只是又梦到了那个叫萧翊的男人,他们在一处山洞里相见,萧翊怀中抱着一个婴儿,在啼哭,她手里拿着的是牛奶。
她奔过去和萧翊抱在一起,萧翊亲吻她的脸颊,她的唇,他们一起给小婴儿喂奶,逗那小婴儿笑,可是,小婴儿却突然七窍流血而死,接着闯进来几个官府的人,一片混乱打斗,萧翊被抓,她被带走,而后便又是萧翊临死前的惨状,那一声声恨,让安平的心撕裂般的痛。
萧翊,不要死,不要死,不要恨,安平想抱住他,哪怕只是残破的身体,睡梦中的安平弹坐起来,伸手去抱,真实的抱住了一个结实壮硕的身体。她无声落泪,泪水滴落在楚翊玄的衣衫上,看得出她很痛苦,很难过。
安平哭着哭着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她从梦中回到了现实,模糊的视线看到了一片深蓝色,那是男人的胸膛,她一惊猛然松手,后退。
一张俊美冷硬的脸映入了她的眼中,楚翊玄?竟然是他救了她。一瞬间的惊诧后,这些日的过往也在脑海中闪现,鞭打、差一点被两个男人糟蹋,一切一切都回到了安平的脑海里。
安平怎么也不愿相信,救她的人是楚翊玄,竟然是他,她多希望那个人是少卿,哪怕是梦中的男人,可是不是。她害怕,不是害怕楚翊玄,是怕自己心里那一点点悄然的变化,怕自己的恨会被改变成别的东西。
害怕之余有着安心,好似漂泊的小舟找到了港湾,也许是脆弱的时候会想要依赖一个人,安平第一次没那么讨厌楚翊玄的存在,甚至觉得他的存在让她安心,是的安心,一个曾经伤害他的男人,在她最最不堪的时候让她觉得安心。
她哭不出声来,只是无声落泪,不知道是为了梦中的萧翊还是为了自己遭受的这些苦难,她看到楚翊玄这一刻,泪水越发泛滥,想说话,问他怎么在这里却才意识到自己不会讲话了,还有,还有她的脸,变得奇丑不堪。
安平突然变得局促起来,伸手一把揪起了被子将自己蒙住,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乎楚翊玄看到她这张丑脸,直觉的不愿自己丑陋的样子落入他眼中,为什么,为什么,她问自己,却没有答案。
被子被楚翊玄一点点拽下来,安平无处可躲,背着身子不看他,也许,他根本不知道她是谁。肩膀被一双温暖的手握住,身体被转过去,和他面对着面。
他的眼神告诉她,他知道她是谁,那不是看着陌生人的眼神。他伸手动作很轻的帮她拭去脸上的泪,安平有一刻的怔住,诧异一向恶劣的他会有这样轻柔的动作,好似在真的怜惜她。
心涌上一种奇怪的感觉,安平惶然的要避开他的手,他却一把将她抱住,将她小小的头颅摁在他怀里,口气生硬的安抚她,“没事了。”
只是三个字再无其它,看得出,他没安慰过人,有些不自然也很僵硬,只是手掌的热源,源源不断的传递给了安平,她的心竟然慢慢地平静下来,第一次不抗拒他的怀抱,不抗拒她的接触。女人真的是脆弱的可怕也可怜不是吗?只不过是一点点温暖,就足以让她放心过去的种种,在这一刻依偎依赖。
不知道这样沉默了多久,有几个丫环进来,端来了丰盛的午膳,安平这样才知道自己昏睡了足足一夜,此刻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她有多少天没好好吃过一顿饱饭了,闻到饭菜的香味儿,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
楚翊玄听到了,将她推开一点点距离,安平低头,尴尬的要命,也急忙摁住了自己的胃,脸也一片滚烫,幸而脸黑,看不出她脸红。楚翊玄伸手将她横抱起来,来到桌前坐下。他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她挣扎要下去,他看了她一眼,冷声命令,“别动。”
安平难得配合,饿了那么久,又昏迷这么久,哪里有力气和楚翊玄抗衡,她像一个孩子一样被楚翊玄抱在怀里,无措着,也赧然着,看到他竟然夹了菜要喂她吃。长大后,就没有人这么抱过她,更没有人喂她吃过东西,安平不自在起来,当下要自己来,才发现,手上缠着纱布,包的跟粽子一样,原来她的手被那沙陀给弄伤了。
安平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羞怯还是别的,她自己也不明白。他喂她吃菜,喝汤,动作不熟练却很周到,他吃一口,再喂她吃一口,两人共用一双筷子,一个汤勺,你一口我一口,气氛很是温馨和暧昧。
安平有一刻的恍惚,他是她恨的人,还是依赖的人?看她出神,不张嘴,他问:“饱了吗?”
安平点头,很饱了,再吃就要吐出来了。
就这样,安平和楚翊玄在当地住了下来,等待着安平的伤养好了回都城,每天,楚翊玄都会帮安平上药,每次看到她身上的伤,两眼就会泛起嗜血的光芒,让那俩男人就那么死了,似乎太便宜他们了。
养伤的日子里,安平难得能和楚翊玄和平相处,不再针锋相对。伤好的差不多的一个午后安平想办法和楚翊玄沟通要来了文房四宝,写字和楚翊玄沟通,她写问题,他答,安平才知道,楚翊玄出门回府看不到她,找了几天,终于找到了线索,这才快马追赶而来。
安平问他怎么认出她来,他说,是眼睛,她的容颜再改,也掩不住眼中的神韵。说起了这次的劫难,楚翊玄说,回府后再做定夺。这苦不能让她白受了。
回去?现在的她丑陋不堪,他还要她回去?安平眼中都是不解,她的容貌丑到少卿都不认识她,楚翊玄却没有一点嫌弃之色,她以为,他会放了她自由,为什么,为什么和她想的不一样,男人不都重色吗?
安平想着写道:王爷,我已胜无盐,王爷何不放我离去?
楚翊玄看到安平所写,脸上露出一片不悦之色,抽走她手里的毛笔丢在地上,攫住她的腰,很是不悦的道:“怎么,想乘机让本王放了你?别想的美。不管你变成怎样,你都是安平,是我的女人,休想逃离。”
安平摇头,却好似激怒了楚翊玄,他的吻却劈头盖脸的袭来,霸道强势的吻中带着点怒气,惩罚她一心想离开他,惩罚安平对他的无心。
炽烈的吻让安平几乎喘不过气来,他的唇吮住她的舌,他的手在她身体上游移,她无助的推拒他的怀抱,浑身也好似被抽干了力气。
她越是挣扎,他抱的越紧,仿佛要将她揉进身体里,可怜了安平,有口不能说话,有力气却抵不过他的蛮力,衣服在撕扯中被楚翊玄剥落,他的唇从她的唇瓣移到颈项,沙哑着声音道:“安平,我要你。”
为什么?安平的手隔空写了这三个字。楚翊玄冷峻的脸闪过一抹阴沉,有些气恼的道:“因为本王喜欢你,这不够么?”说着惩罚性的在安平鼻尖上啃咬了一下,顺势又堵住了她的唇。
他要她?他真的不在乎她的丑颜吗,不在乎吗?安平有一刻相信,他是真的有些喜欢她,哪怕那种喜欢带着伤害,霸道的占有,这一刻,楚翊玄的眼睛和萧翊的重叠、交织,她的心,有一角在悄悄的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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