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秋离和刘铁汉两个人,回到房间,赵玉和跟杨克天两人,正在埋头紧张的工作,师长和副师长将战役计划的大方向勾勒出来,具体细节问题,就是参谋长的活儿了,海量的文字工作,两个人计算干个通宵,也不能全部完成。
唐秋离拿起赵玉和面前的几页纸,看了一遍,说道:“玉和、克天,先停下手头的工作,远东和东北战役计划,要做大幅度的修改,具体的修改部分,由刘副师长负责!”
赵玉和跟杨克天,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都看出了内心的如释重负,两位参谋长在细节话战役方案的时候,也是有明显的感觉,怎么说呢,束手束脚,所有的战役方案,都要围绕着南撤的日军,重新返回远东地区的基础之上而坐的,两人也交换过意见,总感觉别扭,但是,这是师长定的调子,刘副师长也没反对,两个参谋长也不好全盘推翻。
现在,师长要修改作战计划,那肯定是意识到了其中存在的问题,“我就说吗,师长怎么会犯这样明显的错误?”两个人都暗自想道。
刘铁汉不干了,大叫到:“师长,可不带这样的啊,你是战役总指挥,让我这个副手负责修改作战计划,不对劲儿啊!”
唐秋离笑眯眯的说道:“铁汉兄,能者多劳吗,关于在修改作战计划这一点上,你比我的思路清晰,我主要的精力,都放在关注远东日军的动向上,分工负责,各司其职吗!”
刘铁汉一脸的无奈,唐秋离对赵玉和说道:“玉和。发电报,命令在北平的师指情报处处长于得水,调查处处长沈俊两人,动用所有的渠道,务必摸清日本远东方面军的下一步动向?以及东北境内的日军情况?”
沉吟了一下,唐秋离接着说道:“还有,发电报询问一下楚天,特战支队深入远东地区,目前,日军有何情况?是否依然继续南撤。还是有其他的动作?”
吩咐完赵玉和,唐秋离又对师指参谋处处长葛振壮说道:“葛处长,挑选几个精干的参谋,专门负责处理情报处、调查处和特战支队搜集到的,有关远东地区日军动向和东北境内日军情况的所有情报。直接对我负责,不管在任何时间。都可以向我汇报!”
绝密电报。从独立师师指发出,早就撤到北平的情报处和调查处首脑于得水、沈俊两人,立刻开始忙碌起来,一道道指令,从各自的本部发出,独立师情报处和调查处。遍布东北去全境和远东地区的庞大情报网,开始高效的运转起来。
很快,就有情报源源不断的汇集到赤塔,独立师指挥部里。但是,这些情报无一例外的,提供了基本类似的消息,“据查,日本关东军部队在比罗比詹和哈巴罗夫斯克方向,日本远东派遣军部队在布列亚山脉西麓,日本朝鲜驻屯军部队在库坎山脉东麓,依然在继续南撤的途中,不过,行军速度不快!”
放下参谋们,精心整理过的情报,唐秋离蹙起眉头,脸色沉重,问参谋处处长葛振壮:“葛处长,只是情报处和调查处的情报,特战支队的呢?楚天没有任何情报传来?”
葛振壮摇摇头,回答到:“报告师长,我仔细查看过了,没有特战支队的情报!”
唐秋离站起身,走到窗前,窗外夜色浓重,起风了,刮得楼前的高大松树,枝梢漫无目的的乱舞,发出尖利的呼啸声,“楚天——你在干什么?”他心事重重的想到。
早春夜晚的哈巴罗夫斯克,来自鄂霍次克海带着寒意的风,在大街小巷肆无忌惮的穿梭呼啸,稀疏的路灯,散发着幽暗的黄光,大街上,看不到几个行人,就算是偶尔路过的行人,也是缩着脖子,神色张皇的低头紧走,使夜色下的城市,愈发的凄迷和空旷,这座原属于苏联在远东地区,最大的城市,自从被日军占领之后,就愈发的显得萧条和冷清了。
大街上,不时有全副武装的日军宪兵巡逻队的三轮摩托车,排成一队,亮着刺眼的大灯,呼啸而过,本来就寥寥无几的行人,如果看见猛虎野兽般,急忙紧贴在临街的店铺墙壁上,目光惊恐的看着日军巡逻摩托车队,卷起一阵扑面的灰尘扬长而去,留下一地刺鼻的汽油味儿。
敢在大街上,横冲直撞走的,只有喝得醉醺醺的日本浪人,或者是几个搂着妖艳窑姐儿,穿着日军军便服的日本职员和汉奸,哈巴罗夫斯克是他们的天下。
在一处主要大街上,倒是显现出与其他冷清清地方不同的热闹,一溜三层高的楼房,门口挂着日式灯笼,不时有穿着军装、挂着指挥刀的日军军官和穿着便装的日本人,进进出出,门口的空地上,还听着不少的小汽车,从楼里,传来一阵阵喧哗声,放肆的狂笑声,女人娇柔的低呼声。
一阵夜风吹过,飘来一阵阵扑鼻的酒肉香气,而且,在大门口,还有四个全副武装的日军宪兵在站岗,这里,就是哈巴罗夫斯克城内最大的酒馆“十盛川料理坊,”纯日式风格,据说,酒馆的老板十盛川久田,是个很有背景的家伙,与日本哈巴罗夫斯克市警备司令官南村一郎少将,是莫逆之交!
不过,据更了解内幕的人透露,两个人的关系,不仅仅这么简单,是连襟关系,只不过,两个人共用一个老婆,老板十盛川久田年轻美貌加风骚无比的太太,另外,还与哈巴罗夫斯克市市长大岛加藤先生,是同班同学加密友,据说,市长大岛加藤先生这条线,也是十盛川久田,那能量巨大的太太给搭上的。
有了这么硬的后台,这么深的军政背景,帽子绿得跟乌龟壳一般的老板十盛川久田,自然可以在哈巴罗夫斯克呼风唤雨横走着,驻哈巴罗夫斯克的日本军警宪特机关,各色人等,大小杂鱼,绝不敢找酒馆儿的麻烦,相反,还时不时的前来捧场,大把的银子花出去,就是为了结识颇具传奇色彩的老板十盛川久田先生。
要是那个不开眼的家伙,敢在酒馆里吃霸王餐,亦或是敲诈勒索,借酒闹事,存心找麻烦,老板十盛川久田先生,非常淡定的一个电话,几分钟之内,宪兵队的囚车马上就到,铁定将那个不开眼的家伙,请到宪兵队去喝辣椒水、坐老虎凳!
因此,“十盛川料理坊”在哈巴罗夫斯克大名鼎鼎,更是日本人消费和交际的高级场所,进进出出的,都是在市内有头有脸的人物,以及驻军的高级军官,光是有地位还不成,兜里儿还得有钱,因为,“十盛川料理坊”不但日本料理做的是相当的地道,里面的女招待,也是清一水的来自日本本土的漂亮姑娘,当然,她们还有另外一个职业,时不时的用自身资源,赚点儿外快。
而老板十盛川久田先生最引以为傲之处,就是在几个月前,非常荣幸的招待了天皇陛下的御弟,大本营总参谋长兼远东战役总司令官载仁亲王殿下,老板十盛川久田向载仁亲王鞠躬致敬,载仁亲王笑容满面的大幅照片,就挂着酒馆大堂的正中,成了镇店之宝,老板十盛川久田每日必亲**香,虔诚的祷告一番!
据说,载仁亲王殿下,对于这里的料理,赞不绝口,称之为“除了本土之外,远东地区日本风味最地道的酒馆!”当然,至于对这里的漂亮妖娆的女招待,是否也一同品尝,是如何评价的,就不得而知了?
当然,“十盛川料理坊”的招牌,不仅仅是地道的日式料理和妖娆的日本姑娘,其还有一张王牌,老板十盛川久田,通过各种手段,搜罗来的“祸水”级的白俄女人,都是一些前沙皇俄国时期的贵族,在布尔什维克党的红色风暴之中,家道败落,被扫地出门,流落到远东地区讨生活的人,与日本本土风味的女招待相比,更是具有异域风情。
这样一个有着醇酒美人,身后=背景、根子很深的酒馆儿,想不出名都不成,更是驻哈巴罗夫斯克的日本军政机关大佬们,经常光顾之地,随便一个包间里,搂着白俄女招待亦或是日本女招待,一脸猪哥相的日本男人,都能在远东地区,掀起点儿风浪,自从日本远东战役总司令部设在这里之后,进出“十盛川料理坊”的,就多了很多军衔不低的日军高级军官。
不管战场打的如何血肉横飞,“十盛川料理坊”照样生意兴隆,醇酒高歌、纸醉金迷,只不过,最近一段时间,风传在远东战场的大日本帝国皇军,围攻苏联远东方面军的时候,没占到什么便宜,其中的帝国关东军部队,即将经由哈巴罗夫斯克,撤回满洲境内,如此,在一众酒客之中,多了些谈论的话题。
当然,酒客们谈论的,绝不是什么帝国皇军铩羽而归,而是说,关东军部队在远东作战多年,载誉而归,每一名军官和士兵的兜里,都装满大把的金票。
就在这夜风渐起,哈巴罗夫斯克夜色愈浓时,在霓虹闪烁,客流如织的“十盛川料理坊”对面大街上,走来几个日本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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