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三十分,乐一琴精神抖擞地跳上自己的战机,带着僚机,第一个冲上漆黑的夜空,随后,一架架战机双机编队,相继腾空而起,此次夜间再次空袭东京,他是倾巢出动,就连南方飞行集团参谋长何志军少将,也驾驶战斗机随队出征,发动机的轰鸣声震荡着咸湿的空气。
日本本土南部外海海面上,南方舰队司令官唐秋泉上将,放下望远镜,看着已成一片火海的三宅岛,冷冷一笑,在巴掌大的小岛上,倾泻了几千发大口径舰炮炮弹,现在的三宅岛,已经被夷为平地,打掉了日本本土防空最前沿的一只眼睛,当然,日本人可以重建,但那是以后的事儿了!
舰队参谋长辛喜国少将走进指挥舱,“司令官,接到小笠原群岛基地的电报,乐指挥官已经指挥混合机群起飞了!”
“好!”唐秋泉大笑道:“咱们也去凑个热闹,让日本天皇睡不成觉,命令通讯处,随时保持与乐指挥官机群的联络,确保我们舰载机部队和他们同步行动!”
凌晨三时许,乐一琴指挥的混合机群和南方舰队舰载机混合机群,在三宅岛空域汇合,然后再次编队,组成若干梯队,一千七百余架战斗机和轰炸机,带着冲天的杀气,遮天蔽日的朝着基本上没有还手之力的日本首都东京方向扑去。
庞大的机群刚刚过三宅岛上空没有多久,便被日本沿海的陆基雷达发现了,一条条报警电报,一个个报警电话,纷纷打到本州岛南部防卫区总部,可司令官大野中将和防空司令官高村少将两人,傍晚剖腹自裁谢罪了,本土防卫总司令部还没有来得及派新的指挥官到任,总部等于是群龙无首。
值班的军官也不知道向谁报告,独立师航空兵大机群来袭,警报频传,黑云压城,偌大的南部防卫区总部内,竟然群龙无首,乱作一团,这个关键的时候,担当起指挥责任,就意味着要冒极大的风险,谁愿意接烫手的山芋,前车之鉴啊,大野中将和高村少将血淋淋的尸体,抬出总部的时候,一干高级军官们可都是亲眼目睹了。
最后,还是那个挂着少将军衔,最先走进大野中将和高村少将剖腹自裁静室内的高级参谋,大概是颇有背景,被大家伙儿推举出来,这个少将高级参谋,唯一能做的,就是下达在东京全城拉响防空警报,地面防空部队做好射击准备,其他的,只能干瞪眼儿了。
凄厉的警报声,响彻在凌晨的东京夜空,严重失眠的裕仁天皇,刚刚躺下,合眼还没到三分钟,就被警报声吓得从龙床上蹦起来,这时,卧室的门被大力打开,十几名皇宫侍从官,不由分说架起天皇陛下就往防空洞跑,情急之下,差点儿把瘦弱的天皇陛下胳膊腿儿给弄折喽!
东京再次挨了轰炸之后,皇宫侍从武官处,便接到了本土防卫总司令部副总司令官载仁亲王的电话,亲王殿下在电话里,严厉的告诫到:“无论在什么情况下,确保天皇陛下的安全永远要放在第一位!”
到了防空洞里,裕仁天皇缓过气儿来,他不怪这些侍从官们,知道他们是忠心护主,他愤怒的是,堂堂的大日本帝国首都,竟然在一天之内连遭支那航空兵的轰炸,南部防卫总部的人在干什么?
“立即打电话给本州岛南部防卫总部,传达朕的口谕,让他们的司令官和防空指挥官,马上来见朕!”裕仁天皇语气阴冷,怒气冲天的吩咐到。
一个带队的侍从官,嗫嚅一下,小心翼翼的说道:“陛下,我得到消息,在今天上午东京遭到支那机群的轰炸之后,本州岛南部防卫总部司令官大野中将,防空司令官高村少将,自知罪责难逃,剖腹自裁以谢罪了,现在,新司令官还没有到任!”
“死有余辜!”裕仁天皇彻底爆发了,声嘶力竭的吼道:“他们辜负了朕,辜负了大日本帝国东京的国民,让低劣的支那人的飞机,在朕的首都恣意妄为!虽死也难赎其罪!”
“轰!轰!轰!”炮声响起来,一个在防空洞口,观察情况的侍从官,回头大喊道:“陛下,我们的高射炮开始还击了!”
发泄完内心的怒火,裕仁天皇似乎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般,对于侍从官带着惊喜的喊声,置若罔闻,整个人陷入一种无意识状态,接二连三的打击,对他的刺激太大了。
防空警报拉响之后,整个东京市区的灯光,先后熄灭,城市陷入死一般的黑暗之中,但这并不妨碍乐一琴机群对东京的轰炸,因为没有特定的轰炸区域,所以,混合机群必须要精确的把炸弹投在目标上,因此,轰炸机群的投弹高度,完全可以在日军地面防空炮火的射程之外。
乐一琴驾驶战机,盘旋在高空,看到地面上,如同礼花般腾空而起的日军高射炮弹,在漆黑的夜色之中,分外的醒目,他顿时乐了,下达了极为简单的命令:“各机群注意,轰炸机群,把炸弹扔到小鬼子的防空阵地上,战斗机群自由选择目标,低空扫射!”
一枚枚重磅航空炸弹投掷下去,漆黑一片的东京市区,顿时腾起片片火光,爆炸声连绵不断的回荡在空气之中,整个东京都在爆炸声中颤抖,大火在某个地方燃烧起来,火光照亮了夜空,空气之中弥漫着硝烟味和焦糊味,十几架独立师的战斗机,低空掠过皇宫上空,雨点般的子弹倾泻下来,打得建筑物烟尘四起。
半个多小时之后,独立师的轰炸机群,倾泻完所有的炸弹,开始在东京上空编队,乐一琴的心里,就跟吃了蜜一般的舒服,没有比这更轻松的轰炸了,战机翱翔于高射炮火射程之外,没有小鬼子战斗机的攻击,轰炸小鬼子的首都东京,就跟在自己家后花园儿闲逛那么轻松。
乐一琴豪气顿生,大笑起来,静冈一战积郁的闷气,一扫而空,他驾驶战机冲上天空,看着东方的天际,隐约露出一抹鱼肚白,命令道:“立即编队,开始返航!唐副师长备了好酒好菜等着咱们回去呢!”
离开东京上空,乐一琴再次回望四处燃烧的城市,心里暗自想到:“下一次老子再来,可不是漫无目的轰炸了!”
独立师陆基航空兵和舰队舰载机飞走了,东京的上空归于平静,但到处燃烧的大火,弥漫在城市上空的硝烟味和焦糊味儿,却愈发的浓烈了,东京也从惶恐不安之中复活过来,到处都是哭嚷着救火的人群,唯独皇宫里却死寂一片,因为担心独立师机群再次轰炸,可怜的裕仁天皇竟然在阴暗潮湿的防空洞里,一直呆到天色大亮。
重新回到地面做的第一件事,裕仁天皇亲自打电话给弟弟载仁亲王,先是劈头盖脑的一顿邪火儿,“你这个本土防卫副总司令官是怎么当的?帝国的首都东京,朕的皇宫,竟然在一天之内连续遭到支那飞机的两次轰炸,朕的人身安全都得不到保证,是不是朕身死了,才遂了你的意?”
裕仁天皇这话说得可够恶毒的,貌似东京和皇宫遭到轰炸,是载仁亲王有意而为之,有假借独立师航空兵之后,弑君篡位之嫌,吓得电话那端的载仁亲王,脑门上儿冷汗不住的往外冒,好不容易得到说话的机会,忙指天画地的发誓,就差立马跑回东京,把心掏出来给天皇老哥看了。
裕仁天皇当然不会怀疑,载仁亲王会这么干,他只不过是发邪火而已,按说东京一天之内,连遭两次轰炸,足够自己龙颜大怒,砍下若干军方将领的脑袋了,可罪魁祸首大野和高村已经剖腹自裁谢罪,自己总不能把大本营的某几个大佬拉出来处死吧,所以一肚子的火儿,只能朝着弟弟发泄,否则,自己非得憋出病来!
放下天皇老哥的电话,还在本州岛本部山口城忙活的载仁亲王,擦去脑门上儿的冷汗,顿觉浑身酸软无力,一阵阵的后怕,如果天皇老哥真的身遭不测,倒了这个牌位,军队士兵和全体国民的士气,绝对会一泄如注,大日本帝国立马完蛋。
定了定心神,载仁亲王知道自己最应该做的是什么,他马上以本土防卫副总司令官的名义,下达命令,从本州岛北部防卫区总部,调四个航空队大约一千余架战斗机,调招募飞行总队三个联队大约四百余架战斗机,立即转场到东京周边机场,建制改为隶属于本州岛南部防卫区总部指挥。
东京周边地区机场,被支那独立师航空兵的轰炸机群摧毁也不要紧,抓紧修复,马上启用备用机场,哪怕是距离东京远一些的机场,也都启用,务必在最快的时间内,在东京周边编织一张完整的防空网。
虽然这么做,等于是削弱了本州岛北部防卫区的空中防卫兵力,属于拆东墙补西墙的做法,但载仁亲王必须得这样做,他也不敢不这样做,天皇老哥愤怒的咆哮声,还在耳边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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