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望月神色茫然地回头,“啊?”五秒后,“哦,抱歉,想事情想得太入迷,忘了。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她这才想起自己来书肆的目的,把书放到柜台之上,“普通纸二卷;毛笔两支,不要太贵,适合写小字的就可以;砚台一个,要便宜一点的。再加这两本书,一共要多少银子?”
站在柜台里的老掌柜手指在算盘上噼里啪啦地一打,“姑娘,一共二两三百五十文钱。”(注:永安王朝钱币换算制度,一两黄金=五两白银;一两白银=一千文钱。)
莫望月好奇地盯着老掌柜下巴上的山羊胡,“二两。”
丁掌柜一想,碰到个讲价还价的姑娘,挺有趣,于是说道:“姑娘,我们书肆卖出的东西绝对童叟无欺,而且一口价。”
莫望月神色沉静,“我相信你童叟无欺,只是我家主子经常写字,我会常常来光顾这里。所以,二两。”
丁掌柜笑了,“姑娘的主子都写些什么?我只是随便问问,姑娘可以不作回答。”
莫望月一指自己所买的书,“准备写它。”
丁掌柜愣了。
莫望月不理会掌柜呆怔的表情问道:“听说永州有位宫公子,可以印书籍,掌柜认识吗?”她早把站在一旁没有离开的宫湛海忘得一干二净,也没有将宫湛海说自己是这家书肆主人的话记进脑子里。
丁掌柜瞄了一眼站在一旁正在翻书的宫湛海,“印书籍的宫公子,见过。姑娘打听宫公子是……”
莫望月不会拐弯抹角,直接说自己的理由:“既然掌柜认得宫公子,那可不可以帮我引荐引荐。我想让宫公子看看我家主子写的书。”然后一只手放到永安公子所著的《倾城记》上,“我相信,我主子的书在它之上。”说句心里话,她不想得罪人,但为了以后的生计,她必须要说这种自信的话,否则怎能引起那位宫公子的兴趣!
丁掌柜看她神色沉静地说出如此自信的话,踌躇片刻说道:“姑娘,现如今有许多人学永安公子写书,每个人都信誓旦旦地表示能超越永安公子。但依我看来,至今为止,还没有人能超越永安公子。别说超越,能做到永安公子十分之一的人也寥寥无几!”
莫望月的表情不变,“若掌柜肯帮忙,我五日后将带着主子的稿子过来,让您过目。如果您觉得我家主子的书有新意,写得好,就请您一定要帮我这个忙。如果您觉得我家主子的书落于俗套、内容乏味无趣,那么我拿回稿子直接烧掉,再不谈写书。您觉得如何?”
听到这里,一旁的宫湛海将手中的书递给伙计,向掌柜做了个手势,迈着优雅的步子离开。
掌柜收到主子的示意,说:“姑娘,我们一言为定。如若真有人能写出有新意并能超越永安公子的书,我一定会全力向宫公子举荐。”
莫望月没有因此而高兴,情绪仍很平静,“您这里摆放的小说,只写才子佳人大团圆的故事,我家主子却喜欢写催人泪下的故事。或许结局会有所不同。”
掌柜对催人泪下一词很感兴趣,眼神亮了一下。
莫望月:“二两。”
掌柜笑了,这次不是应付客人时礼貌的笑,而是发自内心的笑。“姑娘,你很有意思。好,二两。”
莫望月抱着所买的东西,慢慢走回陈冲家。掌柜人不错,竟然会主动找来一块儿花布帮她把东西包起来。
待她走近小院,就见陈大嫂抱着小女儿站在院门口,一脸紧张地左右张望着。一瞅见她,就快步迎上来,“妹子,你总算回来了。嫂子担心你第一次出门,会迷路。回来就好,快进去,饭菜都备着,只等你回来一起吃。”
莫望月脸上闪过浅浅淡淡的笑,连眼角眉稍都比平日里柔和了许多。但因为她刘海过长,让人无法发现她眼中的笑意。“我走路慢,所以回来的有点晚。”
陈大嫂怀里的枫儿挥着手喊着:“姑姑,吃饭,枫儿饿了。”
她们进门,来到饭桌旁。莫望月打开包袱拿出一个油纸包递给枫儿,“这是买给枫儿的桂花糕,姑姑不知道枫儿喜不喜欢。”
小孩子见到礼物都会很开心,枫儿也不例外。陈大嫂说了几句客气话,三个人坐下一起吃饭。
接下来的几天,莫望月进入了久违的宅女状态。她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写小说,陈大嫂喊吃饭,她就出来吃饭;陈大嫂喊该睡了,她才放下笔上床睡觉。
某天晚上,陈大嫂边哄着孩子,边对身边的丈夫嘀咕,“月儿真奇怪,天天闷在屋子里,说是在写能卖钱的书。没听说过姑娘也能写书的,孩子他爸,你听说过吗?”
陈冲一边脱身上的外衫一边说:“听说确实有人写书养活自己,这没什么奇怪的。叔叔信上提过,月儿有学问,喜欢写写画画,你只要照顾好她就行,其它的不要管。快睡吧,明早还要早起。”
约定的时间已到。莫望月换了一套干净的碎花布裙,把写好的稿子用一块儿布包起来,如约送到“墨香书肆”。
丁掌柜乐呵呵地将莫望月引至柜台后的一间小会客室内,安排她坐下后,不慌不忙地打开小布包,认真看手中的文字。时间静静地流逝,掌柜看着手中的文字,时而蹙眉,时而会心一笑,将四十页的内容看完。
他沉思片刻,突然站起,对莫望月说了声稍等,人就匆匆离开。
等待最是磨人,因此莫望月选择靠在椅背上打盹儿片刻。不知过了多久,耳边有人一直唤着“姑娘醒醒”之类的字眼儿。
莫望月有些茫然地睁开眼,“啊?有事?”
掌柜笑容满面地说:“姑娘,宫公子对你送来的稿子很感兴趣,因此想邀你家主子一见。”
闻言,莫望月人清醒了,“我家主子脾气古怪,除了我谁也不见。对于书的事情,他要我全权处理。若不是近来生活拮据,他也不会想到写书。”
丁掌柜一脸为难,“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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