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没良心?”岳礼冷哼一声,“雪如,你还记得当年本王送你的那支梅花簪吗?”
雪如彻底的瘫软在了那里,脑海里不断的回响着岳礼的这句话,怎么可能不记得。那支梅花簪不仅仅代表着寻找自己女儿的证据,还是......
“你们都退下。”岳礼挥退了还没有从换了主子的消息中回过神来的家仆们,从怀中取出一个碧绿的鼻烟壶丢到了雪如的面前。
“当初本王到玉店学了三个月才亲手为你雕了那支梅花簪,那是我对你的承诺。而二十年前,是你自己把我的承诺给毁了的。这鼻烟壶,也就还了你罢。”说完,岳礼在对兰馨点点头,转身离开了。那背影,充满了沧桑和无奈。
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冲过去拾起了那孤零零的躺在地上的鼻烟壶,小心的拭去上面沾上的灰尘。抚摸着上面明显是经常玩弄才留下的印痕,很多年没有出现过的眼泪浮出眼眶。
不理会旁边浩祯和白吟霜的担心和疑惑,挣扎着爬了起来,仿佛魔怔了一般直直的走出了正堂。岳礼说的没错,是她毁了他们之间的感情。在她送走了他们的女儿、折断了他们感情的见证的时候,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走在这几十年来已经走过无数遍的小路上,脑海中浮现出曾经的恩爱、甜蜜与默契,还有,那被她犹豫了多次却终究还是折断了扔进燃烧着熊熊烈火的火盆中的那支梅花簪。手中紧紧捏着的鼻烟壶仿佛火烙一般熨烫着雪如的心,她错了么?
思绪回到二十年前,那时候因为自己接连生了三个女儿的缘故,原本经营的如同铁桶的幸福家庭最终还是出现了裂痕。
那一天,岳礼去招待回疆来的人,却带了一个女人回来,彻底敲碎了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梦想。很快,那个叫翩翩的女人怀孕,太医说是个儿子,而她,肚子里的是个丫头。
听着姐姐在床边絮絮叨叨的说着,雪如的心越来越冷,“好了,姐姐,就按照你说的做吧。”还能有什么办法呢,丈夫已经被抢走了,总不能连地位也没了。
可是现在想想,当时已经被嫉妒冲昏头脑的她忘记了岳礼将翩翩那个女人介绍给自己的时候说的唯一一句话,“翩翩,回族送来的,没什么背景。”明明已经说的很清楚了,那个女人即使生了儿子也不会对自己有什么威胁,后来岳礼看到自己生了浩祯不是就彻底的将那个女人和她的儿子忽视了吗。
不知不觉中,雪如来到了王府侧边的小树林,那是自己生下浩祯的时候岳礼亲自选种、亲自种下的梅花。“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雪如,在我心中,你有梅花的芳香,也有白雪的纯洁。”这是当年岳礼送给自己梅花簪以及种下这片梅花林的时候对自己说过的话,那时候,那双明亮的眼睛,让自己可以忘记一切。
忽然,雪如闻到了一股呛人的味道从梅花林里传出来,飞快地抬起眼来看到的便是股股青烟。“来人啊,快来救火啊!”雪如疯了一般的大声喊道,一边不顾一切的冲了进去。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这片林子了。
“都给本王站住,不许过来!”当仆人们匆匆的提着水桶要进林子扑火的时候,岳礼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刚刚在正堂的发威让仆人们对岳礼更加畏惧,纷纷犹豫的看向雪如。
雪如的心好像掉进了冰窟窿一样,紧紧地握了一下手中的鼻烟壶,然后一把抢过身边的一个家仆手中的水桶冲了进去。
看到背着手看无情的烈火一点一点的在梅花林里蔓延,雪如咬咬嘴唇然后低下头来不管不顾的把水往火上浇,一趟,一趟又一趟。
看岳礼并没有阻止的意思,眼看着火势越来越大,家仆们也有些焦急了。“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救火。”就在这时,刚刚成为硕王府女主人的兰馨得到消息赶了过来,厉声喝斥呆愣在那里的仆人们。
心中想着反正王爷也说了以后府里的人都要听公主的,大家都鼓起了勇气提起水来冲进林子扑火去了。
火被扑灭了,但是林子却毁了一大半。站在一片狼藉的桃花林前,看着遍地的残骸以及那仅剩的孤零零的立在那里的几棵树,雪如凄然一笑。
跪倒在岳礼的面前,“王爷,雪如知道自己犯下了大罪,从今天起,雪如自愿搬入佛堂,从此常伴青灯,请求佛祖宽恕我所犯下的罪孽。请王爷以后多加保重,注意身子。”说完推开了被大火引过来的浩祯和白吟霜的搀扶,踉踉跄跄的走向了整个王府最偏僻、阴冷的院子。
“阿玛,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能够这样对待额娘!”浩祯到现在都没有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一夜之间自己的阿玛竟然把王府都交给了那个公主,还把自己的额娘给赶到了当初翩翩那个贱女人呆过的佛堂。
即使知道眼前的这个嘴巴不停地张张合合的说些什么的男人不是他的儿子,可是二十年的宠溺已经近乎成了习惯。莫要说是打骂了,就是看着他着急也是有些舍不得的。
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二十年的父子情分,哪是说断就断的。只要他安分一些,不要再惹什么乱子,硕王府养一两个闲人还是养得起的。
“浩祯,以后老老实实在书房里读书,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府。”岳礼疲惫的说道,现在的硕王府可以说是摇摇欲坠,全看皇上的意思。现在看在公主的份上不会做什么,可是要是浩祯再惹出什么事儿来,一切可就都不一定了。
浩祯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阿玛?不出府?那怎么可以!我早就跟人说好了要去龙源楼听戏的,您从小就教育我要讲诚信,我可不能失约。”
岳礼“啪”的扇了浩祯一巴掌,“孽子,诚信是让你用来去酒楼听花曲的吗!给我老老实实待在府里,否则我打断你的腿!”虽然心疼,但是为了硕王府上上下下几百条人命,岳礼还是狠下了心来。“从今天起,你的月份银子都归公主管,要想要银子,就莫要惹公主生气。”说完拂袖而去。
“浩祯,你没事吧?”刚刚被岳礼吓得连话都不敢说的白吟霜赶紧来到浩祯的身边,心疼的抚上浩祯通红的脸。
不耐烦的拨拉开白吟霜的手,眼中充满了憎恨,“都是那个公主,如果没有她,王府里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兰馨是吧,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浩祯,你怎么了?”白吟霜的眼中泛出了受伤的泪光,唤回了浩祯的理智。心疼地将白吟霜搂进怀里,捧起她的纤纤玉手轻轻地吹了吹,“吟霜,真是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哦,浩祯,不要这样说。我理解你的,只要你能够开心,被打两下我也心甘情愿。”
“吟霜,你真美。”
“浩祯~”
威远将军府,
被沃勒和凌天以及雁姬冷嘲热讽的赶出了叶赫兰府的怒大海和新月怒气冲冲的回到了家中。
早就等候在那里的老夫人着急地问道,“怎么样?雁姬什么时候回来?”老夫人可是心急如焚,一想到堂堂和硕格格虽然是曾经的,但是好歹有一个郡王弟弟,即将成为自己的儿媳妇,她就觉得时间过得真的太慢了。
怒大海沮丧又愤怒的摸了把光脑壳,“没有,她在外头勾搭上野男人了,不愿意回来。”一想到刚刚看到的凌天仗着是自己上司的身份把自己的女人搂到怀里,若不是新月死命拉着他,他都想上去给那个野男人一剑。
老夫人脸色大变,“什么?我早就知道这个雁姬是个不安分的,看,我说对了吧。这才回娘家几天啊,就偷汉子了,说不定早就暗度陈仓了!儿子,咱不巴着她,这京城的好姑娘多得是,若不是看在冀远和琳儿的份上,她想进咱家的门,还得看我愿不愿意呢!”说着老夫人就冲身边伺候的人喊道,“小梅,去请京城最好的媒婆来,我要给我儿子找个最好的妻子。”
然后慈眉善目的对新月说,“新月啊,我今天让你受委屈了。不过你放心,有我和怒大海在一天,绝对不会让你再吃亏了。早就听说端亲王府教女有方,相比你管家也是很厉害的。我老了,以后即使你不是正妻,这将军府的账本啊也要辛苦你管了。”
新月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心中却在疑惑。听怒大海说那个黎郡王是国舅爷呢,好像还是什么兵部尚书,官位比怒大海还高。人长得又俊、家世又好,怎么就看上雁姬那个破鞋了呢?明明我比雁姬要优秀很多,最起码怒大海选择了我,不是吗?
老夫人对新月的态度也丝毫不在意,以为她是累了,“好了怒大海,看把新月给累的,早些回房歇着吧,争取早日让我抱上大胖孙子。”说完还自以为开明的笑了笑,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儿子和新月并未婚配。
摒去心中对雁姬属于别人的不满,怒大海伸手揽住新月的柳细腰笑道,“额娘,那我们先回去了。”他的心中,有一股火急需发泄,发泄。雁姬,你个水性杨花的贱女人!
这一夜,威远将军府的一个房间里的不断身体交缠的两个人各怀心思,激情澎湃。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啦啦啦,兴奋,身份证竟然找到了~~~今天遇到了报名处的那个老师,没想到她还认识我,告诉我我的身份证是当时她不小心掉到桌子底下去了~~~~哦吼吼吼吼
我看留言上问我是哪里的,我在重庆读书,家是河南的哦~~~~~呜呜,重庆好热·~~~~~
还有,那个真的叫坨坨鸡,那家店叫坨坨鸡、片片鱼,跟留言说的钵钵鸡应该不是一回事吧?
哦吼吼吼,眼看着《梅花烙》和《新月格格》都要完结了,五公主这篇文也要完结啦,本人于六月八号开新坑,大家多多捧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