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期的官道相对来说更为平坦一些、宽敞一些,却还是泥土地面,一下起雨来就是泥泞一片,单独的马匹还好,马车则要难行得多。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一行人到达官驿的时候,天色已经早早的暗下来。
官驿虽比普通驿站大一些,店内的陈设却远没有孝廉想象中的奢华,一律的木制器具,收拾得倒也干净利落。
用过晚饭,少倾就叫人把她押送到柴房里去。
虽然心里大为不满,孝廉却不敢随意开口反对,只得眼巴巴的看着一边的聂云。
“聂大哥,关于上次你教我的剑法,小弟甚为疑惑,不如趁此良机,我们听雨吃酒,秉烛夜谈!”不等聂云开口,少倾便已拉起他的手说。
卑鄙、无耻、下流……
眼睁睁的看着俩人上楼进了房间,孝廉禁不住把脑子里所能想到的所有脏话都叨咕了个遍,更为郁闷的是,前世为了维护自己乖乖女的形象,她基本上就没有骂过人,俩人刚一脱离视线,她肚子里骂人的词儿也被掏空了。
垂头丧气的到了柴房,里面果然阴暗、潮湿得可怕,好在押送的小卒留了一小截蜡烛,她才不至于担心老鼠、蟑螂之类的动物袭击。
对于自己的胆小,孝廉也没有办法,如今沦落到这样的境地,还是没有丝毫的改观,只能说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吧!
她并不知道,在南北朝时期,蜡烛还是上层社会的贵族才能用得起的东西,因此,并没把这一小截蜡烛太放在眼里。
借着微弱的烛光熟悉了一下柴房里的情况,发现这里除了没有床和被褥之外,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好得多,她也就放下心来,找了个干净点的旮旯角,铺上干稻草,躺在上面不到五分钟,就沉沉的睡过去。
孝廉做了一个很离奇的梦。
梦里面,澄蓝的天空中万里无云,前面是一望无际的花海,各色的野花在宽广的草原上随风轻摆,散发出清新的芬芳。
梦境里的一行,只有四人,而余下的三人,都要听从自己的吩咐。
“终于到了!”她大叫着甩开包袱,惬意的躺倒在柔软的草地上。
“师傅,您累了吧!来,让徒儿给您揉揉脚——”
孝廉把眼皮掀开一条缝,映入眼帘的,是一颗的留着大胡子的光头。
她正纳闷,大胡子抬起头来,却是一张熟悉的脸。
“你是?”
“师傅,我是您的三徒弟沙悟净啊!”
大胡子接口的同时,一个长鼻子大耳朵的肥家伙也凑过来。
“师傅,老猪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了,你快叫大师兄去化点斋饭回来吧!”
“悟空——”孝廉脱口叫出这个名字的时候,一张凶神恶煞的雷公脸赫然出现在眼前。
“你不是我师父!妖怪,吃老孙一棒——”那雷公脸叫嚣着举棒就劈。
她吓得一个激灵,就地一滚躲了过去,再转身看时,那张雷公脸已经欺身贴近,孝廉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难怪觉得有几分熟悉,原来那雷公脸竟是一脸刻薄的少倾……
“大师兄,不可……”自称沙悟净的那位斜冲过来,挡在自己身前。
孝廉记起来,这人明明就是那聂云嘛!
“师傅,师傅,老猪肚子饿得慌……”那长鼻子大耳朵的猪脸扑过来,开始对自己上下其手:“你倒是白嫩鲜活,肯定藏了什么好吃的,叫老猪找找……”一张丑陋的猪脸在自己身上拱来拱去。
“不要……”孝廉一惊之下大叫起来:“你放开我!……聂云……快把他拉开……悟空救我……”
拇指长短的蜡烛早就烧得只剩一滩烛泪,黑暗中的孝廉正毫无章法的挣扎着。
然而,被两个身强力壮的汉子压在身下,她的反抗完全无济于事,口中的呼救声刚断断续续的蹦出来几个字,一双大手就严严实实的捂了上去,余下的都化成了喉咙里的呜咽。
“哧——”的一声,孝廉的囚衣被撕开了一个豁口,露出一大片雪白的香肩。
月光下细嫩柔滑的**,惹得其中一人垂涎不已:“今儿个,哥们儿也尝尝那皇帝老儿喜好的口味儿!”
“听说这小娘们的身子冬暖夏凉,搂在怀中甚是……”另一人急不可耐的嘟哝着,话刚说了一半,忽然闷不做声的一头栽倒下去。
“二子——”余下的那人心头一惊,慌忙站起身来:“什么人,给爷出来!躲在暗处伤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还没等他话音落下,只觉得眼前一花,一个颀长的身影鬼魅一般落到眼前。
他暗叫一声不好,想要出手的时候,一柄寒光闪闪的利刃已经贴上到了喉咙上,直吓得他不再敢轻举妄动。
“大爷,大爷饶命!”虽不至于吓得丑态百出,但他还是识时务的试探着哀求。
对方并不搭理他,那利刃散发出的寒气令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他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忙不迭的又添了三分恭敬:“大爷要是看上了这小娘子,您尽管要了去便是,就当是我兄弟二人孝敬您的,还求大爷大人大量,饶过小的一命!”
来人冷哼一声,口中含糊不清的嘟哝一句:“采花双淫?还不快滚!”
那人张了张嘴,原想是为自己“采花双雄”的噱头正一正名,察觉到对方的眸子在幽暗的月色中寒光一闪,紧忙拽起昏厥过去的同伴,一纵身跃出窗外。
少倾把手中的利刃收到袖中,扫一眼因被施了迷香而深陷幻境的孝廉,脸上露出一抹深不可测的笑意来。
当他的目光落到她裸露在外的香肩上时,眉梢不易察觉的跳了一跳,随即从怀中扯出一方叠得整整齐齐的薄毯,轻轻覆在她身上,也不多做停留,消失在清凉的月色中。
孝廉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就连昨日势头强劲的暴风雨也停了。
对于昨晚的梦境,她已经记不清了,只依稀想起两张神似聂云和少倾的脸,除了一闪而过的惊奇之外,也不愿意多想。
在她发现囚衣不知被什么东西勾破了之后,只好顺手抓起薄毯披在身上,尽管心头有些蹊跷,也并未太放在心上。
柴房外想起敲门的声音。
“这位小娘子,可曾醒来?”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穿透薄薄的门板传进来。
孝廉有些奇怪,押解的队伍中,明明没有女子,而这官驿中上至掌柜,下至小二也都是寡言少语的男人。
“聂将军有令,小娘子若是醒来,请随柳儿沐浴更衣,准备出发!”见里面没有动静,候在外面的女子又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