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章 帮他

目录:裁貌双全| 作者:红袖安然| 类别:都市言情

    月衍祯懒洋洋地倚在一个美人靠上:“现在她走了,要不要我叫几个绝色的雏儿进来侍候你?”

    “你喜欢她。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剪刀的语气平淡,却带着洞穿他心事的犀利。

    月衍祯眯起眼睛,笑意未达眼底,“只要我想,什么女人我得不到?”

    剪刀傲然道:“她只会做我的女人,死心塌地地跟我一辈子的。”

    “要不我们赌赌?”月衍祯眸中闪过的光冷冽如刀。

    剪刀不屑道:“我不是会和你赌的。她是我女人,不是赌注。再说,你永远都不可能赢过我。因为——”声调上扬,他淡淡道,“你想要的东西太多。”

    月衍祯自嘲道:“让你看到我现在的狼狈样真有点难为情。垂死挣扎的感觉不好受啊。”

    剪刀猛地一扬手,喝道:“给你!”

    月衍祯探手接住,正是那支白玉小钗。虎口被震得发麻,他惊道:“凌啸扬的毒对你没有什么防害嘛,你的内力竟比以前高出许多了。看来,现在我想赢过你更是不可能了。”

    剪刀笑了:“你还记得问我要解释?”

    月衍祯审视着剪刀的神色,颇有几分感概:“那年我二人在西岭校场比武。血气方刚,你是我生凭难遇的对手。原以为我们会因为那一战成为朋友的,谁知你随父亲回济州后便再无消息。我在月家身份尴尬,也不能随意联系你。估摸着莽莽江湖总有一日能相遇相知……”

    “你想说的我都知道。”剪刀打断他的话,漠然道,“志不同不相为谋。你所谋不是我所求。”

    月衍祯心知说不动他,落寞道:“你比我看得开。”

    剪刀微微摇头道:“不是我看得开。人生在世总有牵挂,或为情或为仇。仇是情非得已。”他的眼里漾开别样的温柔,“而情,则是心甘情愿。”

    月衍祯悠悠道:“世上的事最难得便是心甘情愿。现在可以告诉我那句话了么?”

    “你真想知道?”剪刀唇角抽了抽,坦然道,“我是想告诉你,你的裤子上有一只蚂蚱。”

    “呵——”月衍祯大笑失声,“你一定是打听过月家四公子月衍祯自小便怕虫蛇之类的活物吧?岂不知人心比虫蛇更可怕。”

    “你是在藏拙?”剪刀了然。

    月衍祯收起眼中笑意:“不过越藏越拙罢了。后来便索性锋芒毕露,省得活得憋屈。”

    “现在呢?你只有两千兵力,如何对付济州一带各州郡的兵力?”

    月衍祯捏了捏白玉小钗上的小凤,带了三分散漫:“再藏的话命都没了。”

    剪刀肃然道:“济州之围我倒可以帮你。”

    月衍祯倨傲地一扬眉:“不必了。我自己能行。”

    剪刀笑了:“是因为她么?你不愿在她面前接受我的援手。这不是你应该有的情绪。之前你不是很想我能出手帮你么?现在却拒人于千里之外。”

    “你是在害怕了。”月衍祯冷容道,“你想让我欠你的情,借以打消我对她的念想。”

    剪刀冷笑一声,掀帘走了。

    柳细细从出流香楼到回到客栈一直都处于混混沌沌之中。她完全想不通像花花那样一个女子在短短数月之间能有如此惊人的变化。她应对得体,神态娴静,如果不是一身风尘中人的打扮,柳细细几乎要以为她是一名养在深闺中的大家小姐了。

    “见鬼了?”剪刀见柳细细魂不守舍的样子,问道,“你和花花倒底谈了什么?”

    “谈了很多,又像什么都没谈。”柳细细喃喃道,“她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她说什么‘情之所系,身不由己’。”

    剪刀一愣,随后叹喟道:“情之所系,身不由己。情之所困,心甘情愿!”

    柳细细惊道:“你是说花花和月衍祯?他们……”

    “不是和。”剪刀更正道,“是对。花花对月衍祯生了情。她愿意为他做任何事。”

    “任何事么?”柳细细纠结道,“难道在青楼中卖笑也是对他有情?”

    剪刀笑得讳莫如深:“青楼可是打探消息的最好地方。”

    日上三竿了,柳细细才从床上爬起来。一看火辣辣的日头,她又抱怨剪刀没有早些叫她起床。

    客栈的饭食还是那么难以下口。剪刀将黄灿灿的鸡蛋饼卷好递给柳细细。柳细细撅着嘴嫌太油腻了,就有了撒娇的意味了。剪刀咬了一口,复又递给她:“还行,就着米粥就好多了。”

    柳细细不情不愿地沿着剪刀咬下的地方咬下一小口,像吞药般和着米粥咽了下去。隔壁桌上的一个三十多岁的少妇敲了下身边男人的手背道:“看见没,人家多疼爱娘子。”

    那男人一副老实本分的样子,嗫嚅道:“我咬过的饼你不嫌脏么?”

    柳细细娇嗔道:“看,人家笑话我们了。”

    剪刀头也不抬,淡淡道:“快吃。吃了要赶路的。”

    “去哪?上京么?”柳细细吞着米粥含糊道。

    剪刀压低了声音道:“去平越。”

    “平越?”柳细细跟着放低了声音,“不是在济州境内么?去那里做什么?”

    剪刀只笑不语。

    回房收拾了简单的行装。柳细细突然道:“刚才……临桌的那对夫妻有点不对头。”

    “你看出什么了?”剪刀满脸兴味。

    柳细细竭力思索,缓缓道:“看情形那男人像是极怕娘子的人。可是那妇人穿的是布衫,虽然色泽鲜艳,却不是什么好材料。而那男子穿着的黑绸衫子做工精细,不像普通人家穿得起的。他手上的那个青玉的扳指比女人头上所有的首饰都值钱。他们……可能是夫妻么?”

    剪刀戏谑道:“那是。如果是我,我就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戴到你头上。”

    柳细细拍了他一巴掌道:“给你说正事呢!我们在吃饭时他们一直盯着我们看,我起初还以为他们真的是一般的过路人呢。”

    剪刀收起嘻笑之色道:“那两人从我们还未到歧水镇就跟着我们了。最初我以为是月衍祯的人,就没多加理会。现在看来却不尽然。那男人武功极高,右手强健有力,应该是使刀的能手。”

    “你没有看过他们一眼呢!”柳细细奇道。

    剪刀傲然道:“不用看也知道。”

    “那你打得过他们么?”柳细细突然害怕起来。

    剪刀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说呢?”

    柳细细想了想,“打得过。月衍祯都打不过你。”

    “别老提他!”剪刀不悦道。

    柳细细走了两步,突然向四周张望片一圈,压低声音道:“你怎么这么笨呢?明知道那两人来路不明还要说出我们要去平越。”

    剪刀笑了:“我只是想看看他们倒底是谁派来的人。他们跟上我一定是想找出古家家传的宝贝的。如果是上京那边的人,那么他们一定会抽一个人回京去传消息。如果是济州祈默的人,那么他们就会一直跟着我们的。”

    柳细细了然道:“我们真的要去平越?”

    “当然要去。不过不是去找宝贝,而是去帮月衍祯解掉济州之困。”

    柳细细越发糊涂了:“你不是一直不愿与他为伍么?怎么又想帮他了。”

    剪刀当然不会说实话:“他那么高傲,最见不得人家怜悯他。如果他风头正盛,我去帮他他自然乐意。现在他是被逼上绝路了。以两千兵力对济州的三十万大军。说是招安,其实是送死。或者说他老子想逼他拿出手中最隐密的势力。进则必败,退则抗旨。他不愿意接受我的帮助,我就偏要帮他。”

    “你想怎样我都随你。”柳细细对这些事没多大兴趣,“对了,你们古家的宝贝倒底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剪刀笑了,“如果是一个宝藏,里面藏着数不清的金银珠宝。你想不想要呢?”

    “什以叫我想不想要?你的就是我的!”柳细细无耻地笑了,“我的还是我的。”她看剪刀一副好笑的样子,又道,“我爱财不假。可真的给我这么大笔钱财我还不知如何消受了。我只爱小财。有你陪着我开铺子,其他的我都不要。”

    “难得你也只要人不要钱了。”剪刀声线低沉悦耳,凑近了在她耳边道,“你才是最贪心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