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9章 事情与情事

目录:裁貌双全| 作者:红袖安然| 类别:都市言情

    剪刀没有明说找裴之秋有什么事。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季大嫂也聪明地没有多问,只是关照他明晚再去找裴之秋,因为今日祈默正在裴之秋府上作客。末了,她搭上剪刀的脉门,探了半天,皱眉道:“小兄弟你体内所中凌啸扬的奇毒是离姬谷的宋离宋先生所解吧?毒虽已清,只是……”

    柳细细紧张道:“只是什么?”

    剪刀淡淡一笑:“看你吓的,师父的医术从未失过手。大嫂是想说,毒虽解了,恢复以前的武功还需勤加修习。在我们离开离姬谷时,南星便对我说过了。”

    季大嫂看了看柳细细,点头道:“小兄弟说得甚是,看来是我白担心了。”

    柳细细这才放下心来。

    季大嫂安排二人在屋内稍作休息,不一会儿便送上了简单的饭菜。柳细细饿得不行,却不敢冒然下口,只拿眼睛看着剪刀。季大嫂笑道:“之前在茶里下毒,是不知道是自己人。妹子能有这份防人之心,也是自保的常识。”

    柳细细不好意思地笑了,随着剪刀放心地吃走来。

    季大嫂又与二人闲聊了一阵。原来,季大嫂竟是凌啸扬的同门师妹。凌啸扬当初花言巧语骗得师父将毕身所学炼毒绝学全部传授给他后,便混入上京做了明德陛下的贴身侍卫。反倒是她这个小师妹没有学到多少技艺,师父便过世了。季方当日运回剪刀父母的遗体安葬,死于朝廷的暗杀。吴江鸣和裴之秋之些古家旧部暗中给了她们母子不少帮助。可是,裴之秋是个忠君爱国的人,自己膝下无子,便将季泰视为己出,一心想把他培养成自己的左膀右臂。季大嫂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再步夫君的后尘,便让季泰装傻,是已,年过十五,仍没被裴之秋拉去充军。

    剪刀一时感概万千,拉着柳细细双双给季大嫂跪下了:“季大哥对古家的恩,古嚣铭记于心!古嚣无以为报,请受我大嫂代季大哥受我夫妇二人一拜!”

    季大嫂阻拦不住,惶恐不安地受了二人一拜。

    她打量了柳细细良久,赞道:“妹子生得花容月貌,小兄弟是有福之人呐。”

    剪刀听了颇为受用。

    季大嫂忧心忡忡地说:“小兄弟明晚去见裴将军千万不要提妹子的事,更不能让他见到妹子。”

    剪刀点头应下了。柳细细满腹狐疑。等到季大嫂退下后,她问道:“怎么一个二人都不让我别在裴之秋面前露面?吴大哥这么说,季大嫂也这么说。你就不问下原因么?难道是因为裴之秋是个好色之徒?也不对啊,听你们说来,他像是个老头子了……”

    剪刀笑了,却道:“谁说老头子就不能好色了?”

    “啊?”柳细细大惊,“真让我猜中了?你还是别去劝他了,好色的哪有什么好人?他别想出什么鬼把戏对付你。”

    剪刀好笑道:“哪会是这个原因呢?”见柳细细一脸的迷茫,他又道,“裴之秋是个忠君得近乎迂腐的人。他对陈姓皇室一直忠心不二。我此番去劝说他帮助月衍祯一定极难。但一旦劝动了,以他的心性,一定会想到拥我为主。到时候我若不允,他轻则会以你为质,胁迫我。重则会直接杀了你。因为他会认为是你妨碍了我的雄心壮志。”

    柳细细越发迷惑了:“吴大哥都能查出我的身份,他也一定知道我是谁。现在虽然我还没有得到师父和……她的印证,但在世人眼里,我已经是陈家的后人了。他忠于陈家的话,就不应该杀我。”

    剪刀嗤笑道:“在他眼里只看得见陈家的男丁。他忠于明德,明德之后,便是永新,现在是鉴王陈昀。而你,他无论是忠于陈昀或是想拥我为主,都不会留下你的。”

    茶铺的生意不是太好,一下午也难得见到两个客人。一来这里离昆山城说远也不太远,区区十余里地,快马扬鞭,半个时辰便到了,过路人大多不愿在此浪费时间。二来已是九月中,天气不再酷热,茶铺的生意是比不过盛夏时分的。柳细细和剪刀猫在房里不便露面,只见季大嫂一人在小院内抹抹桌子,洗洗茶具。那个装痴扮傻的少年季泰一直没有出现过。

    柳细细感叹道:“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季泰本是英雄之后,却要装痴扮傻以逃兵役。可怜了那个孩子呢。”

    剪刀笑道:“你比他大不了多少,却把自己说得跟老太婆似的。也不怕闪了舌头。”

    柳细细秀眉一挑:“我还是你姐姐呢!”

    入夜,季大嫂殷勤地为二人布上饭食,又准备了热水招呼二人沐浴。季泰仍窝在自己房里没有露面,想必他这些年来为了掩人耳目都是这么过的。不止是柳细细,连剪刀在心里也有些怜悯这个少年了。

    茶铺只有三间屋子,季大嫂很自然地将剪刀和柳细细安排在了一间房里。柳细细一路行来,已和剪刀同床数日,倒没觉得有什么妥。反倒是剪刀看着那张窄窄的床,笑得意味深长。

    这一夜对于柳细细来说和以往在客栈里过夜并没有什么不同。除了床略显窄小,床铺干净整洁,柔软的细棉布被子带着阳光暴晒后的淡淡馨香,盖在身上柔软而慰贴。柳细细很快便枕在剪刀手臂上睡着了。

    醒来天已大亮,柳细细随便梳理了下头发便去找水洗漱。剪刀一出门见季泰抱着一大捆草料往后院走去,他仍是一副痴傻的模样,便跟上去与他搭话。柳细细来到厨房,季大嫂已为他们备好了热水。

    “妹子昨晚可睡得好?”季大嫂笑得怪怪地。

    柳细细拧净棉巾子上的水便往脸上擦,一边答道:“睡得极好呢,有劳大嫂了。”

    “床不窄么?”

    柳细细随口答道:“是有点。不过挤挤也没事的。我们用不了那么宽。”

    季大嫂眼中笑意更盛:“那床不结实呢。躺在上面略动一动便响个不停……”

    柳细细愣了愣,便道:“我睡觉极少翻身的,倒也没见它有多响。”

    季大嫂见柳细细是个点不化的顽石,便索性直言道:“我看妹子和小兄弟应是新婚不久,怎的一夜动静也没有?昨夜我还故意让泰儿那混小子睡偏房去,生怕他听了什么响动胡思乱想。”见柳细细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样,她又压低了声音道,“都是过来人了,大嫂不妨和你明说。这男人啊,就好这一口。如果他对你不贪恋了,铁定是外面有人了。我家那死鬼还活着的时候,不也是夜夜贪欢么?”

    柳细细回过味来,一抹粉色迅速蹿上双颊,哀柔地唤道:“大嫂……”

    季大嫂见状,越发笑得狡黠:“在大嫂面前就别害臊了。我看小兄弟身强力壮的,定是个夜夜不落下的主。我没猜错的话,是妹子你捂着不允吧?这样可不行,一次两次他便忍了。次数多了,他可就另觅他人去了。妹子你虽然生得水灵标志,但小兄弟这模样,这气度,要什么样的美娇娘没有?到时候有你哭的呢!”

    柳细细满脸红霞,张口结舌。季大嫂又道:“年轻女儿家都像你这般矜持过来着,害羞不顶事,别告诉大嫂你就不欢喜那欲死欲仙的滋味……”

    柳细细如遭雷击,胡乱在脸上抹了几下,扔下棉巾子埋头冲了出去。结果正撞上一个结实的胸膛,柳细细鼻子碰得生痛,眼泪便在眼眶里打转。一抬头正对上剪刀满是疑惑的眼,联系到季大嫂刚才的话,她的脸红得堪比五月樱桃。剪刀道:“怎么了?冒冒失失地,也不怕大嫂笑话。”

    柳细细哪敢应声,一猫腰从剪刀身侧闪了出去,飞也似的逃回房中。身后传来季大嫂爽朗的笑声。

    剪刀洗漱完毕,端着季大嫂备下的清粥和面饼进了房。柳细细还躲在屋角满脸不自在。

    “大嫂说你不好意思出门吃饭了。让我给你送进房来陪你吃。”剪刀若无其事地将饭食放在桌上。

    柳细细心虚道:“大嫂……她可有和你说什么?”

    “没有。”剪刀为她盛好一碗米粥。

    “那就好。”柳细细松了一口气,刚喝一口粥,又见剪刀若有所思的模样,便掩示道,“大嫂不过是和我说了些小事情,无关紧要的。你也吃。”

    剪刀笑了:“我猜大嫂不是和你说事情,说的是情事吧?”

    柳细细一个没忍住,一口米粥呛得她咳嗽连连。好容易止住了,她紫胀着脸道:“你怎么知道?”

    剪刀大笑不止,并不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