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热打铁,见长公主龙婧儿这会儿高兴,夏梦雪赶紧把想出宫探望父母的想法递交出去。龙婧儿也没给出什么意见,只是说到时候在太后面前帮她说说话,但请求还是得她自己开口。
两人正商量着这些的时候,书房外传来说话声,还有一些吵吵囔囔声。
“何人在外喧闹?”龙婧儿谈兴正浓,现在被打断,颇有点儿不高兴,对着外面说话口气也比平时重。
话音刚落,一名宫女在门外回道:“公主,有一只猫跑到太后寝宫,把太后房里的织锦给抓坏了,现在都在抓猫呢。”
龙婧儿和夏梦雪对望一眼,想起乌爪,都觉得不妙。夏梦雪快步冲出书房,抓住那名宫女,急火急燎地问道:“那只猫是不是全身雪白,只有右前爪是黑色?”
那宫女猛然被抓住,吓了一跳,“奴婢不知道……其实奴婢也没看见,只是太后房间的青纹姑姑传下话来,要抓住那只肇事的猫,听说那猫现在跑到长公主这里了,大家都在找猫……小姐请先放手,奴婢还要去找猫……”
夏梦雪放开那宫女,宫女如蒙大赦,匆匆朝她行了一礼,逃也似地跑开了。
夏梦雪望了一眼随后走出的长公主龙婧儿,苦笑一下,“只怕是乌爪惹的祸,我得赶紧去找到它。”
龙婧儿点点头,催促道:“你快去吧,最好在她们前面找到,那织锦是祖母心爱之物,只怕她们不会善待乌爪。”
夏梦雪心里也着实着急了,顾不上客气,嗯嗯两声,赶紧开始寻找,一边找一边叫着乌爪。乌爪似乎知道自己犯了众怒,躲得连个影子儿也没见。
夏梦雪边叫边找着,远远似乎听见喵呜的叫声和人的呼喊声,循着声音跑过去,就见一大群人围在一个大柴垛前。隔着柴垛的缝隙,里面一个白白的身影在一边蹿动着,一边喵呜地叫着,可不正是乌爪。
那些人围在柴垛周围,手里拿着柴棍纷纷往里捅,乌爪在里面不时蹿动躲避着,无奈人多,躲着了这边,躲不了那边,急得喵呜喵呜直叫。幸好这柴垛有一面是靠着墙壁,不然它早就被这些柴棍给捅实了,但即使这样,周围都是人,它也无法从柴垛里逃开,一时人与猫陷入了僵持之中,估计时间一长,抓住这只猫也是迟早的事儿。
夏梦雪见到乌爪在柴垛里面被逼得团团转,还时不时在被棍子用力捅到时发出痛苦地喵呜声,她的心就一阵发痛,特别是这喵呜声在宫女太监的欢呼声中显得那么无助与可怜,直令她心里一紧,不由大叫一声,“住手快住手”
夏梦雪从来没有用过这么大的声音叫过,叫出后连她自己也吓了一跳,围住柴垛的宫女太监停住手,纷纷看过来,夏梦雪瞅准机会,蹲下身子对着柴垛里叫道:“乌爪,乌爪,快出来快出来”
乌爪听到夏梦雪的声音,趁着这些宫女太监分神的空档,从柴垛里冲出跳到夏梦雪怀里,夏梦雪感觉怀里的乌爪也吓坏了,扎在她怀里簌簌发着抖,轻声的呜咽着,好似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心里一阵怜惜。
这群宫女太监中有人认出夏梦雪,上前说道:“夏小姐,这畜生抓坏了太后寝宫的织锦,还请夏小姐把它交给奴婢,好让奴婢回去复命。”
夏梦雪听到这人说乌爪是畜生觉得刺耳,又见怀里的乌爪从来没有象今天这么软弱可怜过,怒从心来,“住口,乌爪是长公主要见的宠物,哪容得你们这么待它?至于太后那里,我自会去分说。”
说完,也不管那群宫女太监,抱着乌爪往太后寝宫走去,一边走一边犯愁,到底该如何应付这突发事件呢?
到了太后寝宫,太后正和长公主龙婧儿在说着话,见到来请罪的夏梦雪,龙婧儿冲她笑笑,给了个安心的眼神,指着乌爪转头对太后说道:“皇祖母,这夏梦雪手上的小猫正是乌爪,您看看它的脚爪子,正是它帮婧儿完成了那幅木槿图。”
太后顺着龙婧儿的目光望过来,脸上带着笑,“就是这只猫?还真是聪明的猫儿啊”说完,笑望向夏梦雪。虽然笑着,却是不达眼底,太后的眼底盛着锐利和探究,好似要把人看穿,令夏梦雪心里一凉。
“还不把这只猫带到哀家面前来,哀家倒是要好好瞧瞧这猫有什么特别之处。”
夏梦雪依言抱着乌爪上前,青纹要从她手里接过乌爪,谁料乌爪却紧抓住夏梦雪的衣衫不肯离开,无奈只好由她抱着走到太后跟前,太后端详一阵,“婧儿,你说这猫会帮你作画,可哀家怎么看都是一只普通的猫啊?你该不是为了给它求情诓哀家吧?”
龙婧儿拽着太后的衣角摇了摇,带着些撒娇,还带着些任性,“就是一只聪明的猫就是一只聪明的猫皇祖母,婧儿怎么会说谎呢?就是这猫,当时婧儿怎么也想不出那幅木槿图缺了些什么,多亏了乌爪跑上去留了几个爪印,才令婧儿有了灵感。”
太后怜爱地拍拍龙婧儿,这孙女多久没在自己面前撒娇了啊自从夏梦雪到慈和宫,龙婧儿三不时地跑去找她闲聊,太后都看在眼里,却假做不知。龙婧儿性子沉稳谨慎,什么都好,就是缺少年轻人该有的活力,这些天,明显地感觉到她变得活泼开朗,这都是夏梦雪的功劳,也使得太后不知不觉对夏梦雪印象变好了许多。
想到这里,看向夏梦雪的眼神变得柔和许多,有心栽培一下她,“夏梦雪,你的猫私自跑到哀家寝宫,并抓坏了哀家的织锦,本该重处,但婧儿求情在先,哀家也不好坚持。只是,哀家一向主张有错必罚,有过必究,重罚可免,轻罚不能饶。哀家就罚你辅助婧儿打理端午的晚宴,晚宴成功也就罢了,不成功,再拿你试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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