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剿?还是不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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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其实乌兹国也送了个美人给龙华,据称是乌兹最美丽的女人。”秦钥作为皇子侍卫,毕竟是从小接受忠君爱国教育的,听到盖子骂皇帝,虽然觉得有几分道理,却仍然忍不住要解释。
“呸送了个美人就迷住皇帝老儿啦?红颜祸水懂吗?那个女人就是一祸水,据说她搅得乌兹国不得安宁,才被那个左辽王叫什么豆子来着送到龙华来,目的就是要让龙华也闹腾闹腾这皇帝老儿也太好色了,三宫六院一大堆女人了,还要贪图别国的美人。”盖子“呸”了一口就开始不屑地骂皇帝。
夏梦雪仰起头翻了翻白眼,这盖子幸好是呆在这么偏远的地方,要是在繁华热闹一些的地方,指不定早就因为大不敬被拉去砍了头,到死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秦钥实在听不过去了,他打断盖子的话,“盖子头领,王爷还等着秦某回去复命,天高水长,后会有期,到时我再叨扰头领一番。”
说完,对夏梦雪说了声“得罪了”也不等她回答,把她打横一抱就跃出了这个小院子。
夏梦雪被他一抱,伤口处疼痛加剧,忍不住轻哼出声。
“夏小姐,你先忍忍,这里不安全,又没有药,等到了王爷那儿,再请太医为你医治。”秦钥抱歉地说道,脚下不停,飞快地抱着她离开山谷。
这片山谷很大也很隐蔽,谷内是成片的农田,一家挨一家的村舍,因为天黑,星星点点的灯火从这些房间里映出来,温暖中透着静谧安详的感觉,任谁也想不到这里住着一群山贼。
夏梦雪迷迷糊糊,身上的疼痛却又使她无法完全沉睡过去,只好努力使自己去注意外界的一草一木,来分散对疼痛的注意力。
秦钥带着她奔出了山谷,才撮唇吹了声口哨,不一会儿,一匹黑色的骏马就奔驰而来。秦钥把夏梦雪先搁置在马上,又吹了几声口哨,得到远处的口哨声回应以后才自己也坐上来。
夏梦雪在他上了马背以后,才突然想起翠姨还在山贼手里,赶紧叫道:“停下停下我们得回去?”
“夏小姐别闹你的伤不轻,我们得早些回王爷身边。这座山谷山贼众多,秦钥在进去时略略算了一下,估计至少也有两、三千人。那盖子头领虽然答应放我们离开,但今日日间山贼与龙华将士刚刚发生冲突,难保他不会突然反悔,到时候秦钥很难保全小姐。”秦钥说完,带着她纵马飞奔。
夏梦雪无奈,翠姨目前在山谷里并无危险,万一回去出事,她自己也就罢了,若是拖累秦钥就太过意不去了。
秦钥怕龙亦飞惦记,带着夏梦雪纵马飞奔,还好,因为辎重繁多,公主的送亲队伍走出得并不远,秦钥带着夏梦雪快马加鞭,一个时辰不到就出了祈荣山。
经过了白天的械斗,龙亦飞不敢再大意,扎下营之后就安排好巡视、警戒的人。
天已经黑了,还没得到夏梦雪的消息,龙亦飞在帐蓬里呆不住,独自坐在黑暗中,焦急地望着祈荣山方向。
秦钥的奔马声传来,负责警戒的士兵刚刚开口询问:“来者何人?”龙亦飞已经飞快地冲过他,“是秦钥”
那位士兵伸了伸舌头,继续呆在自己的岗位上不做声。
龙亦飞冲着奔马方向高声叫道:“秦钥,是你吗?她,怎么样?”他的话声到最后都有些发颤,生怕听到不想听到的话。
“王爷秦钥幸不辱命只是,夏小姐身上有伤,需要尽快医治。”秦钥到龙亦飞面前勒住马,从马上抱下夏梦雪,把她交到龙亦飞手里。
龙亦飞接过夏梦雪,此刻夏梦雪在秦钥马上颠得脸色苍白,牙关咬着的唇渗出血渍。那一路的颠簸,颠得她身上的伤像在凌迟似的,令她几乎晕厥过去,为了不让秦钥担心,她不得不用牙把唇咬得紧紧地,以致于把唇都给咬破了。
“丫头,你没事吧?”龙亦飞看着心里痛惜不已,朝夏梦雪问了一声,又扭头冲着巡逻的将士叫道:“还不快叫太医快晚了以违反军法论处”
突然感觉胸前衣襟被轻轻牵扯,龙亦飞低下头,夏梦雪强打着精神对他说道:“别担心,我没事……”说到这里,却眼前一黑,再也忍不住晕厥过去了。
她因为这一路颠簸,一直咬牙坚持着,所以才在见到龙亦飞以后,紧绷着的神经才终于松驰下来,连话也没来得及说完,就陷入了昏迷之中。
“快快叫太医,他们谁要来晚了,我剁了他。”龙亦飞抱着夏梦雪直接往营帐里飞奔,一边嘴里高声吩咐。
夏梦雪这一昏迷就昏迷了整整三日,这三日一直高烧不退,她原本头上有撞伤,身上有树枝树叶的擦伤,马嫂用棍棒捶在她腿上的棍伤,再加上雪芹对着她抽鞭子的鞭伤,这种种叠加在一起,确实是惨不忍睹,外加上秦钥还带着她在马上奔驰了足足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跑的可不是平路,而是山路,这些伤口在颠簸中又受到震动,真是雪上加霜。
等到夏梦雪再次清醒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铁马岭。铁马岭,顾名思义,也是一个山岭,只不过,这山岭的形状有些像即将奔驰的骏马,才因此而得名。
铁马岭,因为是龙华和乌兹的交界处,虽然每年战事不断,但也不知不觉聚集居住了不少人,把个铁马岭搞得也像一个小村镇似的。
铁马岭的守将朱牧,他是一名世家子,只不过属于家族旁枝,所以不得家族重视,被发配到边疆,美其名曰,是历练,只是历练多久却没有个定数。
夏梦雪睁开眼,身边只有吻姐在把头往下一点一点地打着盹儿。
她撑起身坐起,只觉得浑身酸软无力,身上的伤还算好,可是,头上被白绫包着,看起来想必很怪异。
吻姐听到动静,睁开眼睛看到坐在面前的夏梦雪,松了一口气,才说道:“小姐醒了,你这次可真是吓着我们了,整整烧了三个日夜,特别是把王爷给急坏了,他现在正跟铁马岭的守卫军在商量攻打山贼的事儿呢”
“什么?”夏梦雪听了这话大急,“谁说要攻打山贼了?”说着,就要从床上下来。
“哎哟我的小姐,你才刚刚醒,难道不饿吗?这些事有王爷在,你就别操心了,他一定会帮你出这口气。那些山贼真是可恶,居然敢把你伤成这样,王爷铁定不会饶了他们。”吻姐拽住她,把她按回床上。
“唉,吻姐,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快点,快帮我找件衣服,把头发挽挽,我有急事要见王爷,若是晚了就来不急了。”夏梦雪急得直捶床。
“好了,小姐你别急,有事我去叫王爷过来就是。”吻姐见她真的急了,只好先安抚她。
“不行,来不及了,我这就过去,这不是开玩笑。”夏梦雪也不知哪来的一股劲儿,推开吻姐就从床上站起,起身往门外走。
吻姐无奈,只好取了件斗蓬,追上前为她披上,“外面风凉,小姐要去,也要先加件衣服。”
夏梦雪点点头,系上斗蓬,在吻姐的陪伴下来到铁马岭的议事厅。
幸好为了方便照顾和探视,龙亦飞没把她和长公主安置在一起,而是把她安置在铁马岭的军队营帐里,由静香,青儿和吻姐照顾,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刚好静香去休息了,青儿在为她熬药熬粥,身边只有吻姐。
从她住的地方到议事厅倒并不算远,只是走了这么短短的路程,夏梦雪就已经累得不行。还没进议事厅,就听到里面一片吵闹和争执声,都是围绕着剿还是不剿山贼而起。听到还没出军,夏梦雪示意吻姐噤声,两人站在门外静静听着里面的动静。
听了好半天,她终于明白了一点,一心要剿灭山贼的,是以龙亦飞为首的一些人,而不赞成剿来山贼的,则是另一帮人。
两方争执不下,龙亦飞突然一拍桌子,“本王不管你们什么理由,他们这群山贼抢劫公主鸾驾,还私自掳走龙华三品官员,对其鞭打致伤,这已经就是死罪。若是不剿,天理难容本王绝不允许”
龙亦飞的发怒带来一阵冷场。
“我倒有不同意见。”夏梦雪高声说道,她缓缓地走进议事厅,朝厅内各位将官行了一礼,“龙华诏舞女官夏梦雪见过王爷,见过各位将军。”
“你怎么来了?还不快回去休息?这里的事儿不需要你费神。”龙亦飞眼睛一亮,打量她一下,见她披着长长的秀色,脸色苍白,因为生病,那本就苗条的身子愈发单薄,好似风一吹就要倒似的,不过,她的精神倒还好,因为又瘦了些,那本来就大大地仿佛能够说话的眼睛更加有神采,惹人怜惜极了,让他不由自主地放低语声说道。
“我当然要来,做为这件事的苦主,我若不来,怎么能行?”夏梦雪朝他俏皮地一笑,示意自己很好。
“你放心,一切有我,自不会让欺辱你的人逍遥法外。快快回去,战事,不是女儿家应该参与的。”龙亦飞柔声哄着她,与刚刚在议事厅里争执时怒目金刚的样子叛若两人。
与龙亦飞议事的诸位将官都左看看右看看这两人,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