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自见到那个绿菊脖子上伤痕,云锦心神不宁,向卫陵月吐露。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卫陵月将她好好哄了一番,只叫云锦不用担心。云锦知道绿菊死是死了,自己也没办法,拿四夫人怎么样。现如今外边倒确实有人说绿菊死得不明不白,大夫人虽然说绿菊是生病死的,可惜偏偏有人知道,原来绿菊不知做了什么勾当,曾被关进柴房。再有就是绿菊死了之后,湘月居中辞退一大批人。
于是就有了合情合理又符合逻辑的猜测,原来是因为绿菊得罪了云锦,结果被云锦害死了。云锦心理素质今时不同往日,上次听闻别人造谣,虽然不动声色,心中却还是愤愤不平。现在却如春风拂面,毫不在意,听到这如潮水一样谣言,却也不伤她一块皮肉。
这个时候,却听到卫陵月轻轻叹了口气。云锦也知道,这么多年情分,听到绿菊死了,卫陵月还是有些难受的。只因为卫陵月性子多情,原本也不奇怪。云锦走过去,将他抱抱,来做安慰。这时候云锦想起采莺偷来那些借据,可就再没有什么用了。
云锦又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陵月,你曾说过,以前的四夫人死得很早,才让现在的四夫人扶正了。你说这件事儿,可有没有什么蹊跷——”
卫陵月连忙掩住她嘴唇:“没影儿的事,要是乱说,那便是造谣了。我那前四婶,名叫兰采涵,温柔贤淑,胜过如今这位许多倍,可惜死得很早。”
云锦却暗暗留意了。她去药房走了一回,这次却是许夫子给她主动抛媚眼。
“少夫人,你上次说的那事儿——”
云锦立刻面露喜色:“这么说,许夫子是有什么门路。”她随即面色迟疑:“只是不知是不是可靠。”
许夫子连忙说:“我会算账,是跟金算盘沈云海学的,只是学艺不精,有辱师门。只是我那师兄,却是截然不同。他外号铁算盘,如今不帮人做账,只专帮人做些精细暗昧的勾当,认识无数达官贵人,却从不见他漏泄什么机密。”
云锦听明白了,相当于古代的高级会计,专门帮贪官做假账应付上面查账。这种人物,胆子极大,也须有什么背景。
她面上带笑,轻轻点下头,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如此一来,自然很好,许夫子,事成之后,我必定好好谢你。”
许夫子连忙说:“只是帮忙牵一个线儿,不算什么。好歹有同门情谊在,他还卖我几分面子。”
云锦轻轻笑着说:“那是。”
眼见四夫人慢慢中计,云锦也是有了一份快意。也是箫忏神通广大,这几日文氏关了铺子,只暂时不开,箫忏又叫四夫人当真认为,云锦家中缺了银子。
只是四夫人还是个精细人儿,云锦心中始终有些不安。
她回去时候,恍恍惚惚的,险些摔倒了,好在采莺在一边,将云锦扶住,说道:“少夫人小心。”
采莺咯咯一笑:“幸好少夫人还没怀孕,若真个有孕,这一摔可不得了。”
云锦知道她开自己玩笑,满脸通红:“你倒开我玩笑了,没上没下,当心我撕了你的嘴。”说罢手指在采莺娇颜上轻轻一弹。
说实在话,若论脾气,云锦委实和采莺相投一些,也更喜欢这个丫鬟一些。
采莺这句话,倒是触动了云锦的心事了。她从前都没有跟卫陵月同房过,更不用提怀孕生子的事了。如今已经真正和卫陵月做了夫妻,倒真的很想有个孩子。不是想用来巩固地位什么的,只是若有一个孩子在身边,家里才十分有趣嘛。
云锦倒不想要儿子,只想要一个女儿,最好是跟红玉一样可爱。
她突然回过神来,都是采莺勾引自己想这些。
云锦打量采莺,不止面目俊俏,更是精灵剔透,想必她那个意中人,一定也聪明。能跟一个小丫鬟结亲,那身份地位,定然是不高的。
“采莺,你喜欢那个人,倒是什么样儿,什么品行。”云锦这么问,是起了拉拢之意。只因为自己身边,确实少几个心腹人。
采莺倒是有些害羞,只因为私定终身,确实不是什么值得称道的事情。只是云锦可不怎么介意这些,倒叫采莺十分意外。
“他是个读书人。”采莺声音里隐隐有些骄傲。
“那他会算账吗?”
采莺不由得笑起来:“莫说算账,就算在他面前提一个钱字,就说是什么阿堵物。”
云锦听了,倒觉得造作得很,只是想必在采莺眼里,那是十分清高且独特的。云锦也不好多说什么。
云锦向前走了几步,采莺连忙说:“少夫人,你走错了。”
“咱们先不回去,先去箫管家那儿。”
两个人到了箫忏住处,云锦想起自己上次来时候,撞见一个光溜溜的女人,这次可不能这么鲁莽,先教采莺见过,才斯斯文文走进去。
枝头的桃花也将残了,绿枝多而红花残,箫忏身体也似好了很多。
说起那铁算盘,箫忏也是听说,抿嘴轻轻一笑:“倒是有过交道。”
云锦小声说:“你也知道,帮我求他做本账,跟原来那账本儿,要一模一样。”她手指在桌面轻轻一扣。
“小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也要少夫人专门再来提一次?”箫忏目光转动。
云锦笑道:“萧管家真是精明,其实或早或迟,我想送个人去学做账,便是这采莺的弟弟。”
采莺听了,可是又惊又喜,自己弟弟有一技在手,可是更有前途。她看云锦眼中,就是满满的感激。少夫人待她恩情甚浓,不但自己已经是一等丫鬟,涨了月俸地位,而且如今还提携她弟弟。看来自己跟这个主子,总算是跟得对了。
箫忏也是好奇:“学个账,哪里不能学?”
“这个人不但要学会,而且要学得精,懂得多。”云锦眼中精光一闪,光彩灼灼。
箫忏心中一凛,这个少夫人,心中所想,可不似一个深闺妇人,难道怀了大志?他不喜要强的女人,面色虽然不变,心中却不免诽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