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四章:恢复记忆

目录:进化| 作者:雾容| 类别:玄幻魔法

    贵族队伍优秀且行动迅速,很快小型战斗浮空梭靠近,最先进战用浮空俊放出一道电磁光桥,连接上汽车侧门,两名全副武装的贵族轻易破门,守在两侧,而随即进来的则是优雅美丽碧翠与及稳重英俊的黄泉,二人身后还带着近卫队员数名,迅速控制车中各人。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因为事先已经获得扫描数据,便完全不需要询问,黄泉带一支小队前往医疗间迎接族长,而碧翠则带另一支小队长驱直进,往控制室去。

    凭汽车破旧落后的控制系统和保全系统,自然挡不住站在科技尖端的贵族,不消一刻,碧翠已经在异人咬牙切齿的瞪视下,轻易破门。

    “何聪阁下,碧翠来迟,请原谅。”

    碧翠向闭目养神中的何聪施以最高级别的礼仪,亲卫队各人一一仿效,然而半晌后,却得不到一丝回应。

    即使身为异人的大哥和火鸡,此时心情也由愤慨转化为担忧,落在依旧悠然养神的某人身上。毕竟无视贵族的大礼,是践踏自尊心的一种侮辱行为,他们担心贵族不甘受辱,会翻脸不留情。

    此时碧翠脸上从容优雅已经被苦笑取代,在心中暗叹,他很庆幸带来的都是千挑万选的亲卫,不至于引起麻烦。碧翠左思右想,离不开零号纯种那别扭性子,很快便想到问题症结所在。

    ——机器人,礼仪,还有分明主从关系而显得疏离的言辞。

    零号纯种有一副怪脾气,抓准了,那是朴素和好说话,抓不准?任你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他也嗤之以鼻。

    明白这一点,碧翠语意陡地转弯:“何聪阁下,分别这些日子,我真的很挂念,如今奉天族长和居士阁下都急需要帮助,阁下心里有不满,过后我们再商量,好吗?”

    何聪终于被打动,张开眼睛定定地看着碧翠,疲倦地问:“奉天有带上吗?”

    虽然问题挺多余,但是在碧翠没有点头以前,何聪的一颗心还是悬着的,终于随着碧翠的一点头而安定下来。

    “好吧,我们走。”

    何聪离开椅子,碧翠立即让近卫抬起居士,一行人准备离开,目光扫过大哥和火鸡愣怔的脸,何聪脚步稍顿,低声说:“碧翠,他们都帮助过我。”

    碧翠轻颌首:“阁下请放心,我会妥善处理……绝不会为难他们。”

    “嗯……”

    何聪总觉得还有哪里疏忽了,可是一时间也想不出个所以,就轻轻点头,与一众人走出车厢,出门就见异人们被脸容肃穆贵族军人隔离在角落,小猫咪和小花的脸也在其中,何聪对二人扯了扯唇角,立即引来碧翠诧异的目光。

    正好黄泉带同装着奉天的培养槽走出,两支他俩会合,一同通过电磁光桥回到太空梭上,迅速回归主船舰,奉天立即被医疗室收纳,何聪则记得小花医生的话,坚决拒绝检查,碧翠只好妥协,并且知趣地将居士原封不动地带进安排好的休息室中,成功地让何聪乖乖呆在休息室里。

    透过休息室大片的透明展望台,何聪见到大哥车队中的异人被有礼地请进另一架浮空梭,汽车另外被运送舱接收,另外一支小队也满载而归。何聪打听过,碧翠说那是一些在小镇和附近搜集的标本,那些标本恐怕还包括了灵魂的、不明来历贵族的和狂化人的尸体等,终于全体升空。

    打自碧翠出现至离开,也不过三十分钟以内的事情,旷野再度恢复平静。

    这次事件是十分严重的,就此次迅捷而丝毫都不低调的拯救行动,就可以看出来。

    不多久,碧翠就给何聪送来了奉天的情况报告,他是亲自送来的,当时何聪依在窗边看着浩瀚宇宙,居士依旧躺在床上,房间里鸦雀无声,以至感应门滑开的声音十分清晰,可是房间里的人并没有因此而回头,碧翠跨进的脚步也稍稍停顿才迈进去。

    “何聪阁下。”碧翠怕惊扰到窗边人,刻意压低声音:“奉天族长的情况已经好转,相信在抵达月球以前就会醒来,不如我安排人手为阁下梳洗一番?”

    何聪动了动,回过脸:“碧翠,我这种态度,你也不生气吗?”

    碧翠怔了怔,反问:“阁下希望我生气?”

    果然是小心谨慎的助理长碧翠,何聪摇头失笑,大步离开窗边:“之前奉天失忆了,你们有注意到吗?如果没有,最好治治这个毛病,不然他会把你们宰掉。衣服给我准备两套,我一套,居士一套,洗澡这事……我不是残废。”

    “阁下……这……”

    “你生气吧,但不要劝我原封不动地将他送回去。”何聪淡笑:“不然我会生气。”

    “阁下这是……好吧。”碧翠低叹,不由得多打量残破不堪的机器人,有感而发:“他的付出确实值得致敬,阁下就随意吧,其他琐事我会打点好的。”

    “谢谢你,碧翠。”何聪笑得真心。

    碧翠微张嘴唇,终于将客套的话吞回,也笑了笑,就退出房间。

    与其说何聪信任碧翠,不如说碧翠抓住了与何聪相处的诀窍,三言两语就让他乖乖梳洗还心存感激。

    其实何聪也知道机器类坏了,不是专业人员最好别随便乱碰,但他就是这般固执,小心翼翼地擦干净表面,再换上衣服。

    居士是一台机器人,大概因为身上东缺一块西缺一角,体重却比相应体格的男子要轻得多了,换洗工作也轻易完成,可是何聪心里并没有因此而愉快半分。

    碧翠很快就派人前来带路,来的贵族应该也是近卫,脸上是霜冻一般的冷漠,仿佛没有七情六欲般。何聪跟着面瘫近卫二人走上长廊,在失重状态下由吸引力带向医疗室,左侧落地式展望台仿佛无止境般,满天星辰一闪一闪,令人眼花缭乱。

    通过基因鉴定,医疗室门户大开,在最先进仪器的包围中,何聪看到正在接受检查的奉天,眼前是一副完美的健壮身躯,不久之前的满身伤痕不复存在。

    碧色眼眸已经捕捉到进入室内的身影,眼中似有情绪闪过,却没有下一步动作。

    何聪也注意到奉天的目光,轻轻挑高眉毛,也走到碧翠和黄泉的身侧,静静地等待检查结束。

    终于,所有医疗人员撤走,奉天翻身下床,接过碧翠递上的衣服披上,大步走到何聪跟前,注视着他。

    “我已经恢复记忆。”

    磁性的声音打破平静,何聪眯了眯眼睛:“所以?”

    所以?奉天能想到的所以何只千万,可是却无从说起,眉头越皱越紧,棕发已经不耐烦地编成麻花辫懒洋洋地垂在肩侧,终于薄唇轻抿,憋出几字:“再说。”

    再说?何聪掏了掏耳朵,确定自己真的没有幻听,不禁失笑:“也好。”

    这番对话引起碧翠惊奇的目光,连黄泉这木头人也注视着他们俩,何聪倒没什么,奉天竟然显得局促不安,干咳几声后,佯装严肃地指挥下属:“碧翠,24小时内上交此次事件的详细报告,包括香草的详细调查报告,另外即时与方舟神殿取得联系。黄泉把星战模拟赛的情况上报,另外汇报所有守卫人员的详细情况……我不希望再见到叛徒。”

    “是。”

    二人领命下去,碧翠很知趣地把守卫和医疗人员撤走,剩下何聪和奉天独处。

    清场后奉天注视着何聪,后者毫不胆怯地迎视,好半晌奉天终于开口,脸容依旧严肃却更多的困惑和挣扎:“何聪,你究竟是什么?”

    “我不知道。”何聪淡淡地说:“你告诉我吧。”

    “……”奉天脸上波澜不轻,心里知道何聪并非有意刁难,大概只是心情不佳。鉴于跟心情不佳的何聪理论=跟饥饿的狂化人抢食=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趾,为了珍惜脚趾,奉天沉吟片刻,再度抬头眼中已经有一丝坚定:“我会将它列为重点,尽快查明。”

    何聪倒想不到奉天恢复记忆并没有变得不近人情,微讶过后轻轻点头,又顿了顿,才轻声说:“谢了。”

    竟然得到意外的收获,奉天严肃的脸容掩住了惊诧,又抛下一饵:“居士的的情况,碧翠已经详细汇报,虽然在未取得神殿许可以前,不能对他做出任何检查或修理,但是我会尽快与神殿联络,你就耐心等待吧。”

    “嗯……我明白。”何聪轻扯唇角,长叹一口气:“你现在有空,不如也说说之前发生过什么事情吧。”

    闻言,奉天若有所思,在何聪眉心轻动时,终于启齿:“你……都忘记了?”

    “我完全没有当时的记忆。”何聪说着,自行臆测:“或许该说,当时我并无意识,又或者受什么其他的并非我自主的意识指使吧?这该叫什么呢?该叫做发神经吗?呵呵。”

    听这自嘲的说法,奉天决定相信何聪所说,不由得提醒:“那么你该加强精神训练,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意料中的答案,以何聪对奉天的理解,他知道不可能更详细地明白事情始末,或许因为谈话维持着和谐轻松的气氛,他也一反平日的咄咄逼人,吞下更多疑问,只说:“居士也这么说过。”

    有人在更早以前提醒过何聪,这并不是坏事,却不能令奉天开怀,他心里希望自己是首位又或者唯一的,语气不由得变冷:“是吗?那么,你该好好休息一番,加强精神训练的事宜,过后再详细商议。”

    想起孤伶伶待在休息室里的居士,何聪顿感归心似箭,也不计较那语气,顺从地由近卫护送离开。

    或许这么一点小心思逃不过奉天的精明,感应门开合,奉天目送何离开后信步自另一扇门离开,并打开通讯系统向碧翠下达指令:“碧翠,尽快将居士送走。”

    通讯系统另一头传来简洁的回答:[是的。]

    任何人包括奉天都认为这样的决定最明智,居士毕竟属于神殿,而他们是植物系,不应该牵扯太深。

    ——方舟神殿中。

    主神读解由月球航道传送而来的密码,透过密码连接太空梭系统,迅速筛选出居士所在位置,征服太空梭系统,夺取控制权。

    主神身着华丽衣裳,置身黄金龙椅中,平静地透过太空梭系统凝望失去生命气息的兄弟,他精致的脸庞冷若冰霜,空荡荡的神殿中却响起异样噪动,是杂乱的电磁波声响,方舟最高智能电脑的伤心叹息。

    很快,主神透过太空梭系统对兄弟进行扫描,立即获得数据,唇瓣机械般开合:“这就是你所说的命运,父亲。”

    冷漠的话语在在充满寂静和孤单的奢华大殿中回荡。

    何聪回到休息室,一切并没有改变,他却若有所觉地抬头打量四周,心头生起不妙的预感,哪还有休息的雅致,便走到居士身边守着,即使这是毫无意义的虚度,却莫明地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