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
随着耐奥祖的声音落下,本尊身后的神国非但没有收起,反倒涌现出加强大的引力
而耐奥祖亦不再反抗,甚至配合着本尊,唤醒了冰封之地下无尽的上古亡灵军团,看着一个又一个骷髅、巫妖、甚至一些不死骑士被那方漩涡一样的绿色国度卷走
本尊背后浮现起一根根无形的丝线,触须一样、延伸串联到了那冰冠堡垒中的王座上
两个巅峰半神的力量,甚至一个曾今是神,一个本该成神,轻易就突破掉了基尔加丹设下的封印,这是凭一人之力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至少万多年来,耐奥祖自问做不到
一股股澎湃的信仰浪潮,通过本尊被传达到另一个不知来历的空间——灵魂国度,那些多数源自亡灵的信仰,单一而纯粹,对于司职死亡、毁灭者,是最好的养料
在本尊的灵魂国度中,在国度最核心的地方,有三座大小不一的雕像
一座充满了圣洁,仿佛披着一层星月光彩,最为巨大一座充满了绿色的生命气息,约莫只有第一尊雕像一半的大小最小的,是一座笼罩在阴影中的神像,看起来和这方白色的国度格格不入,整个就代表着死亡、黑暗
但那原本最小的、代表死亡之力的神像,却以肉眼可见的度扩张着,甚至很快过了最大的那座
而三座神像的背后,在那蒙蒙不可测的虚无中,却仿佛孕育着另一个可怕的意志用它们最本源的精华、在滋养...
耐奥祖一直在仔细观察着本尊的反应,做了几万年的观测者,耐奥祖最擅长的就是偷师一面戒备着本尊是否太过贪心,做好鱼死网破的准备,一面不停总结着种种凡人看不到的经验,获益良多
就在这时,天幕忽然一下变成了紫色,就像是精灵的庇护所、大地之冠——泰达希尔迷梦般的天空一样
另一个异度空间出现
那感觉,蕴含着的波动,不如本尊相当于本界的国度那般完美,但至少也比得上传说中的上古十大洞天
最重要的是,那方异度空间竟然是以本体直接降临,强行在艾泽拉斯大陆上空辟出了一个通道,紫色的通道
狂暴的吸力将大地上那些尚自懵头懵脑的亡灵拔葱一样吞噬到异界,只一瞬,甚至连不少原本飘向本尊国度的亡灵生物、都夹杂着海量的冰石冰屑,被强行夺走,卷上了紫光滟滟的天穹
诺森德大陆开始晃动,一条条巨大的龟裂自冰冠冰川朝着外围蔓延,直达龙骨荒野
耐奥祖笼罩整个大陆的精神防护屏障全面告破,不知在多少位面之外的基尔加丹似有所察,但下一刻就被另一股力量蒙蔽了感知
那被冰雪笼罩的白色大陆,刹那蒙上了一层紫霞
“王王王”
“同伴同伴同伴”
天哪,那铺天盖地的声音,是谁在咆哮
本尊神色未变,只是加大了两方国度的收摄力度而耐奥祖,一下子就被突如其来的变化,搞得懵掉了...
这时,一柄诡异的奇形神剑,剑格处仿佛雕刻着一对闭合着的眼睑,直直的撞向了那冰封住的王座
嘎啦
好似坚果被铁锤砸开,又像是有人用石子敲碎了一块玻璃
“不”
随着耐奥祖撕心裂肺的灵魂哀嚎,白色的冰雪大地裂纹中竟然涌出滚滚赤红的岩浆
那被异度空间撕扯之力拉开的伤口,又被半神巅峰的耐奥祖狠狠撒了把盐,一下伤到了地幔
天哪倘若那另一股兀然出现的力量再不加收敛,倘若耐奥祖仍旧不能控制住他剧烈波动的情绪,只怕上古一战大陆崩裂的场景又将在诺森德重现
短短几个呼吸,本已稳定下来的情势突变,第三方强势介入,刹那卷走数十万计的亡灵生物,即便在所有天灾军团总数里,都要占去十之二三那东来一剑恍似神仙手笔,一道长长的流霞,直接破开了万载不动的寒冰,将那冰封住的王座捅出一个窟窿
这可不是伊利丹利用萨格拉斯之眼为冰封王座撕开一条缝隙,而是一整个肉眼可测的窟窿啊
无形的信仰汇成风暴,小半流散掉,大半被那柄奇形神剑吞噬
那神剑竟然好似活物,自剑柄末端裂开一道黑色的细口,长鲸吸水一样将那本该无形的信仰鱼贯吞噬
剑柄格处,那两只闭合上眼睑稍稍睁开、微微眯起,就像是杀人前的关公一面透漏出丝丝银光,一面播散着缕缕紫芒——这柄神剑,岂不正是楚翔的“天罚”
那第三方猝然来袭的,却正是本该远在亿万里外另一片大陆上的楚翔
嗡
眨眼间的功夫,约莫当冰封着的信仰之力流失掉一半,大概占原本总量的四成,那柄神剑自鸣动,看似已经达到吞噬信仰之力的饱和
天罚虽是奇物,但这终究不是原版,只是相对完美的投影再加上流云取代了原本的剑灵,这柄神剑已经有了意识,有意识的物体、就不能算是死物,但对于信仰而言,在属性不契合的情况下,死物的容纳性远比灵物要强
除去流逝的一部分,天罚剑吸纳的信仰之力亦不过总量三成但到此刻为止,本尊吸收掉的也仅仅三成左右,寒冰中是只剩下了不到三成
随着神剑像来时一样,带起一阵“咻咻”的爆鸣,毫无征兆破空而去
那苍穹上紫盈盈的空间重叠也开始消散,就像是一只浮出水面的木舟,在惊鸿一现过后,复又缓缓下沉
王座寒冰上的窟窿,因为并不似萨格拉斯之眼造成的神力永久破坏,以比之肉眼反应快的度愈合,但那几乎来不及眨眼的空当,又让本已无几的信仰流失掉了不少...
本尊抬头看了看恢复清明的天空,原本素裹的大地现在是一沓糊涂,红的、黑的、白的混成一片,完全就是一副灾变后的景象
随着那方绿色的国度投影直接掠过大片土地,最后狠刮一把的本尊,身形亦在空气中淡去...
耐奥祖的精神波动在诺森德大陆上空怒吼,一股股无形的波动压的那号称能够和天灾军团正面抗衡的龙眠军团战士、瑟瑟抖...
俯瞰大地,龟裂似乎已经不再蔓延,然而那原本充满威严肃穆的冰冠冰川,也像是拉登大叔被人烧焦的胡须,再无昔日峥嵘
透过寒冰,耐奥祖的意志笼罩着整个大陆基尔加丹的疑惑并未持续太久,因为巫妖王已经又一次把完美的谎言编织好、赠送给了那位号称欺骗之神的顶头上司
冰川大地上一条条奔腾的岩流,暂且不去说它,要不了多久,在寒冷的气候下,这些就会凝固,进而被埋在冰雪之下然而那一片光秃秃的冰原旷野,在最后时刻被本尊连山带川卷走的大量地皮,却让耐奥祖眼角一阵阵抽搐——当然,如果他有□□□的话...
一场鲜为人知的变故,让天灾军团从上古保存到如今的庞大力量,被生生分割成三块...
..........
楚翔睁开了眼睛,眸子里仿佛还残留着风雪的痕迹
斯坦索姆城中,一座临时被征用的小神殿内,原本不知属于哪位神祗的雕像,被他堂皇的推倒,将那方泰瑞纳斯为其延请矮人名匠精雕的惩戒神像,搬上了高台
而他,自然还是坐在神像下面,看起来神貌俱似的两者,并不分彼此
“明月”
楚翔缓缓开口,唤醒了闭目自修的少女,听声音有些疲惫
明月睁开眼睛,看着楚翔,眨了眨,似乎在无声询问
“你是否,愿意为我付出一切”
楚翔声音低柔,要知道,此刻他并不是用心灵传递话语,而是直接出声但却,无有不久前磅礴到凡人难以承受的威势
明月低下头来,似乎在思索
以她往常的表现,以及...前生的约定,这种问题本不该迟疑,但她的确在思索
时间在沉默中流逝,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明月才认真的朝着楚翔点了点头
“如果,你还是你的话,我愿意”
楚翔唇角翘了翘,似乎是在微笑,这一刻,明月忽然有些恍惚,仿佛楚翔背后那足有十米高的巨大雕像,也在微笑
多久,他的身上不曾出现过如此人性化的表情了那僵尸一样麻木的面孔,不论多么俊秀,不论怎样去刻意表达出情绪,终归让人觉得不自然,让人觉得颤栗
也许,连楚翔自己都忘了何时笑过
“那么,做我的大祭司”
楚翔收敛起笑容,平静的诉说着,恢复了惯有的淡漠也许那笑意本就没有出现,只是一种某些人意识中希望出现的假象
“好”
明月一口答应,她想不出有什么拒绝的理由,甚至觉得,倘若楚翔一定要成神的话,这也许是最好的结局但她却不明白,为什么那残缺的记忆里,没有过类似的片段...
为什么,记忆会是残缺的呢?就像曾经的楚翔未觉醒前,一样只继承到残缺的记忆
楚翔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下一刻,无数的光芒自庞然雕像中涌出,链接到楚翔身上,接着贯穿了明月
明月的意识开始模糊,恍惚中,她忽然出现一个可怕的念头
“假如,楚翔早已经不再是他呢?”
“假如,明月也早已经不再是我呢?”
..........
一段段轮回,总会谱写一曲曲不同的故事,或慷慨悲歌,或感人肺腑
但那曾经的,真的还是自己吗?
前世因,今世果
但前世的因,不等于今世的果因果,是一种推到,进化,衍生,但并不是天平的两端至少,在另一对由果到因的循环被找出前,并不能绝对在两者间划上等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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