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章 公孙瓒的条件

目录:黑椒炒三国| 作者:黑椒炒三国| 类别:历史军事

    屋内的刘辨还没说够,嘴边依然讲个不停。

    “哌!”一记巴掌狠狠地扇在刘辨的脸上。

    自从自己穿上龙袍,母亲好像就没有打过自己了,这次怎么了?刘辨错愕的看着他的母亲。太后一巴掌打过之后,竟然哭了起来。

    刘辨赶忙上前安慰:“母后,孩儿做错什么你尽管说就是了,打也可以,只是别哭坏了身子。”

    何太后哭了一会,抬起眼睛问道:“你知不知道,你父皇死的时候,是让刘协继承皇位的,而不是你!”

    刘辨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太后继续问:“你知道为什么最后你能坐上皇位么?”

    刘辨一笑:“母亲不是说过了么,是因为孩儿在一众师傅面前表现良好,当朝诸位大人全力支持孩儿。”

    何太后的嘴角扬起一丝自嘲的笑意:“那你以后为何又被董卓拉了下来?难道那时候当朝诸位大人就不支持你了?”

    刘辨听母亲提起董卓,心底那丝恨意马上涌起,还带着一些恐惧:“董卓那厮!”

    太后拍拍刘辨的肩膀,叹了口气道:“其实,这其中的道理我也是从你被董卓废掉之后才明白的。”

    眼泪一串串的从太后的眼睛里滑落下来:“孩子,你能当上皇帝,不是因为别人,是因为你舅舅!因为你舅舅手里有刀!董卓敢把你废了,是因为你舅舅已经死了!如果你舅舅还活着,他董卓连洛阳都不敢进!”

    想到何进的死与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何太后更是放声大哭起来:“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早些明白这个道理!”

    刘辨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自己的母亲,太后一边哭着,一边责备:“我早就和你说过,一定要对那些武人好些。你为什么不听!”

    刘辨低下自己的头,站立在一旁默不作声。

    太后也知道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责备了几句之后转话说道:“卢公一定会有办法的,不用担心,现在我们全心做好守城的准备就是了。”

    刘辨这才接了一句:“孩儿已经叫人做了。”

    太后忽然间想起了童军,想起他那强壮的身体,脸上不禁微微红了起来:“洛阳现在情形如何?”

    刘辨没有抬头,没看见自己母亲脸上的异样,拱手回话:“前些日子来奏,比起董卓烧毁洛阳之时好多了,已经安置了近十万流民。”

    何太后幽怨的说道:“你当初若是坚持把那童子安留下,现在有他在,最少不用怕公孙瓒。”

    何太后想念童军之际,童军抱着枕头也是无法入睡。但是脑子之中却不是太后,而是那个现在远在长安的身影。

    不知道她现在还好么?她还记恨自己么?白天,有很多事情让童军做,他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想心思。可是一到晚上,童老大总是感觉到一阵阵地失落。

    “子安,睡了么?”外面是刘备的声音。

    童军应了一声,忙从床上爬起来,推开门:“什么事?”

    刘备的脸色很不好看:“荆州来人说,他们和孙坚之间的战争已经进入了关键时期,以后不能给我们送物资了,除非他们打赢之后。”

    童军马上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现在洛阳的人口,百分之九十是外地来的流民,还有一些做生意的商人。

    这些人的吃饭问题一部分是由司吾这些人养活着,还有很大一部分,则是靠救济度日。

    洛阳的救济主要来自那些诸侯的接济和童老大掏腰包,而其中荆州的接济占了大半。前些日子,幽翼大战一起,幽州的接济就断了。

    那时候还好,洛阳还能支撑,但现在连荆州的接济也断了,刘备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所以接到荆州的信函之后,马上来找童军。

    库存的粮食绝对不够吃到明年的,这中间一段时间怎么办?童老大来回的走动着,刘备也是低头沉思。现在洛阳的谋士也有几个了,但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你就是再有能耐,也不可能把黄土变成粮食。

    荀?,现在是刘备手下的头号谋士。所以刘备的眼光总是不经意的扫过他的身上。希望能够忽然看见荀?站起来,但是每一次刘备都很失望。

    深夜的月光在一分一秒的划过,整个衙门,哦,是破庙,静悄悄的,里面的人没有一个人说话。

    “我们用东西和别人换粮食。”童军说道。

    荀?摇头叹气:“我们现在有什么东西和别人换?”

    童军没有理他,而是问刘备:“我们有!我们有他们想要的东西。”

    刘备抬眼问:“什么?”

    “马!”

    自从并州军被吕布带到长安之后,洛阳北方的防线仅仅靠着匈奴人在防御,匈奴人的后面,上党的张扬已经被袁绍吞并。

    因此洛阳现在已经是那些走私商人眼中最后一道防线,而童老大坚守这一道防线,无异于形同虚设。

    如果让他们运来大批的马匹应该不是问题。虎牢关之战,骑兵的冲锋能力让中原诸侯大开眼界,他们肯定会抢着要。

    问题的关键是,大汉的律法严禁私下交易马匹,特别是战马,而且数量超过五百匹的交易,必须经过朝廷的批准才行。

    刘备现在不可能取得朝廷的批准,而且想要缓解现在的困境,交易的马匹绝对不会少于五千。虽然自己为了重建洛阳,已经不止一次的违背的大汉的律法,但是刘备这一次却依然举棋不定,事,有点大了。

    刘备看看荀?,荀?的嘴巴张了几下。

    他想说不可以,却又说不出口。想说可以,却发现自己还是说不出口。

    童军有些不耐烦:“玄德兄,写公文吧,我们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了。”

    相比荀?,华歆却要干脆许多,冲刘备一抱拳道:“大人,小亏不掩大德,我们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刘备哎了一声,推开房门,或者说是庙门:“发文与诸侯,我们,卖马。”

    刘备准备笔墨,开始书写公文,写到一半的时候,刘备忽然问道:“子安,要不要把你的名字也写上去?”

    刘备知道,现在洛阳官职最大的,是童子安这个侯爷,他觉得虽然童子安随和,但是面子上自己多少应该尊重他一些。

    童老大对这些却毫不在意,挥手说道:“你若是觉得有必要,就帮我把名字写上。”

    刘备莞尔一笑,又说道那个问题:“我真的很奇怪,那些鲜卑人为什么会怕你?我看你挺随和的。”

    旁边荀?等人也纷纷说道:“是啊,闵侯没什么可怕的地方呀?”

    童老大笑了,摸摸脑袋:“可能是那些鲜卑人胆子小吧。”

    马的来源非常容易,童军告诉那些在洛阳的异族商人,只要你们把马送来,我们负责卖,一匹马,我们从交易额众抽两成佣金。

    那些商人们欣喜若狂。其实,他们早就在贩运马匹。一匹马在草原上能换半匹布,而运到中原却能换两匹或三匹,这其中的利润非常可观。

    一匹布拿回草原,能换两三个漂亮的女奴。也就是说,一匹马运到中原,再回草原就能换到最少六个女奴。

    如果在草原上直接用马换,一匹马才能换一个女奴,还不能挑相貌。

    两成利润付佣金,三成利润打点路上的关口,自己依然能赚许多。最主要的是,这一次有了洛阳官府的承诺,可以大批量的交易,成本将大大降低。

    袁绍接到了刘备要卖马的消息,但他对这件事情却没有多余的精力来处理。卢植对他的攻击已经随着那些新兵对战场的逐渐适应,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凶猛。

    袁绍的损失一天比一天惨重。

    以前,他跟随卢植剿灭黄巾的时候,卢植有时候还会在战事上征询他的意见。而袁绍所给卢植的建议,大部分都被采纳。

    正因为有这段经历,袁绍才认为他能拖住卢植。可现在的情况是,袁绍已经毫无回天之力,七八天的战斗下来,六万精兵已经损失了四成,那些高地要点也大多丢失。

    袁绍没有了跑的想法,因为他已经跑不掉了。

    袁绍非常不明白,按照时间来算,卢植因该早就知道公孙瓒要杀刘虞的消息了,他为什么还不回去呢?

    卢植当然知道公孙瓒在做什么,他的内心也很着急。可卢植知道,公孙瓒来势虽然凶猛,但出发点只是一时的愤恨,目的只是刘虞一个人。

    相比之下,袁绍才是最大的威胁!

    所以他只是派人给公孙瓒送了一封信去。卢植告诉公孙瓒,这次刘虞做的确实不对,但你兴兵攻打天子属地更是离谱。你现在到哪里了?不管你到哪里了,就地停下。等我杀了袁绍之后,我会回去给你一个交代!

    公孙瓒已经拉开了攻打蓟县的帷幕,乌丸人在他的督促之下,前仆后继的一浪浪袭向蓟县城墙。守卫蓟县的都是一些每上过战场的新兵,不用乌丸人打,那万马奔腾的场面已经让守军的士气大受打击。

    为了鼓舞守军的士气,刘虞,太后,皇上三个重量级的人物亲自来到的城头。

    公孙瓒见皇上出现的城头,倒也不敢造次,让乌丸人停止了骑射,停止攻击。

    乌丸人退下之后,公孙瓒一个人骑马越过大军,来到能够和城墙之上目力相视的地方:“皇上!末将披甲在身,不便参拜,请皇上恕罪!”

    刘辨的内心有一点害怕,闻言说道:“你到底要做什么!你攻击的是朕的城池,你杀的是守卫朕的将士,公孙瓒,你这是谋反!”

    公孙瓒勒马转了两圈,冲刘辨抱拳道:“皇上!你看清楚了,末将的白马义从可一次也没攻击过,我的将士连刀都没出鞘,更别说杀人了!”

    刘辨愤怒的用手指指向公孙瓒:“你这是狡辩!”

    公孙瓒哈哈一笑,将话锋对准刘虞:“太尉大人!你看见了么,现在攻击你的,就是你一心安抚的人,他们现在要杀了你,太尉大人,这一次你如何安抚他们!哈哈哈!”

    刘虞无话可说,太后却是轻声问了一句:“公孙将军,你要如何才肯退军?”

    公孙见是太后问话,也不敢怠慢:“只要朝廷将刘虞老儿交给末将,末将马上撤军!”

    刘辨看了刘虞一眼,咕噜一声道:“这样啊,那刘太尉……”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太后急忙打断:“刘太尉这些天也辛苦了,我们下去休息吧。”

    刘虞面部毫无表情,拱手说道:“臣遵命。”

    刘辨还想继续说:“我是说,不如……”

    “你给我住口!”太后愤怒的打断刘辨说话,她实在不明白,自己的这个儿子为什么如此不明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