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热闹了,百姓们议论纷纷,说什么李大官人有神仙庇护,只见有人闯入李府,便降天雷与之惩罚。
还有人说李大官人精通五行八卦,奇门遁甲,在府中布下了《天雷阵》。总之,李大官人在百姓心中的地位不降反升。又为天下百姓做了一件茶余饭后的谈资。
官员们自然不会去理会民间谣言,他们一个个慌慌张张向皇宫行去。李卫造反,此事非同小可,他若投靠敌国,那大齐就真的离亡国不远了。
总之,别看他们一个个慌的跟捡跑似的,但他们今天面见皇上只有一件事,李卫活着必成大齐之患。要么除之,要么安抚。
皇宫,御花园,一处亭阁中,成德一脸阴沉,胡公公捂着脸可怜巴巴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狗奴才,朕要杀了你!”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老奴知错了,老奴知错了……”
胡公公这一嗓子喊的整个北京城都动荡了,百姓及官员更是十分恐慌。除了一间民宅内,十几人正在把酒言欢,好不快活。这些人正是周天霸遗留京城的余孽,李卫造反的消息把他们高兴的手舞足蹈。这一久起早贪黑、费尽心机总算没有白费。
成德心情烦躁,胡公公还在一边哭鸡鸟嚎。成德抬腿对着胡公公的肩膀就是一脚。
“滚,滚出去……杖责五十!”
胡公公连滚打爬跑了出去,这时,一名小太监战战兢兢的走了进来,诺诺的说道:“皇上,大臣们都在御花园外候旨!”
“传他们进来。”成德皱着眉头一挥手,扶着桌面缓缓坐下。
“呼啦……”
乌压压一群人火急火燎的走了过来,众人脸色沉重,李卫起兵造反对四面楚歌的大齐国来说,好比雪上加霜。
八王爷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付太傅。
“皇上,是何人造谣?本王这就将他碎尸万段!”八王爷瞪圆双目,怒吼道。
“老臣不相信李大人会造反,老臣不信……”付太傅也跟着喊了起来。
“皇上,臣以为此事尚未调查清楚,莫要听信小人谗言,请圣上三思啊!”朱宏伟语气沉重的说道。
大臣们你一句,我一句,成德皇帝黑着脸默默不语。他没有想到会弄巧成拙,本想借用大皇子打压一下李卫嚣张气焰,没想到却把李卫逼上了梁山。
成德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他缓缓起身看了群臣一眼,最后将目光落在八王爷身上。
“老八,你去李府代朕去看看,至于大皇子刘华、三皇子刘兴二人做事不计后果,犯我大齐国法,革去一切职务,面壁一个月,没朕的旨意,不准出府半步。”
成德圣旨一下,群臣只好退下,屈浩不知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
“皇上,李卫的人马已全都撤出京城,包括他的家眷。”屈浩冷声说道。
成德点了点头,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年。叹息一声,道:“天意啊,天意!朕那两个不成气的儿子,唉……”
“皇上,这次只怕伤了李卫的心,或许他动了造反的心思!”屈浩道。
“不……朕不相信,”成德摇了摇头,沉默片刻,抬头看着屈浩道:“朕若杀了李卫,你认为大齐国有谁能抵挡凌云国的入侵?”
屈浩默默低下头,低声道:“没有!”
“朕没有亲眼看到他造反,朕就不能杀他,朕有过,但罪不该亡国。”
“皇上,李卫能在川蜀斩杀周飞强、泰龙。可见他还有很多隐藏在暗处的实力我们不知道,若让他回到川蜀,或许他会自立为王。”屈浩担心的说道。
“朕知道,不过,朕还是不能杀他,此事等八王爷回来再说吧,看看李卫那边什么情况。”说着,成德神色黯然。拖着沉重无比的双腿缓缓向御花园深处行去。
八王爷、朱宏伟、付太傅三个人站在皇城外商量了一会,决定一起去劝说李府之人,并且由八王爷带人南下,当面劝说李卫。
马三并没有立即离开李府,他还在等候李卫的消息,也在等候成德皇帝如何处置他们这些以下犯上的贼人。李府早已没了昔日的风光,偌大的李府如同被人遗弃的宅院,连个大门都没有,院子里弥漫这一股血腥味,地上残留的血迹以及支离破碎的尸体都无人打扫。
马三想起住在后院的啸天,自己要走了,给他老人家打个招呼。
一进房门,马三就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啸天用一把小银勺不知烤着什么,勺中散发出一股股白气。
不大一会儿,啸天把银勺里的结晶拨到一张白纸上。上面已经有不少粉末状的结晶,看样不止烤了一次。
啸天开始研究那些粉末结晶,马三也不敢说话,怕打扰了他老人家的思路。
不知过了多久,啸天终于抬起头来。马三看着啸天,表情中带着一丝震惊,道:“前辈,如果晚辈没弄错的话,这应该是川蜀唐门的万蛊粉。”
啸天点了点头,神色凝重,道:“没错,是这东西。”
马三疑惑的看着啸天,道:“川蜀距离京城数千里,他们吃饱了撑的跑京城散布谣言来了?
“别忘了,他们周家在川蜀经营多年,有唐门之人相助,不足为奇。”
马三一惊,万一川蜀唐门已经投靠周家,那就要乘早斩除。以免再生事端,唐门有毒神乎其神,绝非普通郎中所能医治。
啸天微微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从这些残渣上看,那四人应该是在住地不远的地方中的毒。很可能是他们发现了流言的源头,被对方先下手毒杀。万蛊粉延缓的时间不长,能让四人同时中毒,说明在菜里搅拌很均匀。马三,马上命人查询那区域的酒楼。看看哪一家是京城大战之后新开张的,把重点就放在这几家上。”
啸天混迹江湖这么多年可不是白干的,即便是找不出下毒的人,但他根据胃里的残渣马上作出了正确的判断。
就在八王爷找到马三,并且好言安抚了一阵,又将周天霸的余孽挑拨离间之事禀报了成德。而成德及大皇子、二皇子他们父子三人得知消息之后有气有自责,被人当抢使了,险些酿成大祸。
八王爷离开皇宫,马不停蹄的赶往江南,他怕去晚了,李卫会对二皇子等人已经下手。谋杀皇子的罪名,那可不是开玩笑的,李卫即使不想造反都不可能了。
马三查到了一个重要消息。就在那一处暗点的周围,只有两家是最近新开张的酒店,其它的都是老字号酒楼。
在这两家新开的酒楼中,其中一家的掌柜正是川蜀。而且,那家酒楼生意兴隆,非常适合散布谣言。不过,酒楼掌柜却是个冷面俊俏的女子。颇有几分姿色,若落入李大官人之手,那还有得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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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大皇子与李卫的事情,迅速成为京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话题。
成武皇下旨责罚皇子,并且大肆封赏李卫,不但如此,还给他重新找了一个府邸,比原先的府邸大一倍有余,可见李卫在成德皇帝心中地位之高。
对于成德皇帝的旨意,大臣们虽有人心里不服,但还是不敢明说。李卫那家伙可不是瓤茬,连皇子都干下死手,更别提这些大臣了。不过,李卫靠一己之力扳倒周家,击杀名将泰龙,在危难中拯救了大齐朝,可以说功高盖世名垂史册之人。至于成德皇帝的封赏,其实并不多。
京城,大内皇宫尚书房,大齐国的重臣几乎都到齐了。成德坐在御案前看着奏折,一群大臣纷纷低首默默站在一边。
过了一会,成德开口道:“大皇子刘华、三皇子刘兴大闹李府,此事,诸位爱卿有何看法?”
大臣们互相看了几眼,户部尚书潘学海上前就欲说话。付太傅却是抢先了一步,义正言辞道:“太不像话了,我大齐国开国至今,还没听说过低级兵卫敢这么嚣张。砸坏府邸大门这等于是打了整个官员的脸,这样嚣张的行为,简直猪狗不如,杀!一定要杀!”
老太傅一脸正气,他这是在为李卫打抱不平。以付太傅这把年纪,就算皇子当了皇上他也熬不到哪个点,所以根本不在乎。潘学海本想提大皇子说说情,可是到嘴边的话硬是被付太傅给憋回去了,一张老脸通红,瞪了付太傅一眼,又默默的退了回去。
刘万里憋着笑看了潘学海一眼,心说这老太傅嘴可够损的。大皇子与三皇子躲在屏风后面,他们二人被付太傅说的哭笑不得,砸门的根本不是那些亲兵,而十他下的命令。好家伙,骂来骂去骂到皇子的头上了。
“呃!这个……老太傅说的有道理,砸人家的府门确实有点说不过去,不过要杀的话!是不是也有点过了。”成德皇帝尴尬的看了付太傅一眼。
户部尚书潘学海接口说道,“皇上所言甚是,那些兵卒都是大皇子刘华的亲兵,并非大皇子下令,而是那些亲兵被谣言蛊惑,为大皇子刘华鸣不平而已,即便是真的砸了府门,臣觉得也应该酌情处理。大皇子刚刚凯旋而归,一旦斩杀了他的亲兵,恐怕会影响军中的士气。再者说,这些人都是隶属兵部,恐怕李大人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吧。”
潘学海说完看了看朱宏伟,而朱宏伟只能苦笑着点了点头。处于他的位置,说什么都不好,干脆一句话也不说。要不是皇上下旨传唤他,他听都不想听。
众人都明白这事情的结症并不是砸门与杀不杀的问题,归根结底是看两位皇子能不能与李卫拱手言和。
诸位大人正在研究之时,七公主哭闹着跑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