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卫这下可傻了眼,刚才他看到成德怒斥了皇后,心里还美的跟什么似的。这下到好,一转眼成德就要抡他五十大板。
“等等……我说皇上,咱得把话说明白,总得讲点道理吧。”李卫一看大内侍卫要上来拿人,赶紧出言制止。
成德脚步一停,慢慢的转过身来,怒道:“皇后乃天下之母,身为臣子顶撞皇后,这还不够吗!”
“俗话说的好,不知者不怪罪,再者说,杖责五十,皮开肉绽,万一我那小兄弟出了问题,皇上,您就抱不成外孙咯!”李卫吊儿郎当的说道。
几位大臣心说:你小子真该打,这样的话能说出来吗。
八王爷赶紧上前走了几步,拱手道:“皇兄,要不把这小子弄到宗人府,臣弟好好的打他一顿。”八王爷一边说,一边给李卫使着眼色。
“不用,就在这里打!”成德一点面子都没给,沉声怒道。
两边侍卫一听,上前就把李卫按到在地。他本想反抗,挣扎了几下,无奈不是大内侍卫的对手。
屈浩默默的站在一边,一句也也不说。
李卫心说这要是挨上,不得躺个把月才怪。李卫心一急,也豁出去了。
“我冤枉啊……我冤枉啊,大家快来看卸磨杀驴的好戏啊……卸磨杀驴啊……”李卫哭鸡鸟嚎,双手拍打地面,那委屈的样子跟菊花被人爆了似地。
“慢着!”成德一挥手,愤怒的制止了正要下棍的宫差。
“你刚才说什么,敢再给朕说一遍?”成德震怒的看着李卫。
李卫脖子一挺,庆幸喊的早,板子还没有落下来。
“皇后要让人刺瞎臣的双眼,学生危及之下才还手。按大齐律法,臣已经是朝廷二品大员,皇后却因这点小事刺目,不叫卸磨杀驴叫什么?”李卫说完,头一拧,颇为不服气。
“什么?刺瞎双眼?”成德皇帝大惊,暗骂皇后行事鲁莽,不计后果。
李卫赶紧展开三寸不烂之舌,把自己说的好像是被皇后蹂躏了一番似的。成德不知道居然有这段插曲,回头看了看屈浩,屈浩轻轻的点了点头。
六部尚书也在议论纷纷,都觉得皇后做的有点过份。就算李卫无理,后宫也没权利这样处置朝中大员。
成德脸上浮现出一片阴云,这一次到不是生李卫的气。成德深深吸了口气,摆了摆手,让侍卫退下。
李卫趴在地上也不起来,反正不知道啥时候还得下跪,干脆趴着吧。
“今天之事,暂且饶了你,下次再不守宫规,朕就一并给你算。起来吧!”
“谢皇上!”李卫慢吞吞的爬了起来。
成德压着怒火,转身走进了上书房。六部大臣与八王爷看了李卫一眼,跟着走了进去。当李卫要进的时候,却被胡公公拦了下来。
“李大人,现在您可不能进。需要等皇上给六部大臣批完折之后,才会宣你。”胡公公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李卫闻言一愣,有片刻的失神,然后看向胡公公,阴阳怪气的说道道:“胡公公,你确定不让我进去?”
胡公公腮帮子哆嗦了一下,他知道这泼皮也不好惹,笑道:“李大人,您答应咱家的事还没有兑现呢,莫非堂堂救国大英雄说话不算数。”
“咿呵!穿上马甲成了精。小样,老子答应你什么了?”李卫一瞪眼,逼问道。
“嘿嘿,李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咱家刚到江苏的时候,李大人说有了好处,少不了咱家的,咱家跟你跑了个把月,一两纹银都没混到手。”胡公公嘟囔着脸抱怨道。
感情来要账的,这老小子真不是省油的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还记着。李卫想到这,嘿嘿一笑道:“胡公公,咱们两的帐,慢慢算,人不死帐不烂,老子是那种欠钱不还的主吗?”
胡公公冷眼一撇,鄙视道:“这可难说,李大人,这点小钱您也看在眼里?咱家不要多,这个数!”说着,胡公公伸出三根手指在李卫面前晃了晃。
“三百两,好说好说。只是今儿本官没有带银子,改天一定给你。”李卫笑道。
“哟!三百两打发要饭的,少了三万两,免谈。”胡公公恨不得掐死李卫。
“三万两,你他娘的花的玩吗?”说着,李卫看了看胡公公的胯部,那意思很简单,你连那玩意都没有了,要这么多钱作死啊。
胡公公满脸通红,指着李卫就欲开口骂人,而李卫则是一副谁怕谁的表情。
不大一会儿,六部的折子批示完毕,六部尚书纷纷走了出来。李卫拱了拱手,刚要客气几句。大殿内走出一名小太监。
“宣!缉查使李卫。觐见!”
李卫只好给六位大臣打了个招呼,赶紧走进上书房。又是一番跪叩行礼,跪的李卫膝盖都疼。
“李卫啊,你现在也是朝中重臣了,以后也应该多学学朝中礼仪。”八王爷皱着眉头说道。
李卫这种跪拜方式确实让人看着不舒服,屁股恨不能撅到了天上,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李卫,你来找朕所谓何事?”成德到没往心里去,脸上也看不出来刚才后宫的闹剧对他的影响。
“启禀圣上,您既然封了我一个缉查使,那我在哪里办公,手下人有多少,权利有多大,您总得跟我说个清楚吧。”
成德脸上带着一丝忧虑,叹息着说道:“李卫,你知道朕为何要设立这个府衙吗?”
李卫谈谈一笑道:“知道,一是安定天下子民,二是清除官弊。当然了,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现在官员成性,吃空了国家粮饷。”
成德欣慰的点了点头,感叹道:“老八,看来朕没用错人呐。”
“呵呵,这小子天生就是干这事的料,平时行事极为猥琐,颇有心计,抓一些贪官污吏不在话下。”八王爷言外之意,提醒成德皇帝,这小子喜欢惹事。
八王爷经江南一行,与李卫狼狈为奸敲诈勒索官员,深知李卫手段。
成德闻言点了点头,道:“李卫,我大丰现在国力空虚,再不革除腐弊,恐怕就要自毁基业了。今日六部大臣纷纷要钱,你上次收缴的税赋所剩无几,朕到哪里去要银子。所以,朕设立安察院,就是要你给朕挖出银子来。”
“包在我身上,只是,出了事您可要帮我顶着。不然,还没等我下手,您这边就心软了,我李卫就成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
八王爷闻言一怔,心凉了半截,这小子又伸手要权了,看来京城太平日子没几天咯,本王是不是该出去游山玩水避避风头。
成德点了点头,道:“说吧,你想要什么特权?”
“臣缉查使这个职位,就是个得罪人的买卖。以后真开展起来,肯定有人说三道四。所以,您不能随便治臣的罪。”李卫躬身说道。
成德想了想,一咬牙道:“说的有道理,准!”
“还有,府衙我自己找,人我自己选,这种衙门保密性强,绝对不能要外人。不然想查办谁的话,肯定会泄露出去。”
“嗯,朕同意。”
“还有,臣一旦忙起来,恐怕要熬夜办案,所以早朝就,就免了吧,反正我能在上书房溜达。”
成德看了看八王爷,脸色已经不如刚才好看了,但还是答应了李卫。
“准了!”
李卫干笑了一声,眼神精光一闪,随即直勾勾盯着成德,低沉道:“最后一条,您给我多大的权利?”
“你想要多大的权利?”成德反问了一句。
李卫看了看八王爷,坚定的说道:“除皇上之外,任何人触犯律法,臣都有权查办!”
八王爷心头一凛,暗叫糟糕,这小子连本王爷算计其中。
“李卫,朕御赐你一面‘如朕亲临’金牌,这个权利,够大了吧。”
成德说完,连靖王都是一愣。以前成武皇不用朱天降,这一用起来还真敢给权。有了这面金牌,这小子可就等于有了生杀大权。其实成武皇也不傻,这样的金牌权利虽大,但不是兵符,只要朱天降调动不了兵权,他就不在乎。况且,按祖制皇室成员不在这金牌的处理范围之内,他们归宗人府。
李大官人心里乐的都要开花,“嘿嘿,谢圣上隆恩。臣尽当肝脑涂地,为国效力。”
王爷撇了撇嘴,道:“臭小子,瞧把你高兴的,这下满意了吧。回去了别忘去本王府上看看静儿。”
“八王爷,话不能这么说,我这人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大山压顶不弯腰。静儿只怕现在已经在我府上等着我回家呢,哈哈哈……”
“你奶奶的,牙都要碎了,还不行于色。”八王爷气的骂道。
成德脸色也舒展开来,手指敲打着桌面,谈谈的说道:“李卫,你要的条件朕都满足你了。但是朕也有个要求,你必须做到。”
“皇上请讲。”
“六个月之内,给朕筹集三千万两银子。”成德微微探身,紧紧的盯着李卫。
“啊……”李卫一下子就傻了,刚才还火热的一颗心马上变成了一坨冰。三千万两银子,抢钱庄也没不可能在在半年之内抢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