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声音源源不断的传了过来,让少年叹道:
“唉!‘人多力量大。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此话果然不假。不用说别的,就是谈话,他们两个人就占尽了上风。如果我也有个同伴,也许说起来,要比他们的声音还要动听,还要洪亮。如今我纵有千言万语,又向何人去说?耳朵不能塞,更不能自言自语。如果这样,就真成了那路人所说:这小子有毛病了。”
他自斟自饮,越是不去听那隔壁的谈话,那声音就越加清晰的钻进耳朵――
“……我的年纪比你大不了几岁,这前辈我还担当不起。”
听了老夫人的话,步升赶紧说道:
“前辈养尊处优,自是与我等江湖营生之辈不可同日而语。虽然在下比前辈小了几岁,但是看容颜,倒像是在下比前辈大了几十岁一样。既然这样,在下就称呼前辈为夫人好了。”
“这样称谓,倒不显得生疏。”老夫人说道到这儿一顿,又问道:“不知步班主是北去塞外,还是南下中原?”
“在下是从塞外归来,本想年前赶回京城,与家人团聚,因为耽误了行程,这春节也只能在途中度过了。”
“如此说来,步班主的宝眷是在京师了?”
“正是。”步升说到这儿,便又问道:“在下听夫人说也是过客,可否敢问夫人来自何方,又去往何处?”
“这几年客居塞外,因为宋辽开战在即,所以我携一双外孙。向京师先行一步。毕竟战火无情,不择屠戮。老身年事既高,生死已无所谓,可是那两个娃娃尚在年幼,若罹难兵灾,实属无辜。”老夫人苦笑道。
步升一听,深表同情的说:
“是呀,这兵灾战祸不息,百姓永无宁日。夫人未雨绸缪,实乃高明之举。原来与夫人竟是同路。难怪和夫 人一见就倍感亲切,这真是‘他乡与故知’。只是――”他说到这儿,却不向下说了。
老夫人一笑:
“步班主想必是要问,我为什么不与这娃娃的父母同行?”
“正有此意。”
“人道是‘鸟为食亡,人为财死。’那娃娃的娘亲因有些家当,欲变卖后再行上路。他们的父亲又远在京师,怎奈老身一有这返乡之意,既归心似箭,也就等不得他们而先行一步了。”
“哦,原来如此。不知贵贤婿是京城中的哪家豪门?”
“步班主对京城熟悉的很哪。我那女婿哪家豪门也不是,只是一个往来中原塞外的马贩而已。”
步升听到老夫人的女婿是个马贩,竟羡慕的说:
“贵贤婿真是商眼独具。百多年来兵战不休,中原的马大多战死沙场。如今大宋的丞相也不得不以毛驴代步。所以,贩马一途,实乃富贵之路……”
老夫人未待他说完,即不屑的说道:
“一个贩夫走卒,能够养家糊口就不错了。哪敢去盼大福大贵。”她说到这儿,话锋一转:“不知步班主何时起程,又要到何地歇宿?”
步升道:“正如夫人所言,人在天涯,一旦返乡,个个都归心似箭,恨不得一步踏入京城。在下想演毕这场,多挣几文铜钱。就即刻起程,赶往沙城歇宿。”
“步班主到沙城歇宿,不知要走哪一条道?”
“如今虽然午时一过,若走官道,也能够从从容容地在天黑之前赶到沙城。但是,在下想冒险白云山下的乱石岗,那里虽然三年来山道荒芜,行人绝踪,二三十里的路程,毕竟比官道近了十几里,让我等长途跋涉之人省些力气。”
老夫人莫名其妙的问道:
“步班主想冒险取道乱石岗?”
“是的!”步升极其严肃认真的回答完毕,也向老夫人问道:
“不知夫人几时起程?”
“老身也想饭毕起程,恰好与步班主同取一道。”
听到老夫人与他们同取一道,这让步升如鲠在喉地笑了起来:
“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