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投影原来也不过是以空间为镜,将自身照射到异界的把戏罢了,只是介于对空间法则领悟不同施术者所能传递的力量也便不同……”喃喃自语,一阵飓风掀起,整个巨树上的玉清投影突然开始集体破灭,只余一道投影微笑着抬头向虚空中的双眸说道:“今日便到此为止,他日若有闲暇再来讨教虚界秘法。”
说罢,玉清的投影渐渐模糊开来,须臾便已不见了踪影,却是当真将投影全部收回了。
“哼,月姬你动用诛天灭法想要连我二人一起诛杀,哪知非但没有伤到人家分毫,便是我俩也是毫发无损,这下倒要看你如何在月神大人面前交代。”冷哼一声,一直不敢多做言语的紫依见到危险过去,心中登时怒火充斥,看着天上的月姬双眸怒喝道。
毫不理会紫依的呵斥,月姬双眸中银光闪烁一眨不眨盯着玉清最后消失之处,显然是利用某种瞳术在追索玉清到底是如何做到刚刚的投影之术的,然而以玉清对于空间之道的掌控早已将自己遗留在虚空中的讯息彻底,月姬的举动注定是徒劳之举。
在浪费了个把时辰之后,月姬终是一无所获,只得恨恨啐了一声,隐没在虚空之中,而一直护在洪武二人头顶的玉皇罩天印也在此刻骤然消失,露出面面相觑的洪武二人。
收回仰视虚空的目光,投影之术对于玉清来说是那般驾轻就熟,仿佛在意练习过亿万次一般,而此刻洪武和紫依依旧如之前那样被玉皇罩天印定格在虚空中如长鲸吸水般将滚滚真元透入到玉清体内。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经过这许久时间,洪武也冷静下来,看着玉清不解的说道:“我虽不知你自我二人魂魄中拿走了什么,但即便你能够杀死我二人,这十万散魔也不是你能够在短时间内击溃,更莫说那边的七情阵已露疲态,再有个把时辰便要告破,以你心智不可能不明白这些的吧。”
“初入中皇时,我与机缘巧合之下曾得一位前辈传授一式刀法,只是这刀法太过玄奥霸道,即便是如今得我也远远达不到施展的要求。”摇头苦笑些许,再看玉清面色此刻居然已是隐隐有些透明质感,那一根根青筋毕露的血管在阳光照耀现反射着晦暗的光芒。
“你要借助我二人的力量发动这一招刀法?!”不可思议的看着玉清,洪武实在想不到到底是怎样威能的一式道法居然要令玉清耗费着许多周折,布下一个繁琐的陷阱算计自己二人。
“不,即便是加上你二人之力,也还是达不到施展此式的程度。”出乎预料的是,玉清居然淡然摇头将洪武的猜测否定下来,看着洪武二人更加不解的目光,玉清哂然笑道:“你以为我为何要特意让紫依洞穿我而承受**崩毁之痛?”
“嗯?!”悚然一惊,洪武和紫依同时心有所觉向紫依手臂上残留的玉清血迹看去,而这一看不打紧,洪武惊然发觉自己的手臂上居然也沾染了丝丝金色血迹,此刻已经蔓延到肘弯之处了。
“万魂祭天之术……”联想到玉清将自己二人的魂魄分离吞入口中的情景,洪武登时回忆起在他还是普通修士之时曾听闻前辈们提及的一道邪异至极被称为血祭秘术鼻祖的恐怖术法,看着玉清的目光更是透着浓浓的不可思议,忍不住大喊道:“此术一旦施展你之灵魂须与九幽血魔定下契约,即便是在虚界此术亦是完全禁制,你可是疯了吗?”
“万魂祭天,封禁之术?”楞了一愣,玉清看着颇有些畏惧意味的洪武,若有所思的说道:“原来这世上还有这等秘术么,我却是没有习练过,至于九幽血魔更是没有丝毫关系,我只是借助你二人血祭之时的力量罢了。”
说罢,自玉皇罩天印中传来的吸力戛然而止,玉清面色越发苍白,低沉的冷喝一声,玉皇罩天印霎时脱离紫依手掌飞至玉清头顶,将其笼罩在一片刺目的银光之中。
而恢复自由的洪武和紫依对视一眼,皆是在对方眼中发现浓浓的忌讳之意,试了试空间法则依旧被冻结无法召回投影之后,二人互相点了点头手印一掐周身霎时弥漫开危险的气息,同时周边的数千散魔亦是不需估计误伤二人的风险,一道道凛冽至极的术法向着藏于玉皇罩天印内的玉清击去。
“轰隆隆”的声音不断响彻天地,数千散魔配合两位天魔级人物有着怎样恐怖的战力不言而喻,然而这才更加客观的将玉皇罩天印这等上古神术的威力反应出来,在立时一刻钟左右的狂轰滥炸中,玉皇罩天印的光芒竟是犹如磐石般稳固,丝毫没有想要溃散之意,只令心中越来越是弥漫着丝丝不安的洪武二人心中焦躁难耐。
就在二人准备将攻击七情阵的散魔调过一批先对付玉清之时,玉皇罩天印的防御罩突然破灭,露出看似毫无防备的玉清身影来。
“哈哈!”放生狂笑,眼看玉皇罩天印承受不住众人攻击终于碎裂,洪武只觉心内一阵狂喜,登时鼓气全身真元合着紫依等人攻击汇聚成浩荡洪流向着玉清轰然击去。
紧闭的双目在攻击临近身体之前骤然睁开,虚空中仿佛陡然出现两颗紫色太阳,耀眼的紫芒几乎太阳的光芒完全遮掩,将整个世界化作一片紫色,只是与天空中太阳不同,自玉清眼中放出的紫芒却没有丝毫热度,相反的,几欲将整个空间冻彻的寒意霎时将这天顶之下所有生灵彻底围困,临近玉清身前的元气洪流也在一片不可思议的惊呼声中骤然冻结,接着便如实体一般蔓延起霜寒冰晶,须臾竟是在空中架起了一座冰晶之桥。
时间在这一刻突兀的停滞下来,除却玉清之外所有人都已经陷入了一种近乎坐忘之境的奇异状态,整个天地弥漫着一丝异样的沉寂,仿佛暴风雨之前的宁静,透着无比的沉重气息。G